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里,从集团转移走了三成的股份,换成现金不知道做什么用了;他在宽宽刚开始学说话的时候,在奶粉里做手脚;还有,和楚毅一起绑架宽宽,一个是为了用宽宽的性命证明我没有监护孩子的能力,得到另外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一个是为了得到何家所有的家产;还有,我们结婚的当天,他对我们下手,我们一家子一辈子的幸福,差一点就在那天终结了。”
我越说越气,声音也高起来。但是我说得,只是一部分,何萧做的事,有很大一部分我现在还不知道。
白露听得脸色惨白,我也不想再说下去,于是停了下来,平复了心情继续说:“选人,除了选他对你好不好,还要选人品。如果他除了对你,别无是处,你为什么要选他,和他一起背负一辈子的骂名吗?”
白露半天没说话,房间里安静极了。
“对了,看到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挺放心的。你姐姐那天到我家说,你可能会瘫痪,还好没事。人最重要的是身体,你将来慢慢就懂这句话了。”我换了个话题。
白露终于抬起头,眼睛里都是迷茫,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整个人像是失魂一样说:“我倒是希望,我那么跳下去,死了干净。”
“你真的还小,好多事看不开,再过几年,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我看了看时间,在白露房间已经待了半个多小时,我该下去了。
“一个曾经做过妈妈的人,还会小吗?”她眼睛看向我,缓声问。
我一下被问住,失去孩子的感觉我不知道,但是宽宽被绑架时,我那种心情现在想来都觉得疼。
“你多保重身体,其它的让时间来决定。”我拍了拍她的肩站起来。安慰的话,此刻也没办法多说。我对她没意见,对她所爱的男人意见大极了。
关于何萧,我不想讨论过多。因为只要提及他,我就会不淡定,甚至会感情失控。
“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现在不会想不开的。不管你们都怎么看他,我都会站在他的这一边。”白露也站了起来。
“你不介意他曾经做过的事?”我问她,同时心里却在暗想:于淼的事,你真的也不介意吗?
“我介意,但是却舍不得他,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所以我能原谅他。”白露说。
“那遇到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由衷地说。
我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说是每一对你看着不般配的情侣都有着你不知道的经历和深情,他们的匹配不是外在条件上的。
或许,我也应该这样看何萧与白露。
何萧老谋深算,奸险阴诡;白露单纯干净,心思简单;何萧是一个私生子;白露是自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主;从表面看,真的很不般配。但他们就是在一起了,还怎么都拆不开。
这样,也许是绝配。
我走出房间时,对面的门开着,房间里的白霜一下就看到了我,忙站了起来。担心地看着我身后的白露问:“露露,你怎么样?”
“我没事,挺好的。”白露恢复了刚才的冷漠。
白霜看向我,我轻轻摇了摇头。她没再多说什么,让白露好好休息,然后带着我下了楼。
到了二楼拐角处,她突然提议说:“我们二楼有个小露台,连着我的小客厅,咱们去坐一会儿?”
“好啊,估计白叔叔他们也还没说完呢。”我微笑应着。
白霜住的是别墅里的一个小套房,有独立的客厅,小吧台,还有露台卫生间,衣帽间等等。
她的风格与白露完全不同,屋子里简约大方,没有多余的家具,一应用具都在最合适的位置上摆着。
小露台连成客厅,因为帝都天气的原因,露台做成了玻璃屋顶,里面摆着几盆恰到好处的多肉植物,萌萌的超级可爱。
玻璃茶几放在靠边的位置,两个精致的小藤椅。
“我这里只能喝纯净水了。”白霜笑着从小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我说,“刚才你们聊得好吗?“
“还可以,她对何萧真是用情挺深的。”我说。
白霜马上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苦笑一声:“我和她年龄相差六岁,她出生时家里的生意已经好起来,所有的一切我爸妈都给她用最好的,慢慢就养成了现在的性格。也许我爸说得对,他们性格里刚强的部分全被我继承了,剩下的温柔可人都给了我妹妹。”
“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我笑着宽慰。
“我们都把她惯得太任性了,所以责任也在我们。只要她别再继续胡闹,以后慢慢就好了。”白霜说完,马上转移了话题,“你喜欢多肉?”
“喜欢,没时间弄,看着都怪可爱的。”我指着她花架上一盆小肉肉问,“据说特好养,没尝试过。不过,我有个朋友开了这么一家主题花店,我有空就去坐坐。”
“哦,是不是西门外的跳动的阳光?”白霜问。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讶。
“我经常去逛的,好像是你朋友史兰开的店?”她问。
“嗯。”我应了一声。
“挺有想法的一家店。”白霜称赞着。
她是何连成的前未婚妻,我是现任的,坐在一起能这么平淡的说话,也是不易。
“何萧的事,何叔叔就这样决定了?”白霜突然问。
我一怔,点了点头:“是的。”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说:“我觉得何连成和你在一起以后,性格收敛了很多。原来遇到何萧,他都是连瞧都不正眼瞧的。现在,居然能这么宽容。”
“和我关系不大,可能是时间教会了他一些东西吧。还有就是,男人做了爸爸,性格可能会柔和一点儿。”我说。
白霜话里话外,都在问何则林与何连成有什么计划,我假装听不懂都糊弄了过去,她问了几句就不再问了。
又在她的房间坐了一会儿,我们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走下楼。
才到大客厅,就听到白临启说:“我看你们家宽宽就挺可爱的,要不我认个干孙子,就怕你不舍得。”
何则林哈哈笑着说:“淘得厉害着呢,你两三天就烦了。”
“爸。”白霜叫了一声,白临启回头看了看我们问:“露露呢?”
