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大龙爪的盖压之势,稍稍的为之一遏,然则,那口跟随了苦行头陀数百年光阴的寂灭神钟之上,也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手印,深深的嵌入其中,似乎只差一线,就要碎裂。
如此交击,形成了一场强横无比的冲击波,横扫四面八方。无数修士,都纷纷后撤,唯有那些对自家修为自信无比之人,方才站在原地,不摇不动,迫发出有形、无形的宝光屏障,将其硬生生的挡下。
这一刻,妙一真人齐漱溟,直欲吐血。因为,这一场冲击波将无数的引劫阵纹烙印给完全的破灭。那破坏的范围,较之他与通天盟主钟元战斗完全场所扫灭的,都还要多。
如果,这个时候儿,苦行头陀不是还处于胜负难料的情境之下,妙一真人齐漱溟在这一刻,真有心发动峨眉秘传之法,将苦行头陀从纯粹的战意之下,给抽身出来。因为,这种肆无忌惮的战斗,对于休宁岛引劫阵纹烙印烙印体系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这边,妙一真人齐漱溟郁闷无比,另外一边,通天盟主钟元,自然是开怀无比。因为,在没有什么,比苦行头陀这么一个对头帮助他完成他心中想要完成的事情,更加的能够令其舒爽了。
“当——”
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声音愈发的响亮、尖利,但是,波及的范围却是很小。因为,这是两柄剑在交锋。
苦行头陀这一记无形剑,硬生生的在玄都羽士林渊的剑气巨龙之上,斩出了一道扩大十数丈的豁口,如水一般温润、轻柔的剑气,汩汩流淌而出,久久难以愈合。
而与此相应,苦行头陀无形剑迫发出来的强横剑气,完全的瓦解,点滴不剩,无形剑本身的光芒,也显得有几分萎靡。
“剑气,如何能够真个与飞剑进行较量?有质为屏,终究是要强的多了,这下子,玄都羽士林渊的剑丸本质受损,受创,可谓是非轻了。看来,苦行师兄的胜算,又再次大大的提升了!”这个时候儿,看的这一幕的妙一真人齐漱溟,情不自禁的与玄真子分享心中的激荡情绪。
“是啊!剑气一道,修到极致,的确是可以不滞碍于物,横扫世间一切有形无形之物。然则,这种境界,能够达到的又有几个?剑气一道之没落,正因为此。玄都羽士林渊,资质不足,却偏要投机取巧,学习此道,成就,终不过此罢了!”玄真子论起真实修为,还在妙一真人齐漱溟之上,
自然对个中情况,也看的分明,所以,这一刻,一直紧绷的情绪,也禁不住为之放松了许多。
然则,正当其要开口,下最后的结论之时,陡然间,脑袋里灵光一闪,当是时,禁不住暗道,“不好,那化蛇一剑!”
闻得此言,瞬间,妙一真人齐漱溟面上的笑容为之冻结,面色,也变得煞白!
就在这一刻,玄都羽士林渊那道化蛇剑如同幽灵一般,自苦行头陀的后方出现,一切,无声无息,没有丝毫的征兆儿。
化蛇剑甫一出现,便如同蓄势待发,将要捕食猎物的毒蛇一般,猛然超前一扑,朝着苦行头陀的背心,攒刺了过去。
“嗤啦——”
一声裂帛一般的声响响起,一道血箭飚射而出,漫天飞洒。
这一刻,所有人的情绪,都凝肃、紧张到得了极点儿,两只眼睛,一个个瞪的都如铜铃一般,想要在第一时间,知晓这一剑的结果。
“好手段,居然不惜自伤,也要将我斩杀!”这时,苦行头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可惜啊,你的实力,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这一剑,终归是没有要了我的命!”
原来,苦行头陀在受到太古龙吟之威慑时,便已经从纯粹之极的战斗状态,给退了出来。原本,他的战斗力是要飞速的下滑的,因为,他再也没有了先前那般敏锐的判断之力。然则,转瞬之间的生死危机,却是使得那残余的战意,彻底的将其体内的战斗本能给爆发了出来。
所以,在那至关紧要的一刻,苦行头陀却是以峨眉派遁法秘术,偏移了部分。虽然,终究还是未能完全的躲开这一剑,然而,却是避过了心脏的要害,受创虽然不轻,但是,还不至于致命。
“我们只是在进行普通的斗剑,我又岂会真个会行那杀招,如此伤而不死,才是我的目的。”玄都羽士林渊紧随其后,便行回道,“现在,你我虽然都受了伤,但是,我的不过是元气上的小伤而已,和你肉身之上的重创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
经此一遭,你我之间,孰高孰下,孰强孰弱,已经是无比的清楚了。所以,现在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于顾惜面子,直接认输好了。如此,你也可以从从容容的养伤了。如果,为了那么点儿面子,执迷不悟,继续战斗,很可能,就真个威胁到了你的生命,那就违背了我们两派举办这三次斗剑的根本宗旨了,疏为不美。
所以,苦行道友,你可是要想好了啊!不要贪图一时的血气之勇!”
