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说今天一天都没有人打电话。”
几个人一愣;都露出不解的目光;等待这个警察进一步解释。
这个警察连忙说道:“接线员则说上一个电话明明是从齐峰公社王家寨大队的大队部打来的。刚才这个大队部的干部正好打电话到县里汇报工作;接线员听到对方语气很镇静;而这个干部又是她所认识的;她就试探着问他几分钟之前谁打的电话;可这个大队干部说今天没有人打电话;电话机就放在他旁边的办公桌上;不可能有人打过。”
孙兴国问道:“我们刚才没有警察打电话过去吧?”
警察连忙说道:“没有;我们担心打草惊蛇;就没有人打电话核实;准备等控制了村口的出入后再说。……;其实;这个接线员也是感到奇怪;担心自己错了我们警察找她的麻烦;所以忍不住问的那个干部。她说她能保证上一个电话就是王家寨大队的大队部打出来的。她今天一共才转接了八个电话;不可能搞错。……;各位领导;我们还需要继续前去抓捕吗?”
因为现在安装电话的人很少;基本都是单位才有电话。电话机少。相互通话的自然就更少;一台人工交换机一天到晚难得转接几个电话。大多数时候都是空闲的;接线员自然记得。二十四小时值守在那里;确实也很无聊;少数几个电话不记得才怪。
虽然孙兴国嘴里说继续抓捕;但心里却感到很奇怪;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专业的刑侦副局长则低头思考着;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线索。
严华健的目光则有点茫然;看看郭拙诚又看看孙兴国。最后落在刑侦副局长身上。
郭拙诚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而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
孙兴国不解地问道:“很好的思路?”
刑侦副局长本来抓住了一点线索;可被郭拙诚、孙兴国这么一说话;他的想法反而被打断了;只好看着郭拙诚;问道:“什么思路?”
郭拙诚问道:“你们看过一部电影没有;就是游击队爬到电线杆上面。用携带的电话机假装敌人向日军的据点报告情况?”
刑侦局长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猛地一拍;说道:“对啊;可不是吗?绑匪用的肯定是这一招;否则的话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单位打电话。只要他打电话;立即就能被我们发现。”
孙兴国虽然不是专业警察;但很快就理解了。他举一反三地说道:“看来这个家伙很聪明;有一点的电子知识;而且他家里应该有人担任干部;曾经是使用过电话;有办法拿到电话机。或者很容易偷到电话机。而且;我们可以将重点转移到年轻人身上。那些曾经与孟薇有矛盾的人;用不着把问题想得太复杂。”
郭拙诚点头道:“我也认为是这样。”他转向刑侦副局长和严华健;问道;“你们认为呢?”
严华健说道:“我认为有道理。这样一来;我们的侦查范围就小多了。孟薇的生活圈子并不大;她得罪的人并不多;最多就是生意上来往的那些人。”
郭拙诚与孙兴国对视了一眼;两人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人眼里都有一丝愤怒也不解。
很快孙兴国就站了起来;快步朝外面走去。
郭拙诚也跟着出门;但他没有一直跟下去;而是站在走廊上看着下面;看着下面的人;目光在公司围墙的角落处停留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在那个角落里;蹲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当孙兴国走向她的时候;她的手颤抖着;手里的扫帚更是簌簌地响。
在一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子里;一个漂亮的女孩正在厨房里忙乎着。人虽然漂亮;身材更是一流;但她脸上的神色却缺少一种年轻人应有的神采;反而有一种怨恨、戾气;也有一丝害怕。
灶膛里烧的是当地人常用的木柴;心不在焉的她不停地朝里面塞着柴禾;直到塞不进了;她才猛然醒悟;连忙将里面的柴禾抽了一婿来扔在旁边;然后起身到灶膛后面往锅里倒植物油。
正准备放切好的蔬菜时;她才发现锅根本不热;倒下的植物油更没有烧热;还要等一会。
她连忙放下菜;叹了一口气后走出厨房;在堂屋里拿起毛巾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拿着蒲扇扇了扇。嘴里恨恨地念道:“就是你;就是你;不是你我现在还在上班;不会做这种事情……;你让我难受;我也让你难受……”
