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我,我没事!”陈援朝说了一声,继续搀扶着这个老太婆,紫竹山的上面一阵风吹树叶的声音,在这个夜空显得格外的清晰。
席红莲继续说道:“援朝,实话说吧,堪海集团有今天的成就,你是最大的功臣,这么多年这个紫竹山的平安以及堪海集团的太平无事都是因为有你,因为大家都知道,沐家有个陈援朝,冷血无情的陈援朝。”
陈援朝的心再次的被触动了一下,不错,冷血无情,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很贴切。
席红莲突然笑了起来,“错了,他们都错了,冷血无情?怎么可能,在我席红莲看来,这四个字应该换成重情重义才对,这才是我认识的陈援朝,那帮人看到的始终都是表面,我说的对吗?”
陈援朝苦笑一下,不说话。
“沐家的老妖怪席红莲一天不死,沐家的陈援朝一天不死,这帮人就不敢造次,即使有些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也只不过是跳梁小丑,所以,我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些外人。”说到这里,席红莲猛的看着陈援朝,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她一字一句,“援朝,其实我最担心的是我自己的孙子,沐,启,帆!”
陈援朝这一次是真正的震惊了,虽然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这个时候从席红莲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极为的震撼,他的手都不觉的开始了颤抖。
“援朝,我感觉到你的紧张了,我知道,我说的你都懂,从庆丰订遗嘱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启帆对于沐家的这份产业看的很重很重,叫他放弃,那怕是一成,他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之所以没有去为难庆丰,我就是想要看看,启帆会不会现在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还好,他够沉的住气,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如果我死了,这个家就没有人能够约束他了,那么,晨阳就会受到很大的威胁,即便是现在,我也整天都是提心吊胆,我不敢让晨阳出事,说的最难听,如果启帆真的动了手杀了晨阳,我也只能是空落泪,因为,我不可能让沐家绝种,援朝,你懂吗?”席红莲恶狠狠的说完,死死的望着陈援朝,“所以,我必须让启帆知道,我一直在不断的关注晨阳,每时每刻都不会懈怠,而让你不再待在晨阳的身边,一是为了堪海集团,再一个也是让启帆明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是个有脑子的人,还不很明确我心中真正的想法,如果他知道我永远不会动自己的孙子,恐怕他就该向晨阳动手了。”
“老太君,你这样很冒险,我想,接送晨阳的事还是交给我吧!”陈援朝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对这个六岁的小男孩,他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护,看着他有危险还袖手旁观,他会寝食不安。
“不需要,你越这样,启帆就越会找机会,找个别人来接送晨阳,他反而不敢,虚虚实实,这就是兵法,再说了,堪海集团这么多的事,你走不开的,当然了,你说的也有到底,但是这个世界做什么事情本来都是需要冒险的,百分百的成功,可能吗?”
“用晨阳去赌,值得吗?”陈援朝有了不少的担心。
“晨阳,他也是我沐家的子孙,既然是沐家的子孙,还就该经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尝试别人不敢尝试的一切事情,只有这样,以后才能够临危不乱,力挽狂澜,像庆丰,那沐家就完了!”席红莲冷冷的说道。
老妖怪决定的事情,能有人劝得动吗?至少这二十多年,陈援朝没有看见过。
席红莲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启帆也好,晨阳也好,都是我的孙子,他们能够和平相处的去经营堪海集团,我当然高兴,如果他们真的要斗,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两个都会帮,也都会防备,到时候,谁先死,谁就算是倒霉,我这个做奶奶的不是神仙,能做的最多就是这样了。”
陈援朝突然觉得,沐家,真不是一般的悲哀。
席红莲闭上了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援朝,如果我真的很快就死去,那晨阳的命就交给你了,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点,即使保护他,也一定不要对启帆动手,他们都是我的孙子,你别让我死不瞑目!”
陈援朝的心再次的被震撼了,席红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轻轻的将她搀扶进了屋里,郑重的说道:“老太君,你放心吧,援朝的手不会杀沐家人!”
