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州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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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州往事-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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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都要上办公会。”

王桥痛快地接受了意见,道:“我以后会注意,有重要的事上办公会。”

乐主任语重心长地道:“这也是对大家的保护,若是一项政策错了,如果上了办公会,是集体业承担责任,如果没有上办公室,则是你一个人承担责任。而且上了办公室,集众人之长,也就少犯错。”

王桥诚恳地道:“我明白了,谢谢乐主任。”

回到办公室,王桥给李宁咏打了电话:“不好意思,晚上单位有事,还得继续喝酒。”李宁咏脱口而出:“乐彬就是一个黑心资本家,老是剥削你的劳动力,下次见面我要给他提意见。”

王桥道:“纯属公事,而且比较重要。”

李宁咏在电话里撒娇道:“那你得赔我电影票,后天你来请我看电影,或者去唱歌。”

王桥道:“现在可不敢完全肯定,如果后天单位没有事,我提前打电话。”

李宁咏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王桥与李宁咏以前遇到男子都不一样,以前很多男子在自己面前总是千方百计讨好,不分原则地迁就,反而让李宁咏看不起。王桥并不迁就自己,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该办什么事就办什么事,反而让李宁咏觉得很有男人味道。

晚餐之前,王桥为了与财政所朱柄勇见面时有话可谈,专门到环卫所开了一个小规模的座谈会,研究环卫所当前面临的困难。

环卫所困难很多,千条万条归于一条——没有钱,没有钱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环卫工人人均工资就是二百来块,是社会各行业最低的工资;二是环卫所是差额拨款单位,有一部分工资还得靠单位自筹,乔勇很大一部分精力是找钱发工资,比如利用垃圾车去装运渣土,成立化粪池清掏队,这些赚钱的行为往往比公益的行为更受环卫所重视;三是环卫所设施设备严重老化,整个县城才有两台洒水车,由于受经费限制,环卫所尽量少洒水,因为每洒一次水就消耗掉原本不多的资金,只有在上级要求或者实在看不过去,才出动水车。

开完座谈会,王桥粗无奈地道:“那些当领导的是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我们得想点办法,多从财政弄点钱。”

乔勇深有同感,道:“我有时都想日那几爷子的先人板板,钱不想给,老是让我们把街道扫干净,凭什么环卫工人就要拿最低工资。”

骂归骂,解决不了差额拨款这个老大难问题,要想让环卫所把所有精力投入到清扫保洁工作中去,难上加难。

王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当前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解决差额拨款问题。”

“桥主任,如果能解决差额拨款问题,你就根本不用管环卫所的事情,我们环卫所几个人做牛做马都要将事情办好,绝不让你们费心。”乔勇见王桥能理解自己,心理勉强得到一点安慰,可是光有安慰于事无补,仍然解决不了具体问题。

王桥道:“今天晚上要与预算科朱柄勇见面,我先去探探口气。”

朱柄勇就是初恋情人杨明现在老公,如今为了单位上的事,他要与朱柄勇见面,而且必须搞好关系。

尽管杨明在王桥心中位置已经很淡,基本上激不起太多波澜,但是毕竟是曾经青春年少时爱慕过的少女,这让王桥就有点郁闷。

(第一百九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章耍酒疯

王桥道:“尽管要和预算科的同志见面,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效果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乔勇道:“桥主任有这个心最好,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这一天。”虽然与新的分管领导接触时间很短,他已经认同了这位胆子大、点子多的年轻领导。

乔勇开车将王桥送到昌东饭店,城管委一正两副三个领导全部出现,招待预算科朱柄勇科长和汪光兵副科长。

乐彬向朱柄勇介绍王桥时,黑红脸膛的朱柄勇扯着嘴巴笑道:“我知道王主任,当年旧乡的带头大哥,杨明是我的老婆。”

在王桥的印象中,朱柄勇是一个酒鬼和赌鬼,因为打老婆的事情还被杨红兵找人教训过。今天初次见面,印象还不错,与传闻里的形象不太一样。

乐彬道:“既然王桥和杨明是同学,那就将杨明也叫出来喝酒。”

朱柄勇道:“算了,杨明内向得很,到外面吃个饭要费好大个劲,得提前做工作,否则就不出来。”

三瓶五粮液摆上了桌子,朱柄勇道:“乐主任,别喝这么多酒,我们五个人喝两瓶,一人四两正合适。”

乐彬将三瓶五粮液拿到身边,豪爽地道:“我们五个人喝三瓶,一个人六两,喝完以后打打麻将,状态正好。”

朱柄勇没有再坚持,道:“三瓶就三瓶,绝对不能多喝,否则打麻将就不清醒了。”

王桥一直在观察着这位娶了“同桌的你”的朱柄勇,心道:“都说朱柄勇好酒,到目前为止,他对麻将的兴趣比喝酒更大。”

一瓶酒倒成五杯,不一会就喝进了肚子。在酒精作用下,大家讲起荤腥不忌的玩笑话,乐彬完全没有城管委一把手的架子,带头讲起段子,“你们猜,谁是身兼职务最多的市长?”

