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听到县令的话,呵呵一笑,笑容给人一种他在嘲笑自己的感觉,可是又给人一种他很害怕的感觉,总之非常的矛盾,他对我们说:“当时啊,那东西着实把我吓惨了,不过现在回头想想,其实也没躲恐怖。”
我和县令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奇怪,和郁闷。奇怪的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郁闷的是这老头也太爱卖关子了。
对望一眼之后,我们再次把目光凝聚到了老大爷的脸上,我和县令都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老大爷见我们似乎等不急了,对我们说:“其实那东西就是个布娃娃……”
“布娃娃?!”县令有些失望的说,“不会吧……只是个布娃娃?”
我听到这话,倒是没有丝毫的放松,脸上反倒是更加不可思议了,回想起老大爷说的话,当时那布娃娃就在现在朱小丽睡得这张床上横躺着,还冲他笑……
老大爷见县令吃惊的样子,面色慎重的说:“没错,就是布娃娃,那布娃娃大概有一米多高,身上好几种颜色,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的生动,一会儿冲我笑,一会儿冲我哭,一会儿还对我打个喷嚏。”
老大爷说那布娃娃出现的时候,他的肺炎一下子就犯了,他拼命的咳嗽,拼命的在床上挣扎,想要引起病房里其他人的注意。
这时候之前说床在抖的那个孩子率先发现了他这边的情况,,小男生对他妈妈说:“妈妈,你看老爷爷在做什么?”
小男生的妈妈见到老大爷的样子之后,赶忙走到老大爷的身边,老大爷的手拼命挥动,指着右边床上,想要告诉小男生的妈妈那个床上有东西。
可在中年女人过来的时候,老大爷惊奇的发现右边床上的布娃娃居然消失不见了,这让老大爷心中凛然,看来这个病房真的出问题了。
布娃娃消失之后,老大爷的肺炎用缓和了,而这时候中年女人刚走到他的身前,问他怎么了。
老大爷只好挥挥手,表示没事,其实老大爷真的想换个病房,或者是出院,可一想到那个护士对他说的话,他就不舍得出院了,因为他的儿女在医院交了不少钱,他一个经历沧桑的老人家又怎么舍得随便浪费这些钱财?
老大爷还是决定忍着,因为他觉得似乎那玩意儿不想害人,不然这病房中的人不可能都还好好的活在这里。
他看了看高挂在夜空中的圆月,再次叹了可口气,深感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他小时候听那些老一辈儿讲的灵异鬼怪事件,居然在他七十五岁高龄的时候切身体验了。
“当晚由于心绪不宁,所以总是想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老大爷对我们说,“我小时候听过不少事,什么湘西蛊毒,湘西赶尸之类的东西,我都听老一辈儿说过,当天晚上我就想起了很多这些故事,然后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老大爷说到这的时候,脸色唰得变得无比严肃了,连刚才隐约间挂在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我和县令见到老大爷的表情,再联想到他刚才让我不要睡觉,我们知道,恐怕他要给我们说的事,是真正的开始了。
老大爷眼中的恐惧变得更加的深了,如同松树皮一般的脸色,也变得比刚才更加的白,他分别望了我和县令一眼,然后又看了睡在床上的朱小丽,最后才动起他的嘴唇对我们说出了一件让我和县令这种见鬼见惯了的人,都不由得感到恐惧的事。
老大爷说他当时想着一些古老的事儿,于是就渐渐进入了梦乡,至于他是怎么睡着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很快睡着的他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这地方好像是地底下,整个空间都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隐隐间黑暗中有滴水的声音。
“嘀嗒……嘀嗒……”
老大爷在梦里当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知不觉间就朝着水滴的方向走过去,没走多久,他好像就听到了什么声音。
声音复杂,好像有很多人,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大爷听不怎么清楚,于是他脚下不停的向着水滴的方向走去。
随着脚步的前行,那些声音越来越大了,而老大爷也大概听清楚了,这些声音居然都是人在哭!
