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今天的主客是王老师,你就是个陪吃,别臭美了。什么样子,也不怕人家笑话。”金钰莹看了一眼王仲明,捅了陈见雪的腰眼儿一下,不满地嗔怪道。
“切,怕什么?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什么样子,王老师早晚也都能知道,那我还有什么好装的。你说对不对呀?”陈见雪不以为然地答道,说完了还向王仲明求证。
“呵,对,这样挺好的。”
王仲明笑道——以陈见雪的性子,就算想装成淑女,怕也坚持不过五分钟。
第九十四章闺中海报
名厨就是名厨,虽然退休不当厨师已有十好几年,但宝刀不老,手艺并没有荒废——即使比年富力强时有些许差距,那也不是几个年轻人的味觉神经所能挑剔,唯一遗憾的是,因为晚上还有一大堆资料要看,王仲明不要说白酒,就连啤酒也仅仅是喝了一杯,便换成了果液,没能陪着老爷子对饮。老金头儿颇觉婉惜,因为没人陪着喝酒,金钰莹也就不让他多喝,三两白酒,以他的酒量,说实话只不过是润了润嗓子。不过话虽如此,这三两白酒下肚,却足以把话瘾勾上来,趁着酒性,陈芝麻,烂谷子,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类似的话不要说金钰莹听到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就连陈见雪都快背下来了,但谁让王仲明没听过呢,老金头儿说得别提有多带劲儿了,金钰莹和陈见雪两个若是嫌他讲的啰嗦而抢着替他说时,他还瞪着眼睛老大的不高兴呢。
酒足饭饱,这一顿吃的可是真舒服,吃完以后,金钰莹和陈见雪两个在厨房刷碟洗碗,忙活善后,王仲明则陪着老金头儿在客厅喝茶闲聊天儿。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从金钰莹的卧室传来,铃声听过,是金钰莹的。
“金老师,电话!”卧室离厨房有一段距离,王仲明怕金钰莹听不见,提高声音向厨房叫道。
“啊,王老师,您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吧。”可能正在涮碗,一时腾不开手,金钰莹应声答道。
进女孩子的卧室,似乎有点儿不妥,不过电话不等人,也不知重不重要,让老金头儿去拿,似乎不大礼貌,王仲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顺着手机铃声的指引推开了金钰莹卧室的房门。
借着从客厅照进来的亮光,王仲明大致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收十得真的很整齐,难怪金钰莹敢让他进到自已的卧室拿东西,如果东一件衣服西一只袜子,搞得卧室好象猪圈一般,只怕电话再怎么重要,也不敢让自已进去吧?
手机就摆在床头柜上,门打开,铃声更大,手机屏幕亮起,非常醒目。
同一个小区,楼房的建筑格局大致相仿,伸手在门边的墙上一摸,很快便找到了卧室开关,按下后,日光灯亮起,照得屋里一片雪白。
虽然是房间的主人让自已进来,但女孩子的房间,自已总不好多呆,紧走几步来到床头,将手机拿起,转回身来,正想把手机送到厨房,无意间眼睛扫到墙上挂着的两张海报,王仲明突然愣住了。
墙上挂着的是两张海报,从海报的纸质上可以明显看出,一张很新,一张则很旧,新的那张挂上去应该超不过两个月,而旧的那张,说有十来年的历史也不过为。
卧室的墙上贴着明星海报当然没什么好奇怪的,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喜好,因为睁开眼就能看到偶像的笑脸在离自已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已,就会有一种偶像就在自已身边的亲切感,小孩子是这样,年轻人是这样,有的人哪怕到了七老八十,也还是有这样的喜好。
让王仲明愣住的,是海报上的图像。
新的那张海报上是一位年轻的歌手,身穿银色的紧身短裙,将魔鬼般的曼妙身材表现得淋漓剔透,凹凸有致,脚蹬一双水晶高跟鞋,背上是张开有如蝉翼的一对翅膀,年轻的歌手薄施脂粉,淡扫娥眉,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头稍稍侧向一边,一双明亮的眼睛象是放电一般射出妩媚诱人的目光。
旧的海报上则是一位棋手,棋手的年纪不大,估计也就是在二十左右,人盘膝坐在五寸厚的棋墩前,左手手肘支在左膝上,手虚握成拳,斜抵在他的下颌处,右手轻轻搭在右膝上,手指微曲,似是在膝盖上弹奏乐曲,棋手的目光专注,紧紧盯在面前的棋盘上,眉头微促,全力思索,正处在神游局内的忘我境界。
两个人王仲明都认得,一个是歌声范唯唯,一个则是八年前世界围棋的最强者——王鹏飞!
