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是想找葛家替我搜寻一些可堪栽培的修道苗子。”
“怎么,事情不顺利?”玄远嘴角绽开一丝笑容。
玉流子白了玄远一眼:“你以为修道种子这么好找啊?修道人人皆可,然而可以成道之人万中无一。当然,我说的成道也就是指迈入藏气,成为法师。”
玄远有些难以理解老道的做法:“其实你已经有了两个好徒弟,怎么还打算费这么大的劲和心力,再去培养新弟子?”
“老道我流离大半生,深知散人的痛苦,现下突破无望,就指望立下一门传承了。”罕见的玉流子,真情实意地叹了口气:
“现在的修为说不上很高,但也足以自开一门。现下欠缺的,就是支撑道脉的人才咯。”
玄远沉默。
修道之路,本就坎坷。像老道这种卡在半途上的,不知几凡。
“嗨,不说这个了。话说回来,你都已经开放山门了,怎么还是藏着掖着,这半边清微山还被那古怪雾气盖着,里面是藏了宝贝还是咋地?”玉流子的感伤一闪而逝,转而一脸贼兮兮地盯着玄远。
“你想知道,自己去看呗。”玄远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要能去看,老道我可是不会客气!”玉流子的话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这阵图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么厉害!”
嘿嘿,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玄远暗自窃笑,面上却不露声色:“传承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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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阴阳鱼
老道我当然知道它是个宝贝,可是自己想问的,是刻画在玉帛上的阵法的具体信息啊。。。。。。
玉流子没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而玄远又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油盐不进的模样。
无奈,他干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玄远小友,不知你可否借我阵图一观?”
玄远当然选择拒绝:“不行。”
玉流子不依不挠,软磨硬泡耍赖道:“老道我好歹也帮了你大忙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解决那‘云梯视频事件’,你就借我阵图看看。”
玄远当然不肯背这个锅,连连摆手:“我可没有答应你,这不都是你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嘛!你拿了葛家的好处不说,还想在我这里捞上一笔啊?”
玉流子脸皮再厚,听到这里也是老脸一红。
而就在这时,玉流子身后耿直严肃的大弟子明恒也赶着补上一刀:“师尊,你就不要再强人所难了。要是你获得这样的宝贝,早就藏着掖着,连给人开口借取的机会都不会留。”
对于玄远,玉流子心里有些心虚,但对自己的徒弟,他可就不客气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哪个宗派不需要一个阵法来充充门面,我豁出这张老脸给你们攒底蕴,你还在这里说三道四。唉,命苦啊!”
看着玉流子夸张的表演,玄远嘴角泛笑:“好了好了,老道你也别在这里给我演戏,假得慌。”
玉流子讪讪一笑,却听玄远继续说道:“其实嘛,借你阵图一观也未尝不可。”
老道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玄远瞥了老道一眼:“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这好说,只要不违道德,代价我能够负担得起,我绝对答应!”
“我想要请你协助我管理清微观。”
玄远话一说完,玉流子立马一愣:“你是说,要我们并入你清微观一脉?不不不,这绝不可能。”对于自立一门道脉的执念,玉流子比谁都深。
“当然不是,我说的‘协助管理’,即希望你能够在我脱不开身时,关照一下清微观。”
“比如,在我远行的时候坐镇道观;比如,当我闭关的时候能够处理一下杂事;比如,我忙于修炼的时候你可以监督一下两几个小家伙的道学学习。”
玉流子直接给了玄远一个大白眼:“这简直是把老道我当做保姆啊,你找个专业管家,不比我这个老头子来得好?”
“那可行不通,术业有专攻,我说的这些事,可必须得有你这种修为的道士才玩得转。再说了,你身后不还站着两个优秀徒弟吗,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啊。”玄远准备充分,大段大段的劝说脱口而出。
“而且,我也不是要求你一直待在我清微观啊,一年,只需要一年!在这一年期间,我这阵图随你借阅研究。要知道,我这阵图可不一般,你不花个大把时间,根本窥不见一丁点门道!”