有小孩儿,有大人,也有老人,哭声非常的凄惨,传到老大爷的耳中,让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不过他却没办法,因为他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二不知道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不过奇怪的是即使哭声再大,但却没有将那滴水声淹没。
“嘀嗒,嘀嗒……”
老大爷迷迷糊糊的,没有管那么多,只知道向着水滴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他终于见到了一丝红光,好像是点着的两盏灯笼。
他慢慢的前行,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靠近了灯笼,等他走到灯笼前,见到灯笼后面的场景时,他害怕极了,整个身躯突然像是垮了似得,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受了惊吓,老大爷当时也没有立即醒来,他在梦中的地上就那么躺着,灯笼后的场景全部映入了他的眼帘之中。
火红的灯笼后,是一间巨大的牢房,牢房内放着八张病床,其中七张床上分别躺着七个人,这七个人中,包括了老大爷自己。
第248章 梦中牢,桀桀桀
老大爷眼中这样的场景和梦境之外的四零四病房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病房变成了牢房,而牢房中白色床上的人,居然全都在做着同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左手都拿着一片玻璃碎片,正在割右手的血脉,嘴中发出哭啼呜咽的声音没,此时他们的右手早就被割得斑痕累累了,一条有一条的血痕遍布在他们的手臂上,其中有一条最宽的伤口中还夹在着一根软胶管。
软管好像有一股吸力似得,不断的吸着他们手臂中的血液,不过这对他们自残般的行为并没有半点影响,他们仍旧是两眼迷茫,嘴中哭啼着,哀嚎着,割着右手的肌肤。
老大爷躺在牢外内心深处非常的恐惧,因为他见到牢房中所有人手上的软管在源源不断的吸血,跟着软管向上看,慢慢的就见到了所有的软管,因为夹在七个人手上的软管竟然是一根分割出来的。
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所有软管中的血都混在了一起,进入同一根比较粗的软胶管里面,顺着那唯一一根像是人的动脉一般的软管向上看去,这软管的尽头,居然是个布娃娃!
布娃娃嘴角诡异的笑着,嘴虽然没张开,但却一滴一滴的向着地下滴着血水,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再加上它下面的哭声,老大爷终于明白了刚才的水滴声和哭声的来源。
布娃娃盯着躺在牢房外的老大爷,嘴角还在蠕动,鲜血从上面一滴一滴的滴下,它的脸却是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似乎对于下面被吸上来的血液非常的满足。
慢慢地,布娃娃原本有几种颜色的身躯开始慢慢的发生改变,在老大爷的眼中变成了血红色,等血红色遍布它的每一个角落的瞬间,它忽然就冲老大爷长大了嘴,穿过牢房的铁护栏,扑倒了老大爷的身上。
“啊!”老大爷惊叫一声醒了,发现是个梦之后,这才安心了不少,看了看时间,此时竟然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看来这个噩梦持续的时间倒是挺长的。
本来老大爷以为只是单纯的一个噩梦而已,谁想到他往四周一看,见到所有人都用一种阴冷和诡异的眼神在看他,而除了他之外,那些人手中都拿着一块他刚才打破镜子的碎片,在割着手中的血脉。
老大爷下意识的抬头向上,就在他的头顶,那个布娃娃线条的眼睛露出了森冷的目光,嘴里一滴鲜血向着老大爷滴落而下。
“啊!”
