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生,这种事,你又怎么来解释?”
方石鼓愕然半晌,才道:“难道就因为这点事,也值得你如此动怒,非要与宗门的外敌勾结,谋夺挖掘完宗门的根基方才干休吗?”
朗默峰高声道:“那么修道剑诀呢?你我入双螭剑宗的这些年,双泽兄弟何尝向我们道明驾龙骖螭剑诀的真正奥义。”
方石鼓道:“朗默峰你这样说,可就无情了,本宗最高仙法驾龙骖螭剑诀,对宗内的所有人都传授了,并没局限于内宗弟子。”
朗默峰冷笑着道:“方石鼓你就是太容易满足,才会被内宗的几个小丑欺骗,才落得如今不上不下的难堪境地。你要知道,当年你我可是差不多同时入门,你入了南宗,我进了北宗。初始,你的剑道修为还比我高,但现在,你差我太远了。”
方石鼓反驳道:“那你身下的凶兽,与刚才的那手梨花剑诀,分明就是飞鹰门与花折剑派当中的一些人所教,不是我们双螭剑宗的驾龙骖螭剑诀。”
“那是当然。”
“他们连这等凶兽与高阶御剑诀都送给了你,你不觉得你要付出的代价,有点太大了吗?”
朗默峰傲然道:“那又怎么样,他们给我再多,我也没指望要做某些人的走狗,他们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我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他们怎么会明白,我早已投靠了霸道连横九连环峰夜坛峰的窦峰主,我就是摆明车马,不服从飞鹰门、花折剑派某些人的号令,他们也不能拿我如何。”
方石鼓一声浓重的叹息,苦笑道:“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今日,方某是没活路了。朗默峰,看在你我同一天入剑宗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的吧。”
朗默峰道:“方石鼓,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离开南宗,加入我们北宗,一起共襄盛举,翻了双螭剑宗这座高山,名传抱月洲。”
方石鼓冷哼一声,道:“北宗?在你心底,北宗不是已经名存实亡了吗?”
朗默峰不紧不慢道:“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北宗之中,虽有极多的弟子受到不公平的对待,甚至是被排挤被戕害。但我不得不承认,双泽兄弟笼络人心的手段还是不错的,这些年来,宗内一直被内宗的几名大弟子所蒙骗,以为他们所受的委屈与伤害,全都是双泽兄弟亲自下的手令。
然而他们与你方石鼓一样,同样顽固不灵,没想到双持剑宗如今混乱不堪的局面,早在七八年前,就被内宗的宗南申三人把持。”
方石鼓突然厉声道:“怎么可能!这些全都是你的臆想之词,两位宗主大人明明在闭关之中,怎么会被宗南申、范函几个内宗大弟子欺骗,更不会让他们几个欺上瞒下,无故去迫害内宗、南宗、北宗的兄弟。”
朗默峰道:“事到如今,实话告诉你也无妨,约莫在七年之前,双泽兄弟半道上受到百鬼明宗、虎木崖、极魔合罗宗三宗数百人的埋伏,受伤极重,若不是魔月三宗内部有分歧,双泽兄弟能不能回来还是另外一回事。
但双泽兄弟侥幸逃脱回宗,闭关养伤三个月后,伤势并没有好转,反倒是越发加重,生命垂危。后来,内宗的厉赋、厉雪花兄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将千草谷的半活老道人请了来,这才给双泽兄弟多续了几年命,一直苟延残喘到现在。
可双泽兄弟倒下闭关不出后,也给了内宗宗南申、范函、信涑三人的机会,让他们乘机掌控了内宗,将立下大功的厉氏兄妹踢到一边,又将双螭剑宗三宗都十分信任服气,管理能力特别出众的何诚长老,给挤兑出双螭剑宗。”
千峰竞秀燎沉雪 第四百一十六章 白马帮
方石鼓心知朗默峰这人虽心思深沉,野心极大,做事只以自己的意好为标杆,只要能成大事,几乎是不择手段。但在何诚这件事上,朗默峰断然没有诓骗他的理由。
贺诚长老与方石鼓私交极好,一年之前,听到贺诚长老已离开双螭剑宗,方石鼓一直没时机问个明白。
这下从朗默峰口中得到证实,方石鼓心中不疑有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对于双螭剑宗的信心,一下低落了许多。
方石鼓心情的转换,朗默峰也看出方石鼓脸上的挣扎来,于是又添了一把柴火道:“方兄弟若是不信,不妨与我一起走,在不到三个月后,双螭剑宗年底的剑脉大会上,于三宗众兄弟面前,一起揭露内宗宗南申、范函、信涑三个卑鄙小人的下作手段。”
在朗默峰的连续劝说下,方石鼓建设起来的心防,终于有了不小的松动,泄气道:“好,我跟你走。”
“方兄弟,你不能跟他走!”
