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既然卓羽寒已经答应,老夫便不再多言了。”
“哼……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吧!”出人意料的是卓问天居然没有再反驳,而是爽快的答应下来,并且转身拍了拍卓羽寒的肩膀,颇有深意的说道:“羽寒,好好修炼。伯父相信你,四年后,有些人会后悔今日做答应的事。”
言罢,卓问天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大殿,他一走,气场也终于消散,一干长老不禁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摸了摸头上的冷汗,一个个相继离开。
“哼,卓羽寒,这次家主护着你,算你走运。在这四年之内,你要是有半分越礼,定不轻饶。”
卓镇南的最终目的没有达到,心有不甘,只好狠狠的说道。今日卓羽寒给了他太多的难看,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不劳大长老费心。羽寒自知分寸,大长老慢走,四年之后,你准备道歉吧!”卓羽寒心里恨透了卓镇南,淡漠的回应道。
“哼!”
卓镇南冷哼一声,当即拂袖离去。
“想诱我生气,然后再做文章?做梦去吧。”待得卓镇南离开后,卓羽寒这才冷笑着说道。卓镇南那点心机,怎么瞒得过聪明绝顶的卓羽寒呢。
第十章 情怀
“羽寒……”
大殿中突然静了下来,只剩下卓慕烟和卓羽寒二人。想到刚才自己的一番作为,卓慕烟不禁面皮发热,顿感娇羞,想要说点什么解释,却又觉得不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什么事?刚才谢谢你。”
卓羽寒回过头看着卓慕烟,眼神清澈认真,一字一顿,无比真挚的说道。卓慕烟的所作所为,的确令卓羽寒心弦触动,十分感动。
“没……没事。其实我想说,你千万不要记恨我父亲。他身为家主,有些时候,需要顾全大局,处处受制,所以……”
卓慕烟被卓羽寒看得一阵脸红,只好转移话题,避免尴尬。
“放心吧。我非但不会记恨伯父,还要感谢他。”卓羽寒轻轻的抚摸着卓慕烟那精致美丽的脸蛋,如水的肌肤,仿佛要捏出水来,皓如凝脂的脸蛋入手滑;嫩,使得卓羽寒一时间倒是有些痴了。
“嗯……为什么?”
卓慕烟被卓羽寒如此亲昵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脸蛋被捧在后者的手心,一股点击的感觉流遍全身,不禁轻‘嗯’了一声,偏了偏脑袋,想要摆脱卓羽寒的手掌,但是那种酥麻的感觉,却是令她有些留恋不舍。
“呃……”
卓慕烟略微偏头,也提醒了卓羽寒,顿然醒悟过来,尴尬不已,老脸一红,悻悻的缩回手掌,故作轻松的说道:“伯父此番作为看似为惩罚,实则是在保护我周全。”
“我还是听不明白,他明明将步天叔叔逐出家族,让你搬离天卓院,限制了自由啊。”
“呵呵,将我父亲逐出家族是必须的。这点无可厚非,但是勒令我搬离内院,限制自由却是明罚暗护啊!你想想,大长老完全是要赶尽杀绝,置我于死路啊。凭借大长老的性格,我若是留在内院,那不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吗?面对强势的大长老,我一个人势单力孤,独木难支,只有被欺辱的命。说不定哪天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卓羽寒率先走出了大殿,一路走,一路给卓慕烟分析。卓羽寒通读四书五经,古今典籍,凡事自然不会只看表面。
“伯父此举,乃是眼下最好的办法,既稳定了家族,又很好的保护我。我本来就是废物体质,在家族中备受欺辱,现在又天降横祸,以后在卓家更是寸步难行。与其留在步步陷阱的内院,不如远离陷阱。后山祠堂乃是家族禁地,任何人未经家主允许,不得擅自进入,这是铁打的规矩。那卓镇南想要谋害我,也得好好权衡一番得失。所以,我说伯父其实是在保护我。现在你放心了吧。”
“如此说来,倒是我错怪父亲了。还是羽寒你聪明,不过,你为什么要答应四年的约定呢?”要知道,修炼武道,尤其是凝聚爵冠这一步,是最困难,最漫长的。你……你有把握么?”
