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场的老中医非常清楚,要想将坚硬的子弹变成粉末导引出来,这种针法有多难,用‘难比登天’形容一点不夸张。还有那一刻不停高速颤抖的金针,保持它的频繁跟旋转即不伤及患者,又能将子弹一点点消融。这中间的准确度,令在场的老中医想想都浑身冒汗。
望着韩安康全神贯注的盯着金针,跟同样盯着金针在冒汗的赵虎,这位老爷子就细心的发现。每次金针快要停下来时,韩安康都会往针头上弹一下,而每次弹完之后韩安康的呼吸都会加重一分。
他虽然感觉痒疼难忍有点担心,可随着黑色粉末一点点被金针导引出来,原本清爽的韩安康整个人,变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大汗淋漓。
直到最后赵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时,他就发现脸色苍白的韩安康,将金针收回有些站立不稳的快速说道:“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不少,今天没办法一次性清除干净子弹,所以还要过上几天再做消融之术。让人替老爷子准备些参汤服下,等我恢复过来再行施针。”
快速的说完这些话,韩安康就在所有人震惊与佩服的神情中,一头栽倒在看他情况不对,赶紧将倒下的他扶住的崔镇山怀里。清楚这种弹针术,对韩安康损耗极大。前次救治他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只不过没象现在这样直接晕倒。
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觉得金针拿掉之后,心中压抑感清除大半的赵虎,立马道:“大头,赶紧让医生看看,这孩子怎么了?”
大头是赵成程的乳名,其实不用这位省长大人吩咐,在场精于把脉的古恒立马过去,将韩安康的手臂抽了过来。
把脉一番很快道:“赵老,赵省长,还有这位老哥,小韩只是消耗过大伤了些身体元气,暂时昏睡了过去。等下给他挂瓶营养液,休息一会就会醒过来的,不用太过担心!”
听到韩安康为替自己治病累成这个样子,赵虎自然心有感动,何况这次他真的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得韩安康之助,让他看到了重获新生的机会。尤其见韩安康最后昏倒前,说的都是关于对他的安排,这份仁医之心更值得这位老将尊重。
觉得精神好了不少的赵虎,立刻命令身为省长的儿子,一定要给韩安康安排最好的妥善照顾。还有些不放心的,特意让医院在他的病房内加了张病**。亲自看着躺在病**上如同睡着的韩安康,没出现什么异常时,这位老爷子才稍稍觉得心安些。
直到老爷子看到这么多人待在病房有些挤的慌,又赶鸭子般把这些院领导跟前来看望的官员,全部通通赶出了病房。留下儿子及替他请来这位神医的崔镇山,象崔镇山打听起他跟韩安康因何结识的事。
当他得知眼前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崔家族长,也跟他一样,是欠过韩安康一条命时。赵虎也总算明白,堂堂的南韩崔氏族长,为何会不远千里跑华夏来,替一个医生打抱不平。对于他们这些老人而言,朝安康的价值又岂是一个救命恩人所能解释的呢?
第二十八章老将的幸酸记忆
望着躺在身边不远处的韩安康,脸色虽然苍白的吓人,可从胸口处起伏的呼吸频率可以看出,他此刻并没什么危险。加上刚才古恒讲过,赵虎也终于明白为何刚才每弹一次针,韩安康的脸色跟呼吸就会凝重一分。
想来这种弹旋针术,很大程度消耗的都是医者修炼出如同气功般的真气。这种真气流失的太过迅速,才会导致韩安康精气神快速的消耗,最终力竭到当场倒下。好在只要给韩安康一些自我恢复的时间,他身体的自带修复机能还是能自主恢复过来。
只是不管如何古恒也说了,这种急速的消耗对医者自身还是有损伤,一般真正的古法医道大师,如果不是救治至亲之人,是没人会做出这种如同拼命的治疗。从某种意义上,韩安康为了救治赵虎,是真正的竭尽了全力。
结束首轮治疗后,在院方的建议下,他们又给赵虎拍了一次x光片。从这次拍的x光片,当初还如同一片阴影的子弹,如今能看到一个清晰的空洞。
这个空洞的出现,即减轻了子弹凝聚物对赵虎心脏的负荷,也给下一步治疗腾出了安全的空间。相比使用西医的手段,开刀动手术的风险,这种神奇的针灸消融术无疑更安全。
不过这一切对于赵虎而言,都没太大的关系,能碰到一个真正身赋华夏传承中医奇术的医者,赵虎非常清楚他有多幸运。况且随着第一次治疗结束,又喝了一些百年参泡的参汤,赵虎有种好久没有过的精神。
陪着崔镇山笑着道:“老崔,当年我们一别到现在,一晃都过去快三十年了。你也两鬓斑白,再无当年那秘书官的气度啰!我这头东北虎,此次要不是得小韩之助,怕也要成死虎了。对了,这孩子听说是孤儿出身?那他有没有说过,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亲人?”
