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墨蟒的鳞片坚硬至极,霜降法剑只能破开一道道小口子,但法剑附带的寒霜之力,也能让它一瞬间失去反抗之力。
只不过,霜降法剑的威力虽然很是可观,但它毕竟不是剑气罗盘那样的法器,可以自主贮存元气——它需要持剑之人持续灌输法力。
所以,每次使用它所造成的消耗都颇为巨大,更不用说玄远还没有成功在法剑上打下烙印!在这样的情况下,持剑之人的消耗更甚。
事实上,每次玄远想要打上烙印,法剑上的纹路便会本能地进行反抗,似乎需要特定的法印咒诀才能将其收服。
此时此刻,玄远只剩下了一两成的法力。
场面一时之间寂静下来,阿歇诺看着地面上的已经失去生机的墨蟒,转过头看向玄远,语气出乎意料的冷静。
“我花了数年苦功搜集精气,终于在半个月前攒齐,满足条件开始进行‘蛊寄人之术’。本以为我能自此开始过上新的人生,你却找上门来,夺走我唯一的亲人。”
“呵呵,自从十三年前那个女人把我推出去当做弃子后,我在这世上,唯一能够亲近的,可就只有这条墨蟒了啊。。。。。。”
弃子?按照司马兴的说法,不是他的母亲保下了他吗?
然而玄远还来不及多想,阿歇诺原本瘦骨嶙峋的身体突然膨胀起来,大量的脓包在他身上炸开,黄的绿的白的浓水四处飞溅,所到之处地面一片焦黑死灰。
玄远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眼前的阿歇诺浑身散发着剧烈的毒气,整个人的生命形态几乎已经难以算作是人,而更像是一个蛊虫集成体!
来不及再缓缓回复法力,玄远御使起乘风法往后飞退。
“想跑?”阿歇诺语气狰狞,然而配上他那大如磨盘的臃肿脸庞,却莫名的有些滑稽。
他微微弯身,粗如象腿的双脚往地上猛地一蹬,焦黑的地面顿时凹陷出一个一米深的大坑,而阿歇诺本人更是凌空七八米,宛若一个人形飞弹般,直直地冲向正在飞速后退的玄远!
“我要你,给我的墨蟒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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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陨落
他微微弯身,粗如象腿的双脚往地上猛地一蹬,焦黑的地面顿时凹陷出一个一米深的大坑,而阿歇诺本人更是凌空七八米,宛如一个人形飞弹般,裹挟着呼啸风声直直地冲向正在飞速后退的玄远!
“我要你偿命!”
玄远面色大变,这样的肉身力量,简直和当初的桃庚也相差无几了!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阿歇诺就要追上玄远,一根鞭子形状的草兵猛地从一旁窜了出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玄远扯到一旁,堪堪躲过了阿歇诺的体型轰炸。
听到不远处因阿歇诺撞击在地上产生的轰鸣,玄远心中微寒,连忙祭起乘风法飞奔,暂避锋芒。
虽然刚才躲过了阿歇诺的肉弹轰炸,但他身上四下飞溅的毒液却洒到了玄远左肩。只有那么一两滴左右,然而其毒性着实强烈,才一小会儿就立马腐蚀掉了道袍,沾染到玄远身上。
玄远感受到胸口传来的一阵恶心感,不得不降慢飞奔的速度,伸手将小木盒拿出打开,服下一片凝苍玉叶。
一股温润的感觉从口中弥漫,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终于暂时消散。然而玄远的眉头不松反皱,凝苍玉叶终究不是专门用来解毒的药物,现在只是凭借着一股盎然生机将其压制,待得玉叶的生机被毒素消散,到时候玄远将会迎来更加猛烈的毒素冲击。
必须速战速决,然后停下打坐调息、渡气逼毒!
玄远心中决绝,猛地一转身,不远处的阿歇诺正想着他再次冲锋而来。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玄远毫不犹豫地掏出剑气罗盘,法力灌输,一道金黄色的弧形剑气扫了出去,所过之处,沙石草木无不化为齑粉!
阿歇诺惊惧地尖叫,然而冲势难改,他只能尽力扭转身躯腾空身体,双手护住头部。
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实力勉强,再多的挣扎也是无用。金黄色的剑气横扫,阿歇诺直接被拦腰斩断!