听了卓羽寒的解释,卓慕烟终于释怀,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想到卓羽寒和大长老之间的约定,卓慕烟又担心起来,不过又怕打击到卓羽寒的自尊心,故而问他是否有把握。
“呵,困难么?今日之事,我要不答应下来,大长老会善罢甘休吗?我不想让伯父为了我而与整个家族站在对立面。放心吧,你忘了我是谁?天下间有我卓羽寒办不到的事?”
卓羽寒摆了摆手,自信满满,骄傲豪气的说道。不过却是在心里暗叹,四年时间,我真的难办到吗?卓羽寒的话是在安慰卓慕烟,同样也是安慰自己,他根本没有丝毫把握。
“只是母亲和父亲……哎……”
“羽寒,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命运无常,不是你我可以掌握的。”卓慕烟柔声安慰道。
“是啊。造化无端,命运无常,身处低位,总是步步受制。总有一天,我要拥有无上武力,篡改命运,掌握造化!”
卓羽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用力的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心里的不痛快和郁结全部吐出来。
“羽寒,我相信你可以办到。步天叔叔为人正直不屈,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卓慕烟突然挡在卓羽寒身前,扶住他的肩膀,美目中满是坚定和鼓励。
“是吗?其实我也相信。父亲的为人我最了解不过,万万不能做出那种贪图宝物的事。此事太过蹊跷,只可惜我实力不够,否则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实力啊实力,终究还是实力不够。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卓羽寒惊讶的看着卓慕烟,没想到她也会这么想。卓羽寒其实心里一直都不相信,聪明如他,隐隐间感觉到此事并非表面这般简单,只不过限于实力身份,无法查探罢了。说到最后,声音中多了不甘和无奈。
“还有,我在紫气宗听说了天下阵法浩如烟海,很多遗迹中都设置了绝杀阵和困陷大阵,柔姨武功高强,绝对不可能如此简单的身亡,很有可能是被困在困陷大阵中无法脱身。”
卓慕烟突然间若有所思,想到了曾经在宗派中看见的典籍记载。阵法有很多分类,其中最著名的有两类,一为杀,二为困。
所谓杀,就是杀阵。一旦深陷其中,将面临无休止的杀招,就算是高手,也会疲于应付,力竭而亡。唯有以强破强,以绝对的实力轰开大阵方可解脱。
所谓困,就是围困。一般这种大阵都只是困住对方,限制行动,活活将人困死。这种阵法不同于杀阵,所有的阵势都凝聚成困,一般靠强力是难以破开的,除非找到阵眼,才能破除阵法,否则便永远深陷其中,无法脱离。
当然还有很多厉害的阵法结合了杀阵和困阵,这种阵法厉害无比,困阵主困和防,杀阵主攻,任你何种高手,一旦陷入其中,必死无疑。
说到阵法,就不得不提出天爵大陆上一种凌驾于武者之间的职业——器师。
所谓器师,顾名思义就是炼制武器的人。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件绝佳的武器,乃是武者强有力的助手,一些高阶武器,具有毁天灭地,扭转乾坤,逆乱阴阳,煮海焚山,斗转星移的莫大能力。所以,大陆上的武者对于武器的渴求到达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大陆上因为武器的争夺引发的血战数不胜数。正所谓千金易得,一器难求,就是指武器的珍贵。
武器之所以如此珍贵,万金难求,其原因有三点。第一就是材料难求,天爵大陆经历了上古,中古漫长的岁月,很多炼器材料早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和战乱而绝迹,无从寻找,越是高阶的武器,需要的材料就越是庞大和稀少。
第二就是炼制手法深奥复杂而漫长,对于炼器的人要求甚高。一着不慎,炼器失败,材料化为乌有,最后导致功败垂成。
第三就是能成为器师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成为一名;器师,其要求十分苛刻。首先必须拥有强大的爵魂。炼器十分复杂,精细,必须要有敏锐的爵魂感知能力,才能做好每一步工序。其中又以刻画阵法最为复杂,对爵魂的要求也很高。
要知道,一个人的爵魂乃是天生的,一般差异不大。一万个人中或许才会出现一个先天爵魂格外强大的人。当然,随着武者实力的提升,爵魂也会相应提升。但是第二步却能让更多人望而却步。
精修阵法。
天下阵法,浩如烟海,博大精深,纷繁复杂,一般人一辈子也领悟不到阵法的精髓。唯有一些天资聪慧之人,方可领悟。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仅仅修炼武道就足够让人全力以赴,花费毕生心血和时间,哪有时间去研究那玄奥深邃的阵法!阵法一途,如汪洋大海,其复杂广博之处,用语言难以形容。