第一百零九章 调查
李威开着车,李武坐在副驾驶,沐启帆一个人则是静静的待在奔驰座驾的后排座位上,今天紫竹山的一顿饭他吃的一点都不舒坦,席红莲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了对沐晨阳巨大的关心,这让沐启帆在很大的程度感上觉十分的不爽。
沐家眼前的形势,沐庆丰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老妖怪席红莲呢,七老八十,人看上去虽然是矫健不已,但是老人家的事情是说不准的,有可能清晨还精神抖擞,到了半夜就一命呜呼,这种情况之下,沐启帆就不得不慎重的考虑考虑了,沐庆丰已经订下了遗嘱,跟他有关联的人一个个都可谓得到了好处,可偏偏这就是让沐启帆很不舒服的地方,只不过话说回来,这遗嘱嘛,虽然是有法律约束的效果,但是只要动动手脚,玩玩手段,一切都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苏黎黎叶紫霞的那一份完完全全的可以拿掉,席红莲呢,一个老人家恐怕也不会太在意,真正让沐启帆感到头疼的人还是沐晨阳,他跟自己可是一样,跟沐庆丰有着血缘关系的儿子,这份关系,断然不是沐启帆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再者说了,根据今天晚上席红莲的态度,看的出来,她很为这个小孙子着想,这个女人的能力沐启帆不敢忽视,即使她现在就死了,恐怕也会留下一个人来对付自己,很明显,这个人就是陈援朝,他,必将成为自己以后的敌人之一。
想到陈援朝,沐启帆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他望着车外,这个人神神秘秘,实力强悍,有他护着沐晨阳,自己还真不敢怎么样,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份偌大的产业跟这个没有为沐家做出丝毫贡献的小子平飞?沐启帆就是死也不甘心。
沐启帆将车窗打开一点,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两口,仿佛想到了什么,从后排座中间的地方掏出一张报纸,看了起来,这一份报纸跟紫竹山庄园席红莲手上的那份一模一样,就是盛世金行抢劫案的专题,他看着报纸上马小天的头像,感觉有点眼熟,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慢慢的看了下去,三个字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小乔村。
沐启帆若有所思,将报纸折好,靠在椅子上,说道:“李威,上次我们去的那个村子叫什么?”
“上次去玩牌的哪一个吗?沐少?”李威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对,就是那个!”
“小乔村!”
“小乔村?”沐启帆默念了一句,原来如此,如果自己估摸不错的话,这个人自己肯定见过,看来,这个小村庄还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啊,竟然出了一个这样的人才,沐启帆摇摇头,继续说道:“李威啊,你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吧,我们玩的可是一点都不尽兴啊,对了,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他好像对我们承诺过什么吧?”
李威应了一句,“沐少,上次倒霉,竟然碰上警察扫荡,我还被人插了一筷子,那小子叫乔建国,是小乔村的地头蛇,临走的时候,他说了给我们一个交代的,只不过最近都没有什么动静。”
“找到他,我有事问他!”
沐启帆说道,随后又看了一眼李威李武两兄弟,他明白,这两个小子对席红莲可比对自己亲,见李威不说话,沐启帆再次的说道:“李威啊,最好今天晚上就能联系到他,你知道吗?刚才老太君跟我说了一件事,就盛世金行抢劫案的那个英雄,老太君很想让他作为晨阳的保镖,对于自己弟弟的安全,我肯定是要注意的,我要问问这个乔建国,那小子到底可靠不可靠。”
冠冕堂皇,无懈可击,沐启帆相信,即使李威李武告诉席红莲,对自己也是绝对不会落下任何口舌的。
“行,沐少,我这就去联系!”
沐启帆闭上了眼睛,脑袋里想着很多的事情,他始终认为,要想让堪海集团成为自己一个人的,沐晨阳就必须得除掉,小孩子一个,现在倒是无所畏惧,一旦让他长大成人,再加上陈援朝这个变态的家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自己的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做出这样的事算不算也是一种禽兽行为呢?
