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熏微微一笑,道:“呵呵。虽然我们道家不同于佛家,但也是讲一些因果之说的。上万年来,修行界里不知有多少门派世家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纵然我们的家族不能在浩劫中幸免,那也是天意如此,亲家何必这么耿耿于怀呢?这样反倒不利于修为的精进。”
上官一愣,默然不语,稍许之后才开怀笑道:“不错,不错,此言甚是!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去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一心追求天道才是我辈修士当为之事啊。”
两人相对而视。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上官与柳时熏两人聊得开怀大笑,贾欣怡与鹤舞却是担心不已,虽然阵是破掉了,但谁知道孙文起有没有什么事呢。就以刚才那无边攻击的威势来看,孙文起就算能够挡下,估计也不会好受。而且那阵法已经破除了有些时候了,还没见他回来,贾欣怡与鹤舞两人哪能不担心。两女四只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四周远处的空间,希望可以早点看到孙文起的身影。
柳熙云在一旁,分别拉住她们两人的手,安慰道:“两位妹妹就放心吧,以文起兄弟的修为,就算扛不住刚才那些攻击,要躲掉一些还不能么?再说,那阵法已经被他破掉了。他还能有什么事,定是他破阵之后要好好的调息一下。所以才没有马上赶回来呢。”
“咦,那是什么?”一边的上官清河突然开口说道:“快看,孙老弟不是回来了么?”
贾欣怡与鹤舞听了,连忙往上官清河指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人影自极远处的沙地上飞速而来,不是孙文起却又是何人?
贾欣怡与鹤舞登时放下心来,不禁喜极而泣,泪水溢出了眼眶。待孙文起走近了,贾欣怡两女立时扑了上去,孙文起怀里抱着贾欣怡,再看了看一边站着的鹤舞,道:“我这不没事么,你们快别哭了,让别人见了笑话你们。”
贾欣怡紧紧地搂住孙文起,却更加哭得厉害,道:“文起,你有没有受伤啊?”
“哪有受伤呢,我就是累了一点……嗯,好了,欣怡别哭了,上官家主他们过来了。”
听孙文起这么一说,贾欣怡连忙止住眼泪,放开了孙文起。上官与柳时熏带着几个两家直系地弟子正走了过来。两人向孙文起一拱手,道:“这次可多亏了孙贤侄,要不然我们两家此次可就吃了大亏了,如此大恩,倒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两位世伯快别这么说才好,且不说我跟清河大哥他们是好朋友,就是以两位世伯的为人,我帮忙破了这些阵法也是义不容辞地事情,说什么报恩的话可就有些生分了。”
上官两人听孙文起如此一说,登时哈
起来,柳时熏道:“好,既然孙贤侄都这样说了,我伙若是还要说什么报恩的话,就未免有些做作了。从今往后,孙贤侄就是我们两家永远的朋友,只要不是打上昆仑玉虚宫和蜀山悬空山,但凡孙贤侄有什么事情,我们两家定然会全力相帮,决计没有二话!”
上官也笑道:“正是,以后只要孙贤侄有什么事情难以解决的,不妨跟我们两个老家伙说一声,我想凭我们两家的实力,一般地事情还是难不倒我们的。”
孙文起马上拱手谢道:“两位世伯既如此说了,那小侄以后有事情可就要烦劳你们了。”
柳时熏两人立即笑着回道“应该的,应该的”,上官随即问道:“不知魔道此次布下的都是些什么阵法,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攻击阵势?幸好还是让孙贤侄给破去了。”
孙文起脸上惨白之色未退,心中尚有余悸,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说起来,这魔道之中倒是有些人物的,不说策划这一起事情的是何许人,就是那布阵之人,也是天才一般的人物。此人于阵法一途地修为已是达到了接近宗师级的境界了,他费尽心机布下了几个连环迷阵,目地不光是为了困住我们,而且是用来掩饰刚才那攻击阵法的灵力波动的。我们若是破不了迷阵还好,一旦破了迷阵,便会立即触发那攻击大阵,如此手笔,真是让人叹服。”
顿了一顿,孙文起才说道:“所幸那魔道好像并不怎么精于攻击阵法,否则他把刚才那攻击阵法改一下,换成一个更为厉害一些的攻击法阵,我们这数十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上官、柳时熏两人不由同时想到刚才那些带着乙木神雷的原木和带着火光的陨石的恐怖,都是后怕不已,道:“是啊,幸好那魔道只是精于迷阵和阵法的组合,不然我们可就惨了……不过,所谓身有所长,必有所短,若是那魔道还精于攻击阵法,岂不没了天理?”