没想到金钰莹的卧室里会贴着这两个人的海报!
如果说范唯唯的海报没什么好奇怪的,终究这位歌手正在走红之中,那么王鹏飞的海报就实在是另人意外了——八年的时间,在围棋领域,那基本就等同于一个时代的间隔。
“怎么,还没找到?”
不知什么时候,金钰莹进到了屋里,腰上系着围裙,一边擦着手,一边问道,却原来是在厨房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王仲明把手机送过来,以为王仲明没有找到她的手机,所以来看看情况。
“呃……,噢,给。”王仲明清醒过来,连忙把手机递了过去,手机的铃声却早已停止。
“你,你怎么了?”觉察到王仲明的异样,金钰莹好奇地问道。
“噢,没什么,你还是先接电话吧。”王仲明有些慌张,忙把话题转移。
奇怪地望了王仲明一眼,金钰莹低头打开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随即又把手机合上,显然没有回拨回去的意思。
“怎么,不用回电话吗?”王仲明不解问道。
“不用。”金钰莹答道。
两个人回到客厅,陈见雪也收十完厨房回来了,“谁来的电话?”她向金钰莹问道。
“谭浩强。”金钰莹随口应道,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哈,那个家伙,还没死心呀?”陈见雪嘻笑道,颇有一点兴灾乐祸的意思。
“谭浩强是谁?”老金头儿警觉地问道,别看他平时总是稀里糊涂的样子,有些时候,那可是精明的很。
“呵,是你亲孙女儿的一名追求者,只不过被你亲孙女儿严辞拒绝,受了很重的内伤,很长时间没有再出现过,现在又打来电视,看来是伤好的差不多啦。”陈见雪笑道。
“别胡说八道!什么追不追求的,爷爷您别听她胡说八道。谭浩强是上海昊天的棋手,我和他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金钰莹连忙解释道,她知道,如果不赶快把事情澄清,不知道陈见雪这个小丫头嘴里会冒出什么。
追求者?……,无缘由的,王仲明的心头好象被针扎了一下,不是很疼,却是有那么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二十多岁的女孩子,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体贴,有人追求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已为什么要怅然?……,王仲明打了个机灵,连忙收十心情,将脑中的那丝杂乱抛开。
“哦,这个谭浩强怎么样呢?”老金头儿却是非常关心,连忙向陈见雪问道。
“谭浩强,不错呀,白白净净,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材,棋下的也不错,在昊天队一直打二台,一个赛季下来,少说也能挣二十几万,棋手积分排行榜上,大致是排在十五到二十之间的样子,除了性子有点儿粘粘乎乎以外,其实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陈见雪当然明白老金头儿关心的是什么,不理会金钰莹恼怒的警告,自顾自地说道。
“呵,是吗?”老金头儿笑道,也不知他笑的是什么意思。
第九十五章考察团
一辆银灰色的别克商务车缓缓驶进棋胜楼的院内,在门口右边的空地停下,车门打开,从上边下来四个人,看气度,看举止,似乎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其中第三个下来的那位尤其是腆胸凸肚,红光满面,下得车来举目四望,显的是格外的自信,给人以一种成功人士的感觉。
老金头儿正在楼外的石桌旁和几个棋迷侃山聊天儿,见这几位不象是一般人,便从凳上站起迎了上去,“呵,几位,有事儿呀?”他笑着问道。
最前边的,是一位五十不到,领导模样的中年人,见老金头儿主动问话,也笑脸以待,“呵,老师傅,陈经理在不在?我们是棋院的。”
棋院的?……,老金头儿脑筋急转,对了!上次开会的时候,陈淞生不是说过,标书交到棋院以后,棋院会派人到各个投出标书的棋社实地考察,查看各家棋社的软硬件设施情况,做为评选天元战承办单位的参考。这些人自称来自棋院,莫非是考察来的?