当然不算,不但不算,还是天经地义,至少沐启帆这样认为,谁要席红莲从小就教育他,要成功,要成为人上人,就该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要怪,就只能怪那个被称为老妖怪的女人。
去小乔村赌博,李威有自己的途径,现在,要找个人,自然也是有办法的,十分钟之后,就已经拨通了乔建国的电话,沐启帆亲自拿着手机,说了一句,“乔建国,还记得我吗?”
乔建国正跟一群狐朋狗友在吃饭呢,这几天他的心情不错,最主要还是因为上次跟方明交谈的事情,现在的他啊,只等着马小天被修理的好消息,叫自己乔建国,说句实话,这样称呼自己的人还真是不多,在小乔村,根本不会带姓,而在外头,三哥这个称呼却是习以为常,这个家伙愣了一下,随后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沐启帆一笑,“我,沐启帆!”
乔建国当即就被吓了一跳,他娘的,沐启帆,那可是华海市响当当的人物,现在怎么找到自己了,突然,他想到了上次抓赌的事情,不由的一呆,都说越有钱的人就越小气,这不就来了嘛,上次这个家伙在自己家豪赌一场输了不少,还狼狈之极,这一次应该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了,这说来说去啊,还是马小天惹的祸。
乔建国放下了碗筷,来到了包厢的外面,定了定神,笑着说道:“沐少,是你啊,你看看,我还准备找你呢,你放心,上次的事情我说给你个交代就一定会给的,呵呵……”
“诶,那都是小事。”沐启帆豪气的说了一句。
乔建国顿时放松了很多,“呵呵,沐少就是沐少,跟一般小家子气的人就不一样。”
“上次去你家,你给我喝的茶水我还记在心里呢,再说了,这警察要来,也不是你能够对付的了的,今天我找你,是有别的事!”
“别的事?”乔建国的心再次的一紧,感觉自己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心情忐忑,“不知沐少有什么别的事情?”
“这事情吗?电话里头是说不清楚的,我找个地方,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就去悠品茶庄如何?”沐启帆开了口,答案已经是很明显了,就他现在的这种身份,加上乔建国有愧在先,那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果然,乔建国支支吾吾的答应了下来,心中的那份忐忑却始终无法消除,跟沐启帆这样有身份有地位家财万贯的去喝茶,乔建国还真是压力巨大,只不过他是怎么样都无法推迟的。
来到悠品茶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了,这是一个全天候供应茶水的地方,说是茶庄,其实就是一个有钱人聊天谈事情的去处,茶水品质很不错,可价格却不低,当然了,就沐启帆现在的身价,这种消费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中的毛毛雨,无伤大雅。
拿出了茶庄的会员卡,服务生殷勤的接待了沐启帆,李威李武两个人却是去了别的房间,两人是席红莲安排在沐启帆身边的不错,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就能窃听沐启帆的一切,这一点,两人也是十分有分寸的。
一刻钟之后,乔建国姗姗来迟,见到沐启帆的一瞬间十分的激动,递上香烟,很是客气,甚至都有一点手不知道该往该处放的感觉了。
茶庄的包厢很是淡雅,室温也是相当的让人感到舒坦,沐启帆脱去了西服,自己亲手泡着功夫茶,让一旁的乔建国倒是不知所措。
身份的相差悬殊,总让人感觉到一种不适,平时在外面大呼小叫的乔建国也算是体会到了这种感觉,轻轻的问了一句,“沐少,今天叫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啊?”
沐启帆不急不缓,说道“不急,不急,先喝茶!”
他越是不说,乔建国却是更加的难过,沐启帆是何其的身份,要问自己的事情,定然是非比寻常,乔建国的脑袋飞快的思索着,除了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的抓赌事件,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跟沐启帆还有什么地方有着交集点。
功夫茶的茶杯很小,小到十多杯下肚都丝毫没有去口渴的意思,乔建国心慌意乱,沐启帆却是悠然自在,在这种气氛下一直待了半个小时,乔建国才总算是稳定了下来,望着沐启帆,实在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沐少,这样喝茶我实在有些不习惯啊,你有什么事还是说吧?”
沐启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