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棋上边一路扳,白棋一路打吃,黑棋做劫——虽然是缓气劫,但却是此时唯一的抵抗,错过了转换作活的机会,孙浩只有用劫来拼了。
本来的活棋走成了打劫无疑是一种失败,本来的净杀走成了打劫又何尝不是一种失败?在林志炫赌徒般的亡命狂攻下,双方错进错出,由于双方的劫材都很多,读秒声中谁也不可能算的清楚,至此,局面完全失控。
遇劫先提,白棋一路提子。
黑棋左边二路断,白棋二路打吃,黑棋提劫。
白棋左边二路爬,黑棋左下角一路爬,白棋提劫。
黑棋左上角三路断打,白棋长出,黑棋提劫。
白棋右下角四路挤,黑棋三路接,白棋提劫。
黑棋左上角二路扳,白棋二路断打,黑棋提劫。
白棋左边六路打吃,黑棋接,白棋提劫。
黑棋左上角一路打吃,白棋二二拐,黑棋提劫。
白棋左下角一路打吃,黑棋接,白棋提劫。
黑棋左上角一路翻打,白棋三路提子,黑棋提劫。
白棋左边二路挤,黑棋三路接,白棋提劫。
黑棋右边三路扑,白棋提子,黑棋提劫。
围绕着这个劫,双方展开了寸土不让的争夺,随着一个个劫材的被使用,战斗越来越接近尾声。
白棋右下角三路挤,这一次,孙浩没有应劫,而是在上边三路接打,将缓气劫变成了紧气劫。
白棋提劫,黑棋五路打吃,白棋四路接,黑棋提劫。
白棋左下角一路接,黑棋四路扑,白棋提劫。
黑棋左上角一路打吃,白棋提子,黑棋提劫。
白棋左下角四路提,黑棋打吃,白棋提劫。
黑棋上边五路冲,白棋挡,黑棋提劫。
白棋左下角粘,黑棋下边一路打吃,白棋提劫。
黑棋上边六路断,白棋上边一路粘,消劫。
黑棋中间断,白棋打吃,黑棋长,白棋压,黑棋扳,白棋五路打吃——双方换了个地方,仍还是一个劫。
黑棋中间弯三收气,白棋提劫。
黑棋上边五路冲,出人意料的一手。
白棋六路断打,黑棋提劫。
白棋右边五路冲,黑棋提子消劫。”啊?为什么不用左边的劫材?”谭浩强吃惊地叫道——上边的劫实在是太大,白棋的五路冲虽然价值也很大,但显然比不了上边。
“因为黑棋不会应了。”王仲明答道。
“什么?……”一直都以为这是一枚什么时候都必须得应的劫材,谁想黑棋居然可以不应,这让许多观战棋手傻了眼。
“……现在周围的情况变了,黑棋消劫后接下来可以右上五路长出,中腹白子将无疾而终,这个图明显不行。白棋上边粘劫粘的太早,是败招。”王仲明给出了结论,“……,白棋应该中间粘住,继续打劫,虽说黑棋接下来有中间挤的劫材,上边的黑棋可以活出,但白棋此局面右边五路冲的严厉性就大大不同时,同样的消劫,首先白棋中间没有被断开,损失没有实战中那么严重,其次,由于没有黑棋上边五路冲和白棋六路断的交换,白棋的包围圈与上边连为一体,同样是吃住右上黑棋,实战的结果能够成功也是收气,中间的分别可谓是天差地别。如此是白棋的胜势……,输的是有点儿可惜,不过……,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王仲明叹道。
第七百一十二章单独行动
白棋右边星位断——打劫失败的补偿,虽然比不上所受的损失,但也只能这样了。
黑棋上边二路挡,白棋二路夹入,黑棋五路长,拉出两子棋筋——这块黑棋虽做不出两只眼来,但本身的气很长,到被完全从被棋盘上提掉,还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地方。
白棋上边一路渡过,黑棋右边四路挡,白棋三路断,黑棋二路拐打,白棋长,黑棋爬,白棋再长,黑棋再爬——这三颗白子逃不掉,林志炫的其目的是为了借调在中腹行棋,争取在中腹做出眼位,以避免被迫收气去吃黑棋。
白棋中间六路跳夹,黑棋五路弯挡,白棋长,黑棋六路冲,白棋七路挡,黑棋五路接——右边的黑地已经走实。
白棋右上五路靠——外边走了一轮,林志炫不得不回头补棋,因为上边白棋自身也没有活,被黑棋在角上延气做眼,不要说吃棋,自已说不定先就得就义了。
黑棋六路拐,白棋冲,,黑棋再长——由于中间白棋气紧,这几颗黑子不能马上吃到。
白棋右上角三路断入,黑棋中间连回,白棋天元位右三路单接——棋形虽愚却是不得以而为之,否则被黑棋两边打吃,中间先手挤出一只铁眼,这块棋就可以死灰复燃了。
黑棋上边四路挖,白棋四路打吃,黑棋提子,白棋扑入,先手延气后,黑棋右下七路断,白棋八路打吃。黑棋长,至此。林志炫投子认负——继续走下去,白棋如果抢占右下角二路断的大官子,那么黑棋天元位右下一路先手点后再紧贴收气,中央的对杀将成为双活;如果白棋在中间补棋呢,则黑棋把右下角全局最大的官子占到,而无论是哪一种,白棋再继续下去都没有了意义。
