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这样,呵呵,是不是就是事后诸葛亮的意思?”学到了一个新的名词,吴灿宇倒是很开心。
“对,就是这个意思。”给了吴灿宇一个白眼儿,崔精成没好气地答道。
“呵呵,明白了,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回来晚了,没有帮上你的忙,对不对?”金伍中也明白了,笑着向崔精成问道。
“知道了还问,是不是故意气我啊?!”崔精成悻悻道——一百八十万啊!心疼死他了。
“呵呵,怎么会呢。不过说实话,就算那时我们俩在场也帮不了你呀,总不能偷偷拿着题板告诉你该怎么下吧?”吴灿宇笑道,在他看来,赌棋不是问题,但在赌棋时作弊就是问题了,他是职业棋手,绝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呃,我又没说让你替我支招儿,我是想让你替我把那一百八十万韩元赢回来。”崔精成也知道职业棋手不可能做出赌棋时暗中支招的事情,他想的是另外的问题。
“赢回来?呵,可以呀,那我有什么好处?”吴灿宇笑道,下棋就是他的职业,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不是雷峰,没好处白出力的事儿,他是不会干的。
“好处,赢回来的话,三成归你!”吴灿宇是职业棋手,虽然刚刚入段只有一年,但在韩国棋坛也是小有名气,和金伍中,朴泰衡并称牛犊三人帮,概因为这三个人成为职业棋手后表现非常出色,曾经战胜过不少比他们名气大,资格老的知名棋手,故此才得到这个称号,取其意为‘初生牛犊不畏虎’,请这样的人出手替自已把钱赢回来,就算有私交,不想付出代价也是不可能的。
“三成,那就是五十四万了,虽然少了点儿,不过看在朋友的关系上,这个忙我可以帮。那个人在哪里?”吴灿宇点头应允,崔精成的经济情况他也知道一些,一次拿出五十四万韩元,不容易了。
“灿宇,你答应的也太痛快了吧?”金伍中惊讶问道,他对吴灿宇这么爽快就答应崔精成的请求觉得不妥。
“怎么了?精成是咱们的朋友,这次损失那么惨重,他既然开口请咱们帮忙,咱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吴灿宇说道。
“是呀是呀,伍中,你要是不肯帮忙没问题,可你不能阻止灿宇。帮帮忙,我的家底儿可没有你那么厚,难道你真忍心看着我天天吃拉面过日子吗?”怕吴灿宇改主意,崔精成连忙装起可怜,以博取同情心。
怜悯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崔精成还真是交情不错的朋友,金伍中笑笑摇了摇头,“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那种意思。”他答道。
“不是?那你是什么意思?”崔精成不解问道——怪吴灿宇答应自已太快,难道不是不想帮自已吗?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吗?从棋谱上看,你的这位对手非常高明,虽然你打入上边这步棋稍有问题,但对方随后发起的攻击却也是一气呵成,压力实足,即便是我,也想不出比实战中更好的攻击手法,随后右边,上边还有下边的攻防战中,更是展现出非常精准的算路和出色的大局平衡感,简简单单就闪过了你的胜负手并将差距拉得更大,这样的表现完全是职业级的水平,所以我怀疑,你今天碰上的是一位中国的职业棋,如果他是职业棋手,那我和灿宇就不方便出面替你出头了。”金伍中答道。
听完金伍中的分析,崔精成和吴灿宇一时愣住,他们俩的确忽略了这个可能。
私下里下赌棋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下赌棋时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下。中韩棋手交流时用小额赌注来提高双方对局时的用心度很常见,但一百八十万的赌注绝不是什么小额赌注了,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来韩国的目的,贸然跑过去邀战,搞不好会演变成中韩两国职业棋手之间的纠纷,而这就不是吴灿宇担待的起了。
“那个人是不是职业棋手?”吴灿宇向崔精成问道,这个问题必须先要搞清楚,虽然在棋上他并不怕中国棋手,但这不是棋的问题。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皱着眉头,崔精成答道,“我在北京和他见过一次面,是在一家棋社招聘围棋讲师的招聘会上,那个人当时并不在招聘人员的名单里,而且棋社的人似乎对他也不知道,现在想起来,我对这个人的情况还真是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还和人家下什么彩棋,而且还下这么重的赌注,你是不是今天吃错了药了?平时你不是很小心的吗?”金伍中奇怪的问道——崔精成平时下彩棋通常金额不是很高,一盘棋五万,十万韩元基本也就到头儿了,因为崔精成也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想要在一个地方长期呆下去,就不能赢人太狠,否则恶名传开,以后就没人找他下棋了,但今天一反常态一次就下注一百八十万,而且对手还是一位不知根不知底儿的人,这并不符合崔精成一贯的作风。
“唉,可说呢。都是那个死八婆!”想起来事情的起因,崔精成就觉得郁闷,自已当时明明就是拿出五万韩元的钞票当彩头,对方也是认同了,结果棋下完了就不认账,非说自已欺诈骗人,拿五万换五千蒙人,要不是那个女人蛮不讲理,自已又何至于和她斗气,又怎么会把那个灾星招来,更不会有后来的赌局,没有后来的赌局,自已的一百八十万韩元此时应该还在银行的提款机里躺着呢!
