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州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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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州往事-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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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低头,轻声道:“我读大二。”

牛清德对这个女子的气质还是满意的,道:“我们进洞房。”他这句话说得十分直白,让那女子脸上有一抹飞红。

看到女子红了脸,牛清德十分满意,拿出钱包,取了一张大钞,道:“就为了你红脸,赞一个。”

旁边另一个女子幽幽地道:“老板,我也红了脸。”

牛清德哈哈大笑,道:“你今天不是我的菜,不管我的事了。”

另一个女子就用幽怨的眼光瞧着陆军。

陆军是办公室主任,平常经常接待工作,也算是活络之人,他很快就转变了自己的角色,调笑道:“你又没有为我红脸。”女子道:“你又没有说进洞房。”

牛清德挽着女子细腰就进了房间,房间正中央有一个水池,这是地下温泉,冒着热气,还有淡淡的硫磺味道。满脸红晕的女子道:“我们先冲个澡,再下池子。”牛清德坐在沙发上,用玩味的眼光瞧着女子,道:“你先脱,别走,就站在屋中间脱,一件一件脱。”女子脸红得更加厉害,如日光充足的苹果,她忸怩一阵,还是很听话地将外套一件一件脱了下来。在灯光下,青春靓丽,皮肤光洁,十分可人。

另一个房间,池子里两个人已经开始在翻滚,弄得水波荡漾,晃个不停。

此时,在青桥村,王桥喊上了驻村干部王健来到了江老坎的院子里,三人在院子里聊事情。

王桥道:“村民议事规则是在青桥试点,说大一些,这是村级民主的具体实现形式,说小一些,这是发动群众,给村里解决点实际。”

江老坎将村民议事规则研究了不下十遍,几乎能将条款背下来,还同两委会讨论多次,他已经准备试一试王桥抛出来的新办法,道:“既然王镇下定决心,那我们就搞吧。”

王桥端着江老坎的大搪瓷杯,喝了一口老鹰茶,道:“这事镇里只是指导,具体操作还是应该以村为核心。”

“我晓得。”江老坎又道:“我反复想了,第一步其实就是找问题,我们不用找问题,问题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我准备抽个几天时间,以村民小组为单位,先去给村民小组开会,河两岸都开,讲一讲村里的安排,还是县里补助政策。”说到这里,他追问道:“王镇,到底一公里十来万的补助拿不拿得下来,没有这笔钱,修起来困难,就要放空炮。”

王桥道:“我跟交通局的头头在电话里沟通了一下,他们表示可以支持,等两天我和宋书记要请交通局吃饭。”

江老坎道:“补助款是否可以列入修路方案中?”

王桥想了想,道:“暂时不要列入,等我和宋书记把事情落实再说。你现在就是去动员,把村里的想法传达给每家每户,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等个七八天,再开党员大会和村民代表大会。到时交通局那边肯定有结果,我和宋书记都可以过来参会。”

江老坎递了一枝烟给王桥,道:“有王镇支持,我心里踏实多了。我当十来年支书,还是想要做点让大家记得住的事情。”

王桥笑道:“我晓得你善长做群众思想工作,针对一些思想顽固的村民,你就要到家里去谈,谈不下来,就在村民家里吃饭,睡觉。”

江老坎嘿嘿直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王镇还是听说过我的故事,其实没有那么夸张。”

在青桥村谈到了五点钟,王桥准备回办公室处理一下文件,虽然只有半天没有回办公室,就觉得似乎又有事情一点一点堆积在办公室里。

正走到田坎上,王桥接到了邱洪电话。

邱洪道:“蛮哥,邓书记最近准备到城关镇来一趟,他想看点有新意的东西。”

王桥已经作了充分准备,但是还要挖点干货,道:“邓书记透露点想法没有?”

