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有优劣,各有特点。从工作经历上来说,陆军一直在组织部门工作,工作时间最长,资格最老;从所处位置来说,秦真高在市政府办公室工作,居于市政府的中枢机构;从职务来说,王桥则最先出任正科级。
但是,王桥个人素质远超于陆军和秦真高这两个人,稳重,威严,男子汉气息十足,根本不在酒桌上谈论东长家西家短的话题。这让李宁咏又想起了“货比货得丢人比人得死”这句谚语。
她眼珠一转,想起了一个绝妙好计,主动端起酒杯走到程岭跃身边,道:“程书记,小李代表城关镇青桥村敬你一杯。”敬完酒,她很爽快地仰头把这杯酒喝了下去。
她又端着酒杯来到陆军面道:“这杯酒敬陆镇长。”
陆军道:“李宁咏刚才都没有喝,现在这是杀腰枪。”
李宁咏给了陆军一个白眼,道:“我和你夫人也是老朋友。你这个大男人就不要和我们女同志计较,有失风度。”
陆军看着面若桃花般艳丽的李宁咏,有些挪不开眼睛,提要求道:“这杯酒我喝,但是你不能只敬我,也得去敬王桥。”
李宁咏嫣然一笑,道:“现在王桥可是我的直接领导,县官不如现管,我得保护好我的老大。”
这是挑起两个镇打酒仗的一句话。
酒桌上,城关镇只有三个人,其他人都是阳和镇的人。当李宁咏敬完一圈后,阳和镇的同志开始主动向城关镇三人敬酒了。
李宁咏这时又变成了不会喝酒的女子,耍起了特权。
而王桥作为城关镇一把手,成为了酒桌中的焦点。
虽然郭达酒量也好,可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很快就喝了十来杯下去。
李宁咏挑起战争的目的就是想让郭达和王桥喝醉。王桥喝醉以后,她就可以将王桥送到家里,然后照顾他睡觉,这样就算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也创造了亲密接触的时间和空间。
等到第一轮大战结束之时,李宁咏又主动出击,代表王桥和陆军碰酒,又低声道:“陆镇,你被王镇灌醉过好几次,今天是报仇的好机会。”
陆军很少把王桥灌酒,今天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他端起酒杯又来到王桥身边,道:“蛮子好不容易来到阳和镇,我们再单独碰一杯。如今,中师同学经常走动的也不多,这杯我先干了。”
陆军与王桥碰酒以后,秦真高随即响应,来到王桥身边,按照其肩膀道,道:“蛮子,我们在一个寝室睡了四年。没有想到又一起分到静州,更没有想到我还会到昌东挂职,这就是缘分,为了这个缘分我们肯定要喝一杯。”
牛清德在一旁起哄,道:“你们在一个寝室睡了四年,要喝四杯酒。”
秦真高道:“四杯,一年一杯。”
王桥道:“四杯就四杯,喝。”
两人一边碰酒,一边聊班上同学的情况。
秦真高在大学同学中的风评不高,毕业后与其联系的同学并不多。
王桥在昌东工作,地处偏远,与同学们接触得也不密切。
胖墩杜建国在省报工作,距离山南大学很近。同学们回到山南,一般都习惯找杜建国和陈秀雅,将他们的家当成中转站。因此,杜建国知道大部分同学的近况。通过杜建国这个渠道,王桥这才知道班上同学大体情况。
陆军在一旁插嘴道:“蛮子在大学里面谈过恋爱吗?他说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相信,大学可是谈恋爱的黄金时间。”
听到这个话题,李宁咏就将耳朵竖了起来。
秦真高道:“王桥还真没有在大学谈过恋爱,我们都是学生会的干部,在学校参加的社会活动比较多,没有谈恋爱的时间。”
陆军道:“蛮子其实是情种,以前读中师的时候就和我们班上的杨明谈过恋爱,那算是初恋吧。”
经过这么多年,王桥对杨明的感情已经很理智了,只是把这段感情当作是情窦初开时的一段经历,想起这段感情时心情非常平静,不会产生情感激荡。只是在这个场合不太适合谈杨明,他也就没有接这个话茬。
这一轮酒下去,王桥酒意渐浓。
郭达作为办公室主任,有保护主要领导的职责,他为了给王桥争取点休息时间,不顾对方人多势众,喝了一碗肉汤后,开始主动敬酒。
酒席气氛渐渐就达到了高潮,气氛热烈。
牛清德端着酒杯来到了王桥的面前,道:“我在旧乡的时候,唯一看走眼的就是王镇。我有好几个企业在城关镇,希望王镇长多照顾。”