“死八婆?这又是什么意思?”两个年轻的韩国棋手又是好奇地问道。
“死八婆,就是很烦人的女人。”崔精成只有解释。
“噢,就是很烦人,很讨厌的女人的意思你和人赌棋的事儿怎么又和女人有关系了呢?”金伍中不解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崔精成把自已怎么碰到廖井丹,怎么和她下彩棋,怎么因为彩金数额的问题起了纠纷,怎么后来王仲明道理并呛火呛到要下一万人民币赌局的经过讲了一遍。
“呃,这么说来,还真是那个女人的问题了。”听完了崔精成的讲述,吴灿宇点头说道,他的想法和崔精成一样,认为要不是廖井丹胡搅蛮缠,不承认事先的赌约,事情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可不是嘛!哼,想到那个女人我就来气!”有人支持自已,崔精成更觉自已有理。
“呃,我倒觉得,这更象是一场误会。”终究年长几岁,金伍中比其他两个人思考问题要沉稳的多。
“误会?怎么会是误会?我明明拿的是一张五万面值的钞票,她非说先前讲的是五千面值的,这不是她故意找碴儿还能是什么?!”崔精成不服气地叫道。
“呵,你先别急。你想想,她能随随便便开出一张一万人民币的现金支票跟你斗气赌棋,这就说明她的经济实力很强,五万韩元,折合成人民币也就三百多元,她一万人民币都输的起,又怎么会在意三百多元?所以,我估计是你给他出示钞票的时候动作太快,没有让她看清楚,她呢,也不知道韩国人通常下彩棋时压注的大小,所以才发生了误会。”金伍中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五万钞票,五千钞票怎么分不清?不信你借我一张五万钞票,看我还给你的时候是五千还是五万!”崔精成当然不信,愤愤说道。
“去,想的美。想借钱就说借钱,别拿这个当借口。”金伍中骂道。
“,嘿嘿,被你给看出来了。”被对方识破了心机,崔精成尴尬笑道,他现在是真的想要借钱,“好啦,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是不是误会也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要做的事儿,就是想办法搞清楚那个人是什么身份,是不是职业棋手,到韩国来是什么目的,因公还是因私,如果是因私的话,我和灿宇可以帮你出头,赢回你输的钱,如果是因公的话,那我们俩就只能是爱莫能助了。”金伍中总结道。
“这,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崔精成有些泄气,不过他也知道金伍中说的是实情,对方如果真是因公出差到首尔的中国职业棋手,他们两个人的确是不好出面找人家挑事儿。
“呵,你也别泄气,中国古话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吗?以后再碰到中国来的女人,你再掏出钞票的时候就会小心一些了,对不对?“金伍中笑着开解道。
“切,拜托,这句话还是我教你的呢!“崔精成不满地哼道,想自已教了这两个小子不少的中国话,在这关键时刻,哪怕拿出几十万韩元让自已应应急也好呀。
“怎么查那个人的身份呢?”借钱的事儿可以先拖一拖,但找人并非崔精成所长,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呵,这还不简单。你不是说跟那个中国女人一起的人有很多吗?这么多人来,肯定是住在宾馆酒店里,这儿附近的宾馆酒店又不是很多,你只要一家一家的查下去,还怕找不到人吗?”金伍中提点道。
“问酒店的人就行?酒店的人会跟我说吗?我又不是警察。”崔精成怀疑的问道。
“笨!你就不会说你丢了什么东西,有可能是被那些人无意中拿走的。让酒店的人帮忙核实一下儿有没有那样的人。”金伍中气道,这样的招术还要自已来教。
“呃,这样的理由呀那是不是让警察帮忙找呢?找人应该是他们最拿手的吧。”崔精成喃喃自语道。
“你,你还真让人无语,让警察帮你找,也亏你想的出来。你怎么让警察帮你?说你丢了东西?老弟,那叫报假案,是要被处罚的!”金伍中气的笑了起来。
