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剑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漓剑仙- 第1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喝好之后,泽牡丹在傅千雪房间的外厢,为傅千雪疗伤静修护持。

    恰逢半夜时分,傅千雪从运转圆融的凤雪剑意中醒来,伤势康复,如约带着泽牡丹去了一处昏暗无人的码头。

    码头边上,南酒与顾管家在一艘船上喝酒相候。等傅千雪与泽牡丹进了船舱,顾管家一个人走到船尾,撑船倒行离开码头,驶进深黑的夜色中。

    一路上傅千雪没有多问,他相信南酒定早有决定,不会害他。

    顾管家撑着船在安静的湖面上悠悠荡荡,一炷香多一点的时间后,船进入了一个曲折狭窄的水道,水巷门口,有一艘挂着孤灯的渔船停靠在边上。见傅千雪这艘船来了,水巷门口那艘渔船孤灯之后,突然从阴影中站起一个人影,打着灯光,忽明忽暗的闪了几下in hà,顾管家这边也如约打着in hà灯。

    这时水巷里面又划来一艘渔船,将傅千雪四人接了上去,然后水巷门口的那名船夫,也将水巷口的两艘船一起拉走了。

    傅千雪所上的船,里面有两名面色凝重的船家汉,水上水下功夫精熟,对这曲绕的水道也极为熟识,无一丝月色的黑茫茫水面上,依然撑行的极为快捷平稳。

    如此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船靠上一个门口挂着两盏灯笼的水宅,一个建在河畔,大半屋又悬在湖水上的大宅。

    船上的两名精利汉,如刚才那般,提着灯笼朝着水宅大门的方向对着in hà。随后水宅侧面升起一道水门来,将傅千雪这艘船放了进去。

    进了水宅又绕过了三个院落,南酒才领着傅千雪下了船。上了岸后,顾管家先行一步,与水宅中一名头领模样的汉,一起走进了旁边的偏院,另一个提着灯笼的女侍,则领着傅千雪三人沿着蜿蜒的水上廊桥,走进了一间暖和干燥的正房。

    珠帘一响,又走出一个面目哀思的妇人,将女侍打发走后,才向最前方的南酒点头敛衽一礼,让南酒与傅千雪进了内房,却没让后面的泽牡丹跟进。

    泽牡丹倒也知礼没计较,知今晚事关重大,也就不强求,在哀愁妇人的引领下走入了另一间房。

    而傅千雪与南酒走入了妇人所在的房间,便闻到一股淡淡的丹药香,而且是治疗内伤的丹药。虽有上乘的檀香压制,可傅千雪神识敏锐又在千草谷呆过一段时间,对此自不会有错。

    靠近之后,傅千雪返现灯光暗沉的房间内只有一个人,一个卧在床上的汉,面目苍白,双眼髋骨深陷,正在闭目养神。

    *s。+? 。g ZBPi。 手*s打更S新s更 快**

正文 第255章 并刀船会

    南酒走上床前,那重病在卧的汉才睁开眼,精光一现后,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南兄,你来了。”

    南酒紧握着病重汉的双手眷注道:“是兄弟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

    南酒与病重汉声低谈的时候,傅千雪观察到房间左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的ing dā。仪刀、障刀、横刀、陌刀、苗刀、朴刀、直刀、飞刀,不一而足。更还有历史悠久的大夏龙雀、青龙偃月刀、赤红如血的昆吾刀,总之傅千雪能想到的所有刀类,这里都有。

    傅千雪虽为剑修,见到这些不凡ing dā,还是心潮澎湃热烈。只可惜墙壁上一柄剑器也无,让傅千雪稍稍有些遗憾。

    欣赏完左侧墙壁上的ing dā,傅千雪右转一看,右侧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尺寸的字帖。有单字、诗句、名言、道义,也有篆书、楷书、隶书、行书,行之种种。

    傅千雪对于书画不精通,但每一种艺术种类,到达了一种极高的境界,就是普通的人,也能感受其中不言而述的魅力、气魄、修真的灵力。

    更或许包含有一种剑中的真理。

    傅千雪经过千古第一寺龙藏寺禅意与凤雪剑意的熏陶,对此特别有感触。一时竟然以天行的剑意之心,沉浸在书帖之中,感受其中的字中之剑道,直到南酒的一声呼唤,才将傅千雪的心神惊醒了过来。