棋局戛然而止,不过这样的结局并不让人意外。因为结果早在打劫结束之时便已决定,所以,众人进入对局室时看到的林志炫表情显得很平静,或许是一贯性格使然,或许是败局已定后的那几十步是调整心态,总之,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沮丧或者失落。
对面坐着的孙浩面色潮红。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却依然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两负一胜后的再一次胜利使双方重新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两个人正在复盘,时而落子如飞,时而又停下来抹掉棋子重新再摆,许多没有在实战中走出的想法和构思一一出现在棋盘上,或被认可,或被否定。一旦得到双方的共同认可,则转向下一个问题的讨论。
“为什么要消劫?”孙贤周指着棋盘上方问道。
“……,我没想到黑棋可以先冲。”林志炫轻声答道——就是那一冲,使得黑棋凭空生出一枚劫材,而正是这一枚劫材。使得白棋先前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
“你事先不是不已经算到这枚劫材?”孙贤周又向孙浩问道,他很难相信。打劫开始之时,有谁能把双方劫材的数目搞清楚。
“没有,我也是走到最后才发现这步棋,说起来真的是很侥幸。”孙浩笑道——都是老朋友了,彼此知根知底,没必要故弄玄虚。
“……,只能说是天意了……,不管怎么说,两天后又可以看到一场高水平的棋战,恭喜你。”孙贤周叹了口气,苦笑着向孙浩说道——他的立场,当然是希望林志炫拿下这一盘棋,登顶成功,成为新的世界冠军,但对手也是世界级的超级强手,纹枰对垒,胜负难料,这一盘的失利亦属正常,好在五番棋的决赛还差最后一盘,与其现在抱怨,还不如寄希望于两天后的林志炫能够超水平发挥呢。
“谢谢。晚上一起喝一杯吧。”孙浩笑着接受了对方的祝贺——明天休战,后天再战,今天晚上不放松还等什么时候?
“呵呵,好呀,很久没有一起聚一聚了,对了,还有海涛,咱们不醉无归。”孙贤周笑着提议道。
“海涛?他也来了?……人在哪儿呢?”听说林海涛也来了,孙浩忙抬头四处张望,人群中却没见到林海涛的影子。
“……咦……,人哪儿去了?”孙贤周看了一圈儿,他也没找到林海涛,刚才还在研究室里一起摆棋研究,这边棋局结束,难道他还留在那里吗?
“噢,林老师跟王老师一起往那边走了。”见两个人在找林海涛,金钰莹插口答道。
“王老师?……”孙浩一愣,林海涛既然来了,还有什么比在对局结束后第一时间来对局室与两位对局者复盘讨论更重要?上厕所吗?这里是星级饭店,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卫生间,用不着象住招待所似的得到外边找,再说了,自已印象里,林海涛的朋友中好象没有一个是姓王的呀。
林海涛的确是和王仲明在一起,之所以不和大队人马在一起,是因为他俩之间要谈的事情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
饭店有咖啡厅,虽然两个都不是喜欢喝这种明明是苦的,却偏偏要加糖和奶精的饮料的人,但这里环境优雅安静,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掏钱买单的是林海涛,王仲明一点儿没有要抢着付账的意思,今天发生那么多事情,还不是这个家伙非要自已来比赛现场搞的?分不清咖啡的种类和好坏,王仲明只管捡价目表上最高的点,反正林海涛这些年好几个世界冠军将金也赚了不少,帮他花也是替他好。
服务员将咖啡送来,冒着腾腾的热气,加入两块方糖,王仲明用汤匙轻轻的搅拌,汤匙与咖啡杯的杯壁碰撞,发出轻微而悦耳的声音,”说吧,你想问什么?”他问道。
左右瞄了一眼,咖啡厅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大家各有各的事做,没有人注意这里,林海涛凑过头来,压低声音,“你和范唯唯的事儿是真的?”
