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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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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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我忙道。
  “不用客气,我道听途说,知道你的经营出了点问题,现在资金可能有点紧张?”他问。
  “没有。”我马上否认。
  在合作商面前要是露出自己资金链出问题了,合作的可能性就是零。现在不管是谁,也不会把宝押在一个可能翻牌的公司上。
  “不,我没别的意思。红日预计明年的宣传费用是一千万,金额算是比较多的,想要做下来不是那么容易。我有几个朋友都在开公司,每家每年也要有小一百万的宣传支出,我帮你介绍一下,你看能不能接几单缓一下你的现状。”程新知道他的话让我误解了,马上解释。
  “谢谢,暂时不用了。”我断然拒绝。
  既然在我所有的客户里,对方都使上了同一个简单但管用的办法,那后面的客户想要谈下合作,不仅是靠有人介绍就能顺利进行的。
  “我没别的意思,创业初期难免会遇到一些难题。”他继续说。
  我苦笑了一下,创业初期?我早在两年前就过了创业初期。现在再用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中国人讲究树大好乘凉,绝对是金科玉律。
  “谢谢,暂时真的不用。”我不想过多做解释。
  程新坚持了一下,便不再提这个话题,而是说:“红日的项目,我再在帮你争取一下。”
  “谢谢。”这一次我是真诚道谢的,毕竟这个项目前后投入了不少精力。
  从餐厅出来,我坚决地拒绝了他要送的我提议,自己抱着肩走地瑟瑟的寒风里。现在已到了冬季,帝都的夜风又干又冷,刮在脸上刀子一样。
  我抬头看向天空,上面漆黑一片,路灯把没有树叶的枝桠投影到两旁的青砖墙壁上,在这样的寒夜里看过去,像张牙舞爪的恶魔。
  沿着这条小巷走了二十分钟,我来到大路口,准备伸手拦车。夜风扑在红肿的眼睛上,疼得我半眯起来。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当作发泄的渠道用一下就得快点收起来,不然太矫情了。
  大约是地点偏僻的原因,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等到一辆空车。就在我跺了跺脚,准备往前再走一段时,程新的车子从相反方向驶了过来,在路口调了个头停在我身边。
  他打开窗户,探身对我说:“上来吧,我一路开过来就没看到出租车。”
  “谢谢。”我被冻得有点鼻塞,马上拉门上车。
  想想自己也是作的,刚才干嘛要那么坚决地拒绝他送我?这下好了,自己作了一回,差点冻成重感冒,然后还是上了他的车。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等程新把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时,我拉开车门的同时问了一句:“要不要进去坐会儿?”
  说完这句话我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明明自己想早点回去陪孩子,请他进来干什么?
  “不影响你孩子们休息?”他有点犹豫的问。
  “孩子们今天不在家。”我总不能在别人客气的时候,马上收回刚才的邀请吧,只得顺着接了下来。
  “那,好吧。”他倒不再客气,拉门下来跟着我进了家。
  今天和上次不一样,沈末把孩子们接到了无名居,说让我回家以后子再过去接回来,我这脑袋一犯晕,就把程新让了进来。
  进屋的时候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一刻了,最多留程新坐二十分钟,十点之前一定要把孩子们接回来。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沏杯茶。”我把东西放在柜子,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好的,谢谢。”他客客气气地说。
  我从厨房烧好水,沏好茶端出来,却看到他正坐在茶几前拿着一份材料在看,听到我出来的声音,抬头看看我,脸上全是奇怪的表情。
  我不明就里,把茶端了过去,放在他面前,说:“这么忙,抽这点功夫也要看文件?”
  “不是。”他摇了摇头说,“这个东西在你这儿看到,真是太奇怪了。”
  我还是听不懂他的话,就着他递过来的角度瞄了一眼他手里的材料,这一眼看得我差点魂飞九天外。
  在他手上的,赫然就是那份沈末从国外花了重金和关系弄回来的病历!
  他的病历,在我手上,确实是天下第一惊悚的事!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伸手一把抢过来,却晚了一步,他把手往后一缩问:“能解释一下吗?”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这要怎么解释?我不小心捡的?我怎么那么会捡啊!实话实说,那岂不是再次打破我的计划,逼他去重新想起那些并不是完全美好的往事。最重要的一条是,如果他与何连成没关系,我这样侵犯别人,后果是极其严重的。尤其是,他还不是中国国籍!
