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怎么还没出发呀?”
正发愁间。同样是一身运动装束的廖井丹也从楼里小跑着出来,看见廖炳坤站在院子里还在扭腰压腿做热身运动。于是奇怪地问道。
“呵,我在等小王呀。”扬扬头。廖炳坤示意道。
廖井丹顺着她爸示意的方向望去,正看到王仲明望着自已,马上露出了笑脸,举起右手晃了晃,“嗨,早上好呀。”
“早上好。”王仲明摆手回应,心里想的却是——好什么好,早知道起的早了会被你老爸拉去跑步,我就在床上多眯一会儿了,唉,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卖后悔药的。
衣服和鞋很快送来了,王仲明穿上,虽然感觉稍稍有些小,不过运动服的松紧余度本就比通常的服装要大些,所以马马虎虎倒也问题不大,跑步对鞋的要求更高一些,好在廖炳坤已经想到了这点,让人准备了好几双让王仲明来挑,试了几双,选了感觉松紧度比较合适的一双后,王仲明离开客房,来到院内。
“呵,老爸,这件运动服是您的吧?”看到王仲明的装束造型,廖井丹先就笑了起来。
“是呀,怎么了?,除了小点儿,挺好的嘛。”廖炳坤答道。
“呵,老爸,您的审美观呀,真不敢恭维。这也太老土啦。”廖井丹笑道。
土?
没有镜子,王仲明也不知道现在自已是什么造型,服装上他没研究,也没兴趣,土不土的他搞不懂,不过衣料的质地上看,这件运动服绝对不会是便宜货,又轻又软,透气性也是极好,商标全是英文字母,估计是世界名牌的那一类。
“胡说,这件运动服还是去年你在荷兰给我买的呢,说我土?呵,这下儿自已打自已嘴了吧?”廖炳坤笑道。
“呃呵呵,老爸,您不想想,您什么年纪,他什么年纪,您穿着合适,他穿着就未必合适呀。你说呢,”廖井丹反应很快,笑着答道,转而向王仲明问道。
“我说呀?呵呵,运动嘛,又不是作秀,舒服就行,土不土的,没关系的。”王仲明笑道——这个廖井丹,为什么总要给自已下套呢?
先简单做了做热身活动,三个人还有一个保镖,四个人离开院门,沿着小区内的砖石小径跑了起来。廖井丹年纪轻且天天都有瑜伽练习,身体素质自然极佳,廖炳坤虽然上了年纪,却也是每天坚持锻炼,相比之下,反而是王仲明跑得最为吃力,半圈还没有绕完,便已经是气喘嘘嘘,脚步沉重,眼瞧着就落在后边。
“呵,年轻人,加油呀,怎么连我这个老头子也跑不过呀?”发现王仲明落后,廖炳坤放慢脚步,扭头笑着鼓励道。
王仲明勉强笑笑,不是他不想跟上去,实在是心有意而力不足,两条腿沉得跟挂了铅块似的,只恨不得马上躺在地上歇一会儿,哪儿有力气加速呢?
“老爸,别欺负人家不常锻炼,您自已先跑,我和仲明慢慢走回去。”这一次,廖井丹却是站在王仲明一边,停下脚步站在一边,等着王仲明过来。
“呵呵,好,早点儿回去。”廖炳坤有什么不明白呢,自然不会那么不识趣儿,笑着嘱咐一声,自顾自的跑远了。
艰难地来到廖井丹身边,王仲明站了下来,弯下腰,双手扶膝,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剩下喘了。
“把手给我。”廖井丹伸出右手说道。
“呃?”王仲明一愣,要他把手伸过去干嘛?
“发什么愣,测脉搏。”廖井丹把脸一沉,不耐烦地催道。
原来是这事儿,王仲明这才把手递了过去。
将手指搭在王仲明的手腕脉门,眼睛则看着自已腕上的运动腕表,廖井丹的表现非常专业。
廖井丹刚刚运动停下来,呼吸自然也很急促,她穿的运动服又属于紧身型,勾勒出的曲线一起一伏,非常的惹眼,王仲明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好扭头转向一边,只盼着早点完事儿。
第四百五十一章心事
“你真的需要锻炼了。”测过脉搏后,知道王仲明此时的反应不是装出来的,廖井丹放开对方的手说道。
“呵,谁说不是呢。”歇了一会儿,气总算喘均了一些,被廖井丹教训,王仲明是无话可说,跑不过廖井丹也就罢了,可连廖炳坤也跑不过,这实在是有些丢脸,所以,除了苦笑自嘲外,他还能说什么呢?
