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幼儿园乖乖听话,妈妈保证这一周六一早就去接你们,好不好?”我挨个儿抱起来安抚一番。
“嗯。”两个小人儿点点头,眼睛里亮晶晶的。
我不敢多看,每个周一的早上都是这样,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孩子跟着我,确实受了不少委屈。
上了车,童童趴在我怀里死活不肯下来,一向懂事的元元也紧紧挨着我坐着,抱着我一只胳膊。
008孩子是谁的
“妈妈一定早点来接我们。”元元有点焉焉地说。
“放心,妈妈一定尽早。”我郑重答应,正准备伸手摸一下元元的头,车子猛地一个刹车,我整个身子往前倾,撞在前座后背上。下意识的,我把童童护在怀里,一只左手挡在了元元前面,自己撞了个结实。
“会不会开车啊,猛刹车!车里有小孩子儿呢。”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向前面的车子骂道。
我抬头往前看,前面是一辆白色的英菲尼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刹车了,导致出租车一脑袋撞了上去。英菲尼迪毫发无伤,出租车的前机器盖子都翘了起来。前面的人听到司机的话,也摇下车窗,往后看。
出租车司机瞪了那人一眼,回头对我说:“小姐,对不起啊,麻烦您下去换一辆车吧,我这辆车走不了了。”
我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交通事故处理至少需要半个小时,看出租车撞的这程度,怕是会直接拉到修车厂去。我检查了一下孩子身上没有受伤,摸了摸自己又酸又疼的鼻子下了车。
前面车的司机也走了下来,我抬头一看,不是冤家不聚头,前面这辆车子上下来的竟然是楚毅。
我不想和他打招面,抱着孩子就往辅路上走,他眼尖一下子瞧见我,几大步迈了过来,挡住我的去路叫:“林乐怡!”
“楚总不去处理交通事故吗?”我盯着他问。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点无奈,问:“我想找你好好谈谈,如果你真的缺钱的话,我可以给……”
“不用楚总大发善心了,没别事不要挡路。”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底早已愈合的伤口慢慢崩出一丝血痕,疼得钻心。
当初,不过是别人安排的一场栽脏,他就相信我有了别人。相恋四年,结婚一年半,抵不过他妈妈说的一句“我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妈妈……”元元紧紧拉着我小声叫了一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低气压让孩子感觉到害怕了,便不再理会楚毅,带着孩子往前走去。
“你别走,孩子是谁的?”楚毅慌慌张张拦在我面前。他听到孩子的称呼以后,一大步迈过来挡住我的去路。
“我的。”我抬头望着他说。
“我是问,孩子的爸爸是谁?”楚毅的表情有点企盼,有点我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这个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我冷声道,“麻烦你让一下路,主路上车来车往的,你想找死别拉着别人和你一起。”
说完,我绕过楚毅越过绿化带走到辅路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我通过后视镜看到楚毅呆愣愣地站在当地,他的司机正在和出租车司机说着什么,我不愿意看下去。
楚毅长了一副好样子,身高一米八三,眉清目朗,戴着一副眼镜,谁看都说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我在大学时,答应了楚毅的追求,最开始就是被他的外表迷住。小女生的心思简单,谁不愿意找一个帅得一蹋糊涂的男友,带出去超有面子。
009今晚我包了
一般情况下,周一我比较悠闲,送走孩子以后到训练中心指导三个客人,之后就下班回家。紫金台周一生意冷清,很少有需要过去的时候。
今天也是这样子,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补个觉。我坐上车,疲惫地靠着座子闭目养神,电话在包里响了起来,我几乎是闭着眼睛接了电话,史兰的声音传了出来。
“今天晚上有客人点你做陪,来不来?”史兰问。
“不想去,头疼。”我想了想拒绝了。
“为了你儿子们的学费,再拼一次。”她听着精神很好,“来吧,我还是愿意和你一起陪酒,不乐意理那些叽叽歪歪的,咱们姐儿们就是为了钱,目标明确,光明正大。”
“真不想去,这两天有点透支了。”我头有点晕,不想过去熬到半夜。
“你不会和前夫复合了,在床上体力透支了吧?”史兰笑得没心没肺。
