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离开,使我对人生的态度完全改变,在那之前,训练,比赛,可以说是我生活的全部,而那以后,我才知道她在我生活中的位置有多重要。人生的悲剧在于,只有当失去时才知道宝贵,而当我明白这点的时候,时间已无法倒退,人生也无可挽回。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失去了她,生活也变的失去意义,下棋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决定离开围棋,因为若不是因为围棋,也不会认识十多年,和她见面的次数加起来还比不上普通人两三个月的次数,在一个女孩子最光采照人,最需要男友的关心呵护时,却只能隔着电话强作欢颜。事情的起因大致就是这样。”王仲明说道。
一片叹息之声,终究,时隔八年之后,当年的悬案终于有了结论,会场内的气氛变得非常沉重,尽管这个版本的答案也是众多猜想中的一个,但真正听了后,人们的心情还是难以接受。
“命呀。”曹英默默的轻叹一声——现在的他对王仲明已纪谈不上敌意,因为双方的级别相差实在是太悬殊,美女配英雄,和自已相比,范唯唯选择王仲明再正常不过,联系到王仲明的过去,再回想自已与之争风吃醋,背后使阴招的行为,实在是太卑劣了。
“好,下一个问题,谁来提下一个问题。”陈淞生的声音响起,记者招待会还在继续,还有许多问题需要得到解答。
又一位记者站了起来。
“我是《京华时报》的记者叶匡时,首先对您感情上曾经遭受到的打击表示同情。”拿到话筒后,那位记者先说道。
“谢谢。”王仲明点头致谢。
“接下来,我的问题是时隔八年之后,您在三星杯赛中复出,请问原因是什么?您是否已经走出感情的阴影,生活有了新的方向。”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谁的作用
这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人们的注意力重新又集中起来。
“是的。在这里,我最需要感谢的是范唯唯,在我做出参加三星杯的决定中,她所起到的作用最大。此外银海集团新产品研发室的廖井丹廖小姐,棋胜楼的陈总,金钰莹金老师,还有棋院的林海涛,陆一鸣,当然,肯定也少不了黄院长,事实上就是他在发现我的身份后以公之于众相威胁,逼迫我必须参加三星杯的。”王仲明如实答道。
什么?……,台底下顿时是一片哗然,大家的目光都望向黄德志,惊讶他一个堂堂的中国棋院院长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呃……,既然问题里提到了我,我不说两句也说不过去,呵呵,请大家安静一下儿,先听听我的解释。”这种时候黄德志没办法保持沉默,不然的话,会不会今天之后自已的脑袋上就要戴一顶‘恐吓院长’的帽子?
台下暂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他的解释。
“呵呵,是这样,我是在去年七月份开始怀疑王仲明的身份,从那以后才开始暗中调查,但一直没能找到确实可靠的证据,后来到了八月份,眼看三星杯比赛的报名截止日期就要到了,我心里着急呀,因为错过了这个机会,一等就又要一年,所以不得以之下才借京城棋社联赛第一轮比赛的机会去和他见面,然后把自已怀疑的地点对他讲了出来,呵,不能否认,说那些的时候我是动了点儿脑筋,中间难免有夸张的成份,不过我可以保证,我那时绝对没有恐吓威胁的意思,至于王仲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觉得纳闷儿。或许是有些误会吧?仲明,你实话实说,你当时真的感到害怕了吗?”扭过头来,黄德志向王仲明问道。
“害怕?呵,那倒不至于,因为早在那之前,林海涛就已经那么做了。而且他说的话比您更狠。”王仲明笑笑答道。
“呃……,呵呵,海涛呀……,早知道他已经在做了,我就不当那个坏人了。”听了王仲明的回答,黄德志是苦笑摇头。看来自已这个‘恐吓院长’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呵,黄院长惜才爱才之心有目共睹,为了不让人才明珠暗藏,做出那样的举动相信大家都能够理解,不过王先生,刚才您讲范唯唯范小姐所起的作用最大,那么她所起的到底是什么作用。还有银海集团新产品研发室的廖井丹廖小姐,她在您参加三星杯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呢?”话筒还没有还回,那位《京华时报》的记者接着问道。
