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熏衣温柔的摸了摸卓羽寒的脑袋,语气坚定不移。卓羽寒真是有些受不了韩熏衣这个摸头的动作,抗议了几次无效,只好作罢!
“如此也好!上一次你回来说,等若雪测试了天赋就带到紫气宗学习,正好这次你回来了,就把她带走吧!”韩成明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失态,缓缓坐了回去,思忖了片刻之后说道。
“呃……大哥,我正想说这件事。现在宗门招收弟子甚为严格,就连我也只有引荐一名记名弟子的权限,所以……所以若雪,恐怕去不了紫气宗!”
韩熏衣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正常,轻咳了几声,缓减了一下气氛之后才缓缓说道。
“什么?去不了?!熏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带若雪去紫气宗可是你亲口承诺的,如今居然说去不了?是不是在你心里,已经没有了韩家,没有了我这个大哥!”
韩成明听了韩熏衣的话,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怒色和难以置信,身体前倾,语气中难以掩饰怒气,一连串的质问发出。
“大哥,你别生气!在熏衣心里,熏衣永远都是韩家的人。”韩熏衣见韩成明声音提高,有着丝丝怒气,赶紧站起来解释道。
“只是宗门规定,我也不能随意违背。既然要带羽寒去紫气宗,若雪自然就去不了。所以,只能再等一等,等下一次宗门招收之时,若雪……”
“够了!不用再说了!下一次?若雪已经十五岁了,下一次是多久?两年?三年?五年?你能等,若雪不能等!韩熏衣,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我们韩家待你不薄啊,如今,你居然将名额给一个二星体质的废物!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韩熏衣尚未说完,韩成明便喝断了她的话,一步步走下座位,对着韩熏衣极为失望和愤怒的说道。韩成明久居高位,也养成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一步步走来,一句句质问,就连一旁的卓羽寒,都感觉到了一种威势,压力。不过对于经历了武道规则洗礼过后的卓羽寒,这种压力根本是小意思。脑海中的爵冠一转,所有压力顿时消于无形。蕴含了天地雷威的爵冠,凭借韩成明的气势,还压制不住。
韩成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卓羽寒没有想到,就连韩熏衣也未曾想到,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大哥。
记忆中的大哥豪爽,讲义气,最为疼爱自己的两个妹妹,什么事都会依着她们,如今的变化,令韩熏衣始料未及。她真想不到,这番话是出自自己一向敬重,敬佩的大哥的口中。
“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家主,三小姐她……”通伯在一边见到韩成明突然翻脸,赶紧上前劝道。这些年韩家的变化他最清楚不过,但是他不想看见如同自己子女一般的韩熏衣和韩成明翻脸。
“通伯,你年纪也不大了,这些事,你还是别管!”韩成明挥了挥手,冷冷的打断了通伯的话,背负着双手,冷冷的看着韩熏衣。
“这种话?什么话?我说的都是事实。是你自己食言而肥,白白将机会给了这个废物!难道我有说错吗?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大哥,纵使羽寒体质再弱,在别人眼里是所谓的废物,但是在做姨娘的眼里,他永远是最优秀的。你是他舅舅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韩熏衣没有料到如今的变化,韩成明的突然翻脸令她倍感伤心,走到卓羽寒身边,轻轻握住后者的手,温柔的看着他。
“哼!事实就是事实!你是他的姨娘,难道就不是若雪的姑姑?你就帮着这个姓卓的外人而置自己的侄女不顾?韩熏衣,我真的看错你了。”韩成明眼睛一瞪,突然转身,指着卓羽寒怒骂道!
“若雪七星体质,论天赋,你算什么?哼!卓羽寒,你父亲小人行径,贪墨宝物,背叛家族,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有脸和若雪争夺?”
卓羽寒闻言,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怒气。之前韩成明和韩熏衣之间的争吵,卓羽寒一直冷眼旁观着,毕竟自己的确是占去了韩若雪的名额,韩成明有所怨言,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如今他居然指着鼻子骂自己是废物,骂自己父亲是小人,已经深沉的触犯了他的底线。
此时此刻,仿佛三年前在卓家的一幕再度在韩家上演!这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么?卓羽寒在自己心里暗自问道。
二星体质,就能令所有人对自己白眼相加?家道中落,就能令所有人落井下石?这一刻卓羽寒深深的明白,在这个残酷的大陆,什么亲情,什么友谊,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都是狗屁!