副科长汪光兵道:“静州成立了很多领导小组,比如整治土地领导小组,清理欠薪领导小组,市长都是领导小组的一把手,所以说起兼职哪个最多还真说不清楚。”他是财政大学的正牌毕业生,业务能力精,就是为人办事太一本正经,因此被安排当副科长,主抓业务。

朱柄勇笑道:“乐主任肯定有名堂,不会是这种正儿八经的解释。”

乐彬公布了答案,道:“兼职最多的市长是江大桥,他一人兼任了双庆市长——江大桥,南都市市长——江大桥,武都市长——江大桥”、九龙市长——江大桥、无湖市长——江大桥、同林市长——江大桥,从直辖市的市长、省会城市的市长,一直兼任到地级城市、县级城市的市长。”

大家哈哈大笑。

酒精在朱柄勇身上迅速流转,让他渐渐兴奋起来,道:“我来讲个笑话,一姑娘向一小伙子小伙子求婚,小伙羞答答的说我的鸡鸡有点小,姑娘问有蘑菇大吗?小伙答有。新婚之夜姑娘冲出新房,仰天长叹,天哪,是金针菇。”他不等另外一人接口,又道:“我还没有说完,一个小伙子向姑娘求婚,姑娘羞答答地说我的眯眯有点小,小伙问有没有馒头大,姑娘说有。新婚之夜小伙子冲出新房,仰天长叹,天哪,是旺仔小馒头。”

众人笑过之后,乐彬道:“王主任说一个。”

王正虎抠了一会脑袋,道:“我讲处长和副处长的故事。女副处长陪着处长聊天,处长说处长一般都干过副处长。女副处长反应很快,回答道处长一般都是副处长升的。”

段子助酒兴,转眼又喝了一瓶五粮液。王桥想起与乔勇的谈话,道:“朱科,我请教一个事,环卫所如今是差额拨款,如何才能将差额拨款搞成全额拨款。”

朱柄勇大大咧咧地道:“这种事财政局不管决策,只管执行,只要有县政府的正式文件,或者有编办文件,同意你们差额改成全额,我们执行就是了。”

王桥就将此语记在了心中,琢磨着如何才能弄到县政府或编办文件。

喝到第三瓶,朱柄勇兴致完全上来了,将不能多喝的戒言忘在了脑后,轮番与城管委三人碰酒。

朱柄勇兴奋地搭着王桥的肩膀,道:“我听乐主任称呼老弟为桥主任,那我就叫你桥老弟。我和陆军是铁哥们,你和杨明的事情我都知道。不要怪当哥哥的横刀夺爱啊,当时你那个条件确实差了点。”

一番直白的话引得众人侧目,弄得王桥哭笑不得:“朱科,喝酒喝酒。”

在这六年多时间,王桥早就跨过了无数道心坎,当年青涩时代遥远的那些事根本就不算事。只是在这种场合讲出这些私事,让王桥稍觉得有点小尴尬。

朱柄勇黑红的脸皮如充血一般,道:“我们把话说开,免得以后见面大家把这事梗在心里头。杨明是个好女人,就是有时候小肚鸡肠。”

“朱科,我们再碰一杯,以前的事都不说了。”王桥不愿意多说以前的事。

朱柄勇道:“桥主任耿直,我们碰一杯。”

三瓶酒喝完,朱柄勇拍着桌子,亢奋地道:“再来一瓶,我和乐主任划两拳。”

乐彬见朱柄勇肯下水,高兴地道:“再来一瓶。”

王桥昨天喝得大醉,今天估计又得喝上一斤,暗自觉得肝脏开始发紧。但是为了拉近与预算科的关系,喝得肝痛也要喝。

汪光兵和王正虎最先退出战场,两人溜到外面的大堂里看电视,包间就剩下乐彬、朱柄勇和王桥三人。解决完这两瓶酒,乐彬醉得不成样子,预计中的麻将散了场。

小车开到财政局家属陆,朱柄勇摇摇晃晃地上楼。汪光兵想要搀扶,朱柄勇推开他,道:“不需要你们送,老子酒量好着了。”

