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亚哥吧。”董小亚一边说话一边顺手抄起我放桌面上的中南海给自己点了一根,道:“对了,我妹妹昨天去你那,说你工作不咋地,你现在究竟干嘛呢?”
“我呀?我就是一库管,怎么,亚哥,您还抽我这种破烟呢?”
董小亚吧嗒了一下嘴:“我也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十几二十年前四块钱一包的中南海我都抽不上呢,这种烟,我也有些年头没抽过了。”
“您叫我来不会就是想跟我聊你的发家史吧,要没别的事我得走了。”说着话我又想起身告辞,董小饰从背后压着我俩肩膀又给我按坐下,道:“你一库管天天哪有那么多事,陪我哥聊聊呗。”
“小姜呀,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有没有兴趣到我这来上班?”
我摇了摇头:“这个就算了吧,我对现在的工作还是挺满意的,至少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儿,就您这大公司能让我干嘛吧?当保安!办公室的差事我可干不了,要真因为董小饰的原因你给我安排一闲职那我不成你养的宠物了么?”
董小亚摇了摇头:“话不是这么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你现在年轻,正是学东西的时候,本事这东西也不是与生俱来,不怕没有,就怕你连学都不学。”
“道理我都懂,换以前都不用您说,撞破头我都抢赶着往你这来,可我现在真有自己的打算,好意我心领了。”
董小亚叹了口气:“哎!可惜了你这高风亮节的德行。”
“嗯!高风亮节!这词用得很不错,你还算有点文化。”祢衡属于语不惊人死不休那种,他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人家就想动手打他,像董小亚这种社会精英肯定都是具备一定水平的,他拿‘有点文化’来形容家人,你一穿军大衣的主跟一亿万富翁用上位者的口吻说话合适吗?
“我有博士学位。”董小亚刚接过祢衡的话头还没反应过来,不过话说了一半猛然回过味:“这词就能体现我有文化?”
祢衡点了点头:“对,挺形象的。”
董小亚哭笑不得:“这种成语小学生都会用……”
“小学生又是什么?”
“就是接受启蒙教育的小孩。”董小饰在一旁接话茬,他们的对话让我冒出一身的冷汗,这祢衡也真会挑时候发疯,刚跟董小亚杠上的时候他在一边跟哑巴似的,气氛好一点了他就跳出来装逼,多讨厌吧。
“不可能,孩童若是能说出这番话,那必然是万千无一的神童,你们别以为我死过一次就那么好糊弄。”
董小亚被他的话吓一跳,拿指头点着自己太阳穴对着我道:“你这朋友没事吧?他还死过一次呢!”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以前出过车祸,脑部重创,送医院的时候都没有生命体征了,后来救了回来,要算的话还真是死过一回。”
董小亚嘘出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种情况你怎么不把他送医院啊,放外面多危险!”
“这不就是去医院的路上么,顺便上你这来逛一圈。”
“你们一直在那嘀咕什么呢?”祢衡的语气略为不快,他这种人不说话的时候你千万别去挑话说,他性子高傲一般也不会随意开口,但一旦跟你聊上了你还得顺着他说,因为他们持才傲物,你不跟他说话显得他太没存在感。
“没事,就说你才高八斗。”我苦着脸在一旁奉承道。
“那是自然,要说才学,不是我妄言,当今这世上,你能说出上句就没有我对不出的下句。”
董小亚也没把他这话当真,估计是觉得祢衡好玩,所以有点嘲弄的说道:“那成,你既然才高八斗,那我就来考考你,看你能不能对得出下联。”
祢衡随手作了一个请的动作,董小亚笑吟吟的道:“老坛酸菜牛肉面,曾经为爱也叱咤。”
我听得莫名其妙,这TM什么诗?哪有拿方便面作诗的,看董小亚的样子应该真把祢衡当脑残了,结果祢衡听完居然指了指一旁的董小饰,道:“你是姓董吧?”
董小饰也不知道祢衡啥意思,点了点头:“对呀。”
祢衡戴着面具也看不到表情,只是一点头,顺嘴就说:“如今学会三分事,不负一生董娇娃。”
董小亚闻言猛的盯着祢衡一阵打量,我也不懂诗,忙在一边道:“亚哥,他这是对上还是没对上啊?”
