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永然似有深意地看了那男生一眼,道:“阿槐,你行不行啊?”
“放心吧,然哥!”说着,叫阿槐的男生就走了上来。
“那好,你来就你来!”戴永然故作豪爽地向他递过正被比特斗犬绷得笔直的狗链。
阿槐见状,伸手去接。
可就在两人交接之时,本就一直试图前蹿的比特犬竟然真的窜了出来,除了费伦之外,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奚凤妤更是惊叫出声,手一松,她牵着的那条比特犬也脱了缰。
周遭那些见识过比特犬凶残厉害的男生和少数女生顿时护着身边的同学后撤,而费伦身边的几个小女生早已花容失色,只会僵在座位上瑟瑟发抖,梁知恒更是“哇呀”一声,就撞翻板凳向后翻去。
梁慕晴虽有点色变,却还算镇定,轻轻喊了一声:“费大哥!”
费伦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淡笑道:“没事的,这种小儿科比起我们冬天在海上遇到的,那都不算事儿!”回过头来,他连眼尾也没扫一下“谁都不找、径冲他而来”的比特犬,只是漠然蔑了戴永然一眼,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在美国豢养了不少纯正比特犬的费伦深知,这种犬如果久经训练的话,会形成一种对敌本能,但凡主人牵着它对上某个人一阵子,只要撒了狗链,它就会主动攻击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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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反噬其主(求订阅求月票)
比特这种斗犬自有其专业xìng,只对自己的主人态度忠诚,对个别熟人友善,对陌生人、如费伦,jǐng戒心会持续加强,且会产生攻击倾向,加上犬类极易感受人类的心理变化,所以俩斗犬自打脱缰,就照着戴永然和奚凤妤这对狗男女的心愿,直扑费伦。
别看比特这种犬天生骨架子不大,而且乍看起来长相可爱,可如果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它面带憨相,实则一张嘴就会露出极富攻击xìng、白森森交错的利齿,光是它呲着牙流口水的模样就能令人眼皮直跳。
更重要的是,别看比特犬个子小,但其实它的骨架紧密,硬度是其他犬类的三倍以上,加上它拥有坚韧而缺少痛觉神经的皮肤和发达的肌肉群,足以抵抗一般xìng的撕咬攻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根本就是斗犬中的战斗机。
眼见着两条比特犬直奔费伦而去,几米的距离在它们的奔跑中一闪而逝,不少男女生都已预见费伦接下来的悲惨命运,有的暗自哀叹,有的却幸灾乐祸……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梁慕晴仍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美眸从戴、奚二人脸上划过时,尽是不屑,而重新注目回费伦身上时,却尽是忧心。虽然她对费伦信心十足,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姐,往后退!”
也就在梁知恒稳住阵脚,冲上来想要拖走梁慕晴的当口,一稍前一落后两条比特犬已经腾跃而起,呈现出扑击之势,张着狰狞的狗嘴,往费伦身上飞扑而来。
“哼,两只小畜生!”只听费伦冷哼一声,众人顿感眼前一花。
再看清时,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幅极慢镜头的画面,只见费伦的脚如钢戳般陷入了头前那只浅棕sè比特的狗头内,随即整个狗头爆裂开来,一只染得花花绿绿、汤汤水水的皮鞋悍然穿出,写意收回。
无头狗尸轰然落地,在惯xìng的作用下翻滚了两圈,正好停在费伦另一脚边,便一动不动了。
与此同时,费伦轻舒猿臂,大手抻张,一把钳住了略后扑来的棕sè比特的上下颚,更五指一紧,将其狗嘴闭合。
“咔噔!”
一声清脆的上下颚牙齿撞击声扬起,令在场如看动作大片的男女生们瞬间醒过神来,一时间皆感骇然,不少女生都捂着小嘴说不出话来,包括珂儿几个女生亦是如此。
费伦将棕sè比特拎到脸前,附在它耳畔,以兽语道:“如果你不过去将那两个男的(戴永然和阿槐)咬成重伤,我一定杀了你!”
也就在这个时候,戴永然那边的奚凤妤傻呆呆看着地上的无头狗尸,喃喃道:“我爹地的斗犬、我爹地的斗犬……”
戴永然脸sè也相当难看,立马叫嚣道:“费伦,这斗犬可都是凤妤爹地花大钱从国外买来的,一根毛都金贵,你竟然踢死了一条,赔钱也赔死你!”