说到此处,老少三人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毕之后,上官两人又问起孙文起破阵的过程来。孙文起便只拣些惊心动魄的地方说给了他们两人听,反正一些细节说出来,不通阵法的人也是不懂,何必浪费唇舌呢?饶是如此,上官两人仍是听得胆战心惊,管中窥豹,也可隐约的知道一点,孙文起破除这些阵法是何等的不容易,当下对他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自是两家的众修士齐齐来向孙文起致谢,孙文起一一回过礼不提。
算起来,众修士被困在这沙丘之上已有三四天的时间,现下阵法已破,大家都是心急着要赶快往回赶去,谁知道那魔道中人有没有趁机攻击两家的家族驻地呢。
当下,柳时熏和上官各自带着自己家族的弟子和各自请来的修士分两路回了各自的家族所在地,柳熙云由于还没有正式过门,当然是跟着柳时熏先回柳家,待选好日子后再重新将大婚的程序走完,才真正算是上官世家的儿媳妇。
上官世家一众修士和孙文起一家进入河北地界之后,孙文起向上官说明一声,便带着贾欣怡与鹤舞向北回了北京的庄园去了。上官当然是极力邀请孙文起前往上官世家小住一段时间,奈何孙文起此次破阵受了不小的暗伤,需要静下来将养一段时间,当即表示等柳熙云过门那日再来庆贺,上官见孙文起无意前去,也只好不再坚持。
回了北京,到了庄园之中后,孙文起脸上立时又露出阵阵的苍白之色,倒是吓了贾欣怡两女一大跳。贾欣怡立即扶住了他,急道:“文起,你不要吓我,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没有多大事么,都伤成了这样你还骗我。”
孙文起微微一笑,道:“真没事呢,只是真元耗损的厉害了一些,静静的打坐将养个半月工夫也就能够痊愈了,到时候出来刚好参加清河的未完成婚礼呢。”
“你不是又在骗我吧?”贾欣怡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孙文起失笑道:“我骗你干什么,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好了,好了,你跟鹤舞也去休息吧,我先养一养这小伤,好早日出来带你们一起去河北上官世家呢。”
拍了拍贾欣怡的脸蛋,孙文起也不再待她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地下室中的密室,独自打坐养伤去了。
第六十六章 静神丹
了密室后,孙文起片刻不停的立刻拿出常用的那青玉目盘膝而坐,就这样入了定。他脑海深处那紫府空间之中,圣元珠之下的那尺高的元婴竟是一片颓色,没有了以往那么生机勃勃,此刻正大张着嘴巴疯狂吞食着上面圣元珠散发出的丝丝金色能量。
破除那几个阵法之后,孙文起所受的伤其实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一点点轻伤,恰恰相反,他此次所受的伤比之以往任何时候受得伤都要严重的多。若非有圣元珠时刻不停的给他输送那滋补力惊人的金色能量,孙文起早已是连御剑飞行的能力都没有了。
打坐了小半天,孙文起不由苦笑的睁开了眼睛,皱眉摇头不止。刚才内视之下,他发现自己全身的经脉竟然多数寸寸断绝,只剩下丝丝金色能量勉力维持着真元的运转,五脏六腑都受了不小的伤害,特别是与五行相对的脏器伤的更是厉害。
这些倒不足以让孙文起把眉头都皱成一团,有圣元珠在,这些肉体之伤花些时日也就可以尽数痊愈了。只是孙文起在抵挡那些原木和陨石等物的攻击时,实在撑不住那高强度的攻击,已是伤了根本,元婴到了此时已是萎靡不堪,就连元神都受了不小的激荡。
这元婴和元神受损,可不是那么好痊愈的,若不是有什么好的丹药相助,一般的修士若是伤了元神,没有个数十年时间是休想全部恢复的。孙文起纵是有圣元珠在身。不花上个三年五载地工夫,要想治愈元婴和元神所受的伤害。也几乎是不可能地事情。
所幸的是,孙文起除了修为较高以外,还是个不错的炼丹师,并且是个身怀数种极品灵草甚至连仙草都有一两份的炼丹师。有了这个条件,孙文起要想尽快治愈元神之伤就不是那么耗费时间的事情了,这也是孙文起之所以会向贾欣怡保证说半月左右就能痊愈的原因。
只是孙文起炼丹地本事究竟不如炼器的能力。如今他只要有材料,炼制出仙器级别的法宝都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但要炼制上好的丹药,他可从来都没有试过,能不能成功,孙文起自己估计只在五五之分。本来有这么大的概率也差不多可以试试手了,但奈何孙文起手上只有一株养心草,这养心草炼制的静神丹则刚好是治疗元婴和元神之上的最上佳丹药。
如此一来,孙文起实在是难以下定决心,万一炼坏了。他上哪哭去?只是可惜他师傅苍梧那老道士正在闭死关,要不然拿到留仙岛上让他给炼制。定然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思虑了小半天,孙文起仍是下不了决心,他干脆眼睛一闭,打坐养伤起来。
“不管了,先把经脉和脏腑所受的伤养好再说,到那时候就算决定要炼那静神丹。也好有个上佳地状态,不然以现在这三分残破的身体如何集中精神炼丹?”
