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死以后- 第145部分

薇薇安沉默了片刻，她放下茶杯，将早已经捏好放在旁边的雪球砸向了沈航，奥利安娜目睹了这个动作，也发现了沈航的不对，看着那把魔刀，眼神更重了一些。

“这把刀，太危险了吧！”奥利安娜嘀咕着。

“你也有恶魔之眼对吧。”薇薇安没有去管摔在雪中的沈航，继续端回茶杯说。

“没错。”奥利安娜回答。

“嫉妒吗？”薇薇安说。

“是的。”奥利安娜继续点头。

“你的确有着最大的嫉妒之心，这样的你，能和巫娜合作？”薇薇安问。

“你在岔开话题。”奥利安娜却不受引导。

“好吧！我不久后应该会死了。”薇薇安直言不讳。

“哦？这可是个好消息。”奥利安娜不掩饰自己的高兴。

“沈航救过你对吧！”薇薇安没有对她的表情有什么反感说。

“你说昨天雪地里把我拉起来吗？”奥利安娜摇头道：“那可不算。”

“我是说在西雅图机场那次。”薇薇安指出来，虽然知道奥利安娜再装傻。

“我不是还过了么？”奥利安娜伸手靠着燃料球的火焰。

“你心里自己明白，所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能帮沈航的话，请你帮他一把。”薇薇安说。

“这不该是你说出来的话。这样的薇薇安，为什么我嫉妒不起来，反而觉得可怜。”奥利安娜看着薇薇安不爽的说。

“可怜吗？”薇薇安嘀咕了一句，看了眼纷纷的灰雪，叹道：“这个世界，谁不可怜。”

奥利安娜也沉默下来，回头看着再次拿起魔刀的沈航，看着他与魔刀的挣扎，再次回头看着薇薇安：“我还是嫉妒你。”

“尽管嫉妒吧！”薇薇安不在意的说。

奥利安娜来了后，米迦尔就缩在屋内不出来了，甚至于奥利安娜有意保持距离。

曾经跟着巫娜的她，自然与奥利安娜有过接触。

从各方面来说，米迦尔都不喜欢这个人妖。

不过奥利安娜却不打算放过她，因为沈航和薇薇安这对该烧死的情侣，让她的妒火不停的燃烧，但对两个人她都不会动手，西雅图机场，不仅欠了沈航，而且也欠了薇薇安。这让她很不爽，所以她只能来折磨可怜的米迦尔。

“我的米迦尔，我的小天使，快让姐姐抱抱。”

“滚开！”米迦尔小脸煞白，抓着游戏手柄就砸过去。

第217　执拗

大雪停下来了，但气温依旧严寒。

阴沉的天，依旧毫无生气。银龙成了这一片区域的唯一有活物的地带。

沈航拿着铲子，围绕着银龙铲出一道雪沟。

再将银龙顶上的雪也给铲了下来，沈航上上下下辛苦一番，出了点汗。

银龙里两个半女性，对于干这种事都没有兴趣。薇薇安的建议是直接用能力烘干，其他两人选择赞同，对于薇薇安经常劝告自己少用神秘之力，自己却经常滥用的做法，沈航坚决表示反对。

所以只能让他一个人来干。

擦掉汗，看着灰色的世界，沈航也说不上到底有多少感慨，只是觉得这样的世界太单调了一些。

“奥利安娜。”干完活后，沈航寻找到奥利安娜。

“干什么？想和我亲热吗？”奥利安娜正在和米迦尔下跳棋，虽然米迦尔极度讨厌她，但她也需要一些打发时间的事情。

“快点下棋！”米迦尔看着笑得恶心的奥利安娜催促道。

“我可爱的米迦尔小天使。不要催吗~姐姐就来了。”奥利安娜恶心的说着。

“你个死人妖。你在这样我就去睡觉了。”米迦尔气的大骂。

“我警告你不要叫我人妖，否则就算你是小的老娘也揍哦！”

人妖是奥利安娜的禁忌，谁说都翻脸，她撩起袖子就要干架，米迦尔也不惧她的瞪回去，眼看两人要打起来，沈航连忙喊道：“米迦尔，别闹。奥利安娜，我有话问你。”

米迦尔看了看沈航，冷哼了一声，去一边了。

奥利安娜也回头看着沈航，将桌子上米迦尔的零食巧克力棒抽出来一根叼在嘴唇上，一手撑着脸蛋，很轻浮的说：“要问我什么啊？”