邱洪道:“邓书记一直强调不能闭门造车,所以他这次下基层,都不带观点,只带眼睛和耳朵。”

(第三百五十三章完)

第三百五十三章与书记的共识

市委邓建国书记即将来到城关镇,这是一条重要信息。王桥不敢马虎,回到城关镇以后,与宋鸿礼通话后,立刻就返回到城关镇办公室。

回到城关镇办公室接近下班时间,宋鸿礼办公室门口站了好几个等着汇报工作的人。他们看到王桥走进办公室,便知趣地与王桥过了招呼,离开办公室,准备明天再行汇报。

王桥在桌前坐定,道:“宋书记,中午没有宴请,有些不礼貌啊。”

宋鸿礼正言道:“城关镇是大镇,得应付各种局面,三教九流都得接触,很多时候个人喜好得让位于集体利益。”

王桥不想解释与牛清德接下的矛盾,道:“牛清德这些年挖矿找了大钱,突然跑到小馆子请我们吃饭,肯定有什么想法。”

宋鸿礼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想要买下镇属企业大鹏铅锌矿。”

王桥皱着眉毛,手指轻轻地桌上敲动,“这事有点问题啊,大鹏铅锌矿是小矿,资源所剩不多,效益也一般,前次办公会,杜镇还专门提起过,准备按照省里关停并转的要求,把这个矿关掉。”

“他出的是市场价,还算是公平。”宋鸿礼听说过牛清德发财之后财色赌俱全的劣迹,并不想与他过于亲近。他原本想让王桥顶在最前面与牛清德虚与委蛇,没有料想王桥压根就不想与牛清德打交道,自己也只得顶上去了。

王桥太了解牛清德,听到价格还算公平,疑心更重,道:“这种没有利用价值的小矿,牛清德买起来做什么?”

宋鸿礼道:“大鹏铅锌矿往上走,就是阳和镇了,牛清德在阳和镇有一个矿。”

阳和垃圾场就位于阳和镇,是王桥非常熟悉的地方。王桥参加工作后被分到了城管委,担行分管环卫的副主任。在城管委工作的一段时间里,倒有一大半精力耗在阳和垃圾场。正因为此,他对阳和镇地形地貌非常熟悉,脑中浮现起一幅画面。沿着大鹏铅锌矿有一条机耕道,沿着机耕道往上,就是牛清德经营的最大锑矿,名为清德锑矿。

王桥道:“宋书记是什么想法?”

宋鸿礼没有轻易表态,道:“我正想听听你的想法。”

王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准备抽时间到大鹏铅锌矿去看一看,再回来和书记商量。”

宋鸿礼道:“在八十年代,乡镇企业发展得很红火,大鹏铅锌矿就是当时效益最好的镇属企业,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在里面。后来镇属的企业大部分都不行了,包括私人的乡镇企业都慢慢做不动了,剩下的就是这种资源型企业。我的想法就是把所有镇属企业全部处理掉,城关镇该做的事情很多,没有必要陷在企业经营里,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而且。这也是符合产业政策的,抓大放小,大鹏铅锌矿就是那种小的,应该放掉的。”

王桥道:“那书记的意思是还得处理大鹏铅锌矿。”

宋鸿礼点了点头,道:“肯定要处理,留在手里没有什么益处,至于处理的方法,你认真调查研究以后,再拿出来商量,把程序走好。做好记录。”

王桥原本还以为宋鸿礼会倾向于牛清德,但是听到两句话,便明白了宋鸿礼其实也不倾向于牛清德。宋鸿礼是用非常含蓄的语言讲了处理方式:王桥提方案,集体研究。做好记录备查。

这种谈话方式让王桥很舒服,又聊了几句闲事,两人才把讨论焦点集中在村民议事规则之上。

宋鸿礼道:“你拟定的几条我认真看过,很朴实,也有新意,有高度。我本人是赞同的。”

村民议事规则表现很寻常,是将以前工作方法进行了简单归纳,但是王桥却知道村民议事规则另有玄机,更倾向于利于群众本身的力量。他有点担心工作经验丰富的宋鸿礼会固守成规,提出反对意见。听到宋鸿礼明确表态赞成,也就放下心来。

宋鸿礼继续道:“这些年我也进行过思考,当前基层的状况不容乐观,我这种年龄大的干部就是图个完成任务,你这种年龄轻的干部就想出政绩。”

王桥见宋鸿礼说得这么直接,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宋书记倒也直接。”

宋鸿礼道:“我们两人在一起,都是聪明人,何必说那些虚的。刚才说了主要领导,至于副职以及其他干部,大部分精力就是想办法催交各种税费罚款,这些事情都不是群众真正想做的事情,干部和群众想的不一致,不出矛盾才怪。”

