二路军营地内此时已是欢声雷动,由虎营士兵带头,纷纷齐吼着“将军虎威!将军无敌!”之声。
翁远和黎布看得两眼放光,正准备下令全军出击,趁此机会突围时,却见李郃砍倒了胡军的帅旗,倒拖着策马奔了回来。身后胡骑万千,却是无人赶追。
这一次李郃单骑闯胡营,在十数万胡军阵地中十进十出,杀敌千人以上,砸烂了胡军帅帐,拖回了胡军帅旗,如此辉煌战绩,已是前无古人,震惊天下。从此之后,李无敌、李不死、扈阳铁郎、虎威王的名号就在华夏大地风传了开来。他更是被人们拜为军中不败战神,后来,无论哪国军队,出征时都要对其叩拜,以求战神保佑。他也成了大夏军中永远无法超越的神话,华夏第一将。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李郃带着一身血浆策马拖着那胡军帅旗回到了营地中,一营数万将士齐声高喊着“将军虎威!”,气势如洪,让人震撼。
翁远和黎布一见李郃归营,就立刻迎了上去,前者一见他就道:“李将军,全军已准备就绪,请李将军率头,我们趁胡军混乱、士气大降时冲出去!”
李郃翻身下马,提着长斧,对翁远抱拳道:“翁大将军,末将虽在胡营中冲杀了一番,使其士气大降阵形大乱,但胡军毕竟还有十数万之众,这下被末将一搅,必然会想到我们可能趁机突围而加强守备。加之刚刚末将在胡营中几番冲突,见到了不少阴毒的陷阱,还是等末将将那些陷阱的方位标示出来,告知下面将官,再作突围,较为稳妥。”
这时李郃的声威在军中已大为不同,便是翁远也不敢轻视他的意见,想了想,点头道:“那就依李将军所言,我们还是按计划,明日突围,今晚负责守值的士兵加强戒备,其他人休息好,养足精神!”
看着正走回自己营帐的李郃那威武的背影,翁远忍不住抚须赞道:“此子当真是威猛无敌,天下无双啊……天不灭我翁远,二路军有救了……”如果说昨日的李郃带给他的是震撼,那么今日的李郃带给他的,则是无穷的自信。
黎布亦是笑道:“只可惜那祥瓒做了缩头乌龟,不然今日李老弟就要立不世之大功了!”
这边众人都在称赞着李郃,那边被称赞的主角却不怎么好过。
在自己的营帐中,李郃将伺候的亲兵连同杨堇、古康、陈云都赶了出去,帐内只留他一个人泡在浴桶里。
此时的李郃身体一样的强壮,胸前“杀不死”三字一样的醒目,浴桶中的水很快就被泡成了血色,但他的眉头却一直紧皱着,混身的力气,仿佛都已耗尽,这种力有所竭的感觉,从龙首山回来后,还是第一次出现。
第一百二十五章血染华平野
李郃将身体洗净擦干后便披了件衣服躺到了帐中的床榻上休息,希望能将体力恢复过来。
这几天连战三场恶仗,都是一个敌成千上万人,于血泊不停砍杀。可以说是李郃学会这“力大无敌”神功后第一次真正大发神威。前两次他于军中冲突拼杀,只觉力量源源不断,如江河般澎湃汹涌,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力量会有尽头。可是今日将“百变无敌”变成超大的死神镰后,气劲却微微有些力不能及,舞动起来缓慢了不少,挥舞了一会后就感到气喘了,这可是他学会神功后就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李郃在床上躺了一会后,感觉到全身肌肉阵阵发麻,动了动脖子,咔嚓嚓一阵响,嗯,好像力气开始慢慢恢复了。
想来是因为这段日子离开众女,要么行军,好么打仗,都没有办法练功。自己的力气就好比其他武者的真气一般,也会耗尽,虽能自行恢复过来,但比起同女子行事时练功却是相差了许多。而且不能保持修炼的时间,自己的力量也会停滞不前。
要是香香或者芊芊在就好了。李郃两手枕在头下,望着帐顶想到。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又被困天胡军之中,哪里去找女人啊!
想着想着,李郃慢慢地睡着了。这一睡,竟是直接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黎明时分,才被杨堇叫起来。
李郃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天灰蒙蒙的,便道:“这么快就天黑了?该吃晚饭了?”
