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志虽然算不上什么厉害人物,但那是在男子职业围棋的圈子里,(不是因为他弱,而是别人太强),怎么说也是职业二段棋手,怎么这两个说起来倒象是将之视为聋子的耳朵——配当?
“我怎么听不明白呢?王老师,你不让李院长讲什么呢?”金钰莹好奇问道。
“呵,没什么。”王仲明笑笑答道,他当然不能实话社说。
“没什么还不让说?王老师,你很可疑哟!”陈见雪摆出洞悉一切的智者模样正色问道,只不过那过于活跃的五官无论如何也摆不出智者的模样。
“呵,可疑就可疑吧,好在你不是国安局的,不然可以抓起来慢慢审了。”王仲明笑道——对付陈见雪,你越是认真她就越是来劲儿,所谓打破砂锅问到底,被动的防御只会让她越战越勇,所以反不如当成开玩笑,假作真时真亦假,她反而没辙了。
“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理你了。”对方摆明了不说实话,陈见雪无咒可念,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喝酒去了。
不理就不理吧,至少现在可以落个清静——王仲明想到,虽然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维持多久的。
“王老师,你是不接受这次比赛吗?我想要是你拒绝的话,陈爷爷是不会为难你的。”金钰莹问道,听她的语气,似乎是不希望王仲明参加这场所谓的比赛。
“呵,倒也是。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是很为难吧。”王仲明笑笑。
“有什么可为难的?比赛是百胜楼单方面提出来的,事先又没有和你沟通过,你没有义务配合他们的行动呀……,对不起,李院长,我不是故意说给您听的。”金钰莹意识到李亮面前数落百胜楼的不是是一种失礼的行为,忙向李亮道歉。
“呵,没关系,没关系,现在是吃饭午休时间,我现在是公民李亮,不是百胜楼外联部的副部长,有什么话尽管说。”李亮笑道,完不成任务,回去以后难免挨一顿数落,不过看到金钰莹事事都为王仲明着想,他心里却是非常欣慰。
“莹莹,你太天真了!”安静了没有两分钟,陈见雪终于憋不住插话了,不过好在她是对金钰莹说,所以也不能算是违誓。
“哪里天真了?”金钰莹不解问道,她觉得自已的理由很充分,这件事儿明明是百胜楼做的不合规矩,棋胜楼又不是百胜楼的下属分支机构,没理由对方摆出道了就一定要接着。
“吴曼妮为什么要让百胜楼以比赛的形式向王老师邀战,这事情不是很明显了吗?她一定听崔尚志说过,温老三曾经当面向王老师挑战,结果被王老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如果崔尚志以个人身份向王老师挑战,很可能和温老三一个下场。所以她就改变方法,让百胜楼出面邀战,这样一来,挑战变成了百胜楼和棋胜楼之间的团体行为,这时王老师如果拒绝挑战,那么代表的不是他自已,而是棋胜楼不接受挑战。当然,就算你说的,这次比赛事先没有和咱们沟通过,咱们不接受安排别人也说不了什么,但别忘了,人言可畏呀,事情传播中要是有人故意添油加醋,说棋胜楼拒绝比赛是因为怕输没面子,你想有几个人能受的了——当然,某些人心理素质很好,脸皮很厚,那就另当别论了。”说到最后,陈见雪有意无意地眼神往王仲明那边瞟了瞟,话中所指不言而喻了。
“厚脸皮?呵呵,仲明,陈老师说的是谁呀?这样的高手要是不见一面我会后悔一辈子的。”语言的尖刻有几个人比的了正没好气儿的陈见雪?李亮也是明知故问,配合着陈见雪的说法向王仲明笑着问道。
“有吗?棋胜楼有这样的人吗?金老师,你知道吗?”李亮装傻,王仲明也会装傻,管它有什么内涵,自已只管照着字面的意思去理解。
“哪儿有?反正我没见过,我只见过一个讹诈别人没有得手,哭着喊着耍赖的家伙。”金钰莹哼道,这种时候,她是绝不介意和陈见雪划分界限的。
……
第二百三十七章勇者无惧
陈淞生是一个很喜欢开会的人,他一直相信,群体的智慧必定强于个人,所谓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当然,如果是比修鞋补鞋,也许三个诸葛亮还比不上一个臭皮匠呢。
