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现在作为城管委领导,确实需要克制。
王桥已非昔日的王桥,既是城管委领导,更是邱大海女婿。牛清德被大哥警告多次。暂时熄灭了找王桥算账的想法。他拉了拉涂成功,道:“涂总,走,有话给你说。”
涂成功觉得被王桥扫了面子,挣脱牛清德的手,指着王桥道:“我和美女说话,关你屁事,你是谁,算老几。”
牛清德也烦此人仗着势趾高气扬,退了两步。站在包房门外。
王桥很无奈地对对桌上三人道:“这应该是暴发户的典型嘴脸。想吃个清静饭都不行,真他马的烦。“他又对李宁咏道:“后面那人是牛清德,现在明白为什么我是那种态度。”
李宁咏隐约猜到面前之人是谁,抿嘴笑道:“男人都是这个得性。”
陈强和杜建国都知道王桥战斗力爆棚,而且现在身份大相同,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牛皮哄哄的涂成功。
涂成功见一桌人都很轻视地看着自己,顿时火冒三丈高,纠缠道:“刚才给你名片,你当面就给丢在垃圾桶里,太不给面子吧。”他又指着桌上另外三人。道:“我和美女说话,你们少几巴插嘴。“
这完全就是讨打的节奏,王桥站起来,伸手抓住了涂成功的衣领。猛地发力,将涂成功朝外面推去。他用“推”而非胃锤,也非鞭腿,主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伤人。就算是有人纠缠这事,这个动作也只能算是推搡。而不算斗殴。
李宁咏正想出言拦着,没有料到王桥出手这样快,一下就将涂成功弄倒在地上,就和床上凶猛劲一样,不觉充满了女性的柔情。
涂成功喝酒多了,双腿发上虚,被推得向后倒去,恰好倒在牛清德身上。牛清德也喝了不少酒,被涂成功撞在身上,连退了几步,靠在墙上,这才没有摔倒。他朝里面骂了一句:“我操你马。”
王桥说了一句:“你再骂一句。”李宁咏赶紧抓住男友,道:“别冒火,喝了酒耍酒疯,你不要认真。”
涂成功坐在地上,拿着手机就拨号,拨通以后就喊道:“老袁,赶紧过来,我在你的店被人打了。”
公安局办公室袁主任正在陪客人喝酒,接到电话,不敢怠慢,赶紧过来。涂成功坐在地上不起来,耍着死狗,道:“我头被打了,头昏,肯定是脑震荡,拘留,一定要拘留,这事老袁要是不管,那事就黄了。”
袁主任做了许久餐馆,颇有一些积蓄。他想进一步扩大生意,就想搭静州矿业的路子搞个矿山。矿山各种手续繁杂,资金投入大,关系错踪复杂,如果不靠着静州矿业,凭着昌东公安局办公室主任的面子难度大如天。
袁主任伸头朝屋里看去,见到王桥坐在里面吃饭,旁边是邱局长的妹妹。
耍死狗的是涂总,打人的邱老虎女婿,袁主任满脸黑线地对牛清德道:“牛总,怎么回事,和桥主任弄起来了。”
牛清德知道王桥和邱大海的女儿谈恋爱,却一直没有见过邱大海女儿,问道:“那个就是邱老虎的女儿吗?”
“嗯,正是,经常在电视里出现。”袁主任伸手将涂成功拉起来,道:“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涂总不认识邱家千金吗,你爸和邱主任关系很好啊。”
涂成功指着李宁咏道:“那是邱主任的女儿李宁咏?”
