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果真如此。”呆子咧嘴一乐,再调真元。霎时间,其指间火光胜,接着,他屈指一划,一道火线hè出,所过之处的寒蒲草一株接一株的化为一汪清水,而后凝结成冰。
“哼……”见他如此,郎飞冷哼一声,撇下他,和小芸继续向前走去。
眼见片刻之间十数株寒蒲藻化为乌有,呆子瞅了眼二人远去的背影,亦自觉无趣,于是招呼二人稍等,接着迈步紧随郎飞而去。
呆子才行几步,尚未走远。突然,适才他所立之处冰层下方掠过一抹霜è,而后,一颗足有半个铜镜大小的眼珠隔着冰层微微转动了一下,紧接着,只一眨眼的功夫却又不见了踪影。
“飞哥儿,等等俺。”眼见郎飞与小芸已行过寒潭zhōng&nbp;yāng,呆子赶忙疾步跟上。
“呼……呼,飞哥儿,咱们去哪?何不架坐骑升空飞行?”及近二人,呆子出言问道。
郎飞摇摇头,道:“先不说此地是否安全,若是升空飞行,岂不正落入那些飞灵的视野?”
呆子闻言点点头,又停下脚步跺跺冰面这里能有何凶险?冰面坚固如斯,即便是下面真有什么东西,可它也上不来啊。”
“喀……喀!”朱罡列话音刚落,突然,潭面传来一阵破冰之声,接着,一道霜è自呆子脚下经过。透过冰层,郎飞只模模糊糊瞧得一条形似长蛇般的生物。
“喀…喀…喀!”破冰之声愈急,听声辩位,正是自呆子脚下传开。
“不好!”眼见呆子脚下扩散出一圈细密的白痕,郎飞心头一惊,来不及多言,一把推开朱罡列,而后,拉起小芸一跃而出。
“嘭!”就三人刚刚闪开,潭面冰层立刻破裂,随着一阵阵撞击之声,缺口渐大,待扩展至半丈方圆后,突然,潭中水花翻滚,一条霜è匹练腾空而起。
“那……那是什么?”此时呆子早就一路摸爬滚打逃到安全之处,眼见一道长约两丈的生物破冰而出,直唬的他上下牙关打颤,连说话都有几分结巴。
“可千万别是它……”此刻郎飞也是面无人è,目光凝重的注视着仍攀升的霜白生物。
“吽……”弹指后,一声嘹亮的长啸,蛇状生物上冲之势停止,接着,长尾一摆,顷刻间急转身形俯冲而下。
“咚”又过弹指,一声闷响,蛇状生物落冰面。三人顺势望去,此刻方才瞧得清楚,霜白生物哪是什么蛇。只见它长有两丈,通体霜白,前方长着一只狭长如钳的巨口,双目如炬,额上尖鳍如冠,其头高昂,长颈似蛇躯,只不过下身形如蜥蜴,黑腹而纹,四爪粗短,上覆尖刺,中间身躯略宽,其背正中一道寒光夺目的竖鳍自颈下一直绵延到尾鳍。
“坏了,坏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冰漓花、磐冰,我早该料到的。”
听得郎飞顿足蹉叹,呆子与小芸亦知情况不妙。“飞哥哥,你倒是说啊,它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唉,它乃是冻戈龙,因其背鳍如戈得名。”
“冻戈龙?它是龙系妖兽?”
