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景头。
两个青年人见对方虽然牛高马大却不敢还手。就围了上来,对着王桥疯狂地拳打脚踢。
王桥从小练习长拳,十来年坚持不懈,又有丰富实战经验,身手极好,对付两个体力不佳的年青人。实在是游刃有余。他没有立刻还手,而是作好了两手准备。如果两个年青人拿出匕首、砍刀之类,就痛下重手。如果两个年青人不把事态升级,此事就等到交警来了再解决。
李宁咏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见王桥只是推挡,在旁边干着急,道:“王桥,还手啊,还手啊。”她正要进去帮忙时,王桥回过头,摆了摆手,意思让李宁咏不要过来,然后又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并朝家的方向指了指。
李宁咏见到王桥这个动作,停了下来,站在外圈给家里打电话。
王桥招架了一会,火气也被激了出来。他利用后背遮住录相机之机,出手扇了黄头发年青人的一个耳光,又踢了另一个青年一脚。
黄头发年青人没有占到便宜,摸出匕首,恶狠狠地朝着王桥刺了过去。
王桥见对方拿了刀,甚至暗自有些欣赏。他往旁边一闪,让持刀的黄头发青年彻底地暴露在摄像机前。
当持刀青年叫嚣着刺了两三下后,王桥猛地出了一记极为凶狠的鞭腿,干脆利落地将持刀青年打倒在地。另一个削瘦青年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重重一拳打在了腹部,只觉腹部一阵剧痛,于虾米一样弯腰倒在地上。
这个变故来得太快,围观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喝采,打斗便结束了。
王桥走到李宁咏身前,指了指车头,道:“刚才打架的情景应该录了下来,如果有啥事,你要把视频给你大哥,让他处理。”李宁咏有些不解,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王桥道:“这两人开大奔,在街上横冲直撞,恐怕有些背景。”李宁咏道:“他们有背景,难道我们就没有关系?我才不怕他。”王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回家看一看视频,如果对我们有利就拿出来。”
李宁咏在车头拿了摄像机,提在手里。
两个小年青坐在地上,开始打电话。
过了一会,接到报警的交警赶了过来,见到现场后就皱起眉毛,对王桥道:“怎么回事?”王桥道:“他们占道,速度快。擦挂后,还倒车来撞我们的车。”
王桥描述很简单明确,结合现场车辆摆放的位置以及痕迹来说,交警清楚这是实话。交警有些为难,因为他们都认识这辆车。这辆车经常在市内飙车,惹了不少麻烦。一个警察道:“怎么办,这车是鼎盛的车?”另一个警察道:“就是鼎盛的车又怎么样,我们按规矩先把现场勘查了。有什么事,让当官的去处理。”
两个交警正在查看现场时,又有警车闪着警灯开了过来,下来两个警察。交警见到这两个警察。点了点头,继续做现场勘查。
一个警官走了过来,明知故问道:“谁报警?”
削瘦年青人擦干净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水,道:“他打人。”黄头发青年人抱着腿越叫越大声,还带着哭声。削瘦青年人道:“桑勇。别他妈的嚎了。”黄头发桑勇声音中透着哭音:“我的腿断了。”
后来的警官蹲下来,道:“你的腿怎么回事?”
桑勇道:“我爸是桑铁汉,我的腿被那人踢断了。”他拉开裤管,小腿部位出现明显的拱形,应该是骨折。
“好了,别说了。”接警的民警没有让桑勇多说,站起来对王桥道:“你打的人?”王桥点头道:“是我打的。”民警就用手去摸手铐,道:“跟我到派出所去。”
桑勇喊叫道:“还有一个女的。”
王桥最初时打开摄像机,就是为了给自己留点有利的证据,毕竟自己是城管委干部。在街上与人发生冲突,在舆论上是不利的。留下点视频证据,如果事情闹大了,在组织上也说得清楚。他没有想到持刀动手的年青人如此不抗打,一个鞭脚就把小腿骨踢折了。在这种情况下,这盘录相带就要发挥关键作用。
民警又问:“女的,还有一个女的在哪里?”