“嗯…,怎么说呢,先回答廖小姐的事情,银海集团对围棋的投入很多,包括集团董事长廖炳坤先生,北京分公司总经理廖志伟先生都是非常有心的棋迷。廖小姐是廖董事长的女儿,廖总经理的表妹,其本人也是一位实力相当强的业余棋手,估计绝大部分的业余五段都不会是她的对手。我曾任银海集团围棋访韩代表团的技术顾问,就是在一次去韩国的友谊比赛中与她认识的。她是一个对生活很积极,很乐观的人,对于我能够赢了吴灿宇那样的棋手却无意参加高等级的比赛很奇怪。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我和林海涛,陆一鸣见面时被她碰见,无意中知道了我的身份。又得知林海涛一直在逼着我参加三星杯,所以便也加入逼宫的阵营,又出钱,又出力,对她,我只有感谢感谢再感谢,其诚意,肯定在林海涛和黄院长之上,因为她至少没有拿曝光我的身份来要挟我。”王仲明答道。
又是一阵惬意的笑声,黄德志脸上的笑容更苦……,没想到自已费了半天的劲儿,结果被人家当成了反面典型。
“至于唯唯,说她起的作用最大绝不是因为她和我的关系最近,怕她不高兴而做的表面文章。她解开的是我的心结——我们去了坝上草原,在那里,我们找到了以前与另外一个她曾经游玩的地方,在一棵小树上,我们曾经刻下两行小字,现在,树长大了,而字仍然在。唯唯知道,我不想复出的根本理由是不想再次回到过去那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训练比赛,比赛训练的日子,不想再因为工作的忙碌而没有陪伴爱人的时间,所以,在那颗树前,她告诉我她的想法,告诉我,如果是因为比赛忙碌的原因而少了陪她的时间,她虽然也免不了抱怨失望,但心里却一定是充实的,因为那说明她所喜爱的人是一个成功的,有用的人,而且不只是她,相信已经故去的她若是还在,也一样会是这样想的,因为在那十几年里,她就是那样做的。最终,她说服了我。”王仲明答道。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时到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范唯唯与王仲明之间的关系,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位演艺明星,一位弈林高手,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唉,命呀。”台下的曹英又是一声暗叹——缘分,说不清,理还乱,想人家那样的情深意重,而自已那时却还一门心思的想破环捣乱,惭愧啊!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早在那之前,范小姐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吗?”《京华时报》的记者抓紧时间追问道。
“是的。唯唯是一位非常聪明的女孩子,想要瞒住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去年十月份她曾经在新片发布会上曾经讲过和我认识的过程,如果从第一次网上聊天儿算起,大概也有六七年的时间了,所以她对我的了解,比我那时以为的要多的多,况且,既然打算两个人在一起,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瞒着她?”王仲明笑道。
“呵,这算不算做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京华时报》的记者笑着问道。
“嗯……,应该不能算吧?她平时总喜欢叫自已是‘大美人’的。”歪了歪头,王仲明象是非常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非常郑重的澄清道。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攻击性提问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有问王仲明的,也有问两位棋院领导的,问题五花八门,什么生活感情八卦,什么训练比赛计划,可以说只有记者想不出来的问题,没有他们问不到的问题。
又一位记者接过了话筒,“我是《韩国日报》驻中国的记者韩昌太,王先生,我的问题是,八年前您离开棋坛的时候是毫无争议的棋坛霸主,世界第一人,八年后您重返棋坛,而现在的棋坛已经和八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无论是围棋理论的发展还有棋手的整体实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有一种说法,认为现在棋手的水平比八年前至少提高了两目,我想问的是,八年后的现在,您是否还有信心依然站在棋坛的最高点,您是否认为您现在的实力依然处于现今职业棋界的第一集团?谢谢”
