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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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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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直到半个多月前才将杜坎请过去,让我们到清苑县来杀一个人,派了一个叫李七的家伙给我们指认要杀的那人。

我们按计划先到王家庄落脚,顺便到附近踩点,等待侯爷那边的通知。四天前,侯爷派人将薛老英雄送到这里,给了我们一纸指令,杜坎让我们穿上薛老英雄的衣裳到县城里傅老爷家偷了珠宝,临走时故意让他们的人瞧见。

得手后,杜坎连夜亲自将偷来的珠宝塞了一部分到景福商行镖师的包裹里,栽赃嫁祸给他们。第二天,我们在京城到清苑县官道上埋伏,伏击景福商行掌柜古述,还在他身上用了截脉断魂手,目的是诱引景福商行少东家陶勋过来。

我们计划明天在城北土地庙里杀掉陶勋,然后杀掉薛老英雄,将傅家剩余的珠宝塞在他怀里,将现场布置成薛老英雄行凶的样子嫁祸。就这些了,我全都讲了,请两位英雄饶我性命。”

薛秫听大惊失色:“好毒的计策。”

陶勋问杜添:“你们知不知道景福商行的少东家是什么身份?”

杜添错愕道:“不就是个穷翰林、酸儒士吗?”

薛秫喃喃道:“陶勋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好象是今科进士、翰林院编修,薛大人说过此人是什么应兆秀才出身,皇上很看重他们那批应兆秀才的才破格提拔。靖宁侯想在清苑县暗杀陶勋并嫁祸到我身上,摆明了是冲着薛大人去的。幸亏老天有眼被丁少侠撞破了这个奸谋,要是被你们得逞,薛大人也要受牵连。”

陶勋补充道:“不但薛大人要受牵连,清苑县的知县也将乌纱不保,这里的范知县是太子那边的人,好一条一石数鸟的毒计啊。”

杜添听不明白他们两人的话,只顾连声哀求饶命。

陶勋看了他一眼,道:“你将招供的东西写下来签押,我便饶你狗命,只将你送到县衙大牢。”

杜添哭丧着脸道:“我在祈连做了不少案子,要是进了官府就没命了,而且我要是签下供状,侯爷不会放过我。”

薛秫踢了他一脚:“要是你不签,我现在就不放过你。”

陶勋也道:“至于官府和裴恺如何处置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反正你为恶一方,也该付出代价。”

薛秫问道:“丁少侠,这屋里有纸笔吗?”

陶勋笑着回答:“等我过去抓住杜坎就有了。薛老,呆会儿我去对付杜坎和李七,你守住院门别让人进来。”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对付杜坎又不让人知道,原来跟老夫一样。”

“薛老,我跟你打个赌,我先出门,你数到十再出去,如果你出来的时候我没有神不知鬼不觉地制住杜坎,我便教你如何不让声音传出去的办法,如何?”

“好,赌就赌,我赌一两银子。”薛秫人老成精,听出陶勋的话里自信满满,知道这个赌自己赢的机会不大,自然不肯下重注。

陶勋撇了撇嘴:“老前辈果然厉害,一句话就让我吃了大亏。”

薛秫嘿嘿一笑:“你知足吧,一两银子可是老夫半个月的工钱。”

陶勋制住杜添的哑穴,身形如鬼魅一般飞出房门,身法之快令薛秫和杜添两人张口结舌。

薛秫回过神来,用最快的速度数完十下,然后飞射出房间,只见对面的房子房门大开,一个瘦高个倒在门口不能动弹,房间里寂然无声。

他走进去一看,陶勋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脚下还躺着一个身材更高的人,那人的脸部表情里夹杂着惊愕、愤怒、不敢置信、恐惧、沮丧等等,着实精彩极了。

陶勋见薛秫进来,笑道:“薛老,你数得挺快的,不过这小子败得更快。”

薛秫将眼一瞪:“你这不是抢老夫的钱么?可怜我半个月的工钱就没了。”

两人互相取笑了一阵后,薛秫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这个我倒是还没想,不知薛老可有主意?”

“此人的截脉断魂手太阴损,又做了靖宁侯的走狗,如果你不除掉他,改天可能还会找你朋友的麻烦,以老夫之见,断断不能留在世上。”

陶勋有些犹豫,毕竟杀人不是他愿干的事,委婉地道:“你看废掉他的武功不让他再害人是不是更好些?”

