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车门砰的打开,温谅弯腰坐了进来,陈小臻一声尖叫,脸色变得苍白,倦缩着往旁边躲去,道:“你,你干什么?你别过来……”
“放心,我对你这样的姿色没什么兴趣。陈同学,跟着顾文远这样的人渣,是不是挺幸福的?”
“你!”陈小臻不知哪来的勇气,暂时忘却了对温谅的恐惧,瞪着眼睛怒道:“不许你这样说他!”
“看来顾文远洗脑洗的挺成功,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渣也有人喜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温谅淡然道:“陈小臻,你是不是和顾文远有一腿,我不关心,但你不该和他一起来骗纪苏!这半年纪苏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为了顾文远一逞兽欲,就出卖自己的朋友,你难道不会害怕半夜有鬼敲门吗?”
“你胡说什么!”陈小臻嘶哑着嗓子喊道:“文远只是想羞辱纪苏一下,他说在他眼里,我比纪苏好上千百倍,要让她看看我们在一起的幸福,要让她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温谅看着有些失控的陈小臻,冷笑道:“顾文远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的多的多!我敢保证,只要纪苏走进那间别墅,等待她的必然会是对女孩子来说最残酷的羞辱,那时候你就是顾文远的帮凶!陈小臻,你也是女人,你可以想一想,如果纪苏真的遭遇了这种羞辱,她还活不活的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文远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其实陈小臻心里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她拒绝继续深入的想下去,用来安慰和说服自己的,就是“顾文远绝对不会骗她”这样近似于自我催眠的话。
“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陈小臻愣了愣,眼光闪烁,神色犹豫,温谅道:“怎么,怕了?原来你自己也是不信的……”
“谁说我不信?好,你证明给我看!”陈小臻死死盯着温谅,道:“你要怎么证明?”
“很简单,你就当我没出现过,你也没有被警察拦住,载着纪苏按照你们的原定计划去金谷园别墅。其他的都不用管,只要进了别墅里,你就能看到顾文远的真面目!”
陈小臻没想到这么简单,又犹豫了片刻,道:“我答应你了!”
温谅下车的时候又回过头,道:“忘了告诉你,你父亲已经因为偷税漏税被公安局抓了起来,要是今晚不出意外的话,我保证他明天安全回家。不然,二十年的牢是坐定了!”
陈小臻颓然坐到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在自己内心深处,对温谅竟然有着十分巨大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一部分来自于在校园里对温谅横行霸道的感知,更大的一部分,却是来自于那个看上去总是高高在上的顾大少。他每一次提到温谅时的咬牙切齿,每一次听到温谅消息时的愤怒疯狂,其实都说明了一点:他对这个人无能为力,所以只能靠这种歇斯底里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恨意,而藏在恨意之下的,是他多次受挫于温谅后,从信心到自尊都被严重打击后的惧怕!
温谅又去见了纪苏,告诉她前因后果,道:“苏苏,要是我让你跟着陈小臻去见顾文远,你会不会害怕?”
纪苏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道:“我不怕!”
温谅明亮的目光仿佛星辰般闪烁着清辉,微微笑道:“嗯,我会派一个人跟着你,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
说完对身边倍受感动的常成道:“你坐她们的桑塔纳混进去,再想办法进入别墅,小心有安保系统。无论如何,一定要确保纪苏的安全!”
常成恢复了在夜鹰执行任务时的凛然,身子如标枪般挺立,道:“放心吧,交给我了!”
常成刚要转身,温谅喊道:“等等!刘局,给他一把枪!”
刘天来二话不说将自己的配枪给了他,常成接过手“哐哐”拉了一下枪栓,用目光请温谅下明确的指示。
“如果必要,可以开枪!紧急情况下……死活不论!”
以常成的身手和经验,保护纪苏不受伤害不过小事一桩,但温谅还是不放心,配枪等于上了双层保险。可连死活不论都说了出来,可见今晚他已经下定决心,哪怕跟顾时同结下不可化解的深仇,也要彻底将顾文远从他的世界里清除!
一丝不留!
