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蒋洪在阿牢和另一位心腹马仔的搀扶下转进了客厅,把正兴龙头的气魄体现得淋漓尽致,而蒋洪仨人身后还跟着五六个马仔,全都眼神不善地盯着蔡江等人。
看到这样的情况,蔡江手下的人俱都把手伸向了腰间。蒋洪见状脸色微变,虽然他家里也有枪,而且还不少,但在警察面前是没法亮出来的,不然后果会很严重:“蔡sir是吧?你们抓人总得有个程序吧?不管是逮捕还是拘留,总得有一纸的书面命令吧?”
“这个当然有。”说着,蔡江从上衣兜内不情不愿地掏出了马浩生签发的手令,“都看清楚了吧?现在我们能带人走了?”
话音刚落,晏向山就配合着给蒋祺扬拷上了铐子。蒋祺扬心有不甘,扭头向蒋洪看去。
蒋洪沉吟半秒,道:“蔡sir,你说我儿子绑架杀人,他到底绑了谁又杀了谁,刚才你的同事只字未提啊,就算要抓人,也得让我们这些普通市民闹个明白吧?”
蔡江闻言冷笑道:“关利!这个人名应该能让两位蒋先生明白个中原因了吧?”
蒋祺扬闻言心头一颤,看向蒋洪的眼神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关利怎么死的蒋洪不太清楚,但他一看儿子眼神中的变化就知道警察说得没错,心气顿时就有点泄了:“几位sir,关利是我们正兴的成员没错,也跟阿扬起过一些小冲突,但光凭这个似乎不足以定罪吧?”
蔡江哂笑道:“蒋先生,你可真会说笑,皇朝大酒楼门口闹出六国大封相的戏码,这也叫小矛盾?至于能不能定罪,那要看证据,况且也不光是我们警方说了就算的,还得看法官怎么判!”顿了顿又道:“蒋先生,你不是认识律政司的高官么?到时候完全可以请他帮忙通融嘛!”
蒋洪闻言气得双眼直冒火,嘴上却道:“既然蔡sir都这么说了,那你们警方可要好好的调查,不然就算我不吭声,阿扬的皇家大状也会帮他说话的。”
蔡江撇嘴道:“蒋先生,我们警察部已经去掉‘皇家’二字很久了,不知这皇家大状从何而来呢?”言罢,不再看蒋洪阴鸷的脸色,打了个手势,让罗志飞和晏向山把蒋祺扬押了出去。
在蔡江费伦等人顺利收队的同时,蒋洪却在家里连砸了好几个青花瓷。
等火气过去,蒋洪叫来他最信任的一个人——莫残。
莫残,人如其名,天生残疾,他的右眼一生下来视力就不足零点一,左手更是只有大拇指,食指和无名指这三指,因而一出生就被狠心且无知的父母所抛弃,幸好被当年的蒋洪所收养。
有道是,上天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了一扇窗。莫残还真就是这样,他左眼视力奇佳,称之为鹰眼也不为过,同时他的细胞恢复能力和右手的力量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在急智方面更比寻常人高出一大截,所以在成年后,他很快就成了正兴的红棍之一。
别看蒋洪溺爱阿贡,那是因为阿贡是他死去把兄弟的亲儿子,而莫残不一样,还在襁褓之时就被他一手带大,所以不仅对蒋洪忠心,更对蒋家死心塌地,从未有一点跟蒋祺扬争权的想法,进而获得蒋洪的信任也就不足为奇了。
“阿残,你知不知全港九有哪些律师一旦上庭,就算法官也会怕三分?”
莫残听到蒋洪的问话,天残的右眼泛起异色,沉默了几秒才答道:“高森、威尔逊,还有一个叫什么名字,我一下想不起了,总之这几个都是英国大状,而且目前仍在hk这边开有律师楼,如果义父真想请律师的话,不如就请高森!”
“唔……”蒋洪闻言微微颔首,却并没有马上做决定,反而看向旁边的阿牢:“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阿牢耸肩道:“建议我就没有,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看法,残哥说的几个前皇家大状的名字我也听过,但这些律师都是鬼佬,就算洪爷出再多钱,他们也未必肯参与进扬哥的官司里,这不是他们看不起我们这些矮骡子,也不是看不上那些钱,毕竟钱是没有香臭之分的,但是……hongkong已回归好几年了,英国人恐怕不愿意被大陆政斧抓住痛脚,说他们妨碍hk的司法公正。”
这话听得蒋洪一愣,莫残不豫道:“阿牢,你这话就有点危言耸听了吧?阿扬的案子不过是一件小案子,怎会引起京城那些高官的注意?”
