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拜倒道。
“是这样啊。李爱卿伤得重不重?朕传御医为你检查一下吧,这伤在脸上可别留下什么疤痕。”皇帝略带关切地道。
李郃一脸的受宠若惊:‘谢皇上关心。末将只是些许刮伤,伤口不大,无什么大碍,不必烦劳御医了。“
殿上的李太师、李明和北伐军的许多将领听了这话,都是一脸的古怪。李郃刀枪不入、铜皮铁骨的本事他们都是见识过的,从来未见他受过什么伤,今天那些刺客虽然厉害。但也仍是以拳脚刀枪相加。没理由就能伤得到他啊。
可是若他若是没有受伤的话,又为何要跟皇上说受伤了呢?这可是欺君之罪!难道那些刺客真的那么厉害……他真的受伤了?李太、李明和黎布等李郃的亲人朋友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嗯,武威侯忠通可嘉,在朕遇危难时挺身而出,不惧危险,与刺客相博。舍身负伤,救驾有功,不能不奖。”皇帝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道。想来是想起在路上遇刺时,李郃蹦到他车前吼的那番话,又是一番褒奖,并赏赐了李郃一堆金、银珠玉和锦缎丝绸什么的,还赐了两匹御马。
不过李郃对这些却是都不感兴趣,心中倒是有些怪皇帝小气,赏这些什么?钱财他一点不缺,御马再好能得过火麒麟吗?他最是希望皇帝能给他再升升爵位,直接升到王公级别最好。却不知大夏开国至今,也只有甄家的祖上立了一世战功,又忠心耿耿,才得以封得唯一一位异姓王爷,世袭罔替。其他的便是皇帝的儿子,也不是每人都能封王爵的。
“末将谢皇上隆恩,晚睡!晚睡!玩完睡!”李郃表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就差没挤两滴热泪出来了。
这庆功酒宴本来是晚宴的,结果因为这突发的刺杀事件,晚宴变成了午宴。
酒宴之上大家都要按照规矩来,小心翼翼地,既不敢大声谈笑,也不敢大口喝酒,杯是小杯,菜是小碟,都显得非常拘谨。特别是北伐军中那些原来是中下级军官升上来的将领,平日习惯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声笑骂,现在是喝也喝不痛快,吃也吃不饱,又得时刻注意着不能做出什么失礼的动作,痛苦至极。
这酒宴之上,唯一尽兴地恐怕只有皇帝了。他在上面自顾自地说着话,众臣在下面应和着,他笑,大家也跟着笑,他举杯,大家也跟着举杯。
好在酒宴中还有漂亮的宫女出来跳舞,让那些又无聊又紧张的北伐军将领有个转移注意力的目标。
酒宴上,李郃一直偷偷注意着对面的腾凌王和太子。发现他们两个都是时不时地向他投来奇怪复杂的目光,特别是腾凌王,那眼神,仿佛在对他说:“我认出你了。”
这一场庆功酒宴直进行了一个半时辰才结束,酒宴过程中,皇后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时地泯一口自己杯中的酒。李郃发现她几次都透着那脸上的面纱打量着自己,当他回眼望过去时,她又立刻移开目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李郃总觉得皇后的眼神好像不仅仅是好奇而已,还有点什么其他的东西在里面,一进也想不清楚。
酒宴结束后,众人恭送皇帝皇后回宫,便又依次退出了通明殿,向玄武门走去。大家都没有喝多少,一出殿门,微风一吹,那一丝酒意也早已被吹散。
李郃刻间要避开太子和腾凌王,走得比较靠前,找到了一众将领中的黎布。
不过老天爷似乎刻意要和他作对一般,早上出玄武门时是太子跟了上来,现在腾凌王也不知什么时候跟到了他们的身边,一脸笑意地对李郃道:“武威侯,小碧还好吗?”
李郃心中一惊,难道他已经认出我来了?不过脸上却是恰到好处地微微一愣,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头去:“这位王爷,你说什么小碧?”对腾凌王他是不怕的,这小子上次胆敢调戏他未婚妻的帐还没算叫,就算认出他来这小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不过后面的太子已经看过来了,太子的事才是真正的麻烦事。他只得先装傻把腾凌王迅速应付过去再说。
腾凌王闻言深深地看了看李郃一眼,笑道:“哦。小王是腾凌韩平。小王久闻虎威李将军的威名,前几日新买了几个西域的舞姬,跳得一身好舞,想请武威侯赏光到府中一同观赏,不知武威侯可否赏脸?”
