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正想骂人的古惑们见到此人,纷纷肃穆敬礼,整齐划一的喊道:“二哥!”
刀疤男的名字里并没有“二”字,但大家这样喊他是有原因的,全因此人姓关名利,家中行二,上面还有一个在蹲苦窑的大哥叫关胜,在道上也还算义气,社团中人就把关二爷的名号安在了他头上。
这边混混们的喊声一出,现场原本的嘈杂声倏然消失了,各个正在聊天打屁的渣数们都纷纷朝这边望来。
关利带着从面包车上下来的小弟们,特别是他倚为左右手的两个马仔阿虎阿豹,拢共十来个人,迈着流氓步,人手一支烟,敞着衣襟,显摆着胸口上的各式刺青,还有脖子上小尾指粗的金链子,耀武扬威地来排开人群,凑到了蒋祺扬跟前。
原本满面带笑的蒋祺扬脸sè瞬间yīn沉下来,寒声道:“(关)二利,我貌似没给你下请帖吧?你过来这边干什么?想搞事?”不用说也知,他看关利不顺眼,肯定是为了争出位。
“搞事”二字一出,现场原本还算喜庆的气氛霎时凝固起来,颇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关利本就不大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死盯着蒋祺扬,“二利”这个带贬的字号他有多少年没听过了,小蒋同学明显在落他脸子。
也就在现场的气氛快要崩坏时,关利洒然一笑,道:“小蒋,我虽不请自来,但好歹是社团前辈,还带了礼来恭贺你开张大吉,你竟然黑脸相迎,气量未免太小了吧?”
这话一出,蒋祺扬勃然sè变,关利不仅不喊他“扬哥”反叫他“小蒋”,还当众指摘他心胸狭窄,明显包藏祸心,想使他在争出位中落入下风。
不过蒋祺扬年纪虽轻,但涵养功夫还算到家,并没当场发作,反而yīn笑道:“既然二哥人都来了,我自然会悉心款待,楼上请!”说着,大手一摆,比了个请的手势。
蒋祺扬这手落在关利眼里,让他多少生出点心虚的感觉,不仅是他,就连其他渣数也都暗暗心惊:洪爷这儿子的xìng格得多隐忍啊?
对于这些在道上替各坐馆打拼的渣数来讲,明火执仗地对着干他们不仅不会怕,反而还会很兴奋,但yīn狠如蒋祺扬之辈,却是他们最怯的人种之一。
对街楼上,有两个相邻单位的隔墙早被打通。
这里摆了两桌麻将,正兴龙头蒋洪和手下七个坐馆正稳坐钓鱼台,吃碰杠胡。
每个坐馆身后都站着一两个得力马仔,窗边更有替他们充当眼睛的小弟,随时将皇朝大酒楼门口的动静说予他们听。
蒋祺扬适当的退让落在这群人耳朵里,被当作了有“大将之风”!
“呵呵,洪爷,看来留过洋的文化人跟我们就是不一样,懂得进退,阿扬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就是就是,老顶说得没错,现在混社团靠的是脑子,打打杀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顶爷松哥说得都对,毕竟那几万驻港部队可不是吃素的,社团的武力顶多是个威慑,镇一镇其他社团可以,但真要混饭吃,却不能靠这个。”
蒋洪瞄了眼说话的几个坐馆,并没接话,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淡淡道:“不好意思,大三元,自摸!”
另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坐馆边掏钱边道:“阿发,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下面的小弟长久以来都是以打打杀杀搏功绩搏出位,要是猛然断了他们的念想,还不得造反呐?”
此话让蒋洪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但这坐馆的理由却显得相当充分,说到底,社团还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小弟们都是打架生非的能手,若不在这强项给他们一个出头的希望,恐怕以后没人愿意为社团卖命拼杀了。
其实不止蒋洪,就连其他坐馆也对粗佬的话深以为然,下面的小弟到底还是整个社团的基础,如若不然,谁来冲锋陷阵,谁来打听江湖消息,谁来为老大们背黑锅?
一时间,屋子里都沉静了下来,甚至连打牌声都消失掉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窗边的小弟突然惊叫道:“糟糕!二哥叫人上了只没头的rǔ猪出来。”这话让蒋洪等一干涵养极好的大佬变了颜sè。
社团人士信命、信关二爷,最重要的是他们信天老爷,而开张时所承奉的牲口自然是供给天老爷的,换言之,关利的做法摆明了拆台。
蒋洪当机立断道:“阿华,马上叫人过来,阻止下面胡闹。”他身后的人即刻掏出手机,拨号喊人。其余坐馆也纷纷效仿。
这时,窗边小弟又叫道:“不好,打起来了。”
皇朝大酒楼门前。
“姓关的,大家都看见了,老子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还这么拆我的台?!”蒋祺扬瞪着那只无头rǔ猪勃然大怒,“是正兴、是我阿扬兄弟的,就给我把二利砍死!”