阿牢一点不惧莫残阴郁的眼神,淡然道:“残哥,那些高官自然不会注意扬哥,他们在意的是整个正兴社,或者说是蒋家……再往深一层我就不多说了,相信洪爷应该懂我的意思。”
蒋洪很显然听懂了,当下拍板道:“阿残,马上帮我联系赵进弘律师,让他跟阿扬的案子。”
“义父!!”莫残叫了一声,蒋洪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见状,莫残嘴巴微动了动,没再多说什么,瞪了阿牢一眼,办事去了。
“阿牢,你的见地不错,以后就跟着我如何?”蒋洪适时发出邀请。
阿牢讪笑道:“呵呵,洪爷,不好意思,在扬哥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接受了他的邀请……”
“跟我和跟阿扬有什么不一样么?”蒋洪愕道。
阿牢不着痕迹地拍马道:“当然不一样,您就像皇帝,扬哥是太子,这中间的区别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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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蒋洪之死(求订阅求月票)
果不其然,蒋洪一听阿牢的马屁,原本阴沉的脸色竟然化开一些,拍着他的肩膀道:“等下陪我一起吃晚饭。”
不多时,去联络赵进弘大状的莫残也回来了:“义父,赵大状表示他会全力跟进此案,不过在价钱方面他想要高一点。”
蒋洪嘴角动了一下,不置可否道:“那你怎么答他的?”
“我跟他说,大价钱没问题,但扬哥必须无罪开释,要是达不成这个目标,他一个子儿也甭想拿到!”莫残言语间略微有几分得意。
阿牢却微微色变,低声提醒蒋洪道:“洪爷,号爷死了,现在正兴正乱,如果扬哥的案子拖太久的话,就算赢了也会失掉坐馆之位啊!”
这话一出,蒋洪和莫残俱都色变,刚才他俩因为紧张蒋祺扬的关系,一时没想到这点,如今阿牢一提,两人顿感事态严重。其实阿牢也是不得不提,否则一旦蒋洪想起这茬来,肯定会怀疑他的智商和人品。
“阿残,你再给赵大状打个电话,告诉他,如果能保释阿扬出来那最好,不然也要尽快搞定这个案子。”
莫残点头应道:“我这就去!”
等莫残去后,阿牢又提醒道:“洪爷,扬哥被抓这事儿,我看暂时不宜宣扬……”
“你说得对!”蒋洪随即又扯起嗓子吼道:“阿浩——”
不到一秒,客厅侧门就进来一位异常彪悍的黑大汉:“洪爷。有事您吩咐!”
“帮我把无线干扰打开,所有人通电话必须用座机。另外,不管什么人外出。你都派两个手下跟着,谨防阿扬被捕的消息散播出去。”
“好的,我这就照办!”黑大汉阿浩待蒋洪吩咐完毕,一闪身就出了侧门。
警察总部,o记审讯室。
“啪!”
一份笔录影印本摔在蒋祺扬面前,方能冷笑道:“姓蒋的,你敢说你没害关利一家?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笔录上写的都是什么吧?”
蒋祺扬浑不在意。拿起笔录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瞄了眼影印的落款签名,见是“鲍闻”二字。顿时哑然失笑道:“阿sir,你们别冤枉好人好不好?老鲍自己干的事居然赖到我头上,这还有王法吗?”
“你敢说绑架关利不是你指使的?”罗志飞指着蒋祺扬道。
“不是,决没有这种事?”蒋祺扬矢口否认。“这恐怕全是鲍闻自己的主意吧!”
“那关利的老婆和女儿呢?她们也不是你绑架的?”方能插话进来厉声道。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了避免警方让他提供什么不在场证据或时间证人什么的。蒋祺扬话锋随即一转,“是,我承认,上周末我是出过海,还见到了鲍闻阿开他们,不过我只是去船上玩,既没有绑架谁,更没有杀谁。总之有什么的话,你们尽管去调查他们好了。别来烦我!”
“嘭!”
方能重重地擂了桌子一拳,而后抖落着那份影印的口供,大声道:“鲍闻可是你的心腹,他现在已经转为了警方的污点证人,你觉得到了法庭上法官会信你呢?还是信他?”
蒋祺扬哂笑道:“有什么区别么?我跟他都是矮骡子,难不成他一做了证人就不是矮骡子了吧?”