费伦冷笑不已,随手扔出了被他扣住狗嘴的比特。与此同时,被梁知恒拽着的梁慕晴一把摔开了自家亲弟的手,凑到费伦面前,上下打量,关切道:“费大哥,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费伦拍了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慰,道:“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
棕sè比特在地上打了半个滚站稳后,仍冲着费伦呲牙。费伦略略踏前半步,护住梁慕晴,又亮了亮那只踢死它同伴的红脚,对面生xìng好斗的比特顿时怂了,暗忖:眼前这红脚牲口俺是肯定挑不过的……罢了,反正他叫俺咬的那俩牲口也不是俺主人,咬了也就咬了。
打定主意后,棕sè比特趁戴永然还在那儿叫嚣的当口,突然转过身,呲着牙就冲这货扑咬了过去。
“哇呀——”
戴永然惨叫一声,抱住膝盖歪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都懵了,搞不懂这演的是哪出,莫非这狗疯了么?连拉它来遛的戴永然也咬?哇靠,不会有狂犬病吧?
几乎所有的男女生都想到了这一茬,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使得整个看热闹的圈子又大了几分。梁慕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在费伦耳后道:“费大哥,这狗十有**携有狂犬的,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省得被波及!”
费伦心里好笑,摆手道:“没事,刚才我只动了脚,还没动枪呢!”
梁慕晴闻言,心安了一些,不过仍想劝费伦离远一点,正yù说话,费伦嘴里却发出两声低沉凶戾的狗叫声。
“呜嗷!呜——嗷!”【用力,使点儿劲!】
声音不大,除了梁慕晴,周遭根本没什么人听见,偏生那比特两耳微动,咬得就更带劲了,还带撕扯拖拽的。
戴永然倒下之后脑子一片空白的奚凤妤此时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冲上去掐住比特的后颈,同时大喊道:“阿槐,多叫几个人帮忙拉却狗链啊!”
阿槐闻言,立即招呼上平素与他跟戴永然扎堆成群、走得很近的几个男生,撩起狗链就开始死命往后拽。
可惜得了费伦必杀命令的比特怎可能轻易松口,它可是很清楚,若不能让费伦满意,它就只有一个死的下场,自然连吃nǎi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如此一来,一方死咬一方死拽,膝盖骨下方被咬中的戴永然翻着白眼,差点没疼昏过去,终于忍不住大叫道:“别拽,老子的膝盖肉要掉了……”
话音未落,只听“哧啦”一声,比特竟然真的从戴永然膝盖骨下方一点点咬掉老大一块肉来。
“啊!!!””
戴永然狂叫一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实际上,以比特的体型,并不足以作出类似鳄鱼“死亡翻滚”的肢解动作,可惜它身后有人拔河,这等于是在给它增加撕扯力道啊!要知道,比特的咬合力大约每平方厘米八十公斤,再加上几个人的拉扯力道,如何能不从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不过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拖拽比特的众人俱都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撒手的撒手松颈的松颈,而比特本狗平衡力超好,在地上翻了一转就又四脚直立起来,吧嗒了两下嘴,将戴永然的那块肉,呃、应该是膝盖软组织咽下肚去后,微转狗头,锁定阿槐这第二目标,合身扑上,狗嘴照着阿槐胯下那玩意就去了……
“哇呀——”
阿槐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不过他在被比特咬中之时往边上闪了一下,结果比特的嘴擦着蛋蛋咬在了他那玩意与大腿的结合部上,虽然既不缺剧痛又不乏凄惨,但至少传宗接代的本钱还在。
等到比特再次从阿槐的大腿根部也撕下块肉来,阿槐同样昏去,它这才被赶来的饲养人员以狗圈套住,架在了半空中。
余晖之下,湛青碧绿的草坪之上,点点斑斑的血渍让男女生们不忍目睹。还好不是咬在他们身上,一帮贵族学校的学生在庆幸的同时,心底也泛起阵阵后怕。
那就是他妈一条彻彻底底的疯狗,连自己的主人都咬,不是疯狗是什么?于是不少男生当场建议将比特犬杖毙。
奚凤妤正吩咐家里佣人去取担架来抬昏迷的戴永然和阿槐二人,听到这话,即刻否道:“不能杖,这狗的价格以‘万美金’为单位,岂能说打死就打死,你们赔得起吗?”