董小亚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开玩笑出的联子,他居然对上了,不光对上了,而且对得很有古代文人的韵味。”
“古代文人的韵味?”我听得云山雾罩:“这古代文人的韵味跟现代文人有啥区别?”
“他们更为风情浪漫,清新飘逸,你这个朋友,相当厉害啊。”
祢衡虽然傻,但他的文采确实能说得上旷古绝今的,那天他自报家门后我还专门上网上查过,他有一篇《鹦鹉赋》不光流传至今,甚至还在历史上留下了‘文不加点’这一个成语典故,用现在的话来形容他的才学,那因该是碉堡了……
董小亚吃惊的同时对待祢衡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你既然能把一个玩笑给对出来,我正好这两天写了个联子,咱俩再对对?”
祢衡依旧作了个请的动作,董小亚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郎声道:“小院春深层层绿,珠帘轻卷栏杆倚。”
祢衡听完连想都没想,顺嘴就说:“醉意朦胧终将去,且扶瑶琴遮叹息。”
这次董小亚直接惊得合不上嘴了,指着祢衡对我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这朋友是不是现代人!”
我一脸的茫然:“怎么了?”
“他这种出口成章的,我见都没见过。”此时的董小亚,一扫先前的沉稳,对祢衡居然浮现出一脸的崇拜,我大惊失色,祢衡这不经意的几句话差点把老底给我兜出来,我也顾不及多想,拉起祢衡就往门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哟,亚哥,不好意思,我这还有其他事呢,咱们下次再聊。”
祢衡被我拖着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着董小亚说:“大爷,做诗不要这么悲观,你看我都死过一回了这不还活得好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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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为了体现祢衡的才气,所以章节难得的严肃了一次,明天继续恶搞,对了,老酒下周三江,大家一定要火力支持啊!
第二十五章 车祸挂急诊
从华旭出来良久,我小心肝都还‘扑通扑通’乱跳,这祢衡,差点就给我搞露馅了,也不知道董小亚和他臭味相投下次会不会单独来找他。
“时间不早了,我赶时间骑快点啊,你一会要吐的时候记得把面具摘下来,别吐面具里头。”想着家里还有俩生活不能自理的我就无语,中午之前我要不赶回去他俩一准拿味精填肚子……
我一路风驰电掣的把车骑到区医院,刚下车我就让祢衡赶紧把面具摘下来,他要这个样子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医患纠纷来砍人的呢!
挂号的时候护士正在忙,低着脑袋问我挂哪个科,我随口说挂外伤,护士抬头看了看我:“你怎么了?”
我一把拉过祢衡:“我没事,给他挂的。”
小护士又扭头看了看祢衡:“车祸挂急诊。”
我摇着头:“不是车祸,就摔的。”
“几楼摔的啊?”
“不是从楼上摔的,就平时走道儿那样摔的,跌了一跤。”
“不可能,拿脸摔煤堆儿也不能摔成这德行,车祸挂急诊。”
我手心汗都出来了,这小护士有完没完……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拿了号去外科找大夫,幸好这时候临近中午,也没候诊的,大夫这时候挺闲,正坐那玩手机,我在门口敲了敲门,他抬头望了我一眼,随即又低着头继续玩手机:“你怎么了?”
我把祢衡往前面一推:“我没事,我这朋友有事,您给瞧瞧。”
大夫抬头望着祢衡:“你们走错了,这不是急诊室。”
我抹着额头的汗水:“我们也没挂急诊,就普通的外伤。”
大夫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哥们你是不是看我挺闲?他这个一看就是车祸,你上我这普外来瞧什么瞧?”
我无语:“怎么都说是车祸,他就走路跌一跤,脸磕地上了,看着有点惨。”
“真的?”大夫听我解释完,起身饶着祢衡转了一圈:“他是脸先着的地?”
