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巨力。“我的天,真的很想看看你这一拳的威力有多大。”陈决赞叹道。
“只不过多些蛮力而已,成大事者,哪个是靠蛮力的,不都靠的是脑子。”孙重山道。
“力量就是双手,智谋就是头脑,同样重要。”陈决下结论。
孙重山终于再次端起咖啡,咖啡已经凉的差不多,他一口就喝完,这样的喝法,完全符合他力量系异能者的身份。其实他不喜欢喝咖啡,味道怪怪的,不如喝酒,一斤酒下去,全身发热,那种感觉多痛快。他今天跟陈决一样,只不过是来散步,巧的是碰到了陈决,于是跟这个年轻人聊聊。梁总说这个人不简单,孙重山看其实他也不过这样,没什么特别,从他说话来看,不见得有多聪明绝顶。
两人又随便聊了会,孙重山便告辞了。陈决始终都面带微笑的和孙重山说话,对于救命恩人,他当然是心存感激的,而且在思忖怎样找个机会把这个恩还掉。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恩不报就更非君子了。
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分,按常理来说应该是吃完饭的时候,但餐厅里却仍然是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吃东西,看来那些咖啡师的作息时间是不正常的,恐怕是随心所欲的。废寝忘食的弄出一个成果,然后才会心满意足的大吃一顿,然后睡他个两三天。
陈决有时候在想,搞研究工作的人,也许脑子里都是一根筋,非得弄出来个什么头绪,才肯罢休,否则死都不闭眼。这种愚昧的做事方法令陈决很疑惑。他总是认为,做人得会找乐子,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不快乐也不幸福的活着,不如去死算了。
不过他也会换一种思维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快乐所在,也许一根筋的人在一根筋的时候就是幸福快乐的呢,既然是这样,那对一根筋的人来说,如果不让他们一根筋,那他们也不如去死算了。
简单来说也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自己认为最好的生活方式才是最好的。
同样的道理,对陈决自己来说,他现在要把自己这个预言的潜力发掘出来,在异能这个新的世界里展现自己。尽管未来充满着各种未知,他没有太多别的想法,他只希望这将是一个快乐的过程。
从餐厅里出来,陈决又回到走廊,每间房的房门上都有个号码,陈决待的这间是六号房。走到他的病房门口时他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见杨牧依然在沉睡,看来这几天太累了,也没有睡过一夜好觉。毕竟是跟个男人睡一起,叫她怎么能睡的安稳呢。
陈决没有进去,悄悄关上门,又朝长廊的另一头走去。两边都是房间,有的房间门是开着的,有的门是关着的,陈决可以看见大部分房间里都有人,一般都是五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这些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外面有人走走停停,只专心在捣鼓着各种仪器。而且房间里还会飘出各种各样的咖啡香味,有的陈决能闻出名字来,更多的是陈决从来没有喝过也不知道名字的咖啡。
陈决猜测,这些人必定都是梁德清麾下的咖啡师,不知道养这些人一天要花多少钱。恐怕够得上一些小山村的人民一年的收入吧。穷人永远不会理解富人为何常常花尽心思去做一些没用的事,就如同富人永远不会理解穷人生命中为何只有吃喝这件事。永远不可调和的差异,不只在于钱的本身,更多的是钱所造成的价值观差异。
走到一间房门外,门没关,陈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梁德清。他敲敲门,梁德清抬头看是他,微微一笑示意他进来。陈决慢慢的走进去,表示自己重伤初愈元气未复,再慢慢坐下。
屁股刚一坐定,他正准备开口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有点不耐烦的接通手机道:“谁啊?”