“噢,在,在,就在楼上,我带你们去。”想到这儿,老金头儿更加热情,忙招呼着几个人上楼。
楼上总经理办公室,陈淞生正和刘长春研究如何应对考察团的情况,听到楼道脚步杂乱声响,中间还夹杂着老金头儿那特有的大嗓门儿,知道是有客人来了,连忙推门出来,迎面正碰上几人。
“呵,张院长,孙主任,来之前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搞偷袭呀?”一眼就认出跟在老金头儿旁边的正是中国棋院副院长张学斌还有围棋部的主任孙文东,另外两个以前没有见过,估计是比赛赞助方的代表吧。
“呵,什么偷袭不偷袭的,本来来之前我是想先给你打个电话的,不过张总觉得考察嘛,还是有点突然性的好,那样更容易看到考察对象的真实情况,我一想,也是这么个道,所以也就没打招呼了。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儿,这位是银海集团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廖志伟先生,负责这次天元战的计划,这位是棋胜楼的总经理,陈淞生先生。”张学斌打着哈哈,笑着给双方做着介绍。
廖志伟?……,银海集团的总裁叫廖炳坤,这个人也是姓廖,莫非是廖炳坤的什么人?
陈淞生脑中打了个转,有点儿理解为什么这次棋院会放下资态,重视赞助方的意见了。
“呵,廖总你好,银海集团热心围棋事业,对中国围棋的建设发展作出过不少贡献,这一次又提议将比赛交由民间棋社承办,更是别出心裁的有益尝试,以我的立场,那是举双手赞成呀。希望这次考察能给你留下好的印象,更希望棋胜楼可以在最后的评选中胜出,得到与银海集团合作的机会。”陈淞生握住廖志伟的手热情说道。
“呵,陈总您客气了,银海集团北京分公司就在海淀区知春路,说起来离棋胜楼也不是很远,以前也常听人说出棋胜楼的名字,一直想来看看,可俗事缠身,总也抽不出时间,这一次登门拜访,也算是了了个心愿,现在认了门,以后少不了常来转转,到时还请陈总多多关照呀。”廖志伟也是场面中人,说话非常客气,宾主相谈融洽。
既然是实地考察,陈淞生自然就担当起了导游的工作,他带着几个人从顶楼出发挨门挨户地把棋胜楼转了个遍,大会议室,小会议室,教室,教师办公室,活动中心,普通会员棋室,高级会员棋室,特别对局室,水房,杂物间,乃至厕所卫生间都转了一圈,最后重又回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大家分宾主坐下,早有人准备好了茶水,让大家先休息一下儿。
“呵,张院长,廖总,感觉怎么样?提提意见,觉得不妥的地方,我们也好改正。”陈淞生笑着说道——他再怎么希望把承办权拿到手,却也不能当着面问人家什么结果,有些事欲速则不大,还是婉转一点的好。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呵呵,我觉得挺不错,特别对局室布置得很雅致,大盘讲解的地方也够宽敞,音响效果也很好,就是研究室离对局室的距离是不是近了点儿?”张学斌笑笑说道——陈淞生大半辈子都在围棋这一行里打滚儿,无论是做为棋手,还是做为组织管理人员,参加过的比赛都难以计数,经验非常丰富,加之棋胜楼的硬件条件原本就不错,想从这方面挑出问题并不容易,所谓的研究室和对局室的距离远近,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无非是表现一下身为棋院领导的工作细致和认真罢了。
“噢,呵呵,我原本是担心两个地方离的太远,传递棋谱的时候可能有点麻烦,不过距离太近,也的确有可能影响到对局现场的安静,这事儿好办,可以把对局研究室安排在三楼靠近楼梯的旁边,这样一来,距离虽然远了一点儿,但绝对不会影响到对局室的安静,你看怎么样?”陈淞生马上做出安排——领导要的未必是具体的效果,但肯定要的是你的态度,前国足教练不是说过一句相当有名的格言,‘态度决定一切’吗?不能让领导感觉到你把他的话当话,难道还打算有好果子吃吗?
“呵,陈总,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您就自已看着办吧。呵,廖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张学斌笑道,陈淞生这样给他面子,他觉得也很痛快。
“呵,比赛方面的情况我是外行,没什么好补充的,我其实比较好奇的是你们的标书。”廖志伟笑笑说道。
“标书?标书有什么问题吗?”陈淞生心里一紧,连忙问道,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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