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道:“再见,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要比现在更强,不然我也许会把你打到爬不起来。”
孙重山不理会威廉的威胁,转身离开。
和这场大战有关的新闻没有征兆的在异能界炸开了锅,本来孙重山和威廉都以为那场战斗除了路过的唱着《上海滩》的白衣美女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现在想来,那位美女应该也是异能中人,也许是游侠,也许是哪个帮派安插在h市的眼线。正好那晚碰上了两位特技异能者的大战,也就正好亲见了那几个小时的激烈战斗。
反正,这事在异能界已经人尽皆知了。
‘天命’这边,孙重山把对战经验分享给了其他十一位同僚。像这种大战经验对他们来讲是非常之珍贵的,毕竟平时极少有机会碰上同一级别的力量系异能者。跟战场上的士兵一样,没经历过一次生死大战,经验就会丰富一大层,战斗力也就会提高很多。
‘灭言’那边也是如此,威廉作为‘灭言’组织首屈一指的力量系顶梁柱,甚至还在‘灭言’总部开了一个专门分析讨论那场战斗的会议,在今后,也绝对是力量系战斗的教案典范。
孙重山所说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之谈,只不过是瞎扯淡,威廉才四十岁不到,正是异能高歌猛进的巅峰,暂时不存在走下坡路的问题。威廉至少还可以厉害个十五年以上,才会因为身体关系,而没那么强大。
梁老头教育孙重山,在不需要一对一冒险单挑的时候就不要冒险,毕竟你没有必胜的把握。孙重山当然还是用不说话这招来做无声的抗议,所以梁老头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这次你们也不是要拼命,只不过是切磋一下,我的意思是说在大家各为其主,需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就能怎么动用身边的资源就怎么动用,将己方的损伤尽量降低…
一直在闷头喝咖啡的孙重山终于抬起头,说道:“我知道了。”
梁老头拿他也没办法,虽然知道孙重山绝对不会赞同他说的,但他的宗旨中有一条,天命里的所有人首先要做好自己,然后才是天命这个组织。说实话,他从心底是很赞同孙重山这次独战威廉的做法。胜负一点不重要。
………
有些话,说出来感觉假,但做出来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假,而且还能让人很感动。
比如说陈决给春水写了一副字。是用大号毛笔,三尺宽的宣纸写的一首《将进酒》,并且花了几千块钱裱了一下,在春水第一次出版小说的纪念日那天,陈决抱着这幅字亲自挂在春水家的中堂上。陈决早就说过要送幅字给春水了,但一直都对自己的字不满意,直到最近他才想通,字好看不好看也没什么,关键是这份心很重要。于是他就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写废掉七八张大宣纸才写出了这幅较为满意的作品。
春水开心的不得了,抱着陈决又摸又亲,说亲爱的你太有才了…陈决嘿嘿傻笑,说跟你那字比起来是天差地别,不过心意在此,假不了。
陈决这招投其所好,端的是正中春水的罩门。太厉害了,用杨牧的话讲,就是陈决之所以能够博得很多人的好感,那是因为他懂得和人相处之大道,此大道就是洞察人所好。能够抓住每个人的罩门,所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很难逃脱他陈决的魔掌。
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春水不仅给他做了各种好吃的,而且还拿出了两坛窖藏了三十年的好酒。虽然陈决不好酒,但男人嘛,基本上很少有能抵抗得住好酒诱惑的。春水说这酒是她大伯给的,过年去台湾的大伯家过年,大伯临走时给她十几坛,搞的她在高速上开车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平稳就弄碎了酒坛。陈决已经懒得对春水的家族追根问底了,太大的家族,陈决越问越没底气,所以干脆就不问,自己也没那么大压力。其实,陈决在认识春水后,就改变了关于家世的世界观,也许富二代官二代里,确实是有很多渣滓。但真正的贵族、大家族子弟,是很少有只懂吃喝玩乐的孩子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绝对是一句箴言。