    南酒将傅千雪带到病重汉的床边,傅千雪近距离见到了床上的汉,东亭湖十三船会并刀船会的船首言堪,曾经一名铁骨铮铮的汉,却因大半年之前的一次押送货船之行,被人夜中偷袭而重伤,至今不能下床,卧床到现在。不过言堪病弱身躯中,深藏的精光意志,倒是让傅千雪不敢瞧。

    傅千雪只听言堪轻微道:“这位兄弟,想必就是南兄口中的师弟了,一个可担大任的青年英才。”

    “言船首过奖了。”傅千雪道。

    “傅兄弟,你我虽第一次见面,但你是南兄亲自引荐的人,又是南酒兄弟的师弟,今后也就是言某的生死兄弟,更是并刀船会的第二十七代船首。”

    “并刀船会的船首?这为何是我……”傅千雪惊讶极了,望向一边早就明白的南酒。“四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酒道:“师弟,你若是信我,就先担下并刀船会船首的位置。”南酒面容沉肃,不似是开玩笑。

    “好,我答应就是。”傅千雪也很干脆。

    南酒道:“师门之中,大师姐和五师姐她们几个女,根本不会适应东亭湖水上汉的生活方式,四师兄我也不可能让她们来受水上的这份罪。而其他的师兄弟,也各有职司家业,无法脱开身。目前来,唯有师弟你,最适合并刀船会新船首的身份。”

    南酒低头一叹气道:“也是因为师弟下山一年多,经历的几番波折艰苦,苦尽甘来进阶到了筑基境,在前几日房间内的夜谈,一下提醒了我,想起了师弟上师门前的出生。”

    前身的出生,傅千雪心思念动。

    虽经历过炉山一役后,傅千雪前身的意念已消散沉寂,但此刻竟然又有些无言的微动。南酒四师兄话里的意思,前身六岁那年火雪中的可怕记忆,村血火的制造者,似乎有了新的线索。

    南酒语调深沉道:“师弟你有所不知,你六岁那年,在火焰风雪中被二师姐救走,如今已灰飞烟灭的地方,叫千峰村。而恰巧的是,言堪兄并刀船会出事的那夜,也在与千峰村同一条山脉的千峰山,传当中整整有一千个山头峰顶的山脉。下面的事,言堪兄比我更清楚,就由他来吧。”

    傅千雪关心道:“言船首伤病缠身,可否能坚持?”

    言堪没辩解,而是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躺靠在床头的靠垫上,道:“多谢傅兄弟的关心,言堪虽不能下地行走,可和朋友聊聊天话还是可以的。”

    言堪的神情陷入了回忆中,道:“这件事,还是要从年前的那趟货船押运起,那趟船运,是由我们并刀船会自己的码头所起航,押送着一批粗盐、布匹和湖中的草料,运往飞马牧场。”

    听到飞马牧场,傅千雪心思一动,不由插言道:“言船首,你们当时是转经舟山口,再去的飞马牧场?”

    “咦?傅兄弟你也清楚,莫非你从前曾往来过这条水道吗?”言堪压抑道。

    傅千雪回想黑坊一行中,一气箫剑阁副帮主郭边临无意中的话,从时间、地点上,一气箫剑阁另外一名副帮主贺灯,很有这个嫌疑。但一气箫剑阁与东亭湖之间素无葛,往来没听有什么大的恩怨,按道理来,应该不会牵扯在一起才对,何况又是没有丝毫证据的猜想。

    想到这,傅千雪面色不显道:“没有什么,一时想到别的地方,请言船首继续。”

    言堪接着道:“前半程水道都很平静,与往常没什么两样。及至千峰山层峦叠嶂、峭拔险峻的山涧,夜中时分,千峰山两岸峰顶,突然冒出忽上忽下的云火,烟雾迷离,像是两个法力高强的修士,在隔着丘壑深邃的山涧进行术法对决。

    言某自知并刀船会的实力,与三大船帮都有很大的差距,何况整个东亭湖比起抱月洲正东、正北、正南三个方向的修真门派,都差上不止一个台阶。那个时候我们船队连赶了两日的水路,累极了,也不敢停歇下,连夜驶出了千峰山。将近五更天的时分,船队终于压不住连日的疲惫,停船靠岸,船队的水手也纷纷躺下入睡,连本该值守的人也熬不住了。

    那时又刚好大雨连绵,我想这种时候,又是雨天,离下一个渡口舟山也不远,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我便放松了心神,沉沉睡去。却不想……”