“永恒之塔真的倒了么？”沈航问道。

“反正我在那块地方转了几天也没发现任何的塔。”奥利安娜说。

沈航露出思考，永恒之塔要是倒了，是人为还是因为风雪太大呢？先知之书，似乎还在那儿呢？

“你要去永恒之塔干什么？”奥利安娜问道。

“找先知之书。”沈航回答。

“你要哪本没用的垃圾书干什么？”奥利安娜不解的说。

“有人要我找而已。难道我真的要等冰雪融化了才能找到？这寒冬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沈航有些郁闷。

“书的内容我大概记得，就是一些旧时代各文明的预言，结合在一起编撰的书。神庭议会以此诓骗世人成神，可以说是一本神棍大全了。”奥利安娜鄙视的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这些内容，不过那是好几百年前的内容。现在的先知之书，未必是先知之书。”沈航说道。

“你是说和那把刀一样？”奥利安娜问道。

“对。”沈航点头。

“这些东西少沾染为妙。”奥利安娜眯着眼睛提醒道。

“为什么？”沈航问道。

“杀人的凶器变成生命，你觉得他的生存意义是什么？”奥利安娜问道。

这个沈航很明白，魔刀的生命意识就是为了杀戮。

“杀戮。”

“那么预言未来的书，它变成生命后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先知之书，预言未来，那么他要开辟未来？”沈航思考道。

“那个箱子里装着的是末日论吧！”奥利安娜指着沈航放在饭桌下的小木箱。

沈航点点头，奥利安娜能被巫娜选为合作伙伴，自然不简单。

“那本书呢？”奥利安娜得到确定后继续问道。

“毁灭世界。”沈航说。

“所以，你觉得这种东西能沾吗？你担当得起吗？一把刀你都掌控不了，又何况这些更高大上的思想产物。末日论代表着绝望，先知之书代表着拯救。你好好考虑清楚吧！让你拿这两本书的家伙，指不定算计着什么。”奥利安娜快速的将巧克力棒啃完，然后继续端着棋盘找米迦尔去了。

“我的米迦尔小天使，来和姐姐下棋哦！”

“滚开！”

……

沈航没有理会两个人的胡闹，而是找到了薇薇安。

薇薇安离他们不远，刚才的话肯定也落入她耳中了。

“你一直阻止我的原因就是这个吗？”沈航问道。

“有一部分是。”薇薇安点头。

“要我找这两本书的是凯恩。那只有可能是我的猫。当然席丽奇也有指引，他们之间有阴谋？”沈航问道。

“也许有。”薇薇安没有确切的回答。

“我还要继续找吗？”沈航问道。

“你想了解真相，或许应该继续找。但他们给的线索，未必是真实的。”薇薇安说。

沈航摇摇头，这种复杂的选择，他很难却决定对错，所以他只能以不死之身，做无所谓的选择。

“随便了，反正我不觉得会死亡。”沈航说。

薇薇安没有说话，沈航继续去魔刀所在，正如奥利安娜所说，自己连杀戮意识都抵抗不了，又怎么去抵挡绝望与希望两种更高的精神意识。

薇薇安让自己掌控魔刀，或许也有此意。

“在她们面前，我总是这般无知。虽然经常想着去多了解一些事情，但似乎我本性还是懒惰的。”沈航摇了摇头，在这个越来越复杂的世界里，他似乎不想去挣扎成为全知者。

与魔刀的战斗继续，虽然不见刀光血影，但也是让精神极度的崩溃。若不是沈航也算是人生经历丰富，五百年的生命，怎么也能积累下一些庞大的神经系统，魔刀的精神入侵，也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但长此下去，不能克服杀气，沈航的内心世界也会慢慢被改变。

“你不担心，它被魔刀同化吗？”奥利安娜站在薇薇安旁边，打着哈欠的问道。

“沈航是个很执拗的人。越表现对太多事情不在乎的人，他内心的执拗其实是最深的。一个后天的意识体生命，杀性再强也不是完整的，只要持刀者不主动妥协，其实这把刀依旧只是一把刀而已，用来杀人还是割草劈柴，都是持刀者的行动而已。”薇薇安回答。

“说的倒也有道理。”奥利安娜点点头，她看了眼灰色的天空，叹道：“这寒冬来的不是时候。本来都已经乱套的世界，似乎因此要冰封个几年了。”

“地球，或许不希望现在就乱吧！”