杨堇苦笑道:“将军,您已经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了,现在是黎明,我们该突围了。”
“呃……”李郃立刻清醒了过来,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脖子。又转了转腰。浑身上下发出一连串咔嚓嚓的骨骼脆响,气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回再出去杀上几个来回。应该不成问题。
李郃跳下了床,找了条裤子过来穿上,套上靴子,又随便披了件长袍。便往外走去:“赶紧让各标营的标统过来,我把胡营里大概的陷阱方位告诉他们。”
帐外二路军众将士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着李郃了。昨晚黎布本想来叫他起来吃晚饭的,但看到他睡得这么香,而且刚刚经过那样激烈的大战。便没敢吵他。
同翁远、黎布和一众将领一一打过招呼后,李郃对开始对那些标统将军交代胡营陷阱的位置。以及一会突围时应该走的方向。
经过了昨日单骑闯胡营地一战,李郃现在在众将士的眼中地位皆是大不一样,从原本的猛将上升到了战神的程度。便是连翁远看着他。都是眼睛眯眯地,好像看着什么珍宝一般,心中前所未有的自信——麾下有如此战神。还有什么阻得住他呢?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铺满华平野的时候,二路军剩余地总共两万二千多将士便已出了营地,在一声震撼天地的“虎威!”声中,开始以雷霆万钧之势分作三批大军向胡营冲去,只留部分兵力压阵。不知不觉间,“虎威”二字,已成了二路军公认的口号了。
早在二路军开始在营中集结时,胡营这边建在高地上的眺望塔就已发现情况,当二路军冲锋开始后,胡军的号角也已响彻多时,大量地胡步兵在营前列阵,而数以万计的胡骑着呼号着由四面八方奔涌迎上。
李郃提着长斧策马冲在最前面,他地任务只有一个,便是击杀胡军主帅祥瓒。他知道这时候二路军全线突围,祥瓒绝对不可能再做缩头乌龟,他必须出来指挥,除非他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二路军突围而去。而只要他一出现,李郃就会将他斩在自己的百变无敌下,到时候胡军群龙无首,突围就会变成突袭,说不定就此一举将胡军击溃呢。
相比于胡军的十数万大军而言,二路军地两万两千人看起来是少了点,但这些人马铺开来,从天空望下,仍是黑压压一片,冲锋起来气势非凡,给人以强大的震慑力,仿佛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如大江决口,洪水奔腾汹涌而来一般。
胡人一见当先冲到的李郃,都是又怕又恨,怕地是他强横无比的力量和残忍血腥的手段,恨的是他杀了那么多的胡族勇士并在昨天将他们的帅旗给砍断拖了回去。
十几万胡兵,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夏军中的恶魔将军,连续两天的血腥冲锋,让他们深深记住了那个浴血的身影。
李郃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实在太深了,以至于这些悍勇的胡族男儿,见到李郃愈冲愈近的时候,竟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不过,再远的距离也会走完,李郃一人一骑一斧终是到了胡军阵前,开始了短兵相接。
一样毫无悬念的,长斧所到之处,肢体横飞,鲜血喷溅,一阵血雾紧伴他前行。昨天微微脱力,经过一晚的休息后,现在已经恢复了八成,冲杀起来还是那么的勇猛,霸道丝毫不减前日。
紧接着,二路军也与胡军战到了一起,一时间,华平野上喊杀声冲天,每一刻都有成百上千人死去,每一瞬都有鲜血在喷涌,战士在吼叫。
重新建好的胡军帅帐比原来那个小了一号,但那面飘扬的帅旗仍是让李郃轻易地就发现了祥瓒的所在,猛挥着长斧冲了过来。
“不好!祥瓒将军,那个恶魔又是冲您来的!”阿布拖惊恐地喊道。
一边的波塞吉也是惊慌失措地道:“祥瓒将军,您还是快避一避吧,快把帅旗放倒下来。”
祥瓒瞪了波塞吉一眼:“放倒帅旗?!你疯了吗?你想让我们输掉这场战争吗?!”不过他也深知李郃的恐怖,还是道:“扛上帅旗,我们退到后面去!”他必须得在阵上指挥,帅旗也不能倒,否则胡族的儿郎们原本就被这个恶魔般的夏将打击得所剩无几的士气,很快就会消失殆尽,到时。可就是兵败如山倒,挽回不了局面了!