“切,光知道管什么用,坐而论不如起而行,真要是觉悟了,从明天起就应该每天提前起床半个小时,至少绕着你们小区慢跑一圈。”廖井丹哼道。
“呵,我说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牡丹园小区有多大?绕着跑一圈儿,你是想要我的命吗?”王仲明叫道——山上别墅面积虽然不小,但终究是高档小区,只有十一栋别墅,和牡丹园小区那样大型居民社区的规模没法儿比,他现在连山上别墅的半圈都跑不下来,何况是牡丹园小区呢?
“多大?再大能有银海集团产业基地大吗?我天天早晨都要绕着基地跑两圈儿,你为什么就做不到?”廖井丹一愣,她的确不知道牡丹园小区面积有多大,不过仅是一愣便又马上强势反击道。
“呃,呵呵,这个不和你抬杠,你是比我能跑多了。”王仲明笑道。
但凡这种质问的方式基本都是无解的存在,因为无论怎样的回答都别想占到便宜——你说做的到。那好。那你就做呀?红口白牙,这不是自已把脖子往绳圈里塞吗?你说做不到,那也好,你就需要解释为什么人家做得到你却做不到的理由,而展开理由的结果,就是你不得不千万百计地述说自已怎么无能,怎么无用,怎么的笨,怎么的蠢,怎么的缺乏意志。总之,除了把自已贬得是一无是处,才有可能将对方的质问化解,只不过这样一来。你以后还好意思在人家面前直起腰杆吗?所以,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主动认输,别给对方以借题发挥的机会。
“咦,这回怎么不抬杠了?”廖井丹惊讶问道,她本以为王仲明会争辩几句的。
“呵,有什么好抬的,难道跟着你去产业基地盯着你跑两圈儿?”王仲明笑道。
“哼,算你聪明。走吧,大功臣。”
廖井丹占了上风,心中得意。两个人顺着来时的路径往回走去,此时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霞光万道,将整个小区沐浴在一片红色之中,微风拂面,花香鸟语,两人一边慢慢地溜达着,一边享受着山地林间的清新空气,随意闲聊瞎扯,却也是轻松自在。悠悠闲闲。
老金头儿溜早回来,金钰莹早已将早餐准备好了,豆浆油条,外加新腌的小咸菜,虽然谈不上丰盛。却也是非常的可口,洗完手坐下来。伸手拿起一根油条刚要吃,忽然嗅到空气中有一种别样的气味儿,“莹莹,大早清的你热排骨汤干嘛?”身为名厨,老金头儿虽然年纪大了,但嗅觉却还是相当的灵敏,稍加辨别,便已经猜到是孙女儿昨晚煲的排骨汤,心想那汤的味道虽然不错,但早餐应以清淡方为正道,喝排骨汤于肠胃消化不好,况且已经买了豆浆佐餐,再加一道排骨汤不是有画蛇添足之嫌吗?
“不是给您喝的,您就别管了。”金钰莹答道。
“不是给我喝的?,没良心。”老金头儿不满地嘟囔着——不用问,他也猜的到那汤是给谁准备的,不然家里只有爷孙两人,昨天晚上孙女儿煲那一大锅汤干什么?孙女儿厨艺上的火候掌握虽然还差的很远,但食材用料多少难道会搞不清楚吗?
“别冤枉人,谁没良心啦!昨天您自已说的火候不够,味道太淡,所以只喝了一碗,我想给您加,您自已说不用的,对不对!”金钰莹不肯被冤枉,马上反驳道,隐含的潜台词就是——不是我不给您喝,而是您看不上眼,所以我才不讨那个没趣,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你不捧场,有的是人捧场’!
“呵,昨天晚上吃的太饱,我喝不下去不行吗?隔了一个晚上,肚子空了,我现在想喝了不行吗?你昨天吃过了饭,今天就不用吃了吗?歪理。”老金头哼道。
“好好好,怕了您了,给您喝还不行吗?”到底是谁在讲歪理呢?金钰莹心里嘀咕着,不过她清楚的很,如果今天喝不到排骨汤,老头子可能唠叨自已一个礼拜,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老小孩儿,老小孩儿,那么有名的一位厨师,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什么好喝的没喝过,真那么在意自已煲的那一锅汤吗?