这话一出,酒楼门前顿时乱了套,无数古惑仔扭打起来。
“哈哈哈……”关利仰天大笑,脸sè却相当yīn森地狂吼道:“兄弟们抄家伙,动手!”
这下不得了了,关利身后的十几个马仔纷纷拉开面包车门,从车内拖出了大把大把的砍刀和铁棍,但凡见着“打红领带”来贺喜的家伙就砍就砸。
外围更有不少染毛古惑仔借势冲击酒楼,蒋祺扬边往酒楼里退边看清了场中的形势,憋见拐角巷口垒着一堆装修没用完还未来得及运走的砖头石子,大喊道:“扔石头!”
立刻有在旁边摇旗呐喊、并没有真正动上手的蒋祺扬手下冲去砖石堆边,抄起砖块、抓起石子就朝混战的混混堆里铺头盖脸的砸来。
看到这种情况,隔岸观火的普通市民早溜得没影了,而有些不知死的小报记者和不怕殃及池鱼的胆大市民仍远远地瞧着热闹,更有人拍照的拍照,摄像的摄像。
“叼你老母,敢丢石头!”关利大怒,抄过一把西瓜刀带头冲杀向几乎要退入酒楼内的蒋祺扬和一干渣数。
好在这个时候,酒店内也冲出三十来个手持米多长大砍刀的马仔,及时围护在了蒋祺扬和一干渣数身周。
其中有几个看着关利砍人就火大的渣数从身边小弟的手上夺过大砍刀,毫不犹豫地杀向了正大杀四方的关利。
蒋祺扬见状,大喝一声,训斥身边小弟道:“你们他妈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上啊!砍死关利老子重重有赏!”
话落,顿时有一半的小弟都跟着杀向了关利。另一半仍护在蒋祺扬身侧。
也就在局势更趋恶化的当口,费伦蔡江等人乘车赶到了外围。
看到此间情况如斯,费伦毫不犹豫,从车座底下扯出了整辆车上唯一一把长枪MP5,“咔嚓”一声顶上膛火,朝天就是一梭子。
“哒哒哒哒哒哒哒……”
刺耳的枪声一下就盖过了砍杀声,场中的古惑仔们动作立马定住了。
费伦扯过戴岩适时递过来的喇叭,喝道:“jǐng察!所有人原地蹲下!
。
。
病中……
不是忘了码字,而是请了假,输了液,在家躺了一天。
其实,从前天起俺就有点生病的苗头,昨天症状已显,今天不得不输液,可恨复可怜……
今晚,或许一更或许两更,未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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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费伦一响枪,外加喊话,立即有少数心怯的古惑仔扔掉了手上的武器,抱头蹲下。
可剩下大多数混混全杵在原地,齐齐转头望来,怒瞪着费伦。
更有甚者,其中一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渣数竟挥着一米多长的大砍刀指向费伦,叫嚣道:“草你个死条子,就一把枪你能杀多少?滚蛋!”
“哒哒哒!”“嗙!”“哐当!”
话音刚落,费伦已毫不犹豫扣了枪,将叫得最凶的渣数手上的砍刀给击落了,更逼到近前,将枪顶在他脑门上,淡淡道:“你说得没错,一把枪的确杀不了几个人,不过杀你绰绰有余,想不想试试?”
那渣数见费伦皮笑肉不笑,眼中一片冷漠,知眼前这人绝对心黑手辣,但当着众小弟的面,他却不能服软,当下硬挺道:“阿sir,有种你就……”
“开枪”二字尚未出口,见势不妙的蒋祺扬遥遥喊道:“鸟哥,别乱说话!”说着,更扑爬连天的小跑过来,一路至少撞翻了七八个小弟。
被蒋祺扬称作鸟哥的渣数见小蒋同学如此着急忙慌,顿知不妙,撑面子的话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嘿~~费sir,我们正兴的兄弟只是在这聊天谈心而已,犯不着动刀动枪的吧?”蒋祺扬干笑道。
费伦瞟了他一眼,哂道:“是你们先动刀,我才动枪的。”说完又环视了一下那些仍未放下砍刀钢管的混混。
蒋祺扬见状顿时叫道:“都他妈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刀放下?”
“哐当!”“哐当!”