郎飞郑重的点点头,道:“但凡带龙字的妖兽,即便不与真龙沾亲带故,其实力也都强横无匹,正如先前所遇的浅口海龙一般。潜口海龙乃伪龙种,而眼前的冻戈龙,它的划分一直是修真界具争议之事,若说它是伪龙种,可它含有一丝真龙血脉,可若说它是蛟龙种,它却又无法化龙,无奈之下,大多典籍中只能将其作为一种特殊的存,单独介绍。”
“哦”小芸恍然的点点头。
“打住,打住,还愣着干嘛,赶快逃命啊。”呆子招呼二人一句,身形急转,运起当康变,一下闪离原地。原来,就三人说话的功夫,落地后的冻戈龙四爪踏冰向后轻退了几步,而后四爪扣住冰面,猛然间向前一窜,整个身子化作一道素雷袭来。
听到呆子示jǐng,郎飞与小芸亦不敢怠慢,各施拿手步法避让。
三人各朝一方作鸟兽哄散。冻戈龙眼见一击无果,而后双爪扣着地面顺势一转,竟于半途变幻方位,又朝着朱罡列扑去。
“去,去,去,俺又没招惹你,干嘛偏来找俺,只会欺负老实人。”呆子哪敢停留,一边不停的变幻着方位,一边嘟囔不休。
此时冻戈龙将全部注意力放呆子身上,眼见他被冻戈龙追的上蹿下跳,郎飞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拿出夔牛劲,照着那直逼风速的一道霜白抖手一击。
“呜……嘭”乌钢珠破空袭至,准确无误的命中冻戈龙。
好似吃痛一般,冻戈龙一个急刹,身子猛然停住。
郎飞向着乌钢珠命中之处瞧了瞧,却只见冻戈龙体表霜白依旧,除了崩碎一点粉末外别无一处伤痕。
“不好,这霜白非是它本来颜è,乃是其上所附着的磐冰。”郎飞心头震惊的同时,冻戈龙眼中凶光一闪,接着四爪一缩,整个身躯竟如游蛇一般,呈波浪之势向着郎飞滑来。
冻戈龙做出这番动作后竟直接提速了一倍,郎飞见状大惊,顾不得许多,脚下法步急踏,扭身窜往龙尾之处。
呼吸之间,冻戈龙袭至,此时郎飞已转至其尾部方向,眼见避开了冲击,他还未来得及庆幸,忽然,余光瞥及冻戈龙蛇颈一扭,紧接着,尾鳍一摆,整个龙躯竟如陀螺一般,贴着冰面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头尾互换一瞬间发生,郎飞只来的及收腰躲过尾鳍,再抬头时,他已身处龙头正前。
值此时刻,正郎飞微微愣神时,龙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接着钳口一低,猛地朝郎飞咬去。
危急时刻,郎飞心头突然变得空明无比,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龙头前进的方向,认准时机的同时,脚步一错,扭腰吸腹,险之又险的躲过龙口。
“多谢三清道祖保佑,多谢烟霞祖师护持。”躲过钳口,郎飞身心一松,心神也自空明中恢复,待要退步远离时,说时迟那时快,紧贴着郎飞身边滑过的龙颈轻轻一荡,一道波浪形的凸起准确无比的撞击到郎飞胸脯之上。
“噗……”郎飞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向后飞出,身半空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气道中一股热流逆势而上,紧接着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飞哥哥!”“飞哥儿!”两声惊呼同时响起,眼见郎飞遭受重创,小芸与呆子顷刻间目眦裂,俱都双目含愤,向着一人一兽所舍命冲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万灵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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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与小芸二人拼了命的跑到郎飞身边,此时冻戈龙亦蛇行游来,见此,小芸搀起郎飞,疾步躲离原地,而呆子则握着七尺琉璃怕闪身迎向冻戈龙
及近冻戈龙身前,呆子突然想到刚才的情形,思及与它正面放对太过危险,他集中生智,突然瞥及冻戈龙前后爪之间的身形较为臃肿。
“想来此处应是它的死角。”轻声嘟囔一句,呆子脚下当康变不停,侧身让过龙头,俯身一滑,一下窜至冻戈龙两腿腹间,也不管具体方位如何,举起钉耙照着头上斜角三分之处就是一通乱筑。
“扑簌簌……”金芒划过,将冻戈龙身上附着的磐冰表层镂碎,一时间冰粉如雨,洒了呆子个满头,将那须发以及眉毛鼻子染得雪白。
呆子的攻击虽然没伤到冻戈龙,但也惹得它勃然大怒,尾鳍一摆,如战郎飞一般,其身子打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回旋。
见此,呆子早有准备,瞅准时机将身子一低,贴着冰面一式驴打滚翻过,眨眼间,竟又转到冻戈龙另一侧的下腹之处。