玄都羽士林渊这话,可谓是阴损之极,别说是台上正与其对阵的苦行头陀了,就是擂台之下,与其毫不相干的修士听了,也觉得有些太过于尖酸刻薄了。苦行头陀,原本刚刚将自己受到的剑创给压下,此时此刻,听得这话,心中骤然一郁,原本运转如意的气息骤然为之一滞,当是时,一股逆血便涌上了喉咙。
单纯是这种讽刺的话,苦行头陀还没有这么的气。他气的是,这种话语,居然是玄都羽士林渊这种敏于行而讷于言的人说出来的。一直以来,两人之间的交锋,口舌之上,都是由他对玄都羽士林渊大肆羞辱的,现在,居然反了过来,饶是苦行头陀养气功夫极佳,而一时之间,也受不了。
好在,苦行头陀战斗潜能大肆激发之下,反应之速,超乎寻常,硬生生的提聚功力,将这一口逆血给重新的压抑回了体内,没有喷出来。虽然,因为这强力的镇压,使得他的内腑,再受震动,但是,他觉得,和被人气的喷血比起来,无疑要好看的多了。
不过,这仅仅是苦行头陀心里的感觉罢了。实际上,他镇压的那一刻,一抹潮红也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在场的修士,哪一个不是耳明眼亮之人,将这一幕,看的可谓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他这种自伤掩饰的行为,和白做,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分别。
“哼——,林道友,个人的伤势,只有自己最清楚,究竟孰轻孰重,还有待接下来战斗的检验呢!希望,你的自欺欺人,到时候能够帮助到你!”不了解那种情况的苦行头陀,感受着战斗潜能勃发带来的战力飙升,在压抑了伤势之后,对于玄都羽士林渊的挑衅,自信满满的回击道。
“呵呵——”玄都羽士林渊面对于此,淡淡一笑,道,“真个是好心当做了驴肝肺儿,既然,苦行道友这么的不领情,我也不枉做好人了,再接我一剑!”
说话的同时,玄都羽士林渊刚刚偷袭成功,建立奇功的化蛇剑,猛然一个勃发,宛如吞了一头大象,飞速的飙涨了起来。一个眨眼儿之间,化蛇剑便行化作了一头百丈巨虎。
巨虎通体雪白,背生双翼,正是代表着锐烈杀伐的西方神兽——白虎。
白虎仰天一声长啸,天地四方相应,“呼啦啦——”虚空之中,无量庚金之气透发而出,转化为强横绝伦,犀利无比的剑气,铺天盖地一般,朝着苦行头陀冲击而去。
那剑气连绵,宛如一条大河,掀起了一**的浪潮,汹涌冲击。
紧接着,这头白虎双翼一个震动,也行遁迹于剑气大潮之中,消失不见。
面对着那数之不尽的剑气大潮,苦行头陀面色丝毫不变,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临时召唤出来的剑气,威力相对于他而言,着实是有限的很,虽然数目很多,但是,每一次能够攻击到他的,其实有限的很,所以,他大可以从容的应对。
然而,白虎消失不见,遁迹于剑气大潮之中后,苦行头陀的面皮,却是禁不住颤动。因为,这头白虎所代表的力量,乃是真真有能力伤害到他,甚至斩杀了他的。
不过,苦行头陀虽然心中有所忌,但是,却并没有因为此就行退缩,全面防守。恰恰相反,他即时间便行与无形剑身剑合一,化身一道丈许长短你的剑光,逆着剑气大潮的冲击之势,超前劈斩了过去。
苦行头陀,自然不是疯了,这完全是其深思熟虑的结果。他所倚仗的,正是其爆发出来的战斗潜能。
剑气大潮,汹涌澎湃,横推一切阻碍。然则,逆袭而去的苦行头陀,却浑似大潮之中的一条游鱼,每每于不可思议之间,循着那最薄弱之处,穿梭而过,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一切,可谓悠然自得之极。
然而,苦行头陀的这种悠闲,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一只微型的白虎便行在苦行头陀面前出现,背后两只羽翼齐齐一震,恍似一把巨大无比的剪刀,朝着苦行头陀,狠狠的剪杀而去。