这时,船渡上二十多名白马骑士的首领,突然从马背上飞身而出,伸手拦在方石鼓与朗默峰两人之间,用力劝阻道。
朗默峰不经意间瞥见二十多名白马骑士缰绳上的绳结,心中有数道;“各位白马帮的兄弟,终于忍耐不住观战,要出手相截吗?”
白马骑士首领一皱眉头道;“你认识我们?”
朗默峰道;“西凉渡口的风陵渡,东陵渡口的白马帮,离河之上的双子星帮会,我若是连贵帮的马饰都认不出,岂不是轻瞧了近年来不断崛起的白马帮。”
白马骑士首领抱拳道;“客气。”
朗默峰道;“只是不知,你们为何要来管我们双螭剑宗的私事,难道贵帮马帮主的帮规训诫,你们都忘了不成?”
白马骑士首领丝毫不让,道;“若是双螭剑宗内部三宗的隔阂与纷争,我们定然是退避三舍,不敢多言。但这位方朋友与敝帮的何副帮主私交不浅,相交深厚,何副帮主有过吩咐,要我们多留意方朋友的下落。之前,两位是在商谈双螭剑宗的内部问题,我们不好插手。但如今,郎兄要提拿方朋友回去交代,实在是危险之极,那么我们只能出手相拦了。”
朗默峰紧盯着白马骑士首领,道;“你们白马帮当真要插手?”
白马骑士首领道;“是,至少要等何副帮主同意了才成。”
朗默峰大笑道:“看来你们白马帮这么快崛起,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你们的马帮主容人有量,识人善辨。何诚刚离开双螭剑宗一年,就被你们马帮主提拔为副帮主,难得,难得,可白马帮再有料,也得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真本事才行。”
朗默峰话音甫毕,便驾着坐骑凶兽蛤蟆怪,丑恶凶态的朝二十多名白马骑士冲去。
船渡上的这二十多名白马骑士,都是府兵之后,个个骁勇善战,弓马娴熟,骑控步战阵法样样精通。
在这一行首领泊平的率领下,三四个呼吸之间,就已控弩策刀在手,控御着战马朝四周有序分开。
随后,战甲马具俱是一亮,法阵打开,战马四蹄上更是亮起一道道白色光圈。
马蹄白色的阵法光圈,在离开船渡接触水面的一刹那,战马全身肌肉突然急剧变化起来,变成了一匹匹能够在水上作战的雄键海马。
想不到泊平率领的这二十来骑,竟然是白马帮中最精锐,能够水陆空多栖作战的飞马骑士,让一旁的傅千雪暗暗称奇。
在傅千雪惊奇的目光中,来到船渡附近水域上的二十四名飞马骑士,分为四组,每组六骑,各列队一个方位,井然有序,以端严的态势朝中间的朗默峰冲杀去。
双放交手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此时,已离东陵渡口没几里的码头沿岸上,在相距一里的三处河边,连续升起三个明黄色的烟火讯号。
在黄色烟火讯号结束后,东陵渡口后方的远山方向,又传来一高一低两声牛角号声。虽距离船渡有不近的距离,但号角的声调,依旧清晰高昂。
正与二十四名飞马骑士交手的朗默峰,接连受到这两次讯号后,脸色顿时大变。挥剑舞起大片的梨花剑雨,抓住四面飞马骑士冲击的间隔,一策座下的凶兽蛤蟆怪,朝外冲去。
四周的飞马骑士正想重振旗鼓,合围而来,中间的蛤蟆怪突然“呱呱”怪叫,丑恶凹凸不平的肚皮鼓胀起来,随后吐出一大口让人恶心不已的腥臭绿色毒雾,将周身二十四名飞马骑士逼开。
绿色毒雾弥散开,视野不清的情况下,傅千雪却昂然不惧,能清晰见到双螭剑宗北宗的朗默峰,在白马帮飞马骑士避开毒雾的间隙,急忙驱策着蛤蟆怪再次越上船渡,将甲板上动弹不得的方石鼓放置在蛤蟆怪的背上,然后在水声“咕咕”中,遁入水下,很快不见踪影。
等白马帮的飞马骑士回神过来,哪里还有朗默峰的身影。
遇上此等怪事,傅千雪不再掩藏御气身法,纵剑长空,遁驾起一道苍茫明镜似的雪白剑芒,就朝东陵渡口的码头方向掠去。
傅千雪这一纵剑不要紧,却将下方白马帮的飞马骑士镇住,看花了眼,为之震惊。
不过数息,傅千雪遁下剑芒,落下渡口旁边刚发射完烟火的沙滩上,低头勘察,从明黄色讯火留下的信息来看,格外像一幅斜挂在墙上的破败油画。
至于油画的内容,因为讯火发射人的有意设置,点燃熄灭后,就如纵横交错的彩色蛛网,已经模糊得不可分辨了。傅千雪也不气馁,在周围转悠了一圈,发现不出好的线索方才罢休。
这时,只听后面有声音说道:“兄台不用多看了,这是百鬼明宗的联络信号,外人是瞧不出什么的。”
傅千雪回首一看,正是刚才船渡上白马帮的泊平,于是道:“你认识?”