第218　堆雪人

大雪停了好几天后，天色稍微的变得好一点，不能算很灰暗，有点青色。

这样的天色，沈航许多年没见。

他在决定继续与魔刀争夺的时候，决定好好看一看这样的天色。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脑海里浮现一句很古老的歌词，差不多也就记得这么一句，但此时却很深刻。

沈航回头，薇薇安在身边，他明白自己所等的，其实是梦露和托娅。但她们有了她们的选择，自己无法去强求将她们留在身边，有过百年孤独，也有过数百年的风月同行，其实分开与在一起，最大的问题在于心的距离。如果彼此心连心，就算是千山万水，又怎能隔断思念与爱恋。

沈航看着青色的天，打开了双手，拥抱了这片冰冷的世界。

奥利安娜呆的无聊，却是翻出了银龙里的萨克斯吹起来。柔和，舒缓的曲调中，吹来一股孤独的乐章，她站在银龙之上，眺望着远方，眼神哀伤又寂寥。

沈航知道这首曲子，萨克斯曲孤独。

奥利安娜那热情多变的脸上，其实深深藏着孤独。曾是男儿的她，爱上了女人，结果被伤害，后来她喜欢上男人，但那个男人却在战争时候死了，独留她一人，世间最大的痛楚就是孤独，因为孤独的人，根本无法将内心的悲伤给呐喊出来，如曲调一样，他们只能往心里咽。

沈航望着一袭黑衣的她，心中也有许多感慨。

薇薇安和米迦尔停下了国际象棋，听着她的曲子。

音乐，总是最好的气氛调和平，在这片冰天雪地里，有音乐陪伴，悲伤还是欢快，总能让人安心下来。

沈航没有继续去看那个高挑的身影，而是面对着青色的天，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世界囚禁了所有人，但人们苦中作乐的本事还是不能让它如愿的去捉弄他们。

如果上天真的俯视着牢笼里的人类们，那么求死不过是让他如愿所偿的捧腹大笑。而人的活力，或许是对它的一种嘲讽吧！

真的是这样吗？

虽然这样想，但很快沈航就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摇摇头沈航觉得，自己还是继续做个没什么目标的小人物比较好。

萨克斯声音突然停下来了，沈航还沉积在音乐里，他回头看着奥利安娜：“不吹了？”

“我总觉得这片天地不适合我们了。”奥利安娜伤感的说，“这一场大雪，似乎将我们的一切文明，一切痕迹都覆盖了。我在想，如果我们这批人当初是死了的话，现在的地球是不是如被大雪覆盖了一样，不存在人类的痕迹了。”

“应该会存在一些吧！毕竟恐龙化石也是能挖出来的。”沈航回答道。

“成为化石有什么价值吗？过去我们老是谈论价值观，你觉得我们现在有什么价值？”奥利安娜继续提问着。

“这种复杂的问题，一直都不是我喜欢思考的。我不知道我的价值体现在哪儿，但我明白，有人欣赏就有价值。”沈航挠挠头回答，他的目光看向薇薇安。

“好吧！我嫉妒你们。”奥利安娜耸耸肩，继续吹奏。

这一次，她没有演奏什么曲调，只是让音管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如诉如泣的飘扬在天地一片寂寥之中。

沈航堆了一个雪人，灰色的雪人。

米迦尔也堆了一个雪人，不应该说是雪雕，她不知道怎么搓的，搓成了一只豹子的模样。

这是一只成年的豹子模样，与沈航一大一小葫芦形的雪人简直就是一个是艺术品一个是垃圾了。

沈航不在意自己的雪人有多丑，问道：

“卡卡西？”

“恩！它长大以后一定有这么大，这么威猛。”米迦尔说。

“别老放在心上。”沈航安慰道。

米迦尔点点头，她也死过很多宠物，但这只宠物死在了巫娜手上，无疑最刺疼她的心。

“沈航哥，我会长大吗？”米迦尔忽然询问沈航。

“会。”沈航肯定的回答。

“我长大以后会是个美人吗？”米迦尔继续问。

“肯定是个大美人，大长腿，大胸部，身材性感！”沈航夸张的形容着。

“你就忽悠我吧！”米迦尔瞪了她一眼，抚摸着冰冷的雪豹。

“沈航哥，你不会扔下我吧！”米迦尔继续问，声音中有些害怕。

“傻丫头，我为什么要扔下你？”沈航知道，这小家伙肯定又在想巫娜了，伸手将她抱入怀里安慰道：“咱们永生不死，就算一时把你弄丢，我也会将你找回来。”

“我才不信你。”米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