所以,如王仲明料,下午回到棋胜楼不久,除有工作离不开的以外,其他人都被叫道会议室开会。
开门见山,陈淞生把百胜楼提议要搞两楼对抗赛的事情说了一遍,除了王仲明,金钰莹,陈见雪等人,其他人都是十分惊讶。
“肯定有阴谋!“张海涛直接就给定性了。
“有什么阴谋?说说看?”陈淞生当然有他的分析,不过开会的目的就是多听一听别人的见解和看法,让自已多从几个不同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从而尽量避免出现失误。
“京城四大棋社,为什么百胜楼偏偏要挑我们?再说,既然是以对抗为名,以棋楼为单位,那么就应该是整体实力的较量,每方出四名或八名棋手,兵对兵,将对将,好好地拼上几场,这样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楼与楼之间的对抗。可百胜楼想搞的是王老师和崔尚志之间的对决,这完全是个人之间的事情,崔尚志大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向王老师挑战,干嘛还要打着百胜楼的牌子?五万块钱呢……”张海涛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大家还是听懂了,他原来是心疼那些钱——如果是个人之间的对决,棋社也就没有抽头的理由,无论赢或输,到手的钱肯定更多。
“切,这也算阴谋?我问你,如果崔尚志以个人身份来挑战,你以为以某个人一惯的作风会是什么结果?”陈见雪哼道,关于这个问题中午在大鸭梨时她已经和金钰莹讨论过了,得出的答案当时坐在旁边的当事人本人也没有说是错的。
“呃……,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张海涛一愣,强辩道,不过想起温老三的事实经历,他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切,那还用试?喂,某些人,如果崔尚志个人向你挑战,你接不接受?”说过不理王仲明,陈见雪直接以某人代指。
“别这样,开会呢好不好!”见陈见雪还在为刚才的小事儿耿耿于怀,金钰莹偷偷拉着她的衣袖劝道。
“开会我才这样问呀,要不然他能老老实实回答吗?”陈见雪哼道——刚才在大鸭梨,她和李亮一起劝说王仲明接受挑战,而王仲明既没有拒绝,也没说接受,只是笑而不答,让她这个急性子简直就要抓狂。
“见雪,别胡闹!”陈淞生把脸沉了下来,见爷爷要生气了,陈见雪这才住口不再说话。
“王老师,你是不是和崔尚志有什么过节?崔尚志那个人我知道,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年轻人,除了脾气急,好冲动以外,倒也没有太大的毛病,他为什么会找上你?”刘长春问道,他基本赞同张海涛的看法,这不是棋楼之间的对抗,更象是借助棋楼的名义想解决个人恩怨的问题。
“我和他没有过节,事实上,我还是前天在电视台时才见过他一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搞这种花样,不过,他既然要和我较量一下儿,那我就成全他的心愿好了。”王仲明淡然一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技巧和阴谋不过是一场闹剧。
对吴曼妮而言,这场比赛可能是向范唯唯的示威,对崔尚志而言,这场比赛可能是是为出一口怨气,对陈百川来说,可能是打压棋胜楼的一次尝试,不过,不管真正的企图是什么,其实现的前提必须是将自已打败,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日做梦。
“什么?你准备出战了?!”金钰莹惊讶道,她本以为中午王仲明没有在李亮面前表态是已经接受了她的劝说,不打算去理崔尚志那个愣头青,没想到下午会上,王仲明却干净利索地作出了表态,和温老三那次时的态度完全不同——难道是陈见雪说他‘厚脸皮’的话触动了他的自尊心?
