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用十分温和的声音说出这番话。
听着很顺耳,但不经琢磨,一琢磨就觉得其中问题挺大的。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任何一个都能听懂话里的意思,白临启马上说:“咱们都是当父亲的,养孩子付出几多辛苦,谁不知道。老何这是大度,话说得太轻松了。”
说完,他转头对何萧说:“去给你爸敬个酒,赔个罪,这段时间闹性子也闹够了。”
何萧听话的拿起酒杯,走到何则林的身边,特别认真谦卑地说:“爸,原来的事都是我的错,今天当着两位叔叔的面儿,给您道个歉,认个错。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话说到这样,何则林就算有天大的气,也不能在场面上拆自己的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果以后,你真的能改掉原来所有的错,我算是烧高香了。这一辈子能得个善终。”
何则林的话也很重,何萧脸微微一线说:“爸,我不会了!”
何则林看着他,微微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而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的说:“诸位今天在场也做个见证,过去的事既往不咎没问题,往后也不能再有类似的情况。我何则林说出去的话,大家也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其实,表面看来何则林给了何萧面子,实则一点也没留。他今天所说的一切,也说明他对何萧已经失望透顶了。
何萧回到座位上,白临启才又说:“老何,既然话都说开了,这孩子们的婚事,咱们找个时间商议一下?”
白家目的在这里等着我们,我忽然间就明白为什么白家在商业上做好了所有打击何氏的准备以后,却突然收手。
商界老狐狸就是不一样,事情做两手准备,一手软的,一手硬的,随便你选哪一个,我都有胜算。
何连成脸色不太好看,这种情况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何则林都要应下这件婚事了。原来一件不甚光彩的事,何萧竟然用这种方式收到了圆满的结果。
“今天咱们不是说好,先见个面么?婚事押后再说吧。”何则林不是容易被人逼着就范的人,一看话题转到了这一步,他马上堵住了话头儿。
白家想把一件拿不出来的事办成一件极有脸面的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他们处处都算到了,唯一没算到的是何则林曾经对何萧的期望。
如果从开始,何则林对何萧抱的就是可有可无的态度,白家随便一说何则林都会高高兴兴的应下这门婚事,然后给数额不少的资产。
现在情况不一样,何则林在何连成“死亡”的那两年,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何萧身上,甚至给了他整个集团的控制权,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何萧背后做了许多手脚,使尽一切办法,想让何氏倒台。
他可以没有儿子,没有妻子,没有至亲骨肉,但是不能容忍一个寄予极大希望的至亲之人颠覆他的商业帝国。
白临启还想说什么,被刘天的爸爸拦下来,他笑着说:“今天先不急,说好的吃饭呢,别再抻着了,一会儿都凉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在刘天一家的招呼下,动了筷子。
接下说的话就是一些生意上的闲话,白临启很随意的样子说起何白两家合作的几家公司,何则林不动声色的打太极给挡了回去。
刘天的父亲我从来没在报纸上杂志上看到他的名字,也没听刘天提起过,他神情平平,平衡着饭局上的关系和氛围,很快一顿饭就吃完了。
我们起身告辞,今天这一顿饭主要就是想让何则林出面,把话说开。至少表示一下,对何萧以往做过的事情不再追究。
从刚才的谈话内容来看,刘家并没介入太多,白临启说起婚事,就让刘天的父亲直接挡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何则林在车上叹了一句:“乐怡,这件事……”
“叔叔,我都知道,一家人就不说这么多了。”我打断了何则林的话。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的反应我都看在眼里,不想再给他制造压力。一个拿他不当父亲的儿子,已经够让他生气了。我们真的没必要再计较,他姿态已做出来,这就足够了。
“好。”他只应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一路之上都在闭目养神。
我知道他还在烦心下一件事,白家人嘴里所说的婚事。何萧这一步一步算得精准无比,而且想面子里子都得到,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何萧的婚事还没被再次提及时,我接到了刘天的电话,他一接通就说:“对不起。”
我知道他是为了那天晚上饭局的事,轻笑一声:“那事和你又没关系,再说白家的势力也算大,你们做中间人也有苦衷吧。”
“苦衷倒是谈不上,我老爸好像欠白家一个人情,借这个机会还了。在我爸的眼里,不管是白家还是何家,与我们都没关系。”刘天解释道。
他说的我能理解,现在这社会上,能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也不太多了。看到有人喝凉水塞牙,上前再踩一脚的人不少。
“何萧的心计,是我们这一群人也比不上的,所以很多时候不小心中了他招,很正常。”我说。
“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如他聪明,他的那些伎俩,正经人看不到眼里。”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问,“能不能见面聊聊,何萧的事还有转机。”
“这个……”我在想着要不要答应。
我明明知道刘天会带来我想知道的消息,但是又不想和他走得那么近。现在我们都各自成家,虽然走近一些没问题,却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甚至,有时候连误会也不是,但是会让人心里别扭。
“怎么?现在见个面都这么难了?你不是说过可以做普通朋友吗?”刘天在那头反问。
“要不这个周末,咱们带上孩子去玩,顺便见个面?”我问。
他沉默了好几分钟,我能听到他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就在我反
108 曹野带来的消息
何萧的的婚事,何则林不开口,白家暂时也没再继续提,只不过何连成说经营上又有点吃力,或许这是白家加压的另一种方式。
刘天与何连成见面的那一天,我有点忐忑的在办公室数着分钟,生怕何连成一时性急,再与刘天有什么争执。他的霸道和不讲理,我是见识过的,只希望经过这几年的打磨,他的性子能敛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接到了郭明明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路过你的公司,想上去坐坐,在不在?”