在韩安康睡着后,身为省长的赵成浩很快就倒到了有关韩安康所有的资料。面对那封从吉大医学院转来的档案资料,上面有关于父母的资料全空白。亲属一栏唯有一个叫韩济世的爷爷,而且据赵成浩了解到的情况,韩安康还不是韩济世的亲孙子。
考虑到想多知道一些关于韩安康的情况,赵虎才询问这位当年在谈判时,还交锋过的谈判对手。毕竟,看崔镇山对韩安康的态度,如对对自家的子孙般器重在意。这里面尽管有世家主的盘算,但他能以现在的身份如此结交朝安康,足以证明崔镇山是真的器重韩安康。
对于赵虎话中流露出,想好好报答韩安康的想法,崔镇山笑道:“赵将军,我跟小韩也是通过治病结下的交情,我们两个也算是忘年之交吧!对于他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他似乎也不太愿意提及那些事情。先前去他村子时,听几个老人说,他是一位同样身负中医术的老人,在落户到那个村子时,就抱到村子里的。
那个老人应该就是韩安康的爷爷,而韩安康据说是老人当年在行医的路上捡到的。不忍让其这般年纪,跟着他游医天下。才在那村子定居落户,并亲手把韩安康拉扯大。
前几年老人身体不行,突然在**间就过世离开,以至于小韩现在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不过,我看他似乎从来不在意这些事情。他给我的感觉,似乎不象是年轻人,而象我们一样的老人般特别喜欢清静。正是出于这种性子,我俩才有了现在这个古怪的称呼。”
孤儿出身!甘心清贫!医者仁心!
这种种现在华夏医者很难看到的优良品格,都出现在韩安康的身上,无疑也让赵虎觉得。这样的年青医师实在太难得了!
就在两个世家家主,老友重逢般聊着天的时候,一个进来替韩安康换药的护士,在换完药之后。将韩安康放在地上的药箱,也给收拾到韩安康病**边的桌子上放好,结果却引来了赵虎的注意。
觉得这个箱子似曾相识时,赵虎很快吩咐道:“丫头,把那箱子抱过来我看看!”
清楚这个病房老人是何人物的护士,被这声‘丫头’给吓了一跳,很快就把箱子拎了过来。放到赵虎半躺的**榻之上,望着赵虎不断盯着箱子上的花纹回忆什么,崔镇山道:“赵老哥,这箱子有何奇特之处吗?我看除了古朴一点,似乎也没什么奇特啊?”
对于崔镇山的不解,赵虎却苦思冥想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这药箱上的花纹我早年的时候,应该在那里见过。只是现在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你让我好好想想,这年纪一大脑子就不太好使唤啊!”
就在赵虎苦思冥想,在那里见过这个古朴的药箱时,病房门被敲了一下就推了开来,看到走进的儿子,还领着一个穿中将军装的中年人。
赵虎看到这个中将,猛然一拍**头柜道:“对了,我终于想起这箱子在那看过了!铁头,你来的太及时了。如果没看到你,我都快想不起当年你小子差点丢命的事。
你小子不是一直想见见当年救你一命的医生吗?喏,躺在那病**上的年青人,应该就是当年救你一命恩人的孙子。看来这冥冥之中还真有神灵,让你当年欠他一个救命之恩,又让我欠他孙子一个救命之恩。
小子,别傻愣着赶紧过来看看,这药箱是不是当年那个你被毒蛇咬了,差点没命路过救你一命时那老医师的?我当时就觉得,这药箱上雕刻牡丹花有点特别才多留意了一下,现在看到你小子,我才想起它就是当年那个游医背的药箱。对不对?”
