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那些打电话来道歉的,柳琴并没有多少反感,这不是她大方,而是因为她知道儿子虽然受了一点委屈,但收获的绝对巨大,那些医药费、压惊费啥的,绝对是普通人家十年甚至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而且这些钱可以拿得理直气壮。
想想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名声在外,能有几个人敢真正往死里揍他?无非就是娱乐场所争风吃醋,你扇我一巴掌,我踹你一脚而已。
如果不是担心儿子万一被哪个二愣子下重手,她还真希望贺宇飞能时不时被别人特别是有钱人的儿子欺负一下,赚一点“干干净净”的钱回来。
所以,她看到保姆一副傻了眼的样子就感到好笑,一边接过话筒一边笑呵呵地说道:“我这儿子就是不省心,什么时候懂事啊。”
话里根本没有懊恼,只有自豪,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电话机把她的话传出去造成不好的影响,她肯定会对保姆说道:“你怕什么?不就是有人送钱过来吗?”
李一汪可不知道柳琴的心态,内心很佩服这位高官老婆竟有“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本事,不由自主地镇定下来,语态平和地说道:“阿姨吧?你好。我是李一汪啊,李家贵的儿子,在星云科技公司上班。贺宇飞贺少刚才被人打晕了,还被人踩断了两条腿,现在……”
“啊——”柳琴再也不淡定了,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尖叫道,“你小崽子说什么?我儿子宇飞受伤了,还断了两条腿?你要是胡说,老娘我捏死你!”
李一汪这才知道对方也只是一只纸老虎,立马就慌了神,说道:“阿姨……,我……我说的是真的,他开车出了车祸,吓了一个高中生一下,那个高中生就把他打了,打掉了他满嘴……全部牙齿都打掉了,还踩……用脚踩断了贺少的两条腿,很多……很多人都看见……,刚才他被救护车……”
“啊哟我的娘……”柳琴听到这里,一下晕了过去。
保姆没想到平时高贵的女主比自己还不堪,一时间也慌了神,扶了几下,实在扶不起肥胖的主人后,这才拿起电话给男主人打电话。
“贺区长,不好了……,不好了,太太她晕过去了!”正在陪上级领导坐包厢准备吃中饭的贺区长贺守青接到保姆的电话不由勃然大怒,强行忍住给领导告罪一声之后,急步走到一边,厉声问道,“你嚎什么嚎?不就是高血压晕过去了吗?晕过去就晕过去了,你喊医生来看就是。……,哼,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长这么胖,猪一样,不得高血压才怪!你打医院电话,让洪医生过来一趟就是……”
正要挂机,保姆连忙说道:“贺区长,不是啊……”
贺守青怒道:“什么不是?你不知道洪医生电话……”
保姆总算反应过来,连忙言简意骇地说道:“贺宇飞贺少被人打断了两条腿,现在生死不知……”
贺守青啊啊啊地说不出话来,举着手机转了半圈,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贺区长、贺区长……”服务员大急。
那位领导也是大急而惊讶:他反应这么大,难道上级要双1规他?。
贺守青老婆不是高血压晕倒的,反倒是他自己因为血压太高而晕了过去。
所有发生的这一切,孟文天自然不知情,此时的他和王茹雪已经坐着警车来到了派出所。王茹雪被两个女警察带到其他地方去录笔录,而孟文天则由与黄子槟一同出警的警察以及另一位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警察给带到了一间小房间里录口供。
一位中年警察走到黄子槟身边,递了一支烟给他,看着孟文天离开的背影问道:“他就是踩断贺区长儿子两条腿的小子?”
黄子槟接过香烟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先给中年警察点火,再把自己嘴里的香烟点上,说道:“就是这个二愣子。……,人家开车只是吓了他和他的老师一下,他就把贺少往死里打。”
中年警察狐疑地说道:“看上去文质彬彬,一个学生娃,怎么会如此穷凶极恶?”