“哈哈,看不出少侠倒也是个菩萨心肠。人是你抓的,听你的吧。”

陶勋不愿动手,借口找文房四宝录杜添的口供离开。

薛秫毒打了杜坎一顿后破去他全身功力,彻底报了身中截脉断魂手之苦的仇恨,幸好陶勋也在房屋施了隔音术才没让杜坎的惨叫声传出去。

杜坎倒是比杜添要硬气得多,身受重伤后任凭薛秫如何逼问就是不肯透露半个字,直到陶勋过来将杜添的供状给他看了之后才长叹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事讲出来。

因为杜坎五人身份特别,王家庄其他的人不经允许不得过来打扰,所以陶勋和薛秫没有受到丝毫打扰,入夜后还顺利地将赶回来的杜缔、杜仁抓住,一一取了口供、画了押。

陶、薛两人商量了一阵,决定所取的口供只涉及珠宝失窃案,以免牵涉太多引起麻烦。

陶薛两人连夜将杜坎五人连同他们的赃物、供状送到清苑县衙门外,敲响县衙门前的大鼓,躲在一旁看着衙役位将五人带进县衙后才离开。

走到僻静角落,陶勋冲薛秫抱拳道:“薛老,这里的事已了,我该走了。鄙友陶勋就住在城里顺风客栈,靖宁侯想要对付他,还请薛老帮我护送他回京城。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薛秫有些不舍:“丁少侠,老夫早已看出你不是一般的人,你救了我的命,那些俗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更救了薛大人,老夫要为此感谢你。只盼以后有缘还能再会。”

第二天一早,县衙来人报信说傅家珠宝被盗的案子已经告破,景福商行的不白之冤也已经洗刷,所扣珠宝不日即将发还,来人还带来范知县的口信,请陶勋过府一叙。

陶勋不想再跟太子的人有太多瓜葛,写下封回信,推说《道典要辑》的编篡工作紧,皇命在身而不能久留此地,必须马上赶回京城。

古述昨天收到了杜仁送过来的邀约函后便偷偷地收了起来不让陶勋知道,今天见陶勋绝口不再提赴约的事自然十分高兴,忙不迭地催着陶勋赶紧上路回京,并嘱咐伙计寸步不离地跟着少东家回家,不许少东家半路折回。

陶勋回到京城继续《道典要辑》编纂馆的工作,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唯有馆内的同僚明显对他疏远许多,也有几名与他私交不错的朋友私下劝他改变主意在联名的折子上签名,他态度甚是坚决,一概婉言回绝。

由此一来,他在《道典要辑》编纂馆的日子便有些变味,时时刻刻的隐隐被人孤立。他对此浑不在意,一心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落人话柄也就是了。

与此同时朝堂上的较量如火如荼地展开,裴党、*两拨人马开足火力,各自动员派系内的在京大小官员上折子议事、相互攻讦,闹得乌烟瘴气。

陶勋对于朝堂上的争吵不休不感兴趣,反正他已打定主意,心无挂碍自然能逍遥自在。唯一让他烦心的事便是朱阴三不五时地找上门来,固然没有苦口婆心地再行劝说于他,却每每用一双水汪汪的凤眼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一种仿佛欠她一大笔钱般的错觉。

一天下班回家,管家告诉他,吏部尚书薛焱派人送来了请帖,请他过去晚宴。

陶勋有些不自在,回想在清苑县跟薛秫打交道的经过自问没有露馅的地方,薛焱请他过府是为什么事呢?

陶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薛府,将名帖递进去片刻后里面传话有请。让他有些吃惊的是引路的仆人带着他从回廊穿过正厅直接进了后厅,这让他的心又提起来:莫非那天真的被薛秫看破了吗?

稍候片刻,薛焱穿着一身便服在薛秫的搀扶下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陶勋后笑道:“亭渊来了?今天内阁议事回家有点累,老朽又上了年纪,不觉小憩了一会,怠慢之处请见谅。”

陶勋连称不敢,跟薛焱客套了几句后立即切入正题:“不知老大人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呵呵,老夫请你来的确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陶勋起身道:“大人言重,有什么事派人来说一声,下官敢不尽心么?”

“快坐下说话。”薛焱挥挥让陶勋坐下来,打量半天后才道:“亭渊果然一表人材,英气挺拔,端明的眼光倒也不错,得此佳婿,当慰老怀了。”

陶勋讶道:“这……下官家事不知大人如何得知?”