第三就是名师教导。正所谓名师出高徒,炼器也有炼器术,没有名师手把手指导,言传身教,仅凭一个人独自摸索,永远没有多大的成就。然而正在的名师,又岂会轻易传授炼器术?况且,没有名师,没有势力,哪里来得材料浪费,实验?没有材料练手,就算你的爵魂强大的无比,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所以在这一系列苛刻的条件下,也就导致了器师这个稀少高贵的近乎畸形的职业。
卓羽寒对于母亲韩羽柔的感情丝毫不亚于对卓步天的父子之情。一直以来,韩羽柔都扮演着慈母的角色。温柔,慈爱,韩羽柔是卓羽寒停靠心灵的港湾。其重要性,犹胜他自己的生命。所以听说韩羽柔身殒,卓羽寒才会吐血晕厥。
此时听闻卓慕烟说母亲很有可能未曾陨落,卓羽寒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心里虽然知道母亲存活机会渺茫,不过有希望总好过绝望,有时候自欺欺人并非坏事。
“嗯!所以你要好好修炼,也许可以解救柔姨也未可知。其实,修习武道,艰难无比,险阻重重,天赋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顽强不屈的意志,空有天赋也是枉然。”
卓慕烟好歹也是进入大宗派修习的人,耳濡目染的修武道理自然也多,劝说卓羽寒恰到好处。天赋低一直是卓羽寒的心病。
“嗯!我知道了,好了,我就准备去祠堂了。你……”
卓羽寒了解卓慕烟的言外之意,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了院门外面。看着熟悉的院落,卓羽寒心里感慨万千,才短短半日时间,却是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变化,此时再回院落,倒是有些不舍了。
卓慕烟在大殿中舍身护卫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过卓慕烟始终都是要离开的,紫气宗才是她修习的地方。短短三年,卓慕烟便成功凝聚了爵冠,成为一名士爵,这份天赋,不容小觑。然而自己却是二星废物天赋,贬入祠堂,未来二人之间,又能再有多少交集呢?未来自己的命运又是如何呢?
一切都是未知!卓羽寒停下脚步,不知道何从开口。
“怎么了?走啊,去收拾收拾,我陪你去祠堂。”
卓慕烟其实一路上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昔日那个玩世不恭,潇洒不羁的少年不知不觉的闯入了自己的心扉。但是造化弄人,难道二人之间就注定不会有结果吗?
卓慕烟不愿意去想。既然想不明白,那就顺其自然吧。听闻了卓羽寒的话,故作轻松,假意不知的说道。
卓慕烟虽然极力隐藏自己的儿女情怀,不过眉眼之间的忧伤憔悴却是藏不住,丝毫不落的被卓羽寒收入眼帘。
第十一章 祠堂
“我……”
卓羽寒心间突然一动,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了。
卓羽寒虽然年仅十二岁,但是对于男女感情并不是一无所知。眼前这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子被自己看过了身体,摸过了大腿,自己是不是应该负责呢?况且最让卓羽寒一生无法忘怀的是为了自己,卓慕烟居然能放下骄矜,在众人面前下跪!
对于骄横刁蛮的卓慕烟来说,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到了最后,甚至恳求替卓羽寒领受家法处置,这番情意,怎能叫人不感动,不铭记!卓羽寒并非铁石心肠的人,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你什么?羽寒,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卓慕烟咬了咬嘴唇,有些期待的问道。眼神认真,带有几分期待。
“我……我进去收拾收拾,然后就去祠堂。”
面对眼下这个尴尬而凝重的情景,卓羽寒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作出一个属于男人的承诺。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卓羽寒眼下的身份乃是戴罪之身,二星废物体质,前途一片茫然,如何能给得起承诺?与其作出一个虚无缥缈,苍白无力的承诺来羁绊卓慕烟,不如顺其自然!若有未来,必定不负相思意。
故而卓羽寒话到嘴边,又变了卦。
“哦……”
没有得到自己期待的话语,卓慕烟心里一痛,黯然神伤,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眼神中的失望之色,难以掩饰。
卓羽寒自然是听出了卓慕烟语气中的失落,既然下定了决心,便只好装傻充愣,视而不见,转过身直接步入了院落之中。
卓慕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