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的胡骑虽然对李郃造成不了伤害,但这般的人海战术还是让他烦得很,砍了半天。弄得浑身血淋淋的,就算力气使不尽,一时不会感到疲累,也会觉得枯燥乏味。杀人杀多了。杀麻木了,就好像在割草一般,之前的三次冲锋,死在他手下地胡人恐怕已经比他带的虎营人数还要多了。几天内这般连续反复的杀戮,也让李郃感到了有些厌恶。每次都弄得一身血浆,沾满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污物。让他只想快些把祥瓒逮住剁了,好结束战争洗个澡凯旋回扈阳,找众女一解相思之苦。
李郃砍得火起。这些个胡人实在是缠人至极,明明害怕得要死,上来也是送死。却还是源源不断地涌来,将他生生止在了帅旗外,离了有数十米地距离。今日这些胡兵,比起昨日来,仿佛更加不要命了。
李郃直恨不得将“百变无敌”变成数十米长的超级巨刀,挥一圈就把这些胡人通通给割了,但昨天的经历却让他知道,将百变化成大型武器,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所耗费地气力也很大,控制起来亦很困难,凭现在他的功力,还不足以轻松驾驭,非不得以时不用。
祥瓒一边指挥着胡军阻止围攻夏军,一边时刻注意着李郃所处的位置,一见他又冲过来些,便带着众将又向后退些,始终与其保持着距离。然后派着他的主帅亲军和旁边的精锐胡骑上去阻拦,一波又一波,一批又一批,源源不断。
李郃正冲杀间,忽然由远处传来一声低沉地嘶吼,这吼声听起来并不大,但却传过了嘈杂喧嚣的战场,直蹿入了李郃地耳内。
心中一动,向嘶吼声的来处望去,李郃果然看到了虎营的那两千五百步兵正远远地冲杀过来,而刚刚的嘶吼声,便是其间的大飞发出地。
“援军来了!三路军的援军来了!”李郃赶紧高喊起来,二路军的将士与李郃的位置相比更靠后,被大量的胡骑所阻,只能隐约看到西塬省的方向杀来了一支人马,具体数目不清。听得李郃的喊声,人人都是精神大振,更加卖力地拼杀起来,以为己方的人马一来,突围便可直接变成突袭了,一举将胡军歼灭在这华平野,皆是争着想要多杀几个敌人立功。他们却是不知,李郃口中的援军,实际只有两千五百步军和一条獒犬而已。
不过虎营由尤邙带领的两千五百步军虽少,却也是一支生力军,突然加入战场,使得二路军承受的压力立时少了许多。
李郃趁此机会全力向那祥瓒冲杀而去,奈何祥瓒太过狡猾,一见李郃发力,便退得更远了,离他已是四、五十米的距离。
“你娘卡好!想逃?!老子就不信要不了你的脑袋!”李郃用力一挥长斧,将前面挡路的两骑胡骑连人带马砍成数截,在那喷洒满天的鲜血中勒马而立,手中“百变无敌”化为一个超长的血滴子向祥瓒的方向猛地甩去。
血滴子在空中旋转着,飞跃了数十米的距离到了祥瓒的头顶,但落下时因为离得太远,控制上有了些许偏差,竟是罩到了祥瓒的坐骑头上,咔嚓一拽,把那马头给割了下来。
祥瓒大惊失色,坠下了马去,忙又在旁边部下的护卫下上了另一匹战马。
李郃将马头扔掉,又将血滴子甩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后再次向祥瓒奔去,但这次却是吞了一旁一名胡将的脑袋,又让祥瓒逃过了一劫。
李郃身旁的胡骑都是忐忑地看着他甩出血滴子,再收回血滴子,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刺他、砍他。对李郃的畏惧使得这些胡兵们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被动地去阻截他,这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勇敢了,对这样一个可怕的恶魔,他们的表现已经无愧于草原勇士的称号。
李郃在用血滴子吞了三个胡骑脑袋一个马头后,狠狠地呸了一口,将“百变无敌”变成了一把黑色的巨弓,一伸手抢过了一名胡骑地长枪,将其搭在黑弓上拉满弦对着祥瓒奔跑的方向一放。
李郃正对着的那个胡骑先是一愣。继而大惊,但想要闪开已经来不及了,长枪如闪电般从他胸口灌过,留下了一个远远大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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