念叨着的时候;她手里的蒲扇加大了扇的力度和频率;虽然风大了一些;但她依然感到燥热;信步走出房子;站在大门口吹着自然风。
她家的房子建在山坡上;地势高;看得远;风也大。一阵阵从森林里吹过来的凉风吹散了她内心的躁动;稍微平静了她的惶恐。年轻的脸庞开始呈现少女们该有的单纯和青涩。
突然;她想起厨房里还在燃烧的柴禾;想起锅里还有等待烧热的油;心里暗叫一声“我真是糊涂了;煮饭的时候跑出来乘凉”然后就欲转身。
转身前的一瞬间;鬼神神差的她目光扫了一眼远处的马路。透过茂密的丛林;看到隐隐约约的马路;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目光一下变得惊惧起来;因为马路上正驶来两辆吉普车;而且是警车。
女孩全身都呆住了;手里的蒲扇悄然飘下。
但不到一秒钟;她就转身而逃;迅速而慌乱地冲向房子里;犹如沙漠中的鸵鸟一般往自己的闺房里钻;冲进房子后左看不知道何处躲;右看不知道躲何方。最后手忙脚乱地朝床底爬了进去……
不怪她愚蠢;实在是她年龄太小;没有逃亡的经验;高中毕业不到半年的她甚至都没有想到要孤身一人逃亡;她在这一瞬间想到的就是如何把自己藏起来;如何不让别人发现。
这个女孩的眼力不错;来这里的确实是公安人员;而且确实是来抓她的。
带队的就是公署公安局局长孙兴国本人;还有两个负责刑事侦破的干警。此外还有两个女警察以及管这一片的派出所所长等人。
当他们的车还没有到达这栋房子的时候;却发现房子竟然着火了。先是滚滚的黑烟冲向高空;接着就是熊熊大火从厨房的房顶冒出。
孙兴国等人莫名其妙;他身边那个负责刑事侦破的警察立即断言道:“不好!她发现我们来了;这是纵火逃窜。……;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魄力;这下要抓她就困难了。”
另一个开车的警察连忙问道:“领导;我们怎么办?”
孙兴国懊恼地骂了一声什么;大声说道:“鸣响警笛!加速冲过去!先救火!”等到警车鸣笛后;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就不信她能逃到哪里去!”
两辆吉普车迅速冲到了山脚下;所有干警快速下车冲向那栋着火的房子;有点人拿树枝;有的人拿水桶;一个个奋不顾身地冲向火场。
着火的房子是木头见的;很容易点燃;而这房子又位于半山腰;一旦任其燃烧;不但会将这栋房子烧为灰烬;还可能引发森林大火;点燃周围的民居;那损失就惨重了;是以所有人都没有对孙兴国的命令有异议;都放弃了抓捕犯人而转入救火。
经验丰富的派出所所长更是将双手张在嘴巴边当着喇叭;对着周围大喊道:“着火啦!快来救火——!所有劳力都来救火啊——”
这里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周围的邻居;听到派出所所长的喊声;一个个从家里冲了出来;不但男劳力来了;妇女也来了;就是老人和孝也来了。都是肩扛手提的;很多人干脆挑着两桶水跑了过来。
这里的人对失火并不陌生;几乎人人都有扑火的经验;也有不少扑火的专门工具;有的男子就扛着钩镰冲了过来;靠近着火的房子后立即将长长的钩镰伸进火场;一下就压住了一丛明火;旁边的人立即将水泼了过去……
甚至连孝都知道如果避开烟雾和火焰;利用风向更接近火源;将手里脸盆里的水泼到火堆里之后马上转到另一边;为后面的人让出路来。而且他们泼出的水不是直接往大火里泼;而是泼向那些接近火源但还没有着火的木材上。
看着房子的大火在众人的扑救下慢慢熄下来;跟着劳力一起提水的孙兴国暗叫了一声侥幸;幸亏自己来的早;如果再晚几分钟;等火吞噬了整栋房子;那时候救火就麻烦大了。
等待火势小了一些后;救火的人开始分为两部分;大部分的人继续救火;一小部分人则开始冲进房子里抢运家具、粮食、衣被……
第1080章 擒凶追恶
孙兴国将手里装满水的水桶递给火场边一个壮男子,让经验丰富的他来泼洒,自己则从地上捡起两一个空桶准备再次下山取水,突然耳力敏锐的他听了一阵细小的呻吟声从火堆里传了出来:“哎呦——”
“难道火堆里还有人?”孙兴国大惊。
等他静下心来,不但呻吟声听得更清晰,还听出了这人的身份,同时也感受到了对方目前的精神状态。
他冷笑一声,从旁边一男子手里拿过一把钩镰,几下就将墙上的窗户扒拉下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从窗户里跳了进去。
没有一分钟,孙兴国就抱着一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同时对两个正在帮忙救火的女干警命令道:“马上送童娅娅去医院!”