黄子槟冷笑道:“发骚了呗。……,为了在美女老师面前充好汉,就不顾一切。这下好了,如果满了十八岁,至少判十年,十八岁以下也少不了三年,就看贺家发力不发力。”
中年警察摇头感叹道:“嗨,现在的年轻人啊。连毛都没长齐就要睡女人,还他玛的想泡自己的老师。……,子槟,好好处理这个案子,说不定贺区长一高兴,给你在领导那里美言几句,你这个位置就正了。”
黄子槟一边往办公室里走一边笑道:“我要正了,你这个所长坐哪?”
中年警察跟着走进来,笑道:“老子张汉贤可以往上提啊。去浦江分局当一个副局长不好吗?艹!你就希望我一直死死压着你?”
黄子槟深吸了一口气,喷出之后,说道:“情况有点反常,他俩好像有什么依仗,一点也不害怕。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人,还是贺宇飞在这起案子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星云科技公司里面的那条路你也熟悉,虽然不宽但视野很好,只要不是开很快的速度根本没事。我怀疑是贺宇飞看那个女老师漂亮,想孔雀开屏吸引她的注意,谁知道操作失误,吓到了这个跟女老师呆一起的小子,这才激起了这个小子的愤怒。”
张汉贤讥讽地说道:“这还用问,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两个小子为了她而争风吃醋,一个开车想炫耀就撞,一个受了惊吓就打。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子年纪不大,力气这么大。”
黄子槟嗯了一声,故意装老成的样子感叹道:“真是红颜祸水啊……”
正说着的时候,刚才带孟文天离开的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对黄子槟说道:“黄副所长,那个年轻人说要找你。”
黄子槟一愣,问道:“他找我干什么?现在只是做笔录。……,你们没有用刑吧?”
“没有!我们才问了几句。”这位警察连忙说道,接着嬉皮笑脸地笑了,“我们可是和蔼极了。再说了,贺家都没打电话来,我们至于急着表现吗?呵呵。”
黄子槟笑骂了一句:“你这家伙就知道油腔滑调。难道贺区长打电话来了,你就徇私枉法?小心我剥了你这身皮。……,走!去看看,我倒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当时在车上不说,现在进了这里了就找我。”
张汉贤笑了笑,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你副所长过去还不够?……,咦,他怎么知道找你不找我?”
黄子槟也不解地看着那个来喊他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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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证据我有
那位警察有点犹豫地看了中年警察一眼,显然他有所顾忌,但最后还是老实说道:“他说他认识你弟弟,还说出了子琪的名字,我看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就过来喊你。”
黄子槟更是一愣,笑着对张汉贤道:“看来我遇到了熟人啊。……,张所长,我得去看看。……,这小家伙不会认为我会徇私舞弊吧?呵呵。”
看到黄子槟进来,坐在椅子上的孟文天看着他笑了一下,招呼道:“你好。”
黄子槟板着脸,问道:“你认识黄子琪?”
孟文天说道:“认识,但不熟。我昨天从江德市坐火车来的时候看见他在火车站执勤,就这么认识上了。”
黄子槟不相信地说道:“他是刑警,怎么可能到火车站执勤?……,抓逃犯?”
孟文天说道:“是的,我帮了他一个小忙,他知道我来沪海市,就主动告诉我说,他在沪海市的警方有名气,只要报他的名字,我就可以横着走,所以我就报他的名字试试看。”
黄子槟哭笑不得,说道:“这小子就知道吹牛。……,好吧,你找我什么事?我可告诉你,你别让我徇私舞弊,只要你犯了罪,我可不会帮你。如果今天证实你没罪,我倒是可以请你吃饭,请你喝酒唱歌都行,总不能让我老弟的牛皮吹破。”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黄子槟的心态不可避免地改变了一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下手怎么这么没有轻重?你知道你今天打的人是谁不?他爸可是我们浦江区的区长!你说我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敢帮你不?”