李郃笑道:“原来是腾凌王,难得王爷如此厚爱,他日若有机会,一定拜访。”又扯了几句,便同黎布先行离去。,
回去地路上,李郃被李太师叫进了马车里。
车厢里李明也在,一见李郃上车,立刻关切地问道:“小弟,你的脸怎么了?没事吧?”
李郃一把扯掉脸上地布块,拿袖子擦了擦沾着的粘糕。道:“没事。”
李明大奇:“你这是……”?
李太师抬起一手止住李明的询问,眯着眼睛看着李郃,淡淡道:“说吧。”
李郃自然知道爷爷让他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想到这事估计是包不了多久的,便斟酌了一下语句,道:“爷爷,我跟那太子有些过节。”
“过节?李太师微皱眉头:‘你怎么会和太子有过节的?”
李郃将当初离家前往龙首山的途中偶遇太子,并带着三牛将太子等人痛殴了一顿的过程一一道了出来。
李明听罢眼睛都快瞪圆了:‘你……你……你是说……你把太子他……的……的鸟蛋给……捏暴了?“
李郃干笑两声,道:“这个……反正都捏扁了,应该算暴了吧……”
李太师脸上的肌肉颤了颤,却是笑出声来:“原来太子是这样被阉的,铁郎你牛啊,居然把太子的鸟蛋都捏暴了。你恐怕是我大夏建国以来,第一个捏暴皇家子弟鸟蛋的人了吧……”
李明、李郃同时汗颜。
当初太子在苟盛等人地陪同下去通州找舅舅散心,却在途中一小镇酒店遭遇李郃等人,一言不合两方人发生了冲突,太子被猛揍了一顿,还被废了。这事发生后,太子的人一面追查着李郃等人的身份,一面封锁了消息,对太子的伤势更是严加保密。
回京之后,太子试了许多药物,都没办法修复好他的下体,这事虽然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除了太子身边的几个亲信和皇后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但李家却在一次意外中得知了这个秘密,知道太子实际上已成了个废人,无法再为皇家传宗接代。
接下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最后的结果便是李家同皇后达成了一引起协议,使得李家答应成为太子的支持者,帮助他顺利登其。这之间,李家得到的好处,自然不少了。
本来一切按此发展,太子顺利登基,李家也将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大夏国的第一世家,权势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现在,将太子搞成废人的人,竟然就是李家的子孙,这事若是让太子和皇后知道,会造成的状况将是难以预料的。
马车缓缓停到了太师府门外,李家爷孙三人先后下车入府。
“这事先不必去管他,不过暂还是不要让太子把你认出来。你也不必担心,大不了和皇后一拍两散,咱们支持腾凌王登基。”李太师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到李郃听了他的话面色有些古怪,不禁道,“你好像和那腾凌王也有些过节?”
李郃嘿嘿笑了笑:“小事……”
李太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紧,皇帝的儿子那么多,我们随便再找一个……”
今天的那些刺客除了被当场格杀的外,还未有一人落网,受伤无法逃离的全都自暴丹田自杀了,没能抓到一个活口。而其他的武功又太高,在偌大的京城中,要找这些人实在太难了。
便是李太师也有些失算,本以为他安排人足以应付任何刺客了。却不想,这群刺客竟是如此厉害,动用了李府和皇宫半数以上的高手,仍让他们大部分逃脱了,若不是当时有李郃大发神威,皇帝还真是有些危险呢。
担心那些刺客会对华家不利,李郃让香香和芊芊去华府陪华姿了。
两女是以李郃侍女、身份去,华明雄和华云强自然无法拒绝。
李郃一个人在太师府的小院中怎么也睡不着,想起今天在皇城里的的经历,心中又涌起了对宫城的好奇。
干脆衣探深宫得了!李郃心中想着,已是穿着一身轻便的灰色长袍翻身跃出了太师府。
李郃刚一落地,就听到耳边穿来一个雄浑的男声:“清风今夜吹何处?”紧接着一个一身灰色皮甲的虬须大汉落到了他面前。
李郃一脸愕然:“清风今夜吹何处?”想了想道:‘茅坑里面响呼呼……“
“呃?”这次换那虬须大汉愣了一下,随即挑起双眉双手成爪对他喝道:“你不是今夜守值的人?!说!你是不是刺客?”