“当然在了,你上来吧。”我忙说。
对于郭明明,我还希望能做到朋友,毕竟我与刘天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把关系平淡化正常化,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十分钟不到,她敲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我与员工混坐在一起,有点疑惑。
“正好下去喝杯咖啡。”我看了看时间说,“走吧,我们楼下就有几家不错的。”
下午三点,帝都阳光正好。
我正她坐定,点好了饮品,笑问:“到附近办事?”
“嗯。”她应了一声,兴致不高。
我与她是说起来认识时间很久,实际上并没有说过多少话。今天如同闺蜜的坐在一起,其实心里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口说些什么。我们相交集,第一次是因为生意,之后的每次都因为刘天。显然,拿对方的老公当话题,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最近孩子怎么样?女孩应该很听话吧?”我想到了女人间共同的话题,孩子。
“孩子很乖,转眼都三岁了。”郭明明说。
我心里算了一下,竟然真的两岁多了,那也就是说我在与何连成准备婚礼之前,他们就已经怀孕了。
郭明明说到孩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看向我说:“有时候羡慕你,可以用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至少比别人真实很多。”
这句话我没听懂,人活着哪一个不真实了?于是说:“我应该羡慕的是你,我这边天天都有事,先开始是是何连成那样,后来又遇到何萧这样,何家的事大家也都听说过,其实多子未必多福。”
她颇有感触地一点头说:“圈子里儿子多的也不是何叔叔一个人,只不过何萧与常人不同。”
我明白她的话,何萧确实与常人不同。这种不同不仅是能力上,还有心计,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做三手或者三手以上的准备,把每一种可能性都考虑在其中,否则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让何氏变成现在这样子。
一杯咖啡喝完,只说了这些闲话,她借口还有事就走了。
我觉得奇怪,郭明明来找我只是为了喝一杯咖啡吗?不过,她才走,公司里就来了事,一忙起来我也没时间琢磨这件事,就这么晃了这去。
晚上曹野从南市过来,带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合作项目。这两年,如果没有曹野我会过得更辛苦,所以我和何连成打了个电话,让他下午与刘天见面以后,过来陪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的近况曹野都知道,只不过有很多事他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忙。
何连成在电话里应了下来,然后准时赶到了我们定好的饭店。
曹野看到何连成,半天没说出话,听到我的介绍才微微笑着说:“你终于回来了。”
何连成忙上前握手说:“谢谢曹哥这几年对乐怡母子的照顾。”
“这个说不上,我们从小就认识,差不多算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她因为楚毅的事离开南市,让大家担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南市的旧人还等着你们真正举办大婚仪式的时候来好好聚聚呢。”曹野说。
“多谢各位捧场,只要我们定了时间,一定通知大家。”何连成与曹野说着坐了下来。
曹野三言两语就把项目的事说清楚,然后对我说:“要求和条件就是这些,你这周或者下周抽个时间去南市把合同签了,然后咱们的项目就能开始了。我这次来也没给孩子们带什么东西,这两个项目的利润算是给连成的重获新生的见面礼,你就不用给我分了。”
“那怎么行,这钱可不是小数额。”我忙说。
原来就和曹野说好了,所有的项目只要是他介绍来的,我给他两成的利润。
“有什么不合适的,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曹野说完看向何连成,又说,“你有一个做软件开发的科技公司,对吧?”
“是,这是第一批整顿清楚的公司中的一间。”何连成点头。
“我这边入股了一家同类型的公司,需要你借我两个专家用两个月,帮忙评估一下这个项目的可行性。你看时间上方便不方便?”曹野说完又笑道,“乐怡,你说这个我要不要给何连成分两成的利润呀?”
“不用不用,就两个月没问题。”何连成一口应了下来。
曹野做生意向来公道,他既然让出了现有项目的两成利润,何连成帮他也理所当然。
生意上的事就此谈完了。
曹野给何连成倒了一杯红酒说:“希望这一次,乐怡没看错人,你应该是能陪她一起到老的。”
他年纪比我和何连成都长几岁,自幼我又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叫着曹哥哥长大的,对我自然真心。虽然经常涉及到钱的问题,基本上他把大的好处都让给我,自己只拿一小部分。用他的原话说,给让我做的项目他就没看到眼里。
这几年,曹野靠着父亲打下来的基础,生意越做越大。在生意场上,他是难得的一个直性子的人,也有自己特有一批客户群。
“放心,我回来了就不会让乐怡再受原来的那些苦。”何连成没推辞,一口气把酒喝尽。
“许多话,其实是我早就想说的。”曹野也喝了一口酒,用一种哥哥的语气对何连成说,“乐怡性子倔,你有些时间多担待一点儿。咱们今天喝点酒,把话说开了,等真正举行仪式的时候,好多话我就不说了。”
“曹哥,你有话直说,我都听着,记着。”何连成说。
“这话不只是对连成
109 突破
“什么消息?”我追问。
“我记得原来和林叔叔聊天的时候说起过,你家车子的保养是在小区门口的店,只隔了两条街。”曹野说。
我想了一下说:“对,当时我爸说去4s店太远了,何况我们家的车又不是几百万的豪车,一般的汽修店完全能保养。”
当时家里虽然有公司,但爸妈节俭惯了,开了一辆六十万左右的奔驰,平常的保养就在家门口的汽修店。
“那家店,在你们出事三个月以后关门了,说是搬家,但没人知道把老板把店搬到哪儿了。我托人查了好久才查到,那家老板姓赵,叫赵福宝。”曹野说。
“那现在还是没找到这个人在哪儿?”我急问。
何连成也忍不住插嘴:“这关门搬家的时间也太巧了吧?”
“是的,这就是疑点,可一家倒闭了五六年的店,再去查就有点儿难了。同名同姓的人又那么多,除非有大的力气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