“开什么玩笑,我那天晚上在开玩笑的。”我知道史兰是指上周五的事。
“快来吧,今天点你的小爷可得罪不起,老大特意嘱咐叫你务必过来。”史兰见我不想说,迅速转了话题。
“你向老大求求情呢,相信兰姐的面子。”我忙讨好史兰。
“今天来的可是那位出手给二十万小费的小爷,还需要我去向老大求情吗?”史兰压低了声音说。
“我靠,早说呀,早说何至于费这么时间呢,我马上去。”我迅速挂了电话,坐直了身体。
在金钱面前,我就像是吹响了冲锋号的小老虎,瞬间战斗值升到了最高。
依然是凤鸣阁,我站在门口让史兰帮我看一眼妆容,她仔细端详一下,说:“放心,无敌大美人儿,没人看得出来你是孩子妈。”我深吸了一口气,在脸上挂上一副淡淡的笑容,拉着史兰进了屋子。
一进门就看到坐了一屋子的人,男人有七八位,姑娘有三个。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紫金台的包间。凤鸣阁虽名为包间,却足有一百多个平米,装饰精美奢华,分成不同的区域。客人们通常坐在娱乐区,k歌喝酒,打麻将,斗地主,中间有一块舞池,有兴趣的客人可以带姑娘跳一曲。总之,在紫金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得不到。当然,前提是你足够有钱。
正在玩乐的人听到人有进来,抬眼看了一眼,领位的小妹妹带着我们两个来到为首的穿着白西装的男人面前道:“薛老板,阿兰姐和阿乐姐来了。”
“薛少很久没来了。”阿兰自来熟地在他身边坐下。
“有乐乐这样的姑娘也不知道介绍给我,如果不是听柳三说起,我都不知道紫金台还有阿乐这样的姑娘。”薛老板说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问我,“怎么不肯坐下来?”
“薛少抬爱,阿乐受宠若惊。”我忙坐了下去,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问道:“薛少喜欢喝什么酒,白的红的?还是?”
“白酒。”他说完把手放在我腰上轻轻一捏,在我耳边暧昧地说,“阿乐,今天晚上跟我走吧。”
我听明白他的意思,来紫金台带姑娘的客人不在少数,可惜我不想出去。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着问他:“薛少才来就要走,再玩一会儿。”
“你没听懂我的话么?是要带你走,怎么?不给面子!”他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陡然冷了下来。
010装什么清纯
我和史兰马上使出浑身的解数,才让这个姓薛的消了气,又帮忙点了几瓶伏特加,陪众人喝了起来。看来人的阵势,带着一帮小弟,并不是来谈事的,怕是来寻乐的。
我的酒量还可以,一般情况下很少喝醉,但也扛不住陪三四个男人一起喝,今天这个包间只有四个姑娘,陪八个客人。史兰往这调配人的时候,估计想着大鱼要留给自己钓,没想到这帮客人是来拼酒的。
今天晚上客人点的都高酒精度的烈酒,第八瓶开完以后,我已经喝得有点上头了。我越喝越清醒,只是头有点重,脸色有点发白。这是我的毛病,喝得多了脸会发白,越喝越白。这会儿,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脸色苍白异常。
我看了看一旁的史兰,她并不比我好多少,整个人坐都坐不稳了,软塌塌地靠着旁边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身子一大半都放到了男人身上,就连衣扣开了三个,半个雪白的胸脯露出来被人捏着也不在意,这货喝高了。
“喝得差不多了,咱们换个地方继续。”薛少拍拍我的脸问。
“我让小妹下去叫司机上来。”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叫站在门口的小妹。
我还没站起来,薛少就抬手架住我的胳膊,同时旁边另外一个男人也走过来,架起我的另外一条胳膊,低声说:“走吧,车子备好了。”
“我今天喝太多了,不能陪薛少尽兴了。”我摇了摇头摆着手说。因为酒精有点上头,说话都太利索,自觉得头重得不行。
“等一下的事儿又不要你出力,乖乖躺着就行了。”薛少拍拍我的脸,伸手在我胸口捏了一把,我只觉得脑袋瞬间清醒了。
“薛少,我晚上不出去的,只在这里边陪酒。”我强行站住脚步,不肯再随他们往外走。
“装什么清纯,当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薛少对他身后的人道,“扶着她去车上,路上不准给别人看到。”
“是。”那人应了一声,我还想想挣扎,后脑一疼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我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史兰几人都喝得大醉,神智不清地半卧在沙发上,眼睛早都闭上了,最后一个念头是:妈的,酒里有料儿!