“她还在休息,看着精神好多了。”白霜说。
“这孩子,知道家里有客也不下来,真是让我惯坏了。”白临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孩子身体重要,咱们都是熟人。”何则林笑道。
看着这场里的情形,重要的事情应该都谈完了,我和白霜可能是被这两只老狐狸刻意支开的。
他们又闲聊了几句宽宽的话题,然后我们告辞。
出了白家,何连成脸上就笑不出来了。
何则林还好,神情淡淡的。
一路无话,我们到了家,何则林神色有些疲倦,就先去休息了。何连成这才对我说:“白临启的如意算盘把老爸惹怒了,不过最后勉强达成了共识。”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生意的利润怎么分成的问题。白露到底怎么样?”他问。
“还好,身体上没什么大碍,精神不太好。”我想着白露,“她对何萧真是一门儿心思的好,不知道何萧是哪一辈子烧了高香。”
说起白露,我们两个都没话说。
这个女孩子为了何萧付出的不可谓不多,但是最后还是这样一个结局。我只想说的是,还好她有一个实力雄厚的家,要不然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收场。如果是一个家世普通的女孩,真的一门心思爱上了何萧,又执意生下孩子,这一辈子就算是彻底毁了。
聊到这里,就不由想起了于淼。
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势利一点其实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我想这几天,如果有时间去看看于淼,听说她还在医院住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何连成说。
“行吧,毕竟是我撞了她的车,也算是个理由。”我满口应了下来。
现在于淼是事情的关键,从与白家沟通的情况来看,于淼并不是白家收买的人,那她现在的话很重要,能帮我们找到还有谁在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件事。但是我不指望着她能对我说实话,毕竟一直以来我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从一开始她和何萧合作,来算计何连成,我就对她成见颇深。这种成见,一时半会改变不了。
131 沈末的突然到访
我到医院的时候,发现病房门口和那天一样,有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他认出我是那天追尾事故的当事人,倒没多阻拦,直接放我进去。
于淼正在房间里散步,看到我很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我这边已经通知了车辆的保险公司,他们正在走理赔流程,你那辆车的定损出来了吗?”我问。
“哦,这件事不着急,不过撞了个车灯,没多少钱的。”于淼接过我手里的水果,拉了一把椅子让我坐下,“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方慕晨没来看你?”我问。
于淼是全家移民,父母不在这边也属正常,只是方慕晨做为她的闺蜜,要是没来就有点过分了。
“她来过。”于淼简单地说,“你应该也知道,她刻意接近了沈末,然后爱上了沈末,现在一切要结束了,她后悔了。”
“我知道,但这世上没后悔药。”我说。
于淼没说话,递给我了一杯水才说:“是的,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任。想想,我也是因为贪心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过,以后再也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
“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问题?”我没直接问那天她醉酒的事,而是把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体上。
警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出事故经过说明时,只说我们是追尾事故,并没有写于淼酒驾的事,所以我还是全责。
但是,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一起普通的追尾事故。
“身体没问题了,现在警方正在查其它的证据,只要能找到那天晚上的……”她说到这里笑了笑,“没什么事,你放心好了。”
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案子结案以前,不能说太多,说了几句让她多保重身体的话就准备走。
在我走到门口时,她却突然叫住我说:“林姐,对不起。”
“你自己多保重就行了,女人一辈子没几年的时间可供挥霍的,趁早收手吧。”我没回头,说完就拉门出去。
我过来看望于淼,只是撞撞运气,有警察在,她一定不敢乱说。不过也没算白来,至少我知道这案子已经立案了,接下来就要看警方如何调查,各方如何配合了。
我相信有心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比如说白家。
这一次,不管于淼背后的人是谁,她是被谁刻意放到桥上的,至少有一个人逃不开,那就是何萧。
从医院出来时间还早,我直接去了公司。
最近忙这些事,我已经连续两天没去公司。郭明明公司的广告项目正在前期准备阶段,虽然电话里与郑海涛沟通良好,但是某些事我还要亲自去看一看才放心。
我才到公司拿到坐下,郑海涛就送来了堆需要处理的文件,同时连续往我的邮箱里发了三封邮件,都是重要事件经过整理以后总结出来的急需处理的问题。
我打开邮箱,第一封还没回复完,就听到有人在敲公司的玻璃大门。
在公司,我坐在最靠里的位置,但却是面对着大门,一抬头就看到沈末那个妖孽正在敲门。
办公室的女员工看到他,惊艳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向我招了一下手。坐得最近的郑海涛过去拉开了门,把他请了进来。
他进来向郑海涛道谢,直接走到我的办公桌前坐下来说:“看样子我来得比较巧,竟然遇到你了。”
“找我有事?”我示意郑海涛他们继续工作,低声问沈末。
“有事。”他点了点头,“你这办公环境。”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想了想才说:“还真是够简约。”
“说人话。”我从旁边抽出一瓶水放在他面前问,“关于什么的事儿?要不然我请你下去喝咖啡。我们这楼下的茶估计入不了你的法眼。”
“你先忙完,我不着急,今天就是出来溜哒一下,顺道看你的。”他说着拧开瓶子喝了一口,然后四下打量着办公室的布置。
我见他难得的善解人意,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低头忙了起来。
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对面的沈末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疑惑地抬起头,就看到沈末把椅子转了个方向,看着斜对角的整个职场,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位置空着,工位的隔板上贴着一个人的工牌,上面的名字是——方慕晨。
“海涛。”我轻咳了一声,提醒沈末。
他迅速把目光转到了别处,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郑海涛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