“嘿嘿,这还差不多。”感觉自已赢得了做爷爷的尊严,老金头儿得意非常,咬了一口油条在嘴里,摇头晃脑地哼着。
金钰莹到了厨房,排骨汤已经加热的差不多了,掀开锅盖,蒸汽腾起,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说不定放一晚上后再煲,味道会更好呢’,金钰莹暗自窃喜——这锅汤本打算给王仲明送去,没想昨晚王仲明没有回来,让她失望之极,虽然人家说今天会喝,但煲的汤放一晚上后,味道会不会还是一样?想问爷爷,又怕被刨根问底儿,心里总是不踏实,现在汤重新加热后香气似乎不输刚刚做好之时,金钰莹这才松了口气。
盛了一碗放在一边,金钰莹把那个大保温桶拿了过来,先用筷子拣肉多的排骨夹了几块放进保温桶里,然后再将热汤倒入,最后再把盖儿拧紧,转头再看锅里,剩下的只有一个底儿了。
把保温桶放回柜橱里。金钰莹端着热气腾腾的那碗排骨汤回到客厅。放在老金头儿面前,“好啦,排骨汤盛来了,这回没话说了吧?”
“呵呵,喝汤要紧,谁有功夫说话呢。”自已点名要的排骨汤,总不能说自已其实并不想喝吧?老金头儿端起碗来连喝几口,这才把碗放了下来。
“味道如何?还好吗?”金钰莹忙着问道。
“马马虎虎吧,九分差点儿,给个八分应该差不多。”咂咂嘴。老金头儿答道。
八分,这就不容易!金钰莹暗自高兴——以爷爷那么刁的嘴都说可以,那就是应该真的可以了,王仲明没自已爷爷那么刁的味觉神经。肯定会对这锅排骨汤非常满意,一个人全给喝了也说不定……
“再来一碗。”把空碗推过来,老金头儿说道。
接过碗,金钰莹掀开桌上的小铝锅,拿起勺子,就要往碗里舀豆浆,“哎,谁叫你盛豆浆了?!”,还没来得及往碗里倒就被老金头儿叫住了。
“呃,您不是说再来一碗吗?”金钰莹揣着明白装糊涂——厨房锅里剩下的排骨汤全倒进去。可能连这个碗的三分之一也盖不住,她可不想把已经装在保温桶里的再倒出来。
“废话,要喝豆浆,锅在就跟前,一伸手就够的着,干嘛要让你来盛,排骨汤。”老金头吩咐道。
“呃,没了,您还是将就将就,今天就喝豆浆吧。您要是喜欢我煲的汤,晚上我再给您做。”金钰莹笑着劝说道。
“什么?昨天晚上不是还剩下大半锅吗?我这儿才喝了一碗,怎么就没了?难道都让你喝了?什么时候你饭量变的这么大了?”老金头儿一愣,怀疑地盯着孙女儿,显然对她的回答并不相信。
“本来就没多少。不信您自已去厨房找去。”难以自圆其说,金钰莹情急之下干脆不解释了。把脸一阴,摆出一付‘你是我爷爷,怎么能怀疑自已的亲孙女儿’的样子哼道。
“呃,呵呵,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本来就是喝的东西,谁喝了不是一样呢。豆浆就豆浆吧,唉,人老了,就是这个命。”早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儿,老金头儿当然不会真的较真儿跑到厨房去找证据,长叹一声,无限悲凉地摇了摇头,盛了碗豆浆,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被爷爷的举动搞的是哭笑不得,有心去分一碗汤堵老人家的嘴,奈何刚才已经把话说死,如果再突然冒出来一碗汤,而且还是热气腾腾的,岂不是更要被人笑话?金钰莹只有低着头假装没有听到,任由老头子在那边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气发牢骚。
一顿饭吃完,老金头儿照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为今天和各位老朋友的海侃聊天儿寻找话题,金钰莹则收十桌子,刷锅洗碗,忙活一阵把家务活干完,回到卧室换了一套衣服又去了厨房一趟,“爷爷,我先走啦。”在客厅门口,她向老金头儿叫道,手里提着一个大号纸袋,有意无意地挡着什么。
“哦这才几点,你去那么早干嘛?”老金头儿抬头看墙上的挂表奇怪问道——才刚刚八点半,从家里到棋胜楼步行的话七八分钟足矣,以往都是爷孙两个人一齐出家门儿,今天怎么不等自已了?
“噢,刘老师要我写暑期学生教学招生计划,我想早点儿写完。走啦。”随便找了个借口,金钰莹打开房门儿闪了出去,房门儿在背后关上,站在楼道里,她才算是松了口气,看看手里纸袋里装着的保温桶,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心里甜滋滋的美。
小样儿!真当爷爷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吗?袋子里鼓鼓囊囊,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女生向外,自已这个爷爷算是真的退居二线喽——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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