“童娅娅?她就是童娅娅?”两个女干警一愣,心道:我们不就是来抓她的吗?
不过,在孙兴国的眼神的示意下两个女干警没说什么。她们两人一起抱着她冲向山下的吉普车。
很快,吉普车载着她们朝市区急速驶去。
直到大火扑灭,房子的主人童大牛——也就是童娅娅的父亲才从地里赶回来。面对残破的家,这个魁梧的汉子哭了,感觉天都要塌下来。
虽然孙兴国不想再在他心灵上雪上加霜,但他还是告诉了这个悲催的汉子:他的女儿童娅娅与失踪的孟薇有关,警察要带她到公安局接受调查。
虽然孙兴国说的很委婉,但这消息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童大牛的心头。他本就沮丧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嘴里虽然骂着“这个畜生,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但脸上对女儿的关心和担忧还是溢于言表。
他重重地跪在孙兴国面前。不住地磕头请求政府宽大处理,请警察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放她一马。同时他还不很肯定的说如果孟薇的失踪真的与童娅娅有关,那么这件事就可能与这几天和童娅娅玩得好的一个年轻人有关,应该是他做出的事情。
当童大牛说出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后,旁边的派出所所长朝孙兴国说道:“孙局长,这事还真有可能就是他做的,这个家伙仗着他父亲是农场的场长无事生非,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情做了不少。他是一个人见人憎的二流子。高中毕业了就没有一天安稳过。”
孙兴国马上下令道:“抓捕曹国俊!”
在这个时候老百姓的流动性还是很小的,无论是卖长途汽车票、火车票还是住旅社都有可能被要求提供介绍信,加上人们的收入普遍不高,没有几个人在外面跑。
所以确定了人的姓名,又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和社会关系后,公安局要抓一个并非真正穷凶极恶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虽然孙兴国他们最后还是费了一番周折,但也只用了十几个小时就将“绑架”孟薇的歹徒——曹国俊——给抓获了。也把受惊害怕的孟薇救了出来。
一同被抓捕的还有一个曹国俊的帮凶。
除了身心疲惫、惊惧紧张外,孟薇倒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害,她拒绝了去医院治疗而是回家休息了。
等到讯问了曹国俊,才发现案情确实如郭拙诚所预计的很简单,就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导演出来的一场儿戏。
自童娅娅因为违规接受劣质绣品造成公司巨大损失而被开除回家后,她心里就一直没有平衡过。很烦躁自己从高高在上、收入丰厚的公司主管位置一下跌落回原形,重新成为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孩。她现在要和那些在家的女同学一样,天天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做着没完没了的家务。
另外,她还得忍受周围人的白眼和指指点点。这更让她沮丧、懊恼和不服气。
特别是想到自己今后嫁给周围的农民,将来成为一名她看不起的农村婆娘。过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日子,与孟薇的生活天差地别,她连死的心都有了。要知道她本来也有机会过上等人生活,也能如孟薇一样做生活在云端的神仙。
心里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偏执,她根本就忘记了上次出事是因为有人对她网开一面,是看她年轻、幼稚而没有将她关进监狱。当时郭拙诚就是想到她也是被人利用、被人欺骗而没有将罪责放在她身上,让她逃过了一劫。
她没有自省,只是埋怨上天不公平,嫉妒在学校成绩不如她的孟薇竟然什么都比她好,总认为孟薇的成功是因为她正好趁父亲被黄蜂刺伤的时候认识了郭拙诚,郭拙诚这个混蛋因为有眼无珠,没有看中漂亮的自己而看中了孟薇,所以孟薇才平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