见蒋祺扬发话了,剩下大部份手执凶器的混混纷纷器械蹲下。
与此同时。蔡江也联系上了及时赶来的ptu,大批蓝帽子包围过来,彻底控制住了现场。
看到机动部队出现。蒋祺扬心里打了个突,赔笑道:“费sir,今儿我酒楼开张,这么大排场就不必了吧?”
费伦嘴角微扯,屑笑道:“是你排场大得都惊扰市民了,我这才找人帮你镇镇场子的。”
蒋祺扬的脸色霎时变得极度难看,却不敢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这时。蔡江走了上来,向蒋祺扬亮了亮警证,道:“蒋先生。我是o记高级督察蔡江,眼下出现这种场面,我想你需要跟我回警局解释一下。”
蒋祺扬除了心虚费伦外,根本不怯其他条子。当即哂笑道:“蔡sir是吧?我要解释什么?他们这些人都有手有脚有脑子。动手也是他们自己的主意,我哪儿管得住?真是笑话!”
蔡江闻言明显一滞,他实在想不通蒋祺扬为什么对上费伦就和颜悦色,乖得跟哈巴狗似的,对他就一副恶犬形象,正打算发作,没曾想费伦一手端枪一手挥在了蒋祺扬后脑勺上。
“啪!”
蒋祺扬被打得一缩,却敢怒不敢言。倒是有几个马仔见状想冲上来跟费伦理论。也都被他阻住了。
费伦眼尾也不扫一下其他义愤填膺的混混,漠然道:“蒋祺扬。警方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还需要理由么?不会是想让我派人请你上车吧?”
蒋祺扬瞪向费伦,不服道:“费sir,用不着欺人太甚吧?”
费伦哂笑道:“正经开张,正经做生意,我当然不会欺负你。”说着,踢了一脚地上的砍刀,发出“哐当”一声响,“可是这算什么?说啊,这算什么?”
蒋祺扬无言以对,举手投降道:“ok,我跟你们回去。”说完,仿佛认命般往警车走去。
“阿扬!”
这时,蒋洪出现在人行道上,后面还跟着正兴的几大坐馆。
“洪爷!”
“洪爷!”
蹲在地上的古惑仔们此起彼伏地站起来,却又被蓝帽子们一一摁了下去。
“哒哒哒!!”
见混混们情绪有些激动,费伦再度朝天开枪。刺耳的枪声甚至震得蒋洪的眼皮都跳了一跳,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都安静点儿!”费伦喝斥一声,mp5的枪口转而似有意若无意地对准了蒋祺扬,“扬扬,你是自己上车,还是我请你上去?”
受费伦如此逼迫,蒋祺扬多少有点犯拧,梗着脖子道:“费sir,我能跟我老爹说两句么?”
费伦露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蒋祺扬顿想发作,却又听他道:“今天这里蔡sir做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落,微感愕然的蒋祺扬随着费伦的目光看向了蔡江。
蔡江多少觉得有点尴尬,好在这么些年,脸皮已经练出了厚度,稍一沉吟,便作出决定道:“小蒋先生,说话没有问题,但请蒋先生过来。”同时看费伦的目光也变得很不一样。
蒋祺扬瞧了眼费伦,犹豫了一下,吩咐身边的马仔过去请蒋洪。
没多一会,蒋洪便在几个红棍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朝蒋祺扬稍稍示意了一下,反倒先冲费伦夹枪带棒道:“这位阿sir,你今天端着枪,威风得很呐!”
费伦冷笑道:“看看,一地的小弟,怎么也没你姓蒋的威风!”
蒋洪眼神转利,正待再说,蒋祺扬却赶紧凑到他老子耳边,悄声道:“爹地,他就是费伦!”
“嗯?”蒋洪斜眼看向蒋祺扬。
“严老大!”蒋祺扬又提醒了一句。
蒋洪心头顿时一惊,严兴南被喂了鲨鱼这件事他听蒋祺扬提过,看费伦的眼神陡然生出几分变化。
费伦却浑不在意蒋洪的眼神,冲蒋祺扬道:“现在你老子过来了,有屁就快放吧!”
蒋祺扬当即凑到蒋洪耳边,窸窸窣窣跟他说了一通,这才对蔡江道:“阿sir,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说着,径直上了警车。
费伦见状道:“蔡sir,剩下这些持械斗殴的混混要怎办?你说话。”
蔡江瞥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蒋洪,扬声道:“让ptu把人都押回去,等正兴方面交足了保释金再放人!”
这话令蒋洪的脸色变得铁青,闷哼一声,带着众位坐馆径直离开了。
此时,费伦低头看向刚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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