袁主任道:“是啊,她身边是男朋友王桥,城管委副主任。”
涂成功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我怎么这么蠢。”
在李宁咏刚刚大学毕业时,涂三旺有意把儿子和李宁咏掇合成一对。那时涂成功正和山南京剧院一位女演员打得火热,不愿意去侍候“长得不怎么样脾气还不小”的官家小姐,便找了许多理由拒绝了。涂三旺想着邱大海几年后就要退休,也没有太殷切,见儿子不愿意,也就算了。
涂成功没有想到邱老虎的女儿居然长得如花似玉,让自己一见倾心,因此骂自己蠢。他翻身站起来,又进了屋,陪笑道:“你是李宁咏吧,我是涂三旺家的,我爸和邱主任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吃饭。”
李宁咏听到涂三旺的名字,终于想起眼前之人是谁,当初大学刚毕业,母亲提到过把一个姓涂的年轻人介绍给自己,看来就是此人。她看了一眼涂成功,又看了一眼王桥,从女人的视角来评价,涂成功就是一只吃狗屎的土狗,王桥就是勇猛大黑背。
李宁咏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涂成功,这名字也忒土吧。你爸是多稳重一个人,你怎么在外面逗猫惹草,给你丢脸。”
涂成功尴尬地道:“喝了点酒,脑袋不清醒。牛总,我给你介绍,哎,牛总到哪里去了。”
牛清德快步朝外面走,不理这帮人了。
袁主任见事情平息了,笑道:“都是一家人,不打不相识。我和王桥主任也是多年老朋友了,认识六七年了。”
李宁咏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夫王桥。涂成功,你刚才行为很讨厌。”
涂成功看了一眼牛高马大的王桥,对李宁咏道:“今天得罪了,改天请你和王桥喝酒。”
李宁咏又介绍道:“这位是陈总。这是杜记者,山南日报的大记者。今天你是真不开眼,大记者写一个纨绔子弟当街调戏年轻女人被打的新闻,你就臭大街了。”
涂成功团团作揖,笑着脸与几人都打了招呼,拉了几句交情,然后与袁主任一起离开了包房。
杜建国笑着评价道:“这人脸皮厚,心理素质好,是个有素质的流氓。”
王桥回想着涂成功无意间做出的动作,道:“他和袁主任有着猫腻,如果仅仅是食客,不会与袁主任关系这么密切。”
李宁咏快言快语地道:”这事简单,肯定是袁主任想抱涂三旺的粗腿。大家别小看了涂三旺,道行深得很,与省里、市里头头都能直接说上话。”
原本一场可以闹大风波便无声无息地消掉了。
杜建国开着车行驶在高速路上,道:“爸,今天谈到公司的时候,你一直在提示我,是怎么一回事,我没有想明白。”
陈强道:“我们两人无话不谈,我说的话你记在心里就行了。”
杜建国道:“这是自然。”
陈强回想着往事,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蛮哥不希望李宁咏知道我们这个公司的底细?在看守所呆过几个月的人心里都有一道墙,不管对谁。李宁咏和他父亲一个样,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杜建国道:“我和王桥是室友,在一起四年,我没有发现他整过人。”
陈强道:“他有心防,这是保护自己,并不意味着害人,防人之人不可无,这是千真万确的真理。你在报社的环境也很复杂,还涉及到敏感的政治,从这一点你要向蛮哥学习,别太轻信,留有余地。”
(第二百四十章)
第二百四十一章岩石坡
在县委书记吉之洲外出考察这一段时间,王桥继续勤恳地坚守着岗位,其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垃圾场。
“老公,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再睡一会。”李宁咏趁着父亲和母亲到省里去检查身体之机,留宿于电力家属院。
王桥穿上衣服,俯身亲了亲李宁咏,道:“我要去垃圾场,乔勇等会开车在楼下等我。我没有弄早餐,等会你自己出去吃。“
李宁咏咕哝道:“我就是搞不懂,你知道自己在城管委呆不长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积极地跑垃圾场。做好了,是后一任的成绩,做得不好,就是你的责任,我的老公是个小傻瓜。”
王桥开玩笑道:“再敢说我是小傻瓜,我要就地正法。”
李宁咏神情坚强地道:“我不怕就地正法,要来就来。”她又忍不住笑道:“我喜欢被你就地正法,很享受的事情被你用来当惩罚,还真是小傻瓜。”
王桥顺手将薄薄的被单拉了起来,俯身而上,道:“那我就真要就地正法了。”
“我欢迎。中午我们去吃烤牛排,为你补充蛋白质。”李宁咏一边说着话,一边找手机,道:“手机在哪里,赶紧弄成静音。现在我都怕手机了,好几次正舒服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当时恨不得把它扔进卫生间。”
放在桌上的手机仿佛懂得人语,在桌上开始振动不停。王桥伸长脑袋去看了手机,道:“我要走了,乔勇应该到了。”
李宁咏道:“我觉得你就别老往垃圾场跑,如果出了事,就真划不来。”
王桥道:“我这人做事讲究有始有终,既然没有拿到正式调令,还得履行职责。这不是为了给别人看,是我对自己严格要求。“
“我不准你走,小傻瓜。“李宁咏如八瓜鱼一般,粘在王桥身上撒娇。
王桥很喜欢李宁咏撤娇的样子。抓紧时间缠绵了一会,还是翻身而起,下楼到垃圾场。坐上乔勇的车,王桥道:“我们喝羊肉汤去。喝了肉汤再上山。“
乔勇用一种探究式的眼光瞧着王桥,道:“桥主任,我听到一种说法,你要调到其他单位?”