太阳东升西落,往返来回。三个昼夜以后,孙文起经脉和脏腑所受地伤势总算是好了七八分,运功行法起来也终能顺畅如意,算是不会影响他的炼丹大计了。一脸轻松的跳下虚浮在半空里的青玉蒲团,孙文起先是伸展了一番僵硬的身体,继而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大把的灵草仙药,看看炼制那静神丹地药材是否齐全。
“嗯,尚差一份雪珊草。不过可以用天山雪莲代替。如此一来,炼制静神丹的药材都已俱全了。差的不过是一炉丹火而已。呀呀呸的,拼了,大不了炼费了这一株养心草,也没什么可惜的,反正这灵草不是花本钱买来的,道爷我不心疼!”
咬牙切齿了一番之后,孙文起右手一挥,将那青铜大鼎取了出来,放在了身前的地上。看着眼前这半人多高,估计能装下数千斤水的庞然大物,孙文起不禁摇了摇头,挥手之间几个法决打了出去,落在那硕大的青铜大鼎之上,顺着那鼎纹融入了鼎身之中。
一阵青光闪过,那原本硕大无朋的巨鼎竟然渐渐地缩小了起来,最后变成一尊茶壶大小的青铜小鼎,看起来竟是无比地精致,如同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孙文起将这变小了的青铜鼎托在手中把玩着,口中说道:“怪事了,以前怎么看不出这东西有这样漂亮。”
炼丹可不能再用鼎中的三昧真火,否则还不把那些灵草什么的全烧成了灰烬?孙文起将小鼎悬置在半空上,手上法决变换之间,一缕赤红的真火慢慢
的口中吐出,喷射在了小鼎的下方。按照炼制静神料,孙文起逐步的将一种种灵草分先后次序放入了鼎中,待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他方才将那养心草整株的放了进去。想了一想,孙文起又将那九叶馨兰的根须放进去了稍许,才完全盖好了小铜鼎的鼎盖,一心当起了“火头工”。
炼丹是件比炼器更加细致的活计,对火候的要求远非炼器可比,若是火势稍稍大了一分或是小了一分,炼出的丹药的药效就会受到不小的影响,甚至能不能成丹都是两说的事。孙文起哪里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对火候的控制上,就连眼睛都是不敢多眨几下,生怕一不小心炼费了这一炉丹,自己元神所受的伤势就不知要几年才会痊愈去了。
时间就这样不经意的从指间流过,孙文起也没有去计算究竟是过了几日——反正他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对真火的控制上,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外界的事物——鼎中渐渐的传来一阵阵药香,他连忙匀速的减小了真火的强度,改为文火慢慢的炮制鼎中的药汁。
随着那药香越来越浓,孙文起口中喷出的真火也越来越小,终于在一阵浓郁的异香传来的时候,孙文起停止了向鼎下喷火,手上法决打出,击在小鼎之上,使它凌空急速的旋转了起来。待那青铜小鼎已能够自行急转的时候,孙文起才停下动作,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尊小鼎,好像生怕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