“对。呵呵,有钱赚的事儿,干嘛不干呢。”王仲明轻松笑道。
他当然不是为了钱的问道。
如果象李亮所说那样,吴曼妮是为了通过他来打击范唯唯,他当然不能无动于衷,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喝下自已酿下的苦酒。
“呃……,王老师,崔尚志的实力在温老三之上,你有把握赢他吗?”刘长春迟疑问道——他一直以为,王仲明是担心赢不了温老三才以弈友杯为借口拖延时间,怎么面对比温老三实力更强的崔尚志反而一点没有犹豫?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呵,没有下过,又怎么知道?海涛刚才不是讲了吗,之所以以棋社对抗的理由搞这个比赛,目的就是逼我必须接受。如果不接受,给外人的感觉不是我王仲明自已怎么样,而是棋胜楼怎么样,既然如此,我何必躲这个清闲。”王仲明笑道,他并不知道他其实和崔尚志在网上已经交过一次手,那个使用‘欺软怕硬’账号的高手就是崔尚志,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可能告诉别人。
刘长春有些担心,他知道王仲明很强,但他所知道的强都是从棋谱上看到,而非是自已在棋盘上面对面的亲身感受,故此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却难以有一个明确的定位,职业级当然肯定是有了,问题是崔尚志本身也是职业二段(现在的年轻棋手很多对没有奖金,没有对局费的段位赛不感兴趣,冲段成功后便不再参加,故此,段位和实力的对等关系已不象段位制刚实行时那么的准确,在职业比赛中,那种低段棋手战胜高段棋手的事时有生,几乎成了现代职业比赛的一种特色)。
看棋谱认定棋手的实力并不一定准确,这和棋手的棋风喜好,状态发挥还有对围棋的理解有关,就比如说,有些人把清代三大高手黄龙士,范西屏,施襄夏视为业六水平,因为在他们留传下来的棋谱中有许多为现代围棋所抛弃的下法,而有些人则认为这三位棋手的实力为‘名人级’,即使放在现在的世界棋坛,也是不逊色于超一流棋手的存在。哪种对,哪种错,当然是不会有最终的结论,终究三位高手早已过世几百年,他们既然没有办法在现代人面前展示他们座子围棋中的强大实力,自然也就没办法给争论的双方一个标准答案,所以,类似这样的口水官私打来打去,永远不会有个尽头。
棋谱上的表现,王仲明很强,但强过崔尚志吗?刘长春不能下结论,事实上,棋手的强弱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对某些人强,并不等于对另外一些人强,比如说在曰本六超时代,论彼此之间的胜率,武宫正树是最弱的一个,但他对韩国超一流高手曹熏铉的成绩却是压倒性的优势,胜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而曹熏铉对上其他五超时不能说占优,至少也是旗鼓相当。这个例子说明,即使是同一级别的高手,也存在着棋风相生相克的问题,武宫宇宙流对其他超一流高手效果不大,偏偏对曹熏铉就特别管用,这也算得上是一件趣事吧。
所以,就象王仲明说的那样,强不强,只有下过后才能知道,只不过,等到知道的时候,事情早已经晚了。
“小王,那你有没有信心?“陈淞生问道。说实话,他也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张海涛所谓的阴谋,无非就是陈百川想借着比赛打击棋胜楼的士气,提高百胜楼在京城棋界的地位吗?但正所谓有一得必有一失,有一利必有一弊,这场比赛对棋胜楼而言固然是一次考验,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不也等于是一次机遇吗?自已和陈百川斗了几十年,从当棋手,到进入行政管理,再到退休后经营棋社,对方总是隐隐压着自已一头,这一次如果王仲明能战胜崔尚志,岂不是对陈百川的一次沉重打击?以后见面,看那个老家伙再敢吹什么‘京城第一棋社’!
“呵,对付崔尚志,应该还用不着什么信心之类的问题吧?“王仲明淡然一笑。
信心这种东西,只在水平实力接近的对手中才有意义,老鼠再怎么的信心暴满也不是老虎的对手,绵羊再怎么样的强壮终究还是狼嘴里的食物。
“噫,这才象点样子嘛,明明是只老鹰,干嘛总装成和平鸽,该霸气的时候就要霸气,这才象是男子汉嘛!”
听到王仲明亲口答应要和崔尚志的比赛,陈见雪兴奋地击掌叫好,她是没本事赢崔尚志,但看着别人打败她也一样的开心。
唉,什么人呀……
瞟了一眼陈见雪,金钰莹低声叹道,刚才还连损苦带损,好象结了多大的仇似的,转眼间就连捧带赞,直把对方吹成英雄,这种事儿,大概也只有陈见雪才做的到吧?
陈见雪的称赞让王仲明是哭笑不得,原来在这个女人眼中,男子汉就是来者不拒,奋斗到底的代名词,要真是那样,自已还有轻松的日子可过吗?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定下来了,呵呵,这次咱们就和百胜楼正面斗上一斗,看看那个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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