然而,剑气之威并没有止步于此,在阿歇诺两部分身体被击向两端之后,庚金之气继续肆虐。
腰部以下的身体部位,完全被庚金剑气所带的杀伐之气粉碎,毫无抵抗之力;而阿歇诺上半个身躯则是浮现出一层浓稠的黑雾,与金黄色的庚金之气相互抗争,“滋滋滋”的声音不绝于耳,方圆十米之内的草木尽皆枯死。
半晌,黑雾散去,金芒消失,阿歇诺仅剩下胸口以上的身体,一条条乳白色的宛如蛔虫般的物体从他身体断口处爬出。
这就是他口中的“蛊寄人之术”?
玄远看着蠕动的虫子,心中恶心,刚想偏过头去,没想到阿歇诺的尸体突然产生了一些动静。
之间他仅剩的小半部分“尸体”突然快速蠕动起来,断口处宛若橡胶般不断延伸,转瞬之间便重新组装成一个全新的身体。
相对于之前七八米高的巨人来说,现在只有一米七八左右的阿歇诺,简直可以说是袖珍了。
然而,眼前这一幕却带给了玄远更多的震撼:这几乎和七十二地煞神通之一的“续头”相差无几了!
不不不,还是有很大差距。斩头和腰斩还是有着不小区别,而且,“续头神通”没有任何副作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眼前的阿歇诺浑身生机驳杂,气息不稳,像是一座马上就要喷发的火山,仿佛下一刻整个人就会土崩瓦解。
然而,即便如此,阿歇诺凭借眼前这一门术法也值得自傲了!
此时的阿歇诺虽然脸色苍白,但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苍老模样,而是长了一副俊美青年的面孔。
他咳嗽了几声,呕出几团血肉模糊的虫子,对着玄远阴柔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艳?这可是我钻研了一辈子的术法。”
玄远沉默然地点了点头,再次打开盒子服下一片凝苍玉叶。直接就地盘坐,调养生息。
阿歇诺见状,也不在意,低声一笑,自顾自地讲了起来:“人蛊之术,虫谷四大禁术之一,我在十三年前就已经参悟完全。十三年过去,我将其进行改造,创出了这门独属于我的‘蛊寄人之术’。”
“假如我当年没有被逐出虫谷,有着更丰富的资源,更强大的师资,更齐全的术法书籍,我现在应该能将这门‘蛊寄人之术’圆满吧。而不是像这样,对着你述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往事,像个垂死的老头絮絮叨叨。”
“哦,说错了,我确实是个快要垂死的人。”
“真的,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倒向她的那些敌人。说来也是讽刺,一个母亲竟然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的儿子,目的只是为了追求所谓的权力,呵呵,最讽刺的是,她的儿子竟然直到今天才彻底死心。”
玄远沉默,司马兴说阿莎努罗救了阿歇诺,阿歇诺却说是阿莎努罗抛弃了他。孰是为真,对玄远来说并不重要,对此刻的阿歇诺来说也已经不重要。
他俊美的脸孔逐渐裂开缝隙,一只只窃元尸母虫、细小飞蚁迫不及待地从中钻出,身躯满是鲜血,四下逃窜。
只一瞬间,阿歇诺的身体分崩离析。
与此同时,东区各地莫名惧怕阳光的病患都感觉到身体一轻,不再对阳光、桃木“过敏”,恢复正常。
而他们体内的尸虫子蛊也开始逐渐溶解,化作最初始的元力精华回归人体本身,仅残留些许尸虫本身所携带的阴气冤力。
玄远暗叹口气,法诀一掐,一团蓝色火焰飞向地上那团蠕动的白虫,将其彻底焚烧干净,只余空中几只沾满鲜血的飞蚁四处乱窜。
善者自兴,恶者自病,吉凶之事,皆出于身。
天资聪颖,却不入正途,阿歇诺躲过了十三年前的灾劫,却栽在了玄远手上——所谓因果纠结,业力承负,说的莫过于此。
“叮——提交【养蛊人】任务,完成度判定中”
“判定完成,发放【养蛊人】任务奖励:三光露莲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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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三光露莲
三光露莲?玄远忙看向介绍。
三光露莲:接引日月星三光,孕育黄粱露一滴,凝于莲叶,结于花心,沉于莲子。
功效:每日凝一滴黄粱露,可壮大识海;每个生长周期可结一朵露莲花心,可作入梦丹主药;每个生长周期可结一粒莲子,可作入梦丹主药。
特性:生长在灵气浓郁之所,具有强烈的致幻作用。
黄粱露?壮大识海?