“哈哈,小陈,是我啊。”
陈决猛地站起来,弓着腰道:“是周总啊,您最近身体可好,有什么吩咐。”原来打电话的正是恒远房产的老总,周恒远。
梁德清当然猜得到陈决口中的周总是谁,看着陈决点头哈腰的姿态,忍不住笑着摇摇头。陈决一侧目,正好看到梁德清在笑,他再低头看自己,果然一身熊样,于是站直身子,干咳一声,心中暗道:这老家伙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鄙视我,我可得淡定点。
“我老人家还好,今天下午坐飞机来澳门了,刚刚下飞机。”周总的声音如雷贯耳,震的陈决那小心肝扑扑跳个不停。
第三十四章 后脑勺的解释
周总说话的字词语句显得非常像一个成功人士,但他说话的语气却又像极了一个爽朗的东北大汉,声音狂放到震人魂魄。事实上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福建福州的男人。你很难想象一个以温婉著称的福州男人会说‘我老人家’这样的话。
果然成功人士的想法,都是不能以普通规则来猜度的。
“小陈啊,你们销售部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大的订单到手,我老人家最近闲的很,你看这几天实在无聊,心血来潮就跑他娘的澳门来了。”周总声若洪钟。
“最近还好,正在努力争取,您老多休息,一定要保重身体,今年的寿诞我一定给您好好办,办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然,最重要的粉头保证您满意。”陈决虽然抬头挺胸的在说,但语气中还是压抑不住的谄媚。
“哈哈,你小子马屁功夫倒又是提高不少。我打电话给你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刚在飞机上的时候,睡觉做梦梦到你了,我就奇怪,怎么不梦到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梦你有个屁用!”周总说完这个‘屁’字时,吐了口唾沫,不知道机场扫地大妈看见了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也没事,此刻周总的周围肯定是围着几个彪形大汉,保镖们虽然不至于去吓唬大妈,但大妈一看这整个一黑社会架势,多看几眼恐怕都不敢。
陈决听了周总的话,脑子哄了一下,随即亮堂了。他这才醒悟,梦中的那个后脑勺就是周总的后脑勺,难怪如此的眼熟,跟了五六年的老板,那后脑勺能不熟悉吗!“唉呀周总,真是对不住,扰了您的好梦,等您回来我一定自罚三杯,您看如何?”陈决脑中飞速运转,嘴上可不清闲,继续贯彻着自己‘马屁到底’的方针。
“好,待老子赢个一千万回来,全给你们娃几个做奖金,狗头摆。”周总豪迈的用一句典型的中式英语结束了此次通话。
陈决收起手机,干咳一声,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梁德清,然后在椅子上缓缓坐下。仿佛刚刚那个无比谄媚的跟周总打电话的人并不是他,跟他没有丝毫联系。
梁德清摘下鼻梁上的眼镜,走到陈决身前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说道:“是狼走遍天下都吃肉,是狗走遍天下都吃屎,要我说你啊,就是另外一种,变成狗的时候会吃屎,变成狼的时候就又会吃肉了,合二为一。
“梁总,我有权找我的律诗告你损害我名誉权。”陈决点上一根烟,抽上一口缓缓道。
“哈哈。”梁德清忍不住笑道:“我早就说过的嘛,我是不会看错人的。”
陈决摆摆手说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老总梦到我了,而我在几个小时前也梦到他了。梁德清听他这么说才停止调侃问陈决详细过程。陈决也没有保留,把梦里的所见都告诉梁德清。包括那张满是马赛克的人脸和从东明机场起飞的航班,所有情景巨细无遗。
梁德清听完之后,沉吟一会道:“很明显,你的预言异能再次出现了。”
“但这没有任何作用,什么都没有预测,周总坐的那驾飞机也没有失事。”陈决道。
“预言不一定就非要是灾难,好事、普通的事都能预测,这才是真正的预言。你以为都像玛雅预言那样,好的不说,净预言坏的才叫预言吗?那只不过是博人关注的一种炒作手段罢了。”梁德清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
陈决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是预言,就应该是好的坏的都能预测,只能预测坏的,说明其中必有问题。可能是预言能力不到家,还可能就是故意隐瞒。而玛雅人的末日预言却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从历史来看,玛雅人从来都只预言某年某月某一天是世界末日,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可以使人振奋的预言。陈决猜不出他们究竟是能力有限还是故意隐瞒。
“嗯,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这以后还不能做梦了,万一梦见我爸妈,可就得无穷无尽的担心了。”陈决叹口气,接着道:“我看啊,还是力量系的异能最实用,看谁不爽一拳打飞就好了,完全不用担心。你说我弄这个预言异能,管毛用,再能预言又有屁用,还不是给人家打在地上趴着。”
“糊涂,你这根本就是小农思想,只看到眼前。古往今来,成大事的人,哪一个用的不是权谋?哪一个只有匹夫之勇的人成大事了?”梁德清抬起手指点点陈决道:“俗话说,人有前后眼,富贵一千年,一个头脑够厉害的人,可以把千千万万个勇夫玩弄于鼓掌之间,明白?”