王桥平静地道:“我被人持刀袭击,没有注意到她到哪里去了。”他这时很有些欣赏李宁咏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见情况不对,赶紧走人。免得当场吃亏。
民警道:“你把人的腿踢断了,事情不小,赶紧通知那个女的到派出所来接受调查。”
在今天这事上,王桥绝对占着理。唯一担心的是怕摄像机录得不太清楚。他对民警道:“那个黄头发拿刀来捅我,这事也不小,你们可以询问现场目击者。”
另一位年龄更大的民警不耐烦地道:“你啰嗦啥?把人带回去。”
李宁咏躲在远处一个楼道上,拿着摄像机继续录相。她见到王桥上了警车,又见到来了一辆救护车,赶紧给爸爸打了电话。又给大哥和二哥打了电话,便悄悄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回家不久,邱大海和邱宁刚相继赶了回来。李宁咏看见爸爸回家,眼泪就一串一串地往下掉,道:“爸,我被人欺负了。我开车回家时,就是借大哥的那部车,正在正常行驶,对面来了一辆车,把我的道占了大半,速度快得很,我猛打了方向盘,还是被撞了。那个车不仅仅不道歉,还倒车来撞我,以为是大奔就了不起。”
邱宁刚道:“你是和王桥在一起,王桥现在在哪里?”
李宁咏道:“大奔车上有两个人,出来就打王桥,有一人还拿刀捅人。王桥还了手,现在被派出所带走了,我是溜回来的。大奔撞了我们的车以后,王桥怕事情闹大,还悄悄录了相,不知道录清楚没有?”
打开摄相机,画面质量很好,能清晰看到两个年青人不停围攻王桥。王桥只是在招架,或者是一个背影。随后黄头发年青人拿出匕首,被王桥踢倒,再然后,另一个青年也被王桥一拳打倒。
这一段录相结束,另一段录相就是王桥被戴上了手铐,上了警车,而另一方的削瘦青年开着大奔跟在了警车后面。
看完了整个事情经过,邱大海猛地拍桌子,道:“欺人太甚,不管是谁家的人,这事都搁不平。”
邱宁刚道:“有了这盘录相带,王桥没事。他身手利索,但是在对方拿出刀子前,没有还手。他是见到刀子才真正动手,一招致敌。”
李宁咏道:“哥,你出个面,找找公安方面的朋友,否则王桥在里面要吃亏。”
邱宁刚道:“没事,王桥聪明得很,不会吃亏。而且他们一查车牌就知道是我的车。”他随即打了电话,交待道:“帮我查一查,zzzzzz这个车牌是什么人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第二百四十八章社会关系(四)
这是第二次戴着手铐进入专政机关,前一次是在姐夫跳楼死后不久,当时王桥坐在特制的椅子上有些世界末日的感觉。这一次来到明显不是派出所的地方,王桥心里并不惊慌。他如今并非在社会上流浪的无业青年,被人揍一顿根本无处说理。他现在是昌东县城管委副主任,是有身份的人。就算这个职位在静州算不得什么,可是是一种身份。
一位高个子警察站在桌前,仔细看了王桥带的工作证,然后把工作证扔在了桌上,道:“你还是副科级干部,怎么能在街上斗殴,还造成了严重后果,你这个工作是泡汤了。”
王桥确实没有想到一个鞭腿就能造成这么大的后果,这绝对是意外情况,道:“我是正当防卫,刚才作笔录时我讲得很清楚,我建议你们去问一问当时围观的群众,他们最了解事情的经过,还有交警去看过现场,他们也应该出结论,还可以找一找周边的摄像头,有可能录下我们当时的情况。”
瘦高个警察脸色一黑,道:“你建议,你建议个锤子。出了交通事故,等着交警来处理就行了,没有必要仗着牛高马大就可以欺负人,是不是当城管久了,习惯了用拳头说话。”
这是一番夹枪带棒的诛心之论,是用来定性之语。王桥对这话听得明白,正言道:“这事其中的是非曲直,不是能轻易掩盖的,如果某些人为了个人私利,做出明显违法乱纪的事情,会后悔的。”
瘦高个警察盯着王桥看了一会,转身离开。
在办公室,高个子警察喝了杯水,一个警察忽匆匆走了过来,道:“支队长,那车是昌东检察院的车,用的是地方牌照。平时是副检察长邱宁刚在用,他爸是邱大海。”
“王桥和邱家是什么关系?”