第七百零二章 一声枪响
推开别墅的大门,一楼大厅充满了浪漫的气息,装饰着各种饰品,布置的美轮美奂,正中间摆放着一个五层的大蛋糕,优美的旋律回荡在空气中,几尾锦鲤在华丽的鱼缸中来回游弋。如果不是知道了内幕,纪苏一定会以为这是正儿八经的生日宴会,哪里会想到竟然只是顾文远精心设下的一个局?
“纪苏同学,好久没见面了,原来还是这么漂亮啊。”
顾文远从二楼走了下来,身后跟着穆山山,白桓,侯强,石成才等人。穆山山自从被青一中开除后,被穆则臣送到了关山上学,这还是第一次重新踏足青州的土地,看见纪苏这个旧日的老朋友,心中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几乎喷薄而出,道:“文远,原来你说的惊喜就是她啊!哈哈,不错不错,我还以为身子都要被温谅给玩残了呢,没想到挺水灵的嘛!”
侯强同样兴奋道:“文远,还是你厉害,能让这婊子自动送上门来。”
白桓在一旁没有做声,不过他一向阴沉,并不惹人怀疑。只有石成才傻了眼,他虽然一直跟着顾文远混,其实还是刘致和的人,也知道温谅跟刘致和的关系,纪苏落到这里,那边肯定还没有得到消息。可这次聚会顾文远神秘的很,事先竟没有露出一点口风,并且来之前还交代说不让任何人带通讯工具,真是想通风报信都没有一丁点的机会。
“你们?”
纪苏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看到顾文远等人,还是下意识的退了两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道:“你们怎么,怎么……”
不过这样的表现也正好让一切看上去都符合逻辑,要不然看到顾文远反而淡定自若,哪怕是头猪也知道不对劲了。
顾文远慢慢走到蛋糕边上,和纪苏隔着七八步的距离,仔细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唇角带着玩味的笑意,道:“我们怎么在这里,你是不是想问这个?山山,你说漂亮的女孩是不是都有些胸大无脑?”
“当然,不过我看这个胸也不怎么大!”
“大不大等会就知道了……小臻,过来!”
陈小臻咬着下唇看了眼纪苏,慢慢走到顾文远身边,道:“文远,我……”
顾文远一把搂过陈小臻的身子,手指从领口粗暴塞进她的衣襟,狠狠的在尖挺的酥软上捏了一下,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纪苏,道:“苏苏,你的问题很简单,这是陈小臻同学的生日Party,你是怎么来的,我们就是怎么来的。当然了,我们接到邀请后,来的早了一点,做了一点小小的布置。怎么样,这里的环境还喜欢吗?”
纪苏深吸了一口气,眼光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逃跑的路,冷冷的道:“这是陈小臻的生日,不用问我喜欢不喜欢!”
“不不,你错了,这是你的生日,庆祝你获得新生的日子。所以我才特地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来布置,你一定要喜欢!”
纪苏再不答话,突然转身往外面跑去,顾文远也不追赶,悠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就像猫捉到老鼠后,故意玩弄捉捉放放那一套的游戏。纪苏到了门口,用力一拉,却发现不知何时关上的这扇门根本打不开,然后用手去捶,用脚去踢,大门还是纹丝不动。女孩几乎忘记了这是在做戏给顾文远看,死命的敲打着禁锢了她的自由的牢笼,直至手脚红肿才无力的靠在门上,对顾文远颤声道:“放我走……”
顾文远仰天大笑,笑的快要喘不过气才停了下来,英俊的脸庞变得狰狞无比,道:“放你走?哈哈哈,放你走?纪苏,我喜欢你了那么久,对你那么好,呵护你疼你,三年了连根手指都没动过你,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想没想过,当你狠心离开我,投入到温谅那个小畜生的怀抱,我有多么没面子,有多少人在背后笑我,那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放过我?”
“文远,你,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对纪苏做什么过分的事……”陈小臻强忍着胸口传来的痛感,支支吾吾的说道。
“滚!”顾文远猛的抽出了手,一巴掌抽在陈小臻脸上,道:“给我闭嘴!”
陈小臻跌坐在地上,手捂着嘴角的血丝,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文远。眼前这个青筋毕露,面目可怖,凶狠野蛮的男人,还是平日那个温雅潇洒、贵介公子般的意中人吗?