    到这,言堪面显悲愤悔恨,双拳紧握,面色纠结复杂无比。

    *s。+? 。g ZBPi。 手*s打更S新s更 快**

正文 第256章 沉重的玉印

    言堪深吁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就在我沉睡不到一个时辰的时候,做了一个很离奇的噩梦,梦见自己一个在海上划船漂泊,看不到陆地,看不到海岛,连一个人一只鸟都见不到,我害怕孤单极了,张口大吼一声,却引来了一只深海巨兽,将自己连人带船都卷进深海中。

    我惊惧之下猛然惊醒了过来,却见到船队之上,已潜伏上来十多个蒙面黑衣人,个个修为不弱。我醒的时候,船队上的一百多个人手,已有半的兄弟,被人在熟睡中抹了脖。我当时大汗淋漓,悲怒之中不顾直奔向我围杀来的三名蒙面人,猛的扯响了船队鸣笛示警的船号,又将东亭湖都知道的求援in hà发射出去。

    剩余将近还有一半的兄弟,虽然被我叫醒了,却也无能为力,不敌偷袭而来的蒙面人。我当时就被来人的领头,一个矮胖的老者,在肩背之上划拉一道极深的伤口,其他部位的刀剑伤痕就不提了,脸上这道从眉梢到右脸颊的刀疤,也是当时留下来的。那种紧急的情况下,言某与手下剩余的兄弟,虽拼死反抗,最后还是输的惨目忍睹。

    到了最后,连带我自己,只有五个人苟活了下来。若不是当日天就要亮了,对方又顾忌着会泄露修为法术,只用刀剑,恐怕我们并刀船会的船队,一个人也活不下来。到今日,言某残废不能下床,病痛缠身,但至少活着。其余的四位兄弟,这半年来,又死了一个,疯了一个,剩余的两个也就比言某稍好些。”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们并刀船会精锐尽失,在十三船会当中实力直线下降。言某几次有心想推掉这船首之位,让有实力有才能的兄弟上位,但奈何,手下的兄弟一个个肝胆相照,竭力劝阻,不让我下位,还怕我想不开,派了几个兄弟整天照看我,让言某这个废物,厚颜做了个船首大半年。如今正值洛阳湖会,南兄也来了,言某才愧心让南酒兄弟费心劳力,找一位能担当并刀船会船首的好男儿。”

    听言堪一口气完,南酒一声慨叹,道:“也是我知道的太迟了。若是我能早点得知消息,你还有恢复原来修为的可能,但拖沓到现在,能下床行走已是大幸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那半年正值南兄你大婚之喜,春风一度的良日,言某怎么忍心拖带你,让你操劳顾虑。”

    “言堪你错了,大错特错,若是你把我当成了兄弟,就不该这些狗屁灶的糊话。枉我把你当兄弟看待,你却这样自私,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会高兴,应该承你的情吗?你错了,错了……”傅千雪还是第一次见到学识有礼的四师兄,如此不顾仪态的咆哮大叫。

    面对南酒的指责,言堪脸色有自责、悔恨、感动,没半点抱怨反驳。

    言堪没回应,倒是将侧厢房中的泽牡丹与言堪的夫人吸引了过来,却没推门而入。

    泽牡丹站在门口叩门问道:“公,你没事吧?”

    傅千雪靠近门口应道:“没事,你放心吧。”

    再回身的时候,言堪已噗通一声摔在床下,手上捧着一个莹润的玉印,上刻隽有十三柄钢刀组成的图案。这个钢刀图案的玉印,正是并刀船会的船首之印。

    “请傅兄弟辛劳,接下并刀船会的船首位置。”

    言堪这番出人意表的举动,床边的南酒也未劝阻,而是任由双脚空空的言堪,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将代表并刀船会的玉印交给傅千雪,可谓是既让人心酸又是痛惜。

    傅千雪怎么忍心让言堪这样的铁骨汉,在地上对自己行如此大礼,傅千雪大步走到床边,欲强行将言堪扶回床上。

    可言堪钢爪般的双手紧箍着傅千雪的手腕,往傅千雪的手心塞着并刀船会玉印不放。“傅兄弟若是不收并刀船会的玉印,就是瞧不起言某这个废人。”傅千雪有些迷惘,看南酒脸上的神情,好似早就与言堪商议好了。

    拗不过言堪的情义,傅千雪只好收下并刀船会的玉印,言堪这才脸色一松,重新回到床上。

    傅千雪收好并刀船会的船首玉印时,心情既沉重又压抑,又听南酒道:“言兄,既然师弟已了却你的心愿,东亭湖上那桩旧事也该提提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