“舅舅,七星体质就很了不起么?若是换做以前,的确,七星体质有资格在面前嚣张,但是现在,七星体质,在我面前什么也不是!我占了若雪表妹的名额,我深表歉意,但是,这关我父亲什么事?如果我父亲站在你面前,你恐怕就不敢说出刚才那番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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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婚约
卓羽寒越过韩熏衣的身体,一步踏出,毫不示弱的与韩成明对峙着,一字一句,极为骄傲,自信。竟然别人都不给面子,不顾情谊,自己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从卓家离开后,卓羽寒就深深明白,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况且凭他九星的绝品体质,七星体质还真算不了什么!
“呵!口气倒是不小。七星体质算不了什么?你一个二星废物,还没资格说出此话!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就和你父亲当年一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到头来结果如何呢?我说错了吗?贪图宝物,残杀族人,哪一条不是他卓步天所为?你还能辩解?”
韩成明没想到卓羽寒居然丝毫不惧怕自己的气势,威压,胆敢明目张胆的和自己据理力争,论辩是非。不过,这也不能改变韩成明的态度和对卓羽寒的看法。
“够了!大哥,熏衣真是对你太失望了!说到忘恩负义的人,恐怕不是熏衣,而是你吧”
韩熏衣见韩成明没有丝毫认错的样子,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越来越不堪入目,不禁怒气滔滔,柳眉一挑,对韩成明喝道。
“我忘恩负义?哈哈……韩熏衣,你倒是会倒打一耙!你真要为了这小子,而和整个韩家作对么?你真的忘记是谁将你养大,给你饭吃么?你今天的一切,都是韩家给你的!如今翅膀硬了,就再也管不了你了!”
韩成明大袖一甩,走回自己的座位,仰天大笑了几声,对着韩熏衣冷冷的说道。
“不错!韩家对我不薄,将我抚养长大!没有韩家,就没有我韩熏衣的今天!但是,韩成明,你也别忘记了,韩家能有今天的地位,是谁给的!”
韩熏衣见已经撕破了脸皮,心里反而放开了。说起话来,也自然不需要顾忌什么!
“谁给的?你问得好!如今的韩家,在燕宁郡的地位,仅次于郡守大人,就连卓家,也算不了什么!韩家,是在我韩成明手里兴起的,韩家能有今天,也是我韩成明给的!”韩成明大笑了几声,极为骄傲的说道。
这也是韩成明最为得意的成就。凭借自己的实力,将韩家发展成了第二大家族,压过卓家,此番功绩,值得他炫耀。
“你给的?呵!韩成明,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没有姐姐,韩家能有今天的地位?没有紫气宗撑腰,你能巴结上郡守?韩家的今天不是你给的,而是姐姐给的!这就是姐姐对韩家的恩情!所以,如今姐姐不在了,她的孩子,应该由我们韩家抚养。你说说,到底是谁忘恩负义?”
韩家当年在韩老爷子手中,只不过是燕宁郡的一个商人家族,没什么权势。后来因为韩羽柔天资纵横,进入了紫气宗成为了核心弟子,韩家有了紫气宗这种庞然大物做靠山,地位急速上升,无人敢小觑。而后,韩羽柔又将韩熏衣带入紫气宗,一时间,韩家的风头更是盖过了燕宁郡所有家族,也唯有卓家和郡守才能力压一头。
“父亲,听说姑姑回来了?”
就在韩熏衣和韩成明二人剑拔弩张,相互争论之时,一道如银铃般的声音才能够大殿门口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丝裙,身材妙曼,漂亮俏丽的女子如风一般跑了进来。
“姑姑,若雪可想你了!”
此人正是与卓羽寒有着指腹为婚婚约的韩若雪——韩成明的小女儿。韩若雪年纪比卓羽寒小了几个月,如今也正好十五。韩若雪身材妙曼,高挑,一身白衣胜雪,走动之间,香风袭人,气质活波可爱,论相貌,倒也的确是美女。
韩若雪一进来便看见了站着的韩熏衣,直接扑到韩熏衣怀中,撒娇似的说道。沉浸在喜悦中的韩若雪倒是没有发现大殿中的异常。
“呵呵……若雪啊!姑姑也很想你。”
韩熏衣颇有些尴尬的抱住韩若雪,看了一眼身后的卓羽寒,无奈的苦笑道。如今的局面,的确是有些艰难了。
“姑姑,你是不是专程回来带若雪去紫气宗的?若雪可是七星体质哦!厉害吧!”韩若雪扬起脑袋,展颜一笑,甜甜的问道。
“咳咳……若雪果然厉害!”韩熏衣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尴尬的笑了笑。
“姑姑回来了?浩然见过姑姑!”