我醒过来,只觉得头疼得要命,才一抬眼就觉得不对,转而我就想到自己是在喝醉酒以后被人敲了后脑勺带出来的。
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不管你在这一行做的是什么,在旁人的眼里,你就是小姐,是出来卖的。我不想矫情,但是只想说一句在紫金台一年半以来,我一直守住本心,做一个尽职的陪酒小姐。
我不是不是想去发这个被带出去的横财,而是为了孩子。不管别人对我是怎么看的,我至少在面对孩子时是问心无愧的。何况,在紫金台也是短期行为,往长远里看,我心决不在此处。
我觉得自己被人架着在走路,浑身的酸疼让我很快清醒过来,我睁开眼看到了酒店大厅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我两条胳膊被人架着,两只脚几乎是不沾地面往前走。我一下子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想往酒店里带一个迷昏的女人,怕是不太方便,于是几人假装扶着我上电梯。
要是被他们弄到上面的房间里,傻子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现在的优势是他们不知道我已经醒了。
在他们架着我进电梯的瞬间,我突然伸出手死死扒住电梯门不肯进去,同时大喊:“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
“臭娘儿们!”架着我的人骂了一句,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我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手上就使不上力气,一滑就被他们带进电梯里。
“救命!”我看到一个男人正从隔壁的电梯里走出来,努力喊出了最后一声。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一回头,我还没看清那人的脸,电梯门就关上了。
电梯里有摄像头,他们也不敢太过分。我身上被披了一件男人的西装,在西服下面我的双手被那男人死死圈住,动都动不得。
这种酒店的电梯特别快,我还想明白如何脱身就到了二十三层,一出电梯踩着的就是软得让人感觉不到脚存在的走廊,我看着走廊两旁都关着的门,心忽然灰了。
几人带着我来到一到2316房间前,拿出房卡刷工了门,带着我就走了进去,一进屋他们迅速锁上门,一伸手把我推倒在床上。
这是一间普通的大床间,那个薛少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拿着摄像机,看到我们进来,薛少骂道:“这么慢!”
“薛少别气,路上遇到查车的了,我们还是费了点心思才过来的。”那人笑着说,指了指我对他道:“人带过来了,薛少想捏扁了还是揉圆了随你处置。”
“你们想干什么?”我坐床上坐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想退到床头柜前拿起台灯防身。
“拍下来刻成盘卖出去应该会不错,你放心薛爷一定捧红你。”薛少说着给旁边的人递了眼色,我还没摸到台灯的边就被人一个箭步上前给抓住了手腕子。
“薛少别开这种玩笑,我是做这一行的,还怕这个?”我故作冷静。
“是么?你不怕,楚毅怕呀,到时候我在封面上打上大的南市绿成集团原少奶奶的处女秀,你说会不会大家都买一套收藏。”薛少笑着说。
我觉得他脸上的笑特别恶心,强忍丰怒气笑道:“薛少早说不必费这么大的事儿。恶心楚毅,我乐得去做,你要是觉得这样不过瘾,把楚毅请来,咱们当着他的面儿做,对不对。拍片子还能让人想到是不是被迫的,对吧。”
“没想到,你这么上道,那还等什么。”薛少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他一个眼色递了过来,旁边的人已经开始动手。
我今天晚上喝的酒一惊一吓一怒,早清醒了大半,可惜的是脑袋清醒了,身子却软得不行,抬手都用不上力气。
“药效上来了吧。”薛少看出我动手的柔软,马上笑着问。
“你给我喝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