“你、你还真是会信口雌黄啊……”
“我当事人的话有什么问题?”这时门口传来一把老而不苍的男声,跟着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西装革履、精神矍铄的老家伙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帮他拎包的女秘书。
随后,蔡江走了进来,正想介绍两句,老家伙却又抢在头里道:“我是赵进弘大状,蒋祺扬的代表律师。”
看到他是这样的态度,蔡江心底也是一阵愠怒,道:“赵律师,如果你想了解情况的话,我可以让你和蒋祺扬单独待几分钟,但你刚才提出的保释要求,马浩生总警司已经给出明确答复,不—可—以!”说完,带着方能和罗志飞出去了。
听到这话,蒋祺扬脸色微变,反倒是赵进弘一点也不奇怪警方会拒绝这样的要求,毕竟现在蒋祺扬被指控的杀人大罪,就算他最后能无罪开释,但在嫌疑期内,还从来没有被保释的先例,他不认为他的面子大到能令警察部改变原则的地步。
既然蒋祺扬交给了蔡江组负责审讯和羁押,费伦自然乐得轻松,早早地回到了浅水湾家中,不过刚一进客厅,就瞅见了多日未见的薇莲和古精灵。
“你们俩怎么来了?”费伦奇道。
古精灵凑上来挽着费伦的胳膊,撅嘴道:“你整个礼拜都不见人,就不兴我来见你一面么?”说着,还幽怨地瞥了乔冷蝶和妮露一眼。
费伦自然明白古黑妞眼神的意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我这里你想来随时都可以……对了,制药公司组建得怎么样了?”岔开话题的同时,他心底狂汗不已,还好这两天由他出钱饶芷柔自己找了个专业地方练唱练跳,没有回来住,不然这场面更热闹。
一说起制药公司,古黑妞就来劲了:“这几天薇莲姐带我飞了不少国家,到处挖人,制药公司的大体框架已经差不多了,只等公司那边装修好就可以开业了。”
“别搞得着急忙慌的就好,总之开业的时候我一定会到。”费伦随口敷衍了一句,正想摆脱黑妞,没曾想薇莲凑过来道:“老板,关于饮食集团换装的事儿……”
费伦一拍脑袋,道:“现在已经用不着了,你想换装就换,不想换就不换,总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这个事当时也是对付蒋家的一枚棋子,不过现在看来,这枚棋子已经可以弃掉了。
薇莲闻言翻了个白眼,不过对于这样的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在欧洲费伦也干过类似事情的,一些公司买了之后又觉不好就扔那儿了,最后都由薇莲组建的专业运营团队来经营,而搞笑的是,这些被费伦弃如敝屣的公司在千禧年都实现了净盈利,其中几家(净)盈利额更是大几千万欧元,虽然在费伦眼中不算个事儿,但好几十家公司加在一块,这总盈利额就相当可观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蝇头小利或者说意外之喜,费伦向来不放在心上,更夸张的是,他从这些净盈利中拿出一半奖给了薇莲和她所组建的运营团队。
当时,就算是团队中最低级的分析员也分到了一百万欧元以上的奖金,这些人尝到了甜头,喜不自胜的同时也更加卖命地为费。至于薇莲,跟了费伦三年不到,已混成了亿万富婆,但她却从未想过跳槽,个中原因并非单纯为了钱。
晚饭,费伦自然将古黑妞和薇莲留下来吃,只不过席间,乔冷蝶带头、几女争先恐后往他碗里夹菜的行为却令他大感头疼。
也在就费伦家吃晚餐时,蒋家亦在用膳,不过饭桌上只有蒋洪、莫残和阿牢三个人。
不得不说,蒋洪什么都好,平时用度一向从简,但在吃饭时却相当摆谱,一上桌就命下人端来燕窝润口。
阿牢看着下人将一盆不大的燕窝分成三小碗时,眼底掠过一丝凝重之色,因为费伦给他的毒药已经下在燕窝盆里了,现在分成三碗,岂非药力会减弱?
殊不知,费伦给他的毒药并非一小瓶才能致一个人死亡,而是一滴就够,关键处在于,这服药之人不止要在限时内接触醋酸,还必须是a型血,混毒才能最终完成。
这后一点费伦没有告诉阿牢,但蒋洪是a型血早已经确认无疑。
桌上,莫残见阿牢面无表情的样子,紧盯着燕窝,当下揶揄道:“阿牢,燕嫂熬的燕窝寻常人想喝都喝不到,你那是什么表情?”
阿牢不动声色道:“没什么,我只是在分辨这燕窝是血燕呢还是其他什么的……”
蒋洪闻言笑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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