王桥道:“谁说的?”
乔勇道:“早上我遇到姜大战,他说的。姜大战的舅舅在县委。是消息灵通人士。”
王桥道:“你觉得我是不是真要走?“
乔勇道:“我觉得不太象,如果真要调走,这个时候何必天天跑垃圾场。我真不希望桥主任调走,好不容易把工作理顺了,换个人来,又得适应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换个人来,哪里有桥主任能力强。“
王桥即不好否认自己要调走,又不能轻易承认要调走,打个马虎眼道:“现在别说其他的。赶紧去找碗碗羊肉,今天得多加一份羊肉。“
乔勇已经知道了王桥和李宁咏的事情,开玩笑道:“桥主任人年轻身体好,晚上也得悠着点。我们有一句话叫做来——日——方长,你不要图新鲜,几个月就把子弹打光了。“
两人糙男人说点带色的话,气氛就更加好了,也暂时将工作调动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吃过羊肉汽,再前往垃圾场。
两人刚下车,支部书记杨宗奎就走了过来。道:“王主任,施工队什么时候进来?“
王桥道:“这两天就要进场,施工队正要做准备工作,杨书记有何指示?”
杨宗奎笑道:“指示不敢。想找王主任汇报工作。垃圾场要修入场道路,村里是支持的。我昨天听到村里有个说法,从截洪沟以上有两块地是垃圾场没有征的。”
王桥和乔勇都被垃圾场弄怕了,闻听此语,对视一眼,都意识到麻烦事来了。乔勇道:“不可能。我听建委的人说,垃圾场周边的地全部都征了。”
杨宗奎道:“不信,我带你们去看。
在截洪沟和垃圾场管理房之间有一块杂草丛生的乱石坡,是一块长条形不规则的地块,约有一亩左右。杨宗奎指着这块乱石坡道:“这是社里面的地,建委当时没有征,当时村里想让建委一起征了,建委几爷子觉得这块地在截洪沟以上,没有用处,就不想征。村民为了这事骂了几回。”
见到这块地的位置,王桥心里信了几分,暗骂建委的人做事不彻底,留下了手脚。但是他仍然不松口,道:“这事口说无凭,我得去查垃圾场的红线图,以及当时征地的协议。”
杨宗奎道:“当然得查。村里不少人,特别是杨少兵他们几人都在说,这是村里的地,他们要用来放羊,每年有不少产出。”
乔勇听到此言就气得发笑,道:“周围全部都是山坡,莫非还指着这块地放羊。我跑垃圾场时间不短,从来没有见过这块地有羊。”
杨宗奎道:“土地都搞了确权的,三十年不变,村民不愿意拿出来,这事就不好操作。”
这块岩石坡是修入场道路的必经之地,如果不征用此地,入场道路就缺少出来的通道。原本没有任何作用的岩石坡摇身一变,成为卡住命脉的七寸。
王桥对杨宗奎的来意是洞若观火,入场道路即将开工,杨宗奎应该是打入场道路工程上的主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岩石坡肯定能拿下,只是代价多大而已。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这块地没有征用,杨书记,你给我们出个主意,看怎么处理这事?”王桥撕开一包烟,给杨宗奎发了一枝。
杨宗奎抽着烟道:“我一直在给他们做工作,修入场道路才能用土把垃圾埋了,这样我们才闻不到臭味,是好事。但是你知道农村人眼窝子浅,特别是有些婆娘都掉进钱眼里,他们只考虑自己眼前的事,才不管政府想做什么。我觉得你们可以把这块岩石块租下来,每年付租金就行了。”
这是搞工程常用的办法,并不稀奇,王桥没有反对。
乔勇道:“老杨,我们都是明白人,这块地以前一直都没有用处,现在是白得一年土地收入。”
杨宗奎道:“那怕以前一分钱不值,现在要用,就得算收入。”
“这个都好说,我们回去查资料。“王桥见杨宗奎还稳稳地坐着,更加确定他肯定还有其他事情,道:“我们到场镇找个地方喝酒,边喝边聊。”
杨宗奎摆摆手,道:“用不着到场镇去,我家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