“呵呵,你的老师丁端明就是老夫的学生,算起来你也是老夫的弟子门生后辈呐。”薛焱笑咪咪地看着他。

陶勋赶忙重新行弟子礼,薛焱坦然受之,等陶勋重新落座后道:“亭渊,现在朝廷议论得最多的事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学生知道,是于承宣的案子。”

“今天内阁议事,主要就是议的此案。”薛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件案子闹得风风雨雨,孙彰审案将朝中一批官员牵连进去,亭渊你也是受牵连的人之一,此事你是否知道?”

“学生已经听说了,不过学生还听说孙彰的审案、结案文书跟证供之间互相矛盾、错漏百出,想来关于学生的部分也都是些不实之辞吧。”

“固然是不实之辞,不过你想过没有,你只是一个刚刚授官的年青人,何以牵连此案中呢?”

“这个么……学生虽略有耳闻,却不知道真假,有种说法言道学生辈乃应兆秀才出身,所以受到朝中某些人的忌恨,是以受累。”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老夫听说你一直和太子府朱侍卫之间走得勤,不知可有其事?”

“学生去年进京赶考的途中偶遇朱侍卫,所搭乘商船的船家无意中帮她一个小忙,学生亦因此与她有一面之缘。会试后朱侍卫倒是来找过几次,除叙旧之外还为太子殿下说项,希望学生进太子府任职,学生已经婉拒。”

第五章 正好还乡

 薛焱点头赞许:“你能够洁身自好不参与进党争之中,老夫很感欣慰。不过如今朝堂之上党争甚烈,老夫夹于其间犹难以自处,何况你是应兆的那批秀才之一,就算你不掺和进来,难保背上怀璧其罪的负担,此其一。其二,你和*的人过从密切,另一党之人早已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其三,你谢绝太子的招揽,恐难容于*人。你欲以青莲自处,可是别人并不相信你,他们只相信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没有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事他们绝不会相信的。”

“学生固知洁身自好亦不可得,可又想不出好办法,老大人有以教我?”

“现如今朝廷争斗太厉害,你无根无基又不肯依附于某一方,势必不可久居于此,何不效重耳在外而安呢?”

“老大人之语顿开学生茅塞,只是现在《道典要辑》的编篡工作尚未完成,学生复受牵连于承宣案没有明确结论,恐无法脱身。”

“这些都好办。”薛焱显然已经有了准备:“于承宣的案子内阁前天在靖宁侯一伙的推动下决定派员重审,昨天将折子递进内宫,赶巧当晚圣上出定后看了奏折,御笔朱批该案着刑部侍郎冯柘主持重审,孙彰办案不力予以罢免。圣上还批示此案只及于承宣、王心阳二人,不得牵连其他人。冯柘是太子那边的人,由此看来应该不会太为难你。《道典要辑》编纂馆深得圣上关注,此番被牵连进于承宣案中,而且老夫听说朝廷有御史已将你在去年在汇文学社参加辩经会抨击程朱理学的言论上奏圣听,为此两事圣上恐怕要罚你,你不如索性主动向杨廷均请辞,要求外放任官,再加上有老夫从中周旋,应当可以成功。”

陶勋起身行礼拜谢道:“谢老大人成全。”

“呵呵,老夫见你是个人才,前些天端明也来信托老夫将你调出京城外放,故今日请你过府商量,你果然没有令老夫失望。眼下正好有个知县正堂出缺,乃秋垣县。此县近些年政绩不错,知县即将升迁,委你接任,你意下如何?”

陶勋起身再施大礼拜谢:“全凭老大人作主,学生必鞠躬尽瘁报效国家。”

薛焱连连挥手示意陶勋坐下:“老夫上了年纪,下半年就该上折子乞骸骨,尚在其位时助你一把,算作送给你和端明爱女成亲的贺礼之一吧,待你婚礼之日老夫还有贺礼送上呢。对了,向你打听个人。”

“请老大人示下。”

“听说你有一好友丁原,本事甚是了得,不知可否邀来一见?”

“请老大人恕罪,丁原此人乃闲云野鹤之辈,行迹漂泊不定,学生亦是前几年游学江南时才结识的,前几天学生家里遇到些麻烦,正好他来看我,问明情由出手助我解决,之后便云游去了,学生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

薛焱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连道几声可惜,陶勋还听到早已偷偷站在房外的薛秫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陶勋从薛府回来已到戍时,管家告诉他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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