陈决做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自顾自的抽烟。环视梁德清的这间办公室,依然需要用奢华来形容,书架,书桌,茶几,哪件不是几十万的极品,而且还有摆在各个地方的瓷瓶、玉器、铜器之类的古董。虽然陈决对于古董方面没什么研究,但通过看这些东西的颜色,摸上去的质感来判断,应该也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在梁德清的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左右,陈决就离开了,临走时顺便告诉梁德清后天自己就走。梁德清只是淡淡点头,让陈决回去注意点,遇到‘灭言’的人要及时打电话给他,切不可逞强。陈决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便答应了。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清晨陈决早早的就醒来,穿好衣服,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还在沉睡中的杨牧。也许是知道今天要走,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所以睡的就格外沉。这些天多亏了杨牧,不然陈决一个人不说行动不方便,就是闷也得闷死了。有杨牧在这,整天听他胡吹乱侃,至少他不会觉得太闷。
杨牧是个好女人啊!陈决看着她明艳的脸,还有双颊上微微泛出的酡红,不禁心神荡漾,心中感叹。
现在这个社会,好女人难求啊,而且这样的一个有能力又有头脑的女人,还甘愿屈身做自己的助理。其实以杨牧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独掌大旗,一个人开公司。“唉…”想着想着,不禁长长的叹口气,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叹什么气,舍不得走吗?”杨牧睁开眼道。
陈决拧着眉头看着她,只见她的脸色一如平常,只是双颊上的红依然没有褪去,朱唇轻启间更增添一番风味。干咳一声他说道:“我以为你睡的很沉呢,刚刚在想,你这么有能力,为何还愿意跟我这个打工者后面,你的能力足以另起炉灶自己开公司。”
杨牧沉默一会才道:“那你又为什么不另起炉灶?”
“我?”陈决有点意外,想了想答道:“一方面是因为周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他的提拔我不会有今天,而他是个足以让我们崇拜的人,他的眼光与谋略值得我用一生去学习。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不喜欢自己当老板,累的很,而且也不自由,像我现在,要钱有钱,要自由又有自由,多好。”陈决说的都是实话,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不喜欢被牵绊,他喜欢那种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自在感,所以他很早就想明白了,再有钱也不会自己去当老板开公司,并且决定,干个二十年金牌经理也就退休去环游世界了。
人生本就应该是用来欣赏风景的,做一个不知下一道风景在哪的旅行者,胜过做一辈子井底之蛙。
“你不都知道吗,何必还问我?我穿衣服。”其实她也没几件衣服要穿,在家的时候她都是脱光了睡,而现在则是穿了套睡衣。
陈决见她要穿衣服,赶忙走到窗子边看风景。他不是不想看,而是不好意思看。偶尔开开玩笑摸几下也没什么,如果总是手脚不干净、一脸馋样,可就容易惹人讨厌了,这其中的分寸陈决是知道的,并且能把它拿捏的很恰当。
杨牧穿上衣服,走进洗手间。陈决走到洗手间门口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跟我一样,一方面是因为崇拜周总,另一方面是懒得自己弄公司,所以就打定主意一直干助理?”
隔着一道门,杨牧面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说道:“把你说的周总换成陈决,其他理由不变,就是我不离开的理由。”
陈决张大嘴,无声的咽了口唾沫,对着洗手间的门发呆,很久没说话。直到杨牧一切拾掇完毕打开门,却看见陈决呆呆的望着自己。
“你怎么了?”杨牧眨眨眼睛问。
“真的?”陈决。
“当然是真的,周总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对我也有知遇之恩,而且,我答应过你的,无论如何,我都愿意一直做你的助理。”杨牧拍拍陈决的脸,像个女王一样微笑。
陈决皱眉:“什么时候说过?”
“去你家那次,晚上在宾馆的时候我说的。”杨牧。
陈决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