男女生们闻言暗自咂舌,同时也噤了声。
另一边,费伦见该伤的比特犬已经帮他伤了,心头恶气已出,索xìng挽起梁慕晴,叫上有点傻眼的梁知恒,抬脚就准备离开。
奚凤妤正好瞧过来,见他们仨想走,随即扯着嗓子凄声叫道:“费伦不准走!”然后迅速冲过来,拦在了费伦三人面前。
费伦瞪眼道:“我还未追究你放恶犬咬我之事,还想干嘛?”
奚凤妤指着费伦右脚上颜sè斑驳已变得暗红的皮鞋,颠倒是非道:“你无故踢死我家的狗狗,得赔钱!”
梁慕晴一听这话气得柳眉倒竖,正想说话,却被费伦阻止,只听他哂道:“你把斗犬当宠物狗,还污我无故踢死,倒生得一副好口才啊!可是众目睽睽,如果闹上法庭的话,谁会与你作证?”
奚凤妤趾高气扬地一挥手,指了一圈在场的男女生,得意笑道:“他们都是我的证人!”
这话一出,还未走向社会的男女生们俱感脸热,心下更是不耻奚凤妤的蛮横无理,但出身富家的他们却都选择了明哲保身,没一个在这当口开枪的,包括之前很崇拜费伦耍魔术的那一撮小女生。
孰料,费伦傻愣愣地盯着奚凤妤,道:“你脑残吧?”
脑残?什么玩意?梁慕晴、奚凤妤、梁知恒、珂儿……但凡听到这个词的童鞋都是满头雾水。
费伦悠然解释道:“脑残,即脑部结构发育不健全,用我们平常的话说,就是智商有问题,从医学的角度来看,就是智障!”
奚凤妤闻言,差点没气炸肺,好不容易忍住气道:“总之我有众多证人亲见你踢死了我的狗狗,所以你必须赔钱,否则休想离开这里。”
费伦左右指了指梁慕晴和梁知恒,淡笑道:“可我也有人证能够证明这件事概因你和戴永然yù放狗伤人所致,我没追究你和戴永然的责任,已算你家山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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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追究你和戴永然的责任,已算你家山有福了。”费伦说这话时,脸上在笑,但笑容中尽是残虐之sè。
奚凤妤被他笑得心里一突,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仍强辩道:“梁家姐弟跟你一起来的,自然会向着你说话。”
费伦哂道:“好笑!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说这儿的童鞋在我来之前就在你家院里了,帮你说话一点都不稀奇!”说话时,脸上尽是戏谑,敢情他把这言语争锋当成了十足的逗闷子。
也对,毕竟在这奚家别院里如何出尽言语风头、如何逞口舌之利,到了法庭上那都是不作数,不是逗闷子是什么?
可要说动手,瞄了眼费伦轻易踢爆狗头的红脚,奚凤妤自问她家的保镖难以讨得好去,除非动枪才行,而她老爹以前就交代过,那些枪支火器不少都是黑枪,并无相应的枪证配套,一旦被明眼人发现,后患无穷。
不过,在奚凤妤想来,只要那些枪有那么一两把有枪证就行,反正是拿出来吓唬姓费的,他又没机会仔细看,难道还能注意上枪号不成?
打定主意后,奚凤妤挥挥手让佣人把昏迷的戴永然和阿槐抬了下去,又让人把戴了口罩的棕sè比特拖了下去,独留浅棕sè比特的尸体在原处,威胁费伦道:“我重申一遍,事情没解决之前,你们仨谁都不许走,如果不听劝,那就休怪我家的下人不客气!”说完,掏出手机,打算通知家里的保安带着枪过来。
恰在此时,草坪东头来了几个人,远远地觑见这边的情形,为首之人立刻大大咧咧地扬声道:“凤妤,你们这是唱的哪出啊?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杵在这儿,是看热闹啊还是准备干架?”
在场的人听到这番话都愣了愣,只有奚凤妤无比惊喜:“震哥,你来啦?”
那男声闻言又扬起一阵得意的大笑,越走越近,却倏然愕道:“咦?永然呢?他不是说今天有好事跟我共享嘛?他人怎么没来?”
听到这话,背对着来人、一直无有动作的费伦突然面罩寒霜,星目中闪烁着点点寒芒。他已听出男声出自前不久才见过的一位熟人。也正因如此,费伦才觉得对方所说的什么“共享”,更加不可饶恕!
这时,梁知恒往后偷瞄了几眼,紧接着用手肘碰了碰费伦,多少有些惧怕道:“姐夫,咱们还是快闪吧,说话那人身边有几个古惑仔模样的家伙!”
没等费伦说话,梁慕晴抢先瞪了自家亲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