记得小时候,张伯就跟陈决分析过。说当年土地改革时,被分了家产的地主,文…革时,被批斗的所谓‘资产阶级’们。他们的后代在现在,大多数又成了资本家或地主。当年的有钱人的孩子,现在还是有钱人;反观那些穷人的后代,曾经是穷人,现在他们的后代还是社会底层的穷人。这充分的说明了,遗传很重要啊,家庭教育很重要啊。
从前,当有人问陈决怎么认识人才的形成时,也许陈决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唯一要看的就是自己是否努力;但是现在再有人问这个问题时,他会在前面加上一个家世。
或许优越的生活条件是和成功率毫无关系的,但上流的家世绝对可以为孩子的成功做个好铺垫。
所以陈决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春水会如此聪明如此的洞察。有那样深不可测高不可攀的家世,就算是白痴,也会被熏陶成白痴中的智者。
春水见陈决痴痴的望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敲敲他的头问他怎么了,陈决回过神笑笑道,没想什么,然后继续扒着碗里的饭。春水盯着他看了会儿,也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肯定在想我这种家世不适合你。陈决放下碗,倒满一杯好酒,独自喝干,点点头。
窖藏三十年的酒喝起来就是更容易醉人。好酒和劣酒都能醉人,但醉的方式不同。就如同妓院的美女和自己最爱的女人,都能让自己好好爽一炮,但爽的本质是不同的。
春水又给他倒满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半杯,举起酒杯,两人干掉,放下酒杯,春水轻轻吐了口气说,我没有逼你,你何必有压力,而且,我敢保证,不管我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家里都不会有人说一个不字。书香门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至少,我家里那些亲戚们并没有因为找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爱人而遭到反对。而我所爱的你,应该是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虚的吧?
最后一句话很有意思,陈决抬头看着她,道:“是,我是从来没虚过任何人,可是,可是在知识分子面前,我还真就虚,虚的很,虚的连老二都硬不起来。”
春水:“……”
陈决哈哈一笑,又喝杯酒道:“来,过来大爷这坐。”于是春水就真的挪起屁股在陈决大腿上坐了下来,挽起袖子给他倒酒。那姿态那风情,整个一妓…院头牌。陈决倒是少有的没有心神荡漾,没有只想把她按倒干一炮再说。而是心里很平静,平静的只想就这样,怀中拥着愿意为他倒酒、听他吹牛的女人,直到生命结束。
男人的心思真的是很难琢磨,连男人自己都摸不透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何况女人。所以春水在想不出陈决心里在想什么的时候,她就不想,一个女人,干嘛总是猜想自己男人的想法,这不合规矩。
喝完好几坛酒,陈决有了点醉意,也就趁势敞开心事,尽情的说。反正他现在跟春水也没什么隐瞒的了,异能的事都说了,还有什么秘密呢。春水听他说的差不多了,服侍他洗了个澡,就把他弄上床了。但是陈决躺床上又拉着她的手不放,要她唱歌,春水无奈,只得唱歌给他听……把陈决忙的睡着后,春水终于喘了口气,洗个澡,端着一杯热水喝着,她站陈决送的那幅字前欣赏。
第三百三十章 要它何用
陈决的字比之去年是有不小的进步,但根骨没变,像一把凝重的宝剑,很符合他的性格。春水在想,宝剑的真正意义在哪?杀人?镇宅?两者好像都不太恰当,但若合二为一,也就差不多了。不过春水又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对。不管是杀人还是镇宅,都不是宝剑的意义。宝剑的存在意义,应该不仅是外界的身份,它应该遵循它的本心。宝剑就是宝剑,存在,即是意义,不需要所谓的身份来确定它的存在。
陈决睡到半夜醒来,打开灯,看见春水在他身边睡的很熟。微红的双颊,长长的睫毛微微动着,似乎在做梦。陈决忍不住轻轻的摸了下她的脸,她实在太美了,美的让陈决第一眼看到她,就仿佛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所以他至今都在和春水保持着不过份黏糊的状态,这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太黏糊,怕抓不住她。