这位被赵虎叫成‘铁头’的中将,真名叫铁兴武,其身份也是当下接掌东北军区大权的中将司令。也是在听闻原本不久病危的老首长,突然得高人所医身体有了好转,才匆匆从军区赶来探望。
结果刚一进门还没来的及打招呼,就被老首长一番话说的愣住了。对于老首长所说的救命恩人,铁兴武可谓永生难忘。当年为寻找这个救命恩人,他可花费了不少功夫。结果始终还是无归而返,久而久之这也成了让他觉得一直心有愧疚的事。
现在听到老首长这样一说,铁兴武也来不及敬礼,赶忙把箱子拿到手里看了一下。而且跟赵虎不同的是,铁兴武直接打开了药箱,看到那药箱里层次分明的布局。还有一个熟悉的东西,铁兴武一脸激动的道:“老首长,这真是当年那位医生的药箱,你看这是什么?”
从里面拎出一块古朴怀表的铁兴武,显得异常的兴奋。因为这块怀表,是当年游医救下差点丢命的铁兴武,不肯说名字也不肯收礼的情况下。
赵虎为表示感谢,游医救了他最器重的部下一命,把这块当年参加志愿军入朝八里时,兵团司令做为奖励赠予立功的赵虎的。这块怀表以前赵虎可谓视如珍宝,轻易都不会示人。为了表示医生救助了手下的恩情,他才表示诚意送了出去。
当年铁兴武想找游医报恩的原因,就是觉得这块怀表对别人,可能值不了多少钱。可对赵虎而言,这怀表就意味着当年兵团老首长对他的器重。
加上后来那位兵团老首长过世的早,赵虎对于这块怀表的重视不言而喻。如果不是当时他们身上并无东西,只有这块怀表拿的出手,赵虎想必也不会轻易将其送人。
本想给救命恩人一些别的东西,把这块老首长心爱之物赎回来的铁兴武,在看到怀表的时候,高兴的跟个孩子一般。这种失而复得的兴奋,只有真正懂得失去意义的人,才明白这中间的意义。
要知道,这块怀表在当年,让他真正明白赵虎对他的器重之意。这是一种军中老人对晚辈的传承,也正是凭借这种器重与传承,让铁兴武如今刚过五十,就成为掌控华夏七大军区之一的东北军区司令员。
望着这块铁兴武递过来的怀表,赵虎也显得有些急切激动的打开,看着怀表似乎保管的很好。并没想象中保存不善生锈的样子,尤其是那张当年老首长离开后,他为了寄托对老首长的思念,特意将老首长一张黑白相片镶了进去。
现在打开,看到这张老首长微笑面容的相片时,赵虎有些感伤的低声道:“老首长,是你不放心小虎吗?让你在天有灵,才将小韩送到我身边来的啊!小虎真的好想你,还想跟你一起上阵杀敌啊!”
说完这些话,从来不知眼泪为何物的赵虎,发现有些控制不住眼泪的掉下。对于他们这些曾经为国浴血奋战过的老人而言,人生中最害怕的不是死亡。
而是他们活着时,看那些一起生死相托战斗过的战友跟首长,一个个离开而无能无力。这种生死离别跟无力感,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的痛苦!
第二十九章怀表之缘
坐在赵虎身边的崔镇山,看着这位铁骨铮铮的硬汉,竟抱着一块怀表哭的跟个孩子一样。也很好奇,这块怀表到底是谁送给赵虎的,让这位在南韩军政两界都小有名气的华夏老将,会流露出眼前这种很令人困惑的情绪。
也许是看出崔镇山的困惑,刚接掌东北军区大权的铁兴武,走进来的时候就认出了崔镇山。这位南韩四大世家的老家主,尽管已退居二线,可其在南韩政坛跟经济圈的影响力,丝毫不容轻视。加之其家族掌控的集团,更是南韩知名的大企业。这样的人物,当然也是华夏军方关注的重要对象。
当年两韩之战结束,历次的南北会谈时,自家司令员都会陪队参加。而眼前这位当年南韩的政界高官,自然也少不了参加这种不对外公开的高级别会议。加上这次老首长,很大情况下是得他所助,找到了这个医生,于公于私铁兴武对崔镇山,都表现的相对比较客气。
很快显得有些感伤道:“崔族长,这块怀表是当年志愿军兵团韩司令,送与老首长做为战功奖励的怀表。据老首长说,这块怀表是当年太祖送与韩司令的。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器重,让后来老首长结束战争之后,一路升至大军区司令之职。
只可惜当年韩司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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