两人说话间,又从空间飞掠来三四名高手,瞬间将李郃围在了中间,不远处巡逻的羽林军也注意到了这边,哐嚓哐嚓地赶过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皇宫一夜(上)
李郃知道,这些肯定是在城中巡逻搜捕刺客的大内高手。朱雀街住的都是朝中大臣和王宫贵族,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平时的守备巡逻就已非常严密,更何况现在城中还有那么多不知去向的刺客了。
李郃干咳两声抬头看天道:“今晚的天气不错啊,各位辛苦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啊?”
“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那虬须大汉却是冷眉倒竖,厉声喝道。旁边的几个高手闻得“刺客”二字,也是紧张地戒备起来,凝神用气机锁住李郃,随时准备出手。
几十名羽林军也已经围了过来,在那数名高手外围行成了一个包围圈,长枪向内。
李郃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也不多做解释,猛地看向那右侧的一个方向,一脸的讶色,失声道:“是你?!”
自然而然的,围着李郃的几个高手有几人立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而与此同时,李郃突然发难,向着另一个方向猛地冲去。那方向的一名大内高手马上伸手欲拦,却被他一下撞开,退了三四步才堪堪站住。
李郃撞开七八个羽林军士兵直接往朱雀街外奔去,健步如飞。
朱雀街立刻热闹起来,十数名大内高手从旁边闻见动静急赶而来,街道上巡逻的各队羽林军士兵也纷纷掉转枪头,向李郃奔逃的方向冲去。
李郃刚开始是专往房顶逃,左跳右蹿,嘴里还嗷嗷直叫,衬着慢慢从云层中露出的月盘,跟刚刚出笼的狼人似的。不过后来他发现,他这般往高处跑,不仅没有很快地甩掉后面的追兵。反而引得在其他地方巡逻的高手都向这里奔了过来。
李郃赶紧改跑跃为奔驰,在街头巷尾猛跑根拐。在空中那些轻功高手还能紧缀着他不放,这到了地上,速度立刻就远不如他了。而那些高手们若在空中盯着,他趁着夜色,很容易就在巷道交错的京城大街和胡同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让高手们无奈兴叹,连他的气机都锁不住。
其实李郃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那些大内高手自然都会对他必恭必敬不敢问难。不过李郃却忽然突发奇想,想在守备森严的京城之夜,做一番黑侠,躲避着那些大内高手的追击。感受感受被追赶的刺激。
李郃在地上的奔跑速度之快让人咂舌,大内侍卫们大都轻功高绝,但被京城中高大的建筑物所挡,加上李郃七拐八绕毫无规律,经常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刹车拐弯带得晕头转向,没跟几步就又给跟丢了。可今天毕竟不同往日。白天才刚刚发生了刺杀皇上的事件,如今刺客在逃,京中皇家及各家族派出的高手之多可比牛毛,没几步就能遇见几个,所无论李郃甩掉多少人,都立刻又会被更多的人追着。
李郃就是闷着头向京城北面皇城的方向乱闯。在街道间四处横拐、遇到有高手拦路的时候,二话不说地猛冲。那些高手自然不肯让李郃过去。可创始的速度实在太快,加上这金刚不坏之身,他们想拦也拦不住,轻而易举地就被闯了过去。
跑了这么许久,李郃心中不禁暗叹,京城果然是京城,像如此这般的警戒,只要那些刺客敢露头到处跑,一旦被发现,肯定就是落网或被击杀的下场。
又跑了一会,李郃忽然觉得身后有两个始终不远不近地紧跟着他,有时好像甩掉了,可很快又追上。他虽然没有回头看,虽然没有内功感应,但却凭着听觉知道,这两人一直紧缀在他的不远处,无论他怎么拐,都甩之不掉。
李郃觉得奇怪,这两人的速度并不是非常快,他可以肯定他不是靠视觉来追踪自己的,那他们又是怎么跟上的呢?
凭着听觉感觉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