既然牛清德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王桥也就不回避,很正式的道:“欢迎企业家们到城关镇来投资,但是在投资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生产。这一次向阳坝冷库垮塌事件就是一个沉重教训,十几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王桥这一番话谈得很严肃,这让牛清德有些尴尬,道:“王镇放心,我很注意安全。”
王桥继续道:“安全生产永远不能松懈,我在这里就明说了,牛总的矿山必然需要尾矿库,大鹏矿资源本来枯竭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被当作一个尾矿库。尾矿库是否符合手续是主管部门的事情,但是城关镇也要负安全责任。我会让企业办安排人员经常来检查,发现什么情况不会隐瞒。”
“我们请专门人员来设计尾矿库,肯定能够保证安全,这一点王镇放心。”牛清德越发尴尬,只是他脸黑,遮住了尴尬之情。
王桥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牛清德对他没有好办法。他多次想让大哥牛清扬提出要将王桥调离城关镇,只是吉之州极为欣赏王桥,又将创彩集团落地这个重担交给了王桥,短时间无法撼动其地位。牛清扬还说了一句话:“有王桥这一个刺头把你管着,我也放心些,免得你为非作歹。”
李宁咏知道牛清德是一个很强势的人,看见这头犟牛在王桥面前低下头,她的眼里又闪出了小星星。这种霸气男人,确实让人心动。
酒席到10点半才结束,喝掉了八瓶高度酒。
王桥坐上小车就开始睡觉,李宁咏暗自高兴,准备实施晚上的照顾计划。
陆军和秦真高则坐上牛清德的路虎,前往其隐蔽的山庄,开始第二场与灵与肉有关的保留节目。
(第四百零四章)
第四百零五章酒后战争
在秦真高、陆军等阳和镇干部的轮番敬酒之下,王桥今天晚上喝得太多。上了车,他靠着椅子就迅速入睡,并发出轻微的鼾声。
小车开进了电力局家属院。
李宁咏见王桥仍然在熟睡,就对郭达道:“我们还得把他扶上去吧。”
郭达酒量好,加上不是酒宴的中心,因此还保持着清醒。他推了王桥两下,道:“王镇,王镇,到家了。”
王桥这才睁开眼睛,道:“到了?”他下车时,用手扶了车门才站稳。
郭达道:“王镇,输点水?”
王桥摇头道:“不用。”
在老赵和郭达搀扶下,王桥上了楼。李宁咏跟随在其后,拿出钥匙。两人分手以后,李宁咏并不知道王桥是否换了锁,她试探着将钥匙插进锁孔,心里有几分紧张,暗道:“一定要打开啊。”
钥匙插进锁孔,很正常地将房门打开,这让李宁咏一阵欣喜。
将王桥扶到床上以后,李宁咏落落大方地对郭达道:“王镇喝得太醉,我在这里守一下。你也喝了不少酒,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赵道:“那等会李书记怎么回家?我把电话告诉你,等会你给我打电话,我就开车过来接你。”
李宁咏道:“我家离这里很近,只有几步路,赵师傅就不用等我了。我以前在电视台工作时,经常加班,都是走路回去的。”
老赵热情地道:“没事,到时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一脚油的事情。虽然说昌东治安还是不错,但是最好还是不走夜路。”
郭达这时已经回过味来,给老赵使了一个眼色,道:“那我们走了,今天就麻烦李书记了。”
下楼之时,郭达道:“老赵你是个傻瓜,刚才就是李宁咏用自己钥匙开的门。王镇以前和李宁咏谈过恋爱,你看李宁咏那个眼神,肯定是想和王镇长重新和好。”
老赵道:“我跟着王镇有一段时间了。王镇似乎不想和李宁咏重新和好,他应该没有这个心思。我虽然文化不高,见过的世面不少,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郭达道:“男女之间的事情,谁说得清楚,李宁咏未嫁,王镇长未娶,他们以前又有感情基础,完全有可能恢复关系。”说到这里,他的酒劲被风吹了上来,道:“老赵,靠个边,我想吐。”
老赵最怕有人在车里吐,在小空间里那个味道之酸爽,很难轻易消除。他听到郭达要吐,赶紧停车靠边。郭达捂着嘴巴下车,弯着腰一阵猛吐,吐得翻江倒海,日月无光。
李宁咏关掉房门以后,往日的温存画面一下就扑面而来,浓得化解不开。她不是一个喜欢伤感的人,今天站在这个房间里却颇有些小女子的情绪。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来到了卫生间。以前这个卫生间里摆着自己全套洗漱用品,如今这些用品一件都看不到了。所幸卫生间里并没有其他女人的痕迹,就是一个单身男子的标准装配。
她端了一个盆子来到里屋,摆在王桥床前,如果王桥要吐,就可以趴在床上吐,不用到卫生间。