这些话都是大实话,宋鸿礼到了这个年龄反而有了一些返璞归真的感觉,在私下场合压根不想说官话和套话。

王桥道:“农林特产税被取消了,据我判断,取消农业税也是不久的事,更别说其他收费。”

“皇粮国税收了两千年,哪有这么容易就取消。”宋鸿礼并不同意王桥的判断,又道:“希望如此吧,真要取消,我们的工作压力就少了一半。言归正传,我再来说你的议事规则,对外宣传时,必须要戴高帽子,这个高帽子如何取,我也有了点想法,村民议事规则太空泛,应该改成诸如青桥村民六步议事规则,明确一个村,让视线聚焦,就更有示范效应。”

王桥道:“书记高明,我同意这一点。”

论工作经验和对历史的认识,宋鸿礼是远远强于王桥,改这个名字看似简单,实则是人生经验和政治经验长期积累的经果。

宋鸿礼道:“青桥村民六步议事规则的核心是一套实践基层民主、提高执政能力的制度,民主决策,让群众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民主管理,让群众自己管理自己的事情;民主监督,让群众自己监督自己的事情。”

说到这里,王桥再次竖起了大拇指,道:“我不是拍马屁啊,书记确实是高屋建瓴。”

宋鸿礼摆了摆手,道:“我是即将退出舞台的人了,很多事情想得到,但是仅仅想一想,已经没有锐气和冲劲去实践了。你的想法尽管不是太完善,但是敢于闯敢于试,等到经验丰富以后,总会做出成绩的,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我走过了最好的年龄,差不多就是夕阳了,你还正是十点钟的太阳,如日中升。说实话,我很羡慕你现在的年龄。如果我是你这个年龄,也会拼命闯一番事业出来。”

与书记达成了基本共识,这让王桥很是欣慰。谈完了事,王桥主动道:“宋书记,晚上喝一杯?中午让你为难,赔个礼。”宋鸿礼笑道:“我们两人真不必来这些虚的,我回家,喝老婆煮的清稀饭,比什么酒席都舒服。”

在回家路上,王桥暗自感叹自己运气好,参加工作以后屡次都遇到了好上级。走过县电视台时,他不由得想起了在市委宣传部办公室工作的李宁咏。他摇了摇头,将脑中在浴室里的身影抛在脑后。

以前想起李宁咏时总会想起邱宁刚摊牌,今天想起李宁咏却想起了往日的旖旎情景,王桥作了一个自我总结:很久没有性生活,菏尔蒙已经在身体聚集得太多了。有一个好身体对于单身男子也是一件麻烦事,总会引导你想些男女之事。

为了消耗菏尔蒙,他准备回去以后就去打篮球,痛快地跑一个小时,应该能消耗体内能量。

接近电力家属院时,远远地看见一个光头站在家属院门口,背了一个双肩包,低关头,嘴里念念有词,来回走动着,正是大学同学赵波。

王桥加快脚步,喊道:“青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

赵波气色明显比上一次见面要好得多,脸上有肉,眼睛有神。他被王桥打了一拳,连忙退了两步,道:“蛮子,你不要这么野蛮,好不好?”

王桥道:“你怎么不打个电话?”

“我原本是想坐车回阳州的,又觉得回阳州没有意思,准备到你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好好复习,准备参加九月的司法考试。”赵波又道:“我住在你这里,没有什么不方便吧,我是指女人方面。”

王桥道:“我就是一个单身汉,能有什么不方便?”

赵波道:“你和那个主持人分手这么久,还没有新的目标?”

王桥道:“每天忙得连轴转,哪里有时间去寻找新的目标。走,你还没有吃饭吧,晚上我们哥俩好好地喝两杯。”

赵波脸色突变,道:“别在这里啰嗦,我要上厕所,涨慌了。昌东的公共厕所都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两人急急忙忙上楼,刚开门,赵波就冲进了厕所,痛快地放水。

王桥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办公室附近馆子打电话,让准备点腊排骨和土鸡汤。电话响了起来,打进来是久未联系的吕一帆。

吕一帆道:“我在出租车上,马上就要到昌东了。”

吕一帆一直在与艾敏保持联系,当得知王桥谈恋爱以后,便没有再到昌东。由于王桥已经与女友分手,重新变回了单身汉,这一次吕一帆到山南把事情忙完后,神差鬼使地就前往昌东。

在厕所里,传来赵波的歌声:“我是一只小小小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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