“不清楚。”
“不清楚就要搞清楚。”
来者赶紧又去讯问王桥。
“刚才你承认开车的是李宁咏,她为什么逃跑?”
“她没有逃跑,是对方在发生擦挂后。又倒车来撞我们,下车后还持刀行凶,在这种情况下,她为了保护自己,选择离开。”
“李宁咏和邱宁刚是什么关系。”
“这和今天的事有关系吗?”
“当然有。”
“邱宁刚是李宁咏的大哥。”
后一次询问没有作笔录。
李支队是接替吕忠勇的班成为支队长。没有局党委书记、政委桑铁汉大力支持,他估计还得继续在禁毒支队当副支队长。在禁毒岗位当了十一年副支队长,一直没有转正,让他颇多怨言。正因为此,他对桑铁汉还是有感恩之心。今天这事桑勇被打断了腿,而打人者同样有背景,这就让他很是为难。坐在办公室静静地想了一会,李支队打通了桑铁汉的电话。
桑铁汉正在医院,老婆在旁边哭得昏天黑地,儿子可怜兮兮、脸色苍白地躺要床上。他接到电话后。不耐烦地打断了李支队的报告:“不管是谁,现在是法制社会,都要依法办事,不能因为对方是官,就枉法。”挂断电话,骂道:“昌东城管委的,算个屌。”
李支队又道:“他是邱……”
桑铁汉着实心痛断腿的儿子,断然道:“别说了,依法办事。”
李支队虽然对桑铁汉有感激之情,可是夹在领导中间。搞不好就里外不是人。他把办案的警察叫了进来,道:“今天这事比较复杂,你去补充点材料,调查周边群众。寻找目击者;找交警要一份勘查报告;查看周边有没有监控设备。”
两个多小时以后,调查人员回来了,报告道:“事发时,围观人挺多,但是都是行人,现在找不到了。事情发生在公路上。人行道有两米宽的绿化带,周边商铺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事发经过。我们去调查走访附近机关和商铺,没有人安装监控设备。”
李支队左想右算之后,驱车在医院找到了桑铁汉,报告了刚才被打断没有来得及说的话,以及后来补充调查的结果。
桑铁汉道:“原来是邱大海的未来女婿,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了城管委副主任,还在街上行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关键是材料要搞扎实,不能让我们被动。”
李支队道:“材料是没有问题的。他说桑勇使用了匕首,没有人证和物证。桑勇腿断了,这是铁证。”
桑铁汉沉呤片刻,决定道:“那就按程序搞刑事拘留。”
最初听说打人者是昌东城管委副主任,桑铁汉确实没有把这人看在眼里,现在得知打人者与邱大海的关系,他仍然做出这个决定就并非意气之急,而是有着充分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李支队所不能了解的,也是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最主要原因。
王桥被迅速地带到了看守所,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按照他的估计,李宁咏手里有视频,应该很快就能送到公安局,自己也就出去了。但是现在被送进看守所,他有些担心:“莫非视频不清楚,看不出事情真相。”
当时是将镜头对准了现场,毕竟只是将机器放在哪里,没有跟随人的移动进行调整,有可能录不清楚。他在脑中将所有事情回放了一遍,当时唯一能避免冲突的情况就只能是离开,而离开以后,依着对方开大奔的背景,就有可能被定性为肇事逃逸,也很麻烦。
其次他认真分析了开大奔之人的背景。邱大海已经是市级领导干部,要比他级别更高的人在全市也不过数人而已,凭着开车时如此嚣张的劲头,肯定就不会是几位主要领导的直系亲属。真正掌权者的子女就算比较高调,也不会表现在街头,而是在更高档一些的场合里。
王桥在进入看守所时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着这些事情,但是并不心慌。与数年前相比,这一次是完全不同的经历,他只是有些疑惑邱大海为何对此事一直隐忍不发。
刑警大队来人与看守所办交接的时候,驻看守所检察室三个人全部出现在交接现场,而且三人全部着装,一脸严肃。看守所办接待的老欧有些疑惑地看着平时熟悉的检察官们,道:“王科,你们有事吗?”王科道:“按照要求,我们要了解新进人员的案情和思想状态,还有体表检查。”
看到检察官出现,王桥明白这肯定是邱永刚出面了,于是不再多说,只是平静地按照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