“,啊,是这样呀,那还是让我自已慢慢找吧。”崔精成尴尬笑道——自已的事情自已做,找人这种事儿,金伍中和吴灿宇肯定没那个闲心替自已去做,求人不如求已,也只好如此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晨运
离开道场,几个人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在路边的一个小吃摊旁坐了下来,“老板,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廖井丹也不用孙学刚翻译,跑到摊着指手划脚的向老板娘点着菜,好在这种点菜的方式无论在中国还是韩国都是通用的,尽管数字的发音不会一样,但手指是一根还是两根,老板娘还是分的出来。
“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开心。”陈经理悄声说道。
“何止是你,我也是第一次。呵,说实话,廖室长笑的时候还真的挺漂亮,王老师,你说呢?”孙学刚赞同道,扭头向王仲明问道。
“呃,呵,是很漂亮。”王仲明点头答道,这倒不完全是出于礼貌,事实上,廖井丹的确是很漂亮,只是平时总板着脸,没有几个人敢仔细端详吧?
点完了菜,廖井丹回来坐下,她的确是很开心,从离开道场到现在,嘴角一直都是向上微微翘着。
“井丹,离规定回酒店的时间没多久了,干嘛非要吃什么小吃?你不怕丁总训,我们可不行呀。”陈经理问道。
“呵,怕什么,不还有二十多分钟呢吗?从这里到酒店,步行五分钟足够啦,尝尝韩国的街头小吃再回去也不晚。”廖井丹嘻嘻笑道,她把几个人拉到这里,自然有她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真的晚了被丁总训,你可得负责任。”孙学刚说道。
“那是当然。不过先说好,刚才的事儿你们谁也不可以讲出去。”廖井丹答道。
“什么事儿?你是说和那个人赌棋的事儿?为什么?“孙学刚不解问道。
“还用问为什么?!笨,要是丁总知道了,以后他还会让咱们自由活动吗?”廖井丹说道——代表团这次来韩国是要和相关企业联谊拉关系,丁建洋肯定不希望在此期间出现什么意外事件,如果知道自已和当地人起了纠纷差点儿没招来警察,为防以后有类似的况状发生,限制团员自由行动几乎是必然的反应,她不可想因为自已而牵连到他人。
“噢,呵呵,也对呀,放心吧,我是不会说的。”在嘴上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孙学刚笑着答道。
“呃,刚才发生过什么事儿吗?我不记得呀,我只记得咱们俩一起逛街逛商场,有别的事儿吗?”陈经理更干脆,摆出一付茫然的样子。
“嘻嘻,那就好。”两个人都表态要保守密秘,廖井丹开心笑道,不过,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她把目光转向王仲明,“呃王老师,您呢?”她有些担心地问道,终究之前她没给过王仲明什么好脸色,下飞机时还曾经踩过人家一脚。
“呵,你们三个人都说没有,我说有,有人会信吗?”王仲明笑笑答道,他又不是多嘴的八婆,而且也不是代表团负责纪律的干部,没有人来问,他操那个心干嘛。
“太好了!谢谢。”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廖井丹面露色,随即非常认真地点头称谢。
“呵,用不着那么客气。告发你们对我又没好处。”王仲明自嘲般地笑道,这个女人对自已突然客气起来,他反而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呃,王老师,您是不是对我有看法?”看对方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心甘情愿,廖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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