在玄远这个阶段的修行里,收束杂念是重中之重,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减小心神损耗来壮大识海,为以后更高境界的神魂修行打下基础。
而现在有了更直接有效的方法,玄远不禁面色一喜。
至于入梦丹?玄远完全没有听到过。打开兑换模块一看,价值不菲,功效更是不错,直接强化神魂,只不过中间似乎有一些繁琐的过程。。。。。。
得到了奖励的信息,玄远闭目养神,开始专心渡气祛毒。
阿歇诺身上的毒液似乎毒性不小,玄远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奈何。好在阿歇诺的体液只是毒性猛烈,并未带有什么污染血肉、污秽灵光之类的特殊性质,否则玄远就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玄远立马调集仅剩法力进行封锁,阻止肩上毒素继续扩散,并借助着两片凝苍玉叶带来的生机,打算将其硬生生地消耗完毕。
日升月落,星垂日升,直到第二天,玄远才将体内的毒素祛除。
睁开眼,玄远舔了舔嘴唇,吃力地站了起来。想了想,走回木屋所在之地。
毫无意外,受到风火合击术法的余波影响,木屋差不多已经支离破碎。
半座木屋都倒塌在地,而剩下的另一半木屋则是被烤得一片焦黑,风一吹,大量的黑灰就四下飞散。
深一脚浅一脚,饶过倒下来的横梁,玄远走了进去。
木屋内部有里外两间房间,外面的一间基本已经毁于一旦,仅仅残存着一丝淡淡的灵力气息,似乎在此之前进行过什么仪式法阵。
里面的一间则稍微完整,不过也好不上哪去。书架破碎,地板龟裂,木屑散落各处,唯一保存下来的,便是一张稍有破损的褐色木床。
玄远后退几步,一道细小的蓝色火苗轰过去,木床毫发无损。眼中异色一闪,玄远再次连发好几道火苗,依旧毫无反应。
玄远无奈,现在的他法力还未恢复,无论是风火合击术法还是草木皆兵都难以维持。他只好拿出霜降法剑,凭借着锋利的剑锋,对着木床一点点地凿了起来。
终于,木床被刺出一个小小的孔洞,玄远小心戒备的同时,拿着法剑再次狠狠一戳,木床里面的空间终于露了出来。
没有预想中的蛊虫窜出,玄远松了一口气,用法剑将木床里面的东西挑了出来。
一个瓶子,两本笔记。
一本笔记的封面上写着《虫蛊密传》,里面记载了十七种珍品级蛊虫的培养方法,和四种灵物级蛊虫的习性介绍和捕捉方案。
另一本笔记上则是记载了《蛊寄人之术》,这种带有致命缺陷的未完成的术法,玄远自然不会去学,但想了想,玄远还是将其收入怀中。
拿起最后一件物品——瓶子,玄远盯着它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里面盛放着一块宛如琥珀的透明东西,而在其内,一粒细不可见的虫卵躺在里面。
椭圆形状,色泽微红。其中一端略尖,而在尖的那一端,围了几圈紫黑色的条纹。
玄远皱了皱眉,能被阿歇诺同《蛊寄人之术》放在一起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回去之后,或许可以去问一问老道。
将它也一起收好,玄远环顾四周发现没有遗漏什么后,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树林,再无留恋,转身离去。
。。。。。。
。。。。。。
不需要一直跟在追踪蛊之后,玄远很快就回到了平壶山庄。
似乎得了唐老什么嘱咐,在看到玄远后,门口的迎宾立即退至一旁,不再需要进行什么预约或者通报。
玄远一路畅通无阻。
进行了一场强度,又连续跋涉几天,玄远着实有些疲惫。来不及去告知司马兴和唐老细节,直接走回当初的院子,连打坐调息都顾不上,倒床就睡。
一觉也不知道具体睡了多久,玄远睁开眼睛,脸色依旧有些憔悴,但精神劲却好了不少。
刚一推开门,玄远就看见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司马兴,不由得一笑,在这段休息的时间里,玄远自然不会毫无防备地睡死,对于四周还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感知。
好几次察觉到有人靠近房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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