最后这句话玄远倒是没有说错,作为升级后系统列出的五大奖励之一,【三变·云虚幻阵图】的含金量可是不掺一点水分。
“这。。。。。。”玉流子犹豫不决,陷入玄远的糖衣炮弹之中,他俨然处于谈话的被动方。
“这样吧,考虑到‘协助管理’期间,你的两位徒弟也会跑上跑下,作为报酬,在一年之后,我再传给你两道术法:掌心雷和乘风法。”
玉流子这下更加摇摆不定了,所谓“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道门术法一向珍惜可贵。
更何况,自七百年前外岛的那场大海啸之后,大部分道典书籍都被烂在了海里,如今流传的术法越来越稀少了。
自己手上除了一门占卜法门,其余几道术法都是从外岛上那些公开的“道韵石壁”领悟而来,这。。。。。。
玄远眼看事情快要成功,乘胜追击:“其实,换个角度你再想想,待在我清微山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你是要在内陆躲避什么邪魔两道的,呆的时间肯定有些长久。要论灵气充裕程度,恐怕你熟悉的地方没几个能比得上吧?”
待遇不错、环境又好、条件也不苛刻,这么好的地儿哪找?明恒明素看着自家师尊犹豫不决的样子,着实焦急。
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玉流子终于狠狠地点了点头。
听到身后徒弟传来的舒气声,玉流子嘴角微微一弯,到底自己是做师傅的人,沉得住气。要换做后面两个愣头青,恐怕第一时间就立马答应下来!
不由得,老道心底闪过得意。然而,殊不知,玄远心里更加得意。
灵气充裕供你吸收?没事,有着希声道钟聚灵汇气,还有着刻画了神文的云虚阵图自行吸纳天地精华,玄远也不差这么一口灵气,
赠送两门术法?一年过后,小衍道阁又会刷新六本藏气术法,甚至还有着新的一门融合境术法等着玄远去掌握,两本藏气术法也不过是毛毛雨。
至于老道最看重的阵图研究,不是玄远看不起老道,实在是老道那水平。。。。。。就算他对着神纹看个三年五载,恐怕也难钻研出什么门道。毕竟,要天生神文这么容易勘破,那还怎么对得“天生神文,世间唯八”的名头?
心里偷着乐,但玄远面上还不敢表露出来,反而从怀中掏出一纸张契约。
玉流子狐疑地接过纸张,一字一句地看下去。
“玄远今与玉流子、明恒、明素签订契约,立下誓言。一年之内,三人协助玄远管理清微观,为玄远处理杂事,切不可做出危害清微观之事。”
“期限之内,云虚阵图可在合适时间内供玉流子任意观看,但不得外借或者泄露阵图信息;期限满后,玄远还需无条件提供掌心雷、乘风法两门术法。”
“除非清微观遇见生死大劫,三人不可以自行脱离,违者必受责罚,血印为凭,獬豸为证!”
契约上的内容没问题,甚至最后一条还打消了玉流子仅剩的疑惑。只不过,签订这样纸面上的约定,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玄远还真的寄希望于那缥缈的天道誓言?拜托,先不管那是否真实存在的天道意志,就光说自己这点修为,天道意志可不会有所关注。
又或者是这个什么獬豸神兽?算了,神兽之说,纯属扯淡。
看着玉流子纠结的样子,玄远也不说话,面上倒是笑眯眯地看着玉流子,神情里无不透露出一个信息:你愿意咬破手指摁下指印,我就愿意借你阵图。
然而,实际上他的心里却着实有些忐忑:话都说到这个地步,结果又突然犹豫下来,都说人老智慧多,这玉流子老道还真难忽悠。
这时,玉流子突然拿出一副算卦用的阴阳鱼。
其色墨黑,光泽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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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出走
玉流子捧着半只巴掌大的阴阳鱼,嘴里念念有词。随后,双手突然向上一抛,两块精美的木质阴阳鱼,就这样在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后,向地面砸去。
不知道是不是玄远的错觉,在阴阳鱼落地的一瞬间,玉流子老道的气息似乎突然紊乱了一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陡然萎靡下去。
不等玄远细看,玉流子已经快步前行,查看起阴阳鱼显示的卦象。在低头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冒出一阵惊喜之色,随即又很快掩盖下去。
“来来来,明恒明素,快来画押。”玉流子收起自家的宝贝,立马笑眯眯地转头招呼着自家徒弟。
看着眼前这幅前后对比差异巨大的场景,玄远面色古怪:“老道,你该不会专门为这纸契约算了一卦吧?”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玉流子一边说着,一边咬破手指,在纸上摁下自己的指印。
摁完之后,看到自己的两个徒弟还在磨磨蹭蹭,玉流子忍不住敲了明恒一脑瓜子:“你在耽搁什么呢,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吗!”