“是。”
可没等傅千雪有过多想问,东陵渡口的南边,又急速飚来一列白马骑兵。
当头之人靠近泊平身前时,立刻下马,对泊平一礼,然后神色肃重的看了傅千雪一眼,才侧着身子低声道:“泊香主,客人来了,就在东南方向的谷地中,何副帮主命我等特意前来相助。”
“也好。”泊平应了声。
千峰竞秀燎沉雪 第四百一十七章 平林峰外谷
也许是刚才在船渡上,共同对付朗默峰放出的锯齿鲨的缘故,泊平对傅千雪遥空一抱拳。其后才在两队白马骑士的簇拥下,重新全部上了马,在来人的带领下,朝东南方不到二十里处的山谷中驰去。
手下的骑兵眼力识浅,不懂傅千雪的厉害。
可泊平是白马帮创建后,就一直跟在马天元身后的绝对心腹,视野修为的见涨,远非手下骑兵所能相提并论。自然能从刚刚船渡上傅千雪的选位,与挑杀锯齿鲨的御剑手法上,看出傅千雪的不凡之处。
从空中俯瞰,东陵渡口码头的附近全是平地,但在东去三四里之后,山势海拔陡然翘起,松云绝壁,杂树蔽遮。
泊平一众白马骑兵所要去的山谷,若按直线距离比拟,离东陵渡口码头不过六七里,若要骑马,就得从南边绕上一个大圈子才行。
遇上奇怪的事,傅千雪心中痒痒,想立马去探寻个明白。
但想了想,泊平带领的白马帮骑兵离去后,傅千雪在原地停立了好一会,在看不到骑兵的影子后,才驾御着雪花剑光朝旁边的山谷中飞去。
飞到山顶上时,傅千雪又隐隐觉得不对,这一连串的节奏,分明是白马帮与双螭剑宗的内务纷争。他又是燎沉剑派一主峰的真传弟子。轻易探究,若是别人发现,尴尬的同时,又会被他人敌视。
傅千雪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后方上空飘来一阵香风,傅千雪正想是何人时,来人已下落到傅千雪面前。
“这不是傅公子吗,怎么临近平林峰的外谷,却畏缩起来不进去了?”
傅千雪抬眼看着面前娇艳无双的女子,却是好几年没见,灵道轩的大师姐纳兰玉阑。
“纳兰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傅千雪不由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啊?”纳兰玉阑反问着,看到傅千雪的目光有点躲闪与戒备。
纳兰玉阑不禁轻笑道:“傅公子是在担心承天陵的事吗?”
傅千雪道:“你不是景朝京师太子的另外一个师傅吗?但现在,景朝太子已死,没什么可指摘的了。”
纳兰玉阑道:“傅公子怕我找你下手?”
傅千雪道:“难道你这次来,不是专门来找我的?”
纳兰玉阑很不矜持的笑着,笑容俘获人心。“就凭你傅千雪还不够,我是另有要事来平林峰外谷的。再说几年之前在承天陵的事,是因为刚入门没多久的小师妹烟茶女,太受师父瞩目和宠爱,我与独孤师妹看不下去,就找个理由,分别找景朝京师的太子与五皇子,分两边站了队,一起在承天陵中比试一番。
后来出承天陵后,这些事就被师父知道了,就把我们三个召回师门,狠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