“浩民见过姑姑!”
韩若雪前脚一到,后面又跟着来了进来两位华服少年,两人皆是面目俊朗,身穿华服,腰佩白玉,风度翩翩,颇有世子气质。二人看见一身紫衣的韩熏衣,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问好。
“浩然,浩民。这几年修为可有进步?来,这是姑姑给你们的礼物。”
韩熏衣看着二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论她刚才和韩成明如何争吵,但是她心里对于这些孩子依旧充满了喜爱,玉手一翻,几颗泛着浓郁药香的丹药出现在手中,递给了韩浩然二人。
“多谢姑姑!”
韩浩然二人天赋一般,对于韩熏衣拿出来的丹药十分喜欢,笑着接过丹药之后便退到一边,整个过程,直接将卓羽寒和小夜忽略了。
“熏姨,我也要。”韩若雪见韩熏衣随手就拿出几颗丹药送给两位哥哥,十分眼热,摊着玉手俏皮的说道。
“雪儿,退到一边去。以后,你就当没有这个姑姑。”韩成明眼角抽动了一下,挥手打断了韩若雪的话,冷声说道。“韩熏衣,你也不用在这里装好人,这些丹药,我韩成明还不稀罕。”
韩成明此言一出,气氛再度凝重尴尬起来,就连韩若雪和韩浩然他们也没有料到父亲会说出这种话来。一脸错愕的看着韩成明。
“丹药又不是给你的!我给我的侄儿,关你什么事!”
韩熏衣心里的怒气本来已经消下去了,毕竟自己的确理亏,只好想办法补偿韩若雪。韩成明那轻蔑的话语一出,令她彻底的愤怒起来。
“父亲,这是……”
韩熏衣那针锋相对的话一出,韩若雪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的看着韩成明问道。
“雪儿,你别做梦了,她不会带你去紫气宗的。你没有这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姑姑。”韩成明剑眉挑了挑,大袖一甩,傲慢的说道。
“韩成明,你不要得寸进尺。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我不想和你翻脸。既然你不欢迎我,我即刻离开便是。”
韩熏衣见韩成明非但没有丝毫息事宁人,好好商谈的意思,反而出言越来越恶毒,刻薄,无情,心里的怒气已经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柳眉一挑,冷冷的还击道。
“哼!”韩成明扬起脑袋,冷哼一声,态度无比嚣张。
“姑姑,父亲说的是真吗?你真的不会带我去紫气宗么?“韩若雪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小时候最为疼爱自己的姑姑,颤声问道。
“若雪,你听姑姑解释好么?”韩熏衣压下怒气,摸着韩若雪的脑袋柔声解释道。当下,韩熏衣便将整个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羽寒么?要不你就先去我的紫云殿做婢女,虽然不能学习紫气宗的高深武学,但也胜过世俗修炼。而且,那样你就可以一直和羽寒在一起。”韩熏衣伸手拉过卓羽寒,对着韩若雪耐心的说道。
“呵……呵呵……婢女?你要我做婢女么?”韩若雪挣脱了韩熏衣的手,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的看着韩熏衣,喃喃笑道。
“婢女只是名义上的,在我紫云殿,没人可以欺负你。羽寒和你有着婚约,日后时机成熟,结成双修道侣,便可以无视紫气宗的规矩,同样学习紫气宗的武学了。”
韩熏衣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好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紫气宗有这个规矩,双修道侣之间,即便对方非紫气宗核心弟子,也可以因为道侣的原因学习道侣所会的武学。这在宗门之中叫做“跳龙门”。
“哈哈……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做婢女?凭什么我就要屈尊降贵的嫁给这个废物?呵呵,婚约?哪里来的什么婚约!这个废物也配得上我韩若雪?要我嫁给这个废物,除非杀了我!”
韩若雪闻言,俏脸的脸上顿时露出丝丝狰狞的表情,颤抖着手指着一旁的卓羽寒,歇斯底里的声音十分刺耳。
“屈尊降贵?你贵在哪里?就凭你是韩家的掌上明珠么?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尊卑礼仪!”
卓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