这个方法是二嫂当成笑话讲的。她有一次形容邱宁勇喝了酒有多么烦,特意用夸张的语气讲了邱宁勇爬在床上吐,吐出来的东西足足装了一个脸盆。当时李宁咏不满二嫂嫌弃的态度,就和二嫂争论一个脸盆的东西到底有多少,肚子能否装得下。
王桥在床上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屋里多了一个李宁咏。
李宁咏只是伤感了一会,就迅速调整了心态。她打开电视机,不停换台,寻找好看的电视节目。她好不容易选了一个频道,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趣,索性将电视关掉,进了厨房。
李宁咏平时是不进厨房的,今天见王桥喝得大醉,就想煮点绿豆稀饭。绿豆稀饭是邱家的解酒神器,只要邱大海喝醉了酒,李珍英一定会让阿姨煮一锅绿豆稀饭。今天她要从头开始,赢回王桥。
李宁咏在厨房找到放米的地方,又找到了半袋子绿豆。这一袋子绿豆还是李宁咏以前买的,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用完,这又让她觉得有点不开心。
她在家里很少做家务,从来没有煮过稀饭,看着绿豆和米有些发愁,不知道应该放多少水。虽然煮稀饭只是一个简单的活,但是没有实践,要想煮出一锅好稀饭还是很难的。她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倒了大半锅水,然后打开天然气,静等着一锅绿豆稀饭出锅。
忙碌一阵,李宁咏也有些累了,就到里屋打开王桥衣柜,找了一件男士衬衣,又翻到一条新毛巾,就施施然地进了卫生间。
厨房煮着稀饭,李永咏怕开水铺出来弄熄天燃气,就没有关紧房门,留了一条缝,这样可以听到厨房动静。
热水下来,笼罩全身,李宁咏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心道:“今天晚上我要和他睡觉吗?哼,他满身酒臭,我才不和他睡觉。”
正在李宁咏在淋浴中想象旖旎之事的时候,王桥突然将厕所门推开,道:“让一让,我要吐。”,
李宁咏有点吃惊,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敏感部位,随即又大大方方把手拿开。王桥并未关注洗澡的美女,直接走到坑位“哇、哇”地呕吐起来,一股酸楚之气在卫生间里迅速传播。
李宁咏哭笑不得,用毛巾将身体上的水珠擦掉,穿上衬衣,问道:“你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输水?”
王桥没有答话,又吐了一阵,才道:“不用输水,吐了就好得多啊。”他站起来看了李宁咏一眼,没有反应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摇摇摆摆又去里屋睡觉。
“切,这是什么人,似裸女如无物。不过也不错,好象习惯我在家里出现。”李宁咏跟随着王桥走出了卫生间,到客厅喝了茶水,然后关掉厨房里的天燃气,抹了点男士用的护肤霜,走进里屋。
她在王桥床边站了一会,就毅然上床,躺在了王桥身边。
熟悉的体味传来,让李宁咏深深迷醉,顾不得王桥没有洗澡,还有此酒臭,翻身将王桥抱紧,双手如灵蛇一般在其身上游走。
最初她还有刺激王桥的想法,随后她发现真正受刺激的是自己。
王桥在熟睡中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和一个女人紧紧抱在一起,互相抚摸身体。抚摸就是火星,轰隆隆地将干燥的身体点燃了。
在兴奋中,他从梦中惊醒,发现和梦中一样,自己正和你一个女人睡在一起,紧紧搂着对方。
女子肌肤以及体味都十分熟悉,王桥脱口而出,“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李宁咏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的。”
王桥努力回想着离开饭局到回到家里这一段过程,这一段记忆完全在脑海中被抹出,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明白,这就是大酒之后经常出现的“断篇”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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