明恒吗面无表情地摸摸脑袋,不满地说道:“不就是算出一个好兆头觉得有便宜可占嘛,急什么。”
玄远乐了,忍不住好奇心,向着吹胡子瞪眼的玉流子问道:“老道,你这占卜真这么神奇?你这么相信你的卦象?”
玉流子哼哼唧唧,颇为自得:“那啥,我‘妙算酒仙’的称号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妙算酒鬼。”明恒再次发声,“而且师尊您的卦象顶多只能显示个大概方向,还时灵时不灵的,就不要忽悠别人了。”
“砰——”玉流子对准明恒的脑门就是一顿好揍。
玄远想起老道刚才出现的变化,心里对玉流子的话倒是信了几分。
“呐,我们师徒三人都已经按你的要求照做了。”玉流子催促两人画好押,将契约递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张薄薄的纸片,玄远心中感慨,不容易啊。
玄远从怀中掏出獬豸法印,对准纸张,往上一盖,顿时,纸张化作一股流光,散入四人的身体之内。
看见这番变故,即便同是修行之人的玉流子三人,也不禁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保证契约的有效性。”
摸着自己的胸口,玉流子忍不住看向玄远,先有法铃法钟灵木,然后有着强大阵图,现在又出现了神秘的法印,这个年轻人到底藏了多少手段?
“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不违反誓言,这对你们绝对没有坏处。”玄远看着神色不一的众人,解释道。
“不担心,不担心。”玉流子稀奇过后,神色再次重归平静,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出于对玄远人品的信任,还是出于对自己占卜水平的自信。
“行吧,咱们既然已经达成约定,那老道你也就得开始履行你的义务了。”玄远狡黠一笑,“道观里的小家伙还等着你指导呢;明恒明素也别闲着,你们俩人去一个到山下的三官庙坐镇吧。”
“嘿,你这算盘打得真妙,不浪费一点劳动力。”玉流子撇撇嘴,却也很自然地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不过还是换我去三官庙吧,他俩没这经验,还不如呆在山上教玄微玄明。”
“行!”看着开始三人各忙各的事,玄远神清气爽,终于可以当个一心修行的甩手掌柜了!
玄远生了个懒腰,望向远方的青空白云,说起来,清珂清平姐弟俩已经回去了好几天,现在应该早就返山了才是,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玄远拿出手机,拨打孙家的电话。
“喂?是孙满君吗?”和孙家熟络了之后,玄远也没再像之前那样客套生分,“是这样的,之前我不是拜托你送谢家姐弟回家吗,怎么现在他们俩没一点消息?”
“哦,当时我是这样跟他们说,如果在家呆够想返山就打我电话,不过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打过来。”孙满君的语气也是有些疑惑,“要不我现在就去问问他们吧。”
“好,我等你消息。”挂掉电话,玄远隐隐有些不安。
没过一会儿,孙满君的电话再次打过来,这次,他的语气有些焦急:“出事了。”
玄远心中一沉,听着孙满君的叙述,他二话不说,给明恒明素打了个招呼,立马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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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一个打扮得有些怪异的女人经过葵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