孟文天笑着说道:“我也没有请你帮我多大的忙,只需要你能依法执法,不搞刑讯逼供就行。如果我不是刚才得知我得罪的是区长的儿子,我还不准备找你呢。”
黄子槟抬头看了他的部下一眼。
他的部下尴尬地低下头,说道:“我也就随口提了一嘴,让他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黄子槟挥了一下手,不让他继续说,而是转头对孟文天说道:“这事我虽然还没有了解全部情况,但无论如何你的惩罚是少不了的。就算他真的开车吓唬你,他动手打了你的那个女老师,但你明显属于防卫过当,就是贺家不动用什么,你也得负一部分刑事责任。”
孟文天看着黄子槟,认真地问道:“我能跟你单独谈一下不?”
黄子槟不解地看着孟文天,问道:“单独跟我谈?……,我说了不可能对你网开一面,不可能徇私。当然,我也向你保证,在我们这里,你不会受到刑讯逼供,就算有人被贺家指使,我也会看在你是我老弟朋友的份上阻止别人打你。”
孟文天摇头道:“我也说了不需要你徇私,我有其他的事情想单独说。”
黄子槟盯着孟文天看了好几秒,又看了一下门口,然后再思索了一会,这才对身边那个手下道:“你把门关上。”
等那个警察把门关上,黄子琪对孟文天说道:“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哥们,我完全信任他们。有什么话,你现在就可以说。”
孟文天看着黄子槟说道:“如果贺宇飞是故意谋杀我们,我的行为还是防卫过当吗?”
黄子槟吃惊地瞪大眼睛,手里的香烟一下掉到了地上。
其他两个负责笔录的警察也是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文天。
过了好一会,黄子槟才说道:“你可不要乱说。你这种事可不是你能随便乱说的,虽然我可以原谅你这次,但你再胡乱攀污可是要吃官司的,人家可以告你诬陷。……,你以为你把别人说成杀人犯,你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那好,我现在问你,如果,你别激动,我是说如果他是杀人犯,当时他正在实施杀人,我应该不应该狠狠地打他?”
黄子槟哭笑不得,说道:“我激动啥?我有什么可以激动的。”
孟文天说道:“请你回答我。”
见孟文天一副认真的样子,黄子槟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他当时真的实施谋杀,你打他是可以的。即使后来你还踩断他的腿,我们也可以视为你阻止继续犯罪,毕竟他在车祸之后有殴打你老师的先例,难保他不再次实施犯罪。”
但黄子槟很快否决道:“可是,……,可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当时在谋杀你们?要知道驾车谋杀这样的事只要没有实现,他轻易可以否认,完全可以用车辆失控,或者用你们干扰了他的驾驶导致他操作失误等原因来解释或推脱。”
殴打罪犯与殴打普通人其性质和后果都不同,相差极大:前者最多是防卫过当,但更多的时候是啥事没有,运气好还能捞一个“见义勇为”的名誉,而后者不是违法就是犯罪
如果贺宇飞正在实施犯罪期间,孟文天打他就变得理直气壮。可是,贺宇飞犯罪不犯罪可不是凭孟文天一句话。
黄子槟说道:“故意杀人未遂本就是很难认定,更何况你这种情况。你就算再有证据,也难将他定罪。首先,你得证明他确实做了谋杀的准备,你还得证明他当时确实在实施谋杀,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让他没有得逞。其次,你得证明他有谋杀动机。如果已经实施了谋杀还好说,就算没有谋杀动机,也可能归结他是激情杀人。可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总不能给他按一个激情杀人未遂的罪名吧?没有这个说法。”
孟文天却肯定地说道:“你要的证据我有。”
黄子槟可不相信这个小年轻有什么证据,而是问道:“难道你们之前与他有冤仇?他为了抢到你的那个女老师而如此丧心病狂?”
孟文天苦笑道:“你这又是哪里脑补出来的狗血剧,怎么想出他会抢我的老师?……,我的天,你不会认为是我和贺宇飞争抢美女老师而争风吃醋,导致他开车撞我、我则动手打他吧?有这么搞笑的事吗?”
房间里的三个警察你看我,我看你,眼神无疑在问:难道不是吗?
黄子槟尴尬地笑道:“我们认为这种可能性至少是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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