白虎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好,恰恰处于苦行头陀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紧要关头。而其剪杀的速度,更是快比迅雷急电,根本难以闪躲。
当此之时,苦行头陀的战斗潜能,再度展现了他强悍无比的威能。剑光震动,瞬间,一剑化作千剑万剑,对上白虎双翼巨剪的无上锋芒。
每一剑,都举重若轻,若有若无,行那卸力之诀,千万剑出击,没有一次有过一丁点儿的失误,一切,堪称完美。如是,千万剑的叠加之后,居然硬生生的将这一剑给接了下来。
蜀山旁门之祖第五卷一枝独秀 第七八四章死耗
第七八四章死耗
不过,卸力,终究只是卸力,是一种以小博大的技巧。再如何完美,也不可能够将对方狂暴之极的力量给完全的卸掉。
所以,最终,白虎的这一招双翼剪杀,终究还是残余了不少,最后一击,还是将苦行头陀给硬生生的击飞了出去。
因为前面的千剑万剑的完美,已经将其这时的战斗潜能给完全的压榨了出来,所以,这最后一刻,却是再难提聚起那般的状态。所以,苦行头陀被击飞出去之后,虽然是顺着大cháo之势前行,仍旧被数之不尽的庚金剑气给劈斩中。
这些个剑气,单个的威能,的确是不被苦行头陀放在眼里。然则,架不住数目太多,再加上,他自己只能够被动的承受,无以出剑防守,所以,等于是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么多剑,当是时,使得他的内腑,再受震动,受创不小。
不过还好,这股子大cháo的冲击之势实在是太过于猛烈,所以,却是硬生生的将其给冲击了出去。所以,无形之中,却是躲过了白虎的二次扑杀。
缓得了这么一缓,苦行头陀却是再度恢复了从容。此时此刻,他深切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了那种纯粹之极的战斗状态,哪怕现在的他,战斗潜能勃发,在剑道的比拼之上,也是及不上纯粹剑气的玄都羽士林渊的。
所以,当是时,他行决定,更多的倚仗法宝之力,不再这般的与玄都羽士林渊硬拼。“可惜了,纯粹之极的战斗状态,往往总是要挑战对方的最强一项,如果,那时就能够好生的运用法宝的话,说不得,现在我已经胜利了!”
微微摇头,将这些个杂念排除,随之,苦行头陀袍袖一甩之间,一道近乎透明,有着淡淡水sè烟霞之气的薄纱飞舞而出,化作一道屏障,横亘大cháo之前,宛如拦住了胡海的堤坝,一任那大cháo冲击,也没有崩溃。
白虎,这时也从剑气大cháo之中跳跃而出,伴随着一声呼啸,狠狠的撞击在了那道轻纱之上。当是时,轻纱之上,méngméng水光猛的一个
odàng,竟有支撑不住的架势。
苦行头陀倒是没有指望一件法宝就将玄都羽士林渊的攻势完全给遏制。然而,他也没有想到,太乙清烟纱这等防御法宝,居然在玄都羽士林渊的剑气白虎之下,显得这般的不堪,根本承受不了几击。
发现了这个,苦行头陀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即时间,再度飞出了两件法宝,一枚拳头大小的宝珠,赤sè流光流转之间,透发出无尽的火力;一件巴掌大小的宝印,青光灼灼,沛然无比的生机,自其中透发出来。
这一珠一印两件法宝,一行飞出,便行涨大,宛如两座小山一般,轰然砸落入剑气大cháo之中。瞬间,两股强劲之极的风暴爆发而出。木助火势,火借木威,两股风暴,瞬间合一,形成一股强大无比的火焰狂飙。
只一个横扫,本来强横无比的剑气大cháo,便行消弭的无影无踪,仿佛压根儿就不曾出现过一般。非只如此,就连那只威猛绝伦的白虎,在这般的火力之下,也禁不住一声呜咽,倒飞而回。
这时,苦行头陀面上一脸的倨傲,右手作势,仿佛袍袖之中,还有着无穷无尽的法宝一般。
玄都羽士林渊,没有办法理解苦行头陀如何将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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