顾文远蹲下身子,俯身看着陈小臻惊恐的眼睛,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道:“就你这样一个蠢货,除了一张脸蛋还行,脑袋里装的全是大便,甩点钱就张开大腿等着挨草的婊子,还想当我的女人?要不是为了今天,我早他妈大耳光子抽你了。”
说着他作势扬起了右手,陈小臻吓的往后一缩,捂着脸叫道:“别打我,别打我!”
“你放开她!”
顾文远愕然回头,道:“你说什么?”
纪苏往前走了几步,美丽动人的眼眸全是满满的厌恶,眼前的这个人,让她真正感觉到了什么是恶心,道:“她毕竟跟了你这么久,你还有没有人性?”
“哈,哈哈哈,”顾文远再次大笑,扶着穆山山的肩膀,手按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道:“你还为她说话,你有没有脑袋?不是她撒谎骗你,你能落到我的手里?”
“她是被你骗了……”
“管好你自己吧!”顾文远笑容一敛,拍了拍手,冷冷道:“山山,把酒端上来!”
“好嘞!”
穆山山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盘子走了过来,盘里盛着倒满了白酒的十个口杯和一个小漏斗,足足有三斤的量。顾文远指着白酒,道:“纪苏,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只要把这里的酒喝掉一半,我就放你离开!”
纪苏嗤笑一声,没有说话。顾文远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白痴,所以呢,猴子,成才,按住她!”
他指的人却是陈小臻,侯强搓了搓手,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了陈小臻,又冲呆立一边的石成才道:“傻愣着干吗,过来按住她的脚!”
“哦!”石成才如梦初醒,他跟了顾文远这么久,还从没用强玩过女孩,可这个时候又没办法退却,只好按照候强的指示,不理陈小臻的喊叫,牢牢的压住她的双脚。
“小臻,听话,把酒乖乖喝了。别说我不念咱们的情分,现在喝点酒,等下被他们玩的时候也能少点痛……”
陈小臻睁大了眼睛,少女的眸中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恐惧和震惊,刚想开口质问,被顾文远用力的捏住脸颊,冰凉的塑胶漏斗塞进口中,然后狞笑着举起一杯酒,清冽的水线闪着点点的亮光,一丝不漏的注入了漏斗中。
“咳……咳……”
陈小臻猝不及防,辛辣的酒水一入喉,刺激的她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纪苏惊怒道:“你做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桓皱眉道:“文远,你不是打算灌醉她吧?何必这么麻烦,我这里还有点药,简单方便……”
他说的自然是曾经对谢言用过的那种药,可以让女人无力反抗却又能保持一定的清醒。顾文远头也不回的笑道:“老白,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通过陈小臻来让纪苏上钩?”
“是啊,我也正奇怪呢。既然你要整她,派个人抓过来就是了,何苦等陈小臻生日才动手?”
顾文远又往陈小臻口中灌了一杯酒,拍拍手直起身,道:“就是因为咱们以前都这样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才被那个小畜生抓住了把柄,每一次交手都吃了大亏。是咱们实力不行吗?不是!是因为每次都被那小畜生占住了道理,所以对付他这种奸诈阴险的家伙,不仅要小心,还要多动动脑子!”
顾文远被温谅砸车羞辱了之后,又被顾时同狠狠收拾了一顿,差点有半月不能下床,连生活费都被消减到可怜的地步,还被勒令不许再去招惹温谅。不过这次的教训让他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付温谅不能急,更不能大意,不能再像以前欺负那些远远不如自己的人一样随便。面对一个同样级数的对手,必须找到他的破绽,抓住他的死穴,才能给他致命一击。
经过认真研究,顾文远悲哀的发现曾经那个给他提鞋也不配的蠢货竟然不再是他足以对付的对象。拼家里的背景和势力,双方半斤八两,温家看上去更偏弱一点,但每次的碰撞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势力参与进来,虚虚实实,深不可测;拼个人战力和团体实力,更是想想都觉得牙疼,温谅一个人就把他们一群打的落花流水,又跟刘致和狼狈为奸,在青一中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