“打了左脸,又贴上右脸,真是只贱畜,少不得朱爷就成全你。”呆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举起钉耙,与方才一般,照着其前后爪之间腹背一通猛筑。
“吽……”仿佛听懂了朱罡列的话一般,冻戈龙怒而长啸,接着蛇颈一动,硕大的龙首竟然一个转折,目泛寒光的看向呆子。
“哎呀,俺地亲娘咧。”呆子被它瞅得毛骨悚然,生怕它伸长脖子咬来,于是足下一蹬,竟然欺身靠近冻戈龙,一头钻入其前爪与腹部的缝隙之间。
呆子体型小,灵活刁钻,冻戈龙虽怒急,但因其爪后乃视线难及之处,无奈下,它只好将粗壮的爪子乱晃,期望着爪肢表面的利刺能够将呆子逼出。可它明显失算了,呆子犹如一条泥鳅一般,滑不溜秋,但见利爪袭来,总能摆出一副古怪的姿势差之毫厘的避过
久而久之,久攻无果,冻戈龙仰天再啸,这回它不再以利爪攻击,反是直立起利爪,将其反复的抽、插冰面。
坚固的磐冰它的撞击下裂做一块块碎冰溅hè而出。起先冻戈龙竖爪时呆子有些不明所以,它一时愣原地没动,此时淬不及防之下被数块碎冰命中,只闻得连接数声呼痛,接着,呆子抱着头鼠窜而出。
“你这遭瘟的死畜生,朱爷跟你没完。”说这话时,一缕鲜血自其捂着头的指缝间滑落。
“吽……吽”眼见将呆子逼出,冻戈龙可不听他白话,怒吼两声,紧跟着身躯一扭,再次朝着呆子扑来。
伸手道袍上擦掉血迹,呆子一拍灵兽袋,再顾不得此举会否吸引到飞灵,一个纵身跨/坐上当扈,直飞到数丈之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冻戈龙。
那当扈刚被放出,本有些不明所以,只看到一抹霜è自身下划过,呆子的命令下,它倏然间hè出长髯。
“啪……啪……啪”只听得数声闷响,冻戈龙插爪入冰稳下身形,只见其腹背上长髯命中之处没有一丝变化,连道浅痕都未出现。
“唳?”当扈明显一愣,发出一声短促的扬鸣,而后歪着头,一对鸟眼困惑不解的望着身下不远处的庞然大物。
此时呆子逃往半空,冻戈龙一时拿他没撤,一人两兽竟谁也不肯妄动,隔着两丈距离大眼瞪小眼的对峙起来。
…………同一时间,战场的另一边,小芸救下郎飞后,给他喂下一些活血散,片刻的功夫,郎飞悠悠醒转。
“飞哥哥,你怎么样?身体没事吧?可急死小芸了。”
“咳……咳”郎飞感到胸口气闷,轻轻咳了两声,嘴中竟又吐出一口鲜血
“飞哥哥,飞哥哥……”看着郎飞一脸痛苦的表情,小芸眼眶一湿,泪水止不住自眼角跌落下来。
“芸妹不哭,飞哥哥无大碍,只是胸口处断了几根肋骨而已。”郎飞强作欢颜,颤巍巍的伸出食指,抹去小芸脸颊上的泪水。
小芸又断断续续的啜泣两声,突然,好似想起什么,她伸手朝须弥带中一摸,却是捏出一枚丹药。“飞哥哥,此乃疗伤圣药生生造化丹,快……你快服了它。”
闻得小芸所言,郎飞神è大变,目光炽热的望着小芸手中的丹丸,急道:“生生造化丹?这可是黄品上等丹药,小芸,这是从哪里来的?”
“此乃小芸下山时,临行前师父所赠,怎么?这丹药有什么不对吗?”
郎飞微微摇了下头,叹道:“云霞仙子果真对芸妹疼爱有加,黄品上等丹药只有炼气境的丹仙才可炼制,对修仙者而言,莫说云繁星域,即便是正个方寸修行域也是打破头都要争抢之物。云霞仙子爱惜你没错,但她怎可将这等贵重之物交予你,岂不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就这黑不溜秋的丹丸真有那么珍贵?”将手心的生生造化丹细细打量一遍,小芸撇撇嘴,道:“此行乃是来找飞哥哥,嘿,就算是有人知道小芸手中有此丹药,长青界又有哪个不开眼的赶来抢夺,若是因此得罪了师父,岂不是自寻死路。”
郎飞摇摇头,道:“虽然你所言非虚,但保不齐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便如咱们前次遇到的骨都界天鬼宗的弟子,他可不会考虑你的出身,顾忌你背后的云霞仙子。”
闻言,小芸脸è微微一变,点点头,轻声应了句。“那到也是……”
“哎……飞哥哥,我是叫你服下此丹,你怎么没来由的讲了这许多的大道理。”跟郎飞白话了大半天,小芸突然想起她拿出这生生造化丹的本意,忍不住嗔怪一声,又将丹丸递到郎飞嘴前。
“芸妹,我都说了,只是断了几根肋骨,并未伤及五脏,这般中等伤势怎值得用此贵重丹药。你且稍等,待我取出平时所备,运功调息片刻当能好转。”
话罢,郎飞挣扎着拿出须弥带,心意一动,其掌上多了粒异香扑鼻的丹药。
“看到没,活骨丹,只需服下它调息片刻,我的伤势便能好个大半。”说着,郎飞将丹药一口吞入肚中,随后起身盘坐,运内息缓缓调节伤势。
此时此刻,郎飞丹田里早就没了真气,取而代之的乃是其每一寸血肉中游弋的一丝紫气,老道说过,那是元力,份数先天,乃是无价珠的丹气聚积所成。昨天听完老道的介绍后,入夜时分他曾细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