谁又能猜到,陈决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呢?一个阅尽无数女人的男人,竟也会害怕失去女人。
也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正是因为阅尽女人,才会害怕吧。因为了解女人,知道一个绝色的,拥有很强实力的女人,在面对男人的倾心关怀时,在知道自己已经牢牢抓住男人的心时,总会生出些‘值得吗’的疑问。
而且春水和杨牧不同,杨牧再厉害,至少也是和陈决差不了多少的。而春水的家世不用说,陈决根本猜不透,连春水本人,陈决也难以真正了解。
唉,太乱了…
陈决正盯着春水胡思乱想中,春水却醒了。睁开眼和陈决的眼神对上,春水笑了笑,坐起来,用被子遮住赤裸的身体,问陈决怎么了?陈决摇摇头,说没什么,睡的早,现在觉就睡满了,左右无事,所以就看你打发时间。春水笑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全身哪一寸不早已给你看过千百遍了……
两人都睡不着了,于是就这样坐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春水和陈决说起文学上的东西,跟往常一样劲头很足,就如同陈决一说起商场上的事就精神倍儿棒一样。人人都有自己热衷喜欢的事,也不足为奇。
凌晨四五点左右,陈决又睡着了,一只手放春水左胸上趴着睡着了。
………
早上八点半,春水轻轻把陈决的手从自己的胸口拿到旁边,下床替他掖好被子然后穿上衣服,出去做早饭。贤妻良母的典型,不过有一点和普通贤妻不同,那就是她先是在书房写了一贴毛笔字,然后再去洗脸刷牙的。这个小习惯她一直保持在,因为小时候他看书上说,一个人下床后做的第一件除上洗手间之外的事,往往是这个人最钟爱的事。所以,春水似乎就是为了跟自己证明,自己最爱的是艺术、文学,所以当初还是个小女孩的她,就把这个小习惯一直带到了二十多岁。而且,还会继续下去,到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直至老态龙钟再也写不了的时候。
做好早饭已经是九点了,陈决还没起床。春水站床边看了看,见他睡的很香,便也没忍心喊他,悄悄关上门捧本书在沙发上边看边等。
九点四十左右,陈决猛地推开房门,边穿衣服便朝大门走去。春水皱眉问他怎么了,去哪?陈决穿上鞋,面色凝重的说我有急事先走了,你在家好好待着。没等春水回答,他便拉开门就往外走。但春水这次没有和以前一样,乖乖的说‘好,我等你’,而是匆匆拿上一件衣服,穿上鞋就追上了陈决。陈决快步走着,见春水追上来,眉头皱的更紧,说你干什么?赶快回去。春水不说话,拉着他的胳膊跟他一起走,看神情颇有你去哪我去去哪,刀山火海都不怕的气魄。陈决连推带搡的都赶不走春水,最后站在自己的车旁,他狠狠的说今天你要是跟着我,会有很大的危险,你别说你不怕,你不怕我还怕你拖累我!然后春水还是不说话,紧紧抱着陈决的胳膊。
……
陈决无语了片刻,无可奈何的将她塞进车后座,发动车子哧溜一声如离弦之箭驶出小区。春水从后座爬到副驾驶上,一脸的幸福和期待,好像陈决这是要带她去好地方旅游似的。
“你跟着干嘛?”陈决扶着方向盘,车速快,但很稳。
“看戏啊,我就知道肯定有不寻常的时发生,你才那么着急慌忙的,所以啊,我这个写小说当然得跟你一起长长见识咯。”春水嘿嘿笑道。
“放屁!我跟你说,一会儿到了,你就在车里等,别乱跑。”陈决说罢,掏出手机,给梁老头打了个电话。三眼两眼言简意赅的让梁老头至少调两个特级异能者到陈决家的金莲苑。
二十分钟后,陈决到达金莲苑。车子在小区外面停下,陈决下车后,看了看周围,并没发现到什么可疑人物。他没有冒然进去,而是点起一根烟,和门口站岗的保安聊天。
春水没出陈决意料,像个跟屁虫一样挽着陈决的胳膊,陈决让她在车里等她死活不干,就是死抱着陈决的胳膊不放手。保安瞥了几眼陈决身边的女人,没敢细看,毕竟陈总的女人,保安们哪敢多看。不过保安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
陈决抽完一根烟,就见到孙重山和沈天南两人到了。陈决没有多说,领着两人就走进了小区。保安看着四人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是前几天自己在报纸上看到的女作家春水啊!擦!真的是她吗?保安一点也不敢确定,不管怎么说,春水是个非常有名的作家,怎么会和商场上的陈总混在一起呢?太混乱了,保安最后给自己这样解释了,这个女人只是有点像作家春水而已……
这就是普通人和非普通人的差距,普通人遇到奇怪的事只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