这个问题立时引起了台下观众们的一片哗然——这是来踢馆捣乱来的吗?《韩国日报》自然是韩国的报纸,驻中国的记者虽然未必一定是韩国人,但看其眼睛的大小还有面部的轮廓,估计也差不太多,普通话说的也算流利,平时聊天说话应该不会有人在意,但当其表明自已的身份,又提出这种攻击性很强的问题后,或是是心理在起作用,在场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人的话音总是怪怪的。
黄德志脸色微变,将头靠近张学斌,“怎么回事儿?”——记者招待会的事儿他是交给张学斌去办,具体邀请哪家报社的记者也是由张学斌拍板决定,突然出来这么一位挑事儿的人,他自然也要向张学斌问责。
“这个人是自已得到消息找上门来的,我也不好拒绝。早知道他会来这一手,我就不让他坐在前边了。”张学斌低声答道——公开的记者招待会,自已怎么好采取因人而异的态度去对待国外报纸的记者呢?真要是那么办了,岂不会被人家抓住把炳,大作文章?现在也只有看王仲明怎么应对了。
看了眼提问的记者。王仲明淡淡的笑了笑,因这位记者攻击性的提问而感到惊讶愤怒的人声音暂时静了下来,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韩国日报》的记者,呵,这次三星杯上我认识一位《韩国日报》的记者崔实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王仲明笑着反问道。
“噢,您是说崔记者。认识,他和我同期进入《韩国日报》工作,是很好的朋友。”韩昌太答道。
“呵,是朋友呀。那是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脑子灵活,工作努力。而且棋下的也好,强业五的水平总是有了,你呢?你的棋力怎么样?有没有和他下过棋?胜负如何?”王仲明笑着继续问道。
“噢,他是围棋高手,实力比我强的太多,让五子的话,大致能打成平手吧。”韩昌太答道。
“这样呀……呵呵。那就难怪了。不知道你刚才讲的‘现在棋手的水平比八年前至少提高了两目’是你自已的看法,又或者是其他人的想法?如果是后者,你是否觉得这样的想法很有道理吗?”王仲明反问道。
“呃……,是听某位职业棋手说的,而我也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韩昌太答道。
“呵,是吗?我很想知道你眼中围棋理论的发展具体表现是什么?棋手的整体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又有哪些具体的体现呢?
“这个……,定式呀,布局套路呀,现在的定式和布局套路比以前多的多。研究之深甚至到进入中盘战斗,这应该算是发展和进步吧?”韩昌太满是信心的答道。
“呵,原来你是这样理解围棋的理论进步的,所以,你才会被崔实源让五子才勉强站稳。”王仲明笑道,而他的话也引起台下许多棋迷的会意的笑声——被强业五让五子,充其量也就是业余二三段的水平吧?以这样的棋力去和棋坛宗师级的人物去讨论围棋理论方面的问题。实在是有点儿不自量力的感觉。
韩昌太不明所以的一脸茫然,他不觉得自已说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呵,别在意,我这样说并没有恶意。因为围棋理论是很模糊而且很难确定的东西,漫无目标的空洞去谈,就算把今天这场记者会余下来的时间全用在上面也很难讲的清楚,所以才以你来举例,这样就能比较容易理解了。简单的说吧,你觉得你之所以下不过崔实源是因为他掌握的定式比你多,布局套路也比你熟?”王仲明问道。
听王仲明这样问,台下观众们也认真起来,说实话,在座众人中听过王仲明大盘讲解的人不少,但听他讲课的人却并不多,更何况是这种专门针对业余二三段棋手的分析点评,业余二三段,虽然算不上多强,但除非是真的肯下苦功夫去学,绝大部分业余爱好者能够达到的其实也就是这样的水平,事关已身,大家的注意力自然就会提高。
“呃……,不是吗?这应该是事实吧?”想了想,韩昌太答道。
“呵,你听说过有让五子棋的流行布局套路吗?星定式很多,但做为让五子局,想要下的简明也绝不困难,你既然有业余二三段的实力,我想倚盖,尖顶后小飞之类的定式应该不会陌生,这类下法通常谈不上吃亏,只是因为易于失去变化而不过高手所喜好,但在五子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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