王桥抬头看着三楼隐约的灯光,知道杨明还在家里等着朱柄勇,他从不同渠道知道朱柄勇爱耍酒疯,喜欢在家里吵闹,便不忍心在现场听到哪怕一丁点声音。以他现在的身份,听到吵闹声,不管如何处理都很尴尬。他回想起杨红兵曾经做过的事,不禁觉得杨红兵还真是一条好汉子。

“汪科,你家里哪里?”

“在南门,住在父母家里”

“那我们走吧,委里的车送你回家。”

汪光兵坐上车,道:“朱科平时是很好一个人,就是不能喝酒,喝了酒就爱耍酒疯。”说到这里,他想起酒桌上提过的王桥、朱柄勇和杨明的三角关系,赶紧闭嘴不言。

王桥道:“早知如此,我们就少喝点酒。”

汪光兵道:“桥主任,我听说你是选调生,财政局办公室也有一选调生,但是没有职务。难道从今年起选调生都有职务吗?”

王桥没有太多心情,敷衍道:“选调生政策经常变,我是局中人,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

在财政局家属院里,朱柄勇在外面逞着男人的面子,回到家门口就无法再抵抗酒精的力量,拿出钥匙半天捅不开房门,于是怒火冲天地用脚猛踢房门。房门发出“咚、咚”声音,在安静的夜晚传得很远。隔壁邻居听到踢门声,知道朱柄勇又在发酒疯,无人来劝。

杨明听到踢门声,只觉得心脏似乎都要迸出来。她仔细听了踢门声,确定朱柄勇到了烂醉级别,轻手轻脚来到客厅,迅速打开防盗门,然后一路小跑回到寝室,将实木门关上,噼啪地将实木门上三个门栓全部扣上。

“老婆开门,我没有喝醉。”朱柄勇进了屋以后,用手拍着寝室实木门。

杨明坐在一张藤椅上,藤制茶几上放着一杯茶和一杯琼瑶的小说,她双手紧扣,十指发白,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抖动。

朱柄勇额头抵在木门上,手拍,脚踢,嚎道:“开门,杨明。”骂了几句,他控制不住酒意,歪歪扭扭地来到厕所,蹲在厕所里大吐一通。

“臭婆娘,今天我和你的老相好喝酒,他当了副主任,还不是一样求在我门下,你跟着老子不吃亏,不要一天到晚哭丧着脸。”

一阵阵骂声如尖刀一般朝杨明脑中飞来,她关掉台灯,在床上用毛巾死死捂住耳朵。时间一秒一秒逝去,耳朵被堵得发痛,意识却越来越清醒。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放开毛巾时,外面清静了。

她翻身坐起来,下床,耳朵贴在木门上细听外面的动静。打开木门,只见朱柄勇仰面朝天睡在地板上,发出震天鼾声。

“我的命真苦。”杨明眼泪如夏天的暴雨,直往下流。

朱柄勇如被抽去骨头一般,瘫软在地上,再无刚才的狂燥。杨明蹲下身,抓住朱柄勇的胳膊,用劲地朝着沙发上拖,脖子上青筯在白净皮肤上清晰可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朱柄勇拖到床上,累出了一身大汗。

望着呼呼大睡的丈夫,杨明心底深处涌出来一阵无力感。往事不堪回首,世上没有后悔药,如今她只能将这个家建设好。可是,丈夫不喝酒时还行,喝了酒就变成另一个人,让她难以忍受。

她暗道:“当初我能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第二百章)

第二百零一章迎接代表团

早上,刚到办公室,正在擦桌子,刘友树快步走过来,道:“接到县委办通知,十点钟到县委办第一会议开会。”

王桥始终记得第一次参会时的尴尬,道:“是什么会,哪些人参加。”

刘友树道:“会议内容不清楚,乐主任、王主任和你都要参加。”

城管委三个领导都参加,估计就不是垃圾场的事情。王桥暂时松了一口气,泡上热茶,拿起报纸,迅速浏览了一遍新闻。

头版是“8月11日至12日,ZZZ在北三省主持召开八省区市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座谈会。他在会上发表了题为《坚定信心,深化改革,开创国有企业发展的新局面》的重要讲话。”

在会上;ZZZ提出了三个要求,“一、坚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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