老大爷大叫一声,从床上做起来,见到四周还是医院之后,冷汗都冒出来了,赶紧朝四周一看,发现病房中的人都和他一样,满脸恐惧,显然都是受到了惊吓。
“原来是个梦中梦。”老大爷心中唏嘘不已,于是就问他左手边的中年男人说,“小兄弟,你怎么也醒了。”
那中年男人似乎惊魂未定,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声音都失控了,颤抖着说:“我刚才……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梦到你们在自杀……还有……”
听到这个,老大爷原本放下去一丁点儿的心又提上来了,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仅是老大爷,就连其余几个人,也都被中年男人的话给吸引了。
通过了解,老大爷发现这间病房里的人,做的梦竟然是同一个!除了梦中的主角不一样之外,其他没有一点不同之处。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病房中的七个病人加两个看护人,心中都非常的害怕。
“妈妈,有鬼,我怕……”那个小男孩儿虽然小,可并不代表他就笨,好歹他也十多岁了,听到了他妈妈和老大爷们的谈话,自然知道了这件事极其的不同寻常,他清楚事情之后,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中年女人也是惊魂未定,不过她的孩子在这里,做为妈妈的她,当然要表现出坚强的一面,她抱起小男孩儿说:“走,妈妈带你回家。”
可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小男生表情突然变了,变得狰狞,阴冷,虽然是自己的孩子,可中年女人却有种非常陌生的感觉。
小男孩儿面部的五官都扭曲了,他一把推开了他的妈妈,整个身子一下就从他妈妈的怀里掉到了床上,紧接着他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一眼,说道:“你们谁敢离开这个病房,那就是死……”
小男孩儿的声音非常阴冷,仿佛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说出来的,又似乎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儿说出来的,总之那声音说不出的怪异,特别是最后一个死字,说得非常的重,让在场所有人听后,都头皮发麻。
本来他们想要逃,却发现病房的门竟然自动关了,窗户也好像是被风吹动了一般,啪的紧紧地闭上了。
小男孩儿在门窗紧闭的瞬间,整个身体一松,眼神又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抱住了他的妈妈,而他妈妈也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孩子,所以没有反抗。
那个东西走了吗?这是当时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不过这个疑问刚升起,病房中就传出了尖锐的笑声。
“桀桀桀……”
声音来自那个生病的年轻女子,此时她的脸庞也变了,变得跟白天简直像是两个人,此时她疯狂的张开嘴大笑,笑声仿佛是鬼魅一般,光听声音就差点没把老大爷给吓晕。
“你们,谁要是敢离开,就得死!”那个年轻女子紧咬着牙齿,从牙缝中吐出了这么一再次让人胆寒的话。
说完之后,那年轻女子似乎不怕疼似的,举起手在头上一扯,居然扯下来一缕发丝,然后她又把那几十根黑丝塞进了嘴里,像是吃粉条一样吸进了嘴中。
法事全部跑进她嘴里的那一刻,老大爷凭着感觉,知道那个东西又走了,此时的老大爷已经吓得在床上动都不敢动了。
我听到这,觉得也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都七十多岁了还能受得了这种惊吓,由此可见这老大爷心里承受能力是非常强悍的。
我有些奇怪的问老大爷:“后来呢?它叫你们不出去,为什么你们就真的不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间觉得我和朱小丽,还有县令,我们三个此时已经踏进了老大爷所说的那个牢房……
第249章 不恶心,回来了
县令也在我旁边附和着说:“对啊,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你们还在这里,而且看他们,好像……似乎并不觉得可怕。”
说完县令还特意打量了一下病房中除了老大爷之外的其他人,那些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在这边说话,仍旧自顾自的玩弄着自己的。
老大爷又叹了口气,我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叹气了,他叹气之后,缓缓地说:“你们说的没错,当时我们也这样想的……只是这个念头升起来没多久,就被压下去了,你们听我说下去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老大爷顿了顿,继续把故事说了下去:“那个年轻女子把头发吃下去之后,她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年轻女子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喉咙的不舒服,和正在身体内反复倒腾的胃,她难受的从床上跳下去,走到病房门口,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把门掰开就冲了出去。
可刚冲出去不到十秒,她就面色恐惧的退回来了,年轻女子退回来之后,脸上多了一个黑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扇了一巴掌,她虽然捂着脸,但还是露出了一些痕迹,被老大爷看得清清楚楚。
她退回来之后,病房的门又啪的关上了,此时年轻女子终于稳不住了,嘴里哇的一声,当场就吐了。
胃里的发丝夹杂着她吃的东西被全部吐到了地上,最后胃虽然吐空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