“对对对。”我连连点头,大夫一脸的不信:“脸着地怎么鼻子没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能说:“医生,咱不问了,您赶紧给他瞧病吧,我这还赶着有急事呢。”
“有事你先走吧,等他瞧完他自己回去不得了么?这么大个人你还怕他走丢了啊!”医生说得轻描淡写,我可不敢跟他说祢衡不认识回家的路。
“钱都在我兜里揣着呢,我不能走,您快点吧。”我一再催促,医生这才把手机扔办公桌上,拿了根温度计递给祢衡,我寻思着祢衡也不会用,伸手替他接了过来,然后对祢衡道:“张嘴。”
这次祢衡倒也配合,我刚说完他就把嘴张开,我拿温度计往他嘴里一塞,道:“含一会。”
医生本来转身去一旁的架子上取听诊器,回头的时候看我把温度计塞祢衡嘴里,奇道:“你塞他嘴里干嘛,这是夹胳肢窝下面的。”
这可真叫人尴尬,我赶紧从祢衡嘴里抽出温度计,又给他塞胳肢窝下边,祢衡吐了口唾沫,道:“这小棍上怎么裹了层孜然?”
我一脸愣登,没听懂祢衡什么意思,医生在一旁小声道:“上个病人好像有狐臭。”
……
祢衡约莫含了五六分钟左右医生才从他胳肢窝下面把温度计取出来。
“哟!有点发烧啊。”医生甩了甩手里的温度计道:“他这种情况可能需要输液,看来你还真得先回去了。”
“能不能只打针开点药什么的,他身体好,问题应该不大,对了,这脸肿了怎么会发烧啊?”我对医学也不懂,所以提的问题都比较幼稚。
“外伤有时候会引发炎症,所以发烧是正常现象,不过话说回来啊,你对病人要负责呀,不能说你赶时间就不顾他死活,虽然只是摔了一跟头,但谁知道颅脑有没有受损?我看这情况摔得还挺严重,一般我都建议留院观察的。”
一听留院观察我头都大了,祢衡这种谁敢把他跟其他人搁一块?先前在董小亚那就差点把自己老底掀出来。
“你们说的那些东西太麻烦我也听不懂,你怎么简单怎么来吧。”坐那憋了半天的祢衡总算开口了,医生抱着膀子站他面前:“你可想好咯,你这情况比较严重,回家后出点什么事也不是不可能。”
“能出什么事?”祢衡轻蔑一笑:“我都死过一回了,还怕啥!”
医生以为他开玩笑呢,一脸讪笑道:“呵,你真厉害,那你怎么死的呀。”
这尼玛又祸从口出,我急得扑上去就要捂祢衡的嘴,结果祢衡已经脱口而出:“还能怎么死的,被砍死的呗。”
医生被他这话吓了一大跳,惊诧的看着我:“他这病我怕是看不了啊,得转精神科……”
这祢衡我下次是真不敢带他出来了,一说话准给我惹麻烦,太急人了,我跟那医生解释了半天,说这人打小脑子就不好使,医生这才将信将疑的继续替他瞧病,随后开了个单子让我缴费取药。
取完药时间已然不早了,我急赤白脸的领着祢衡去打针,做完皮试进注射室,护士朝着凳子努了努嘴:“把裤子脱了。”
祢衡一脸傲色朗声道:“一定要脱吗?”
护士没好气的道:“不脱我怎么给你打针?”
我正想进去跟祢衡说露半截屁股蛋子就成,结果祢衡说了句‘来吧!’随即‘咵’一下直接把裤子退到了底,他这动作让我老脸一红,一边给他提裤子一边跟护士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朋友打小脑子就不好使。”
医护人员毕竟是学人体的,对这些东西早已经司空见惯,只见这护士摆了摆手,道:“他以前没打过针啊?对了,他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我随口回到。
护士叹了口气,摇着脑袋道:“你说这都二十六了还没把****割了,现在的宅男啊,哎!”
……
一路磨磨蹭蹭的回到库房,这时候已然到了饭点,我推门进屋发现哪吒依旧坐在电脑跟前一动不动,那专注的神情和我刚学会玩电脑时一模一样,而雷震子则捧着个电视遥控器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一脸歉意对哪吒道:“不好意思啊,回来晚了。”
哪吒正玩在兴头上,听见我说话他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该干嘛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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