叹了口气,“如果是假的,我有必要骗你吗?”王仲明说道——电话里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有必要面对面的再说一遍吗?
“真是真的呀……,为什么不早说?亏我还让你嫂子帮你物色,你这不是坑我吗?”确信无疑,林海涛抱怨起来。
第七百一十三章上当了
“拜托,我有拜托过你吗?”王仲明好气而又好笑——有时候,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朋友的好心,急不得恼不得,说重了不是,说轻了又不管事儿。
“呃……,搞了半天,何着是我自已闲的呀?嘿,我这爆脾气!”好心没得好报,林海涛是捶胸顿足,忿忿不平。
“呵,好啦,别那么较真儿好不好,你的好心我很感激,不过现在你也知道了,以后就不用再费心了。”王仲明也只有安慰,虽然知道对方的反应未免太过夸张,但公众场合,一个大男人这副模样,林海涛不在乎形象,他还得顾及社会影响呢。
“嘿嘿,这还差不多。不过话说回来,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怎么回事儿?看意思她应该是瞧上你了。你现在跟范唯唯交朋友,那她怎么办?那个小姑娘的条件不错,长的漂亮,头脑聪明,而且又是大企业老板的千金,典型的白富美一个,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富二代,至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放弃这样的女孩子,太可惜了吧?”林海涛果然是在耍宝,见王仲明认错道谢,他也就不再装气愤,认认真真的开始说事儿。
“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还什么少奋斗三十年,你觉得我是那种贪财好色,看中人家家世背景才与人交往的人吗?”王仲明反问道——若真是那样的人,自已怎么可能甘心于在一家民间棋社当一位普通的围棋讲师?以自已的能力,干点儿什么不比教人下棋赚的多?
“贪不贪财我不知道。好色嘛……你敢说那个小姑娘长的不漂亮?你敢说范唯唯长的不漂亮?你敢说我就服你。”林海涛对这样的解释是嗤之以鼻,廖井丹他是见过的。绝对够参加国际小姐选拔的标准,至于范唯唯,大歌星,大明星,容貌身材会差的了?
“……,你不要抬杠好不好。另外纠正一下儿,我和廖井丹之间是正常的普通朋友关系,你不要乱牵红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用好色来描述这种人类的天性,实在是大煞风景,王仲明当然不会在这种语境下去评说范唯唯又或者廖井丹的相貌身材。
“是吗?……那她知道你和范唯唯的事儿后有什么反应没有?”林海涛好奇问道。
“……,我不知道,没听她说过。”王仲明愣了一下儿答道——事情闹得这么大,连一向不关心八卦新闻的林海涛都听说了。廖井丹没理由不知道,只是从风声吹起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星期了,自已也和廖井丹通过几次电话,但奇怪的是,她却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当然,她不提起。自已也不会主动去问。
“她不说?……问题大了,不问,肯定是心里有想法,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认识的朋友上了报纸,成了新闻热点。居然连问都不问,你觉得那正常吗?”发现了问题,林海涛又兴奋了起来。
“……,好了,别再说这个好不好,再说这个我可就走了。”问题当然是问题,王仲明怎么会没有感觉,不过王仲明知道,这种问题越想只会越复杂,既然自已已经知道最后的选择是什么,那又何必再去管中间的过程,就好比看电视机,做为使用者,只要知道用遥控器可以控制品电视就好,至于懂不懂它的工作原理,那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咖啡这么贵,不喝完了就走,败家呀。”见王仲明真的要走,林海涛忙改口劝道——这么一小杯味道古怪的东西就要几十块钱,不值呀。
王仲明重新坐好,端起咖啡杯来喝了一口,有点儿苦又有点儿甜,味道很怪,但并不难喝。只不过和菜单上的价格相比,他还是觉得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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