  “这个说来话长。”我一边说,一边想着后面要怎么编才能把这个东西圆过去。左思右想,我还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这要怎么说别人才会相信,而且我拿到的是他从车祸以后,所有的病历,包括各种重伤部位的植皮。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听。”程新的语气很冷,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气。
  是的,谁发现自己被人观察不会发怒,人最讨厌的就是人当作东西被人观察的感觉吧。
  “怎么,没编好理由呢?”他又冷冷地问了一句。
  我终于在他的气势下,放弃了抵抗和胡编乱造的勇气,我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至于你相信不相信,就看你自己的判断了。”


026 我想放弃了

  “我相信不相信,要看你怎么说,说什么?”他往后绷直了身体,战士一样坐在客厅田园风格的沙发上。
  我把红茶杯往他面前挪了挪说:“说起来比较长,所以你先喝口茶休息一下。”
  他绷着身子接过茶杯,依然生疏而有距离感的说了一句:“谢谢。”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想着自己要从什么地方说起,从最开始,还是从婚礼说起?想了半天,我不愿意把自己的过去都展示给一个现在看来十二分陌生的人。我从婚礼开始讲,一直讲到车祸,讲到我出院,讲到接到了何连成死亡的消息。
  后来,沈末的推测,我自己的调查,以及前段时间看到这份病历……
  我以为自己用讲故事的心态来讲这个,自己的情绪会很安定,却没想到眼泪在不知不觉之间流满了脸。
  “好啦,所有的经过就是这样,至于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忘记以前的事,我真的没办法去问,去追究,因为现在在我眼里,你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最后这句,我声音很轻。
  我低下头,没法用满面的眼泪去面对这样一个人。
  眼前递过来一张餐巾纸,它固执地停在我眼前,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你,但是我确实对于你所讲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而且我的家庭背景与你说的完全不一样。我父母都是普通人,我也是毕业以后应聘进这家公司的美国总部,今年年初被调来中国市场。”
  “我不能肯定你是他,你只是我在寻找他的过程当中,遇到一个经历比较相似的人。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严重车祸,然后你又进行了整容。这一切,让我觉得巧合太多了。”我收拾起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说。
  程新不会是何连成,他冷静理智,与何连成在我面前的感性毫无相似之处。
  “不过……”他沉默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又说,“我有时候,会觉得你有莫名的熟悉感。”
  “你有过片段的,关于过去的记忆么?”我如死灰一样的心,忽然又升出些希望。
  “没有。”他坚决地摇了摇头。
  话谈到这一步,已经无话可说了,他马上起身告辞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没关系,我送你出去。”我也恢复了淡然。
  送他到大门外,他上车,然后启动车子,车尾灯很快就转过弯不见了。我有点脱力,靠着不开门的门廊站了一会儿,才觉得身上恢复了力气。然后返回屋子里拿起东西,锁上门,去接三个小宝儿回来。
  沈末那里的人对我已经很熟悉了,看到是我过去,都笑着说:“老板就在后面呢。”
  他们今天这么热情主动的招呼,想必是沈末提前打了招呼。
  来到沈末独居的小单院,我站在大门口就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笑声,童童的声音有点响亮。
  “沈叔叔,最后哈切森怎么样了?”
  “最后当然脱险啦,不过这个故事有点长,今天就先读到这儿。叔叔还真没小朋友读过故事,你们将就着听吧。”沈末的声音。
  我悄悄走过去,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开着,沙发旁铺了地毯,三小一大四个男人都坐在地上,身边散落着玩具,还有图书。
  我站在门边,轻轻敲了一下门问:“打扰到男生的愉快时光了么?”
  宽宽大概是有点打磕睡了,一听到我的声音一下就抬起头,胖乎乎的小身子从地毯上爬起来,小屁股一扭一扭就跑了过来,扑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腿扬头问:“妈妈是来接我们回去了吗?”
  “是呢,宝宝。”我弯腰抱起他,走到沙发前。
  沈末扬脸看着我,元元和童童还眼巴巴地看着沈末。
  “过来了?今天晚上谈得怎么样?”他问。
  “还行,你们在讲故事?”我应着。
  “可不是,玩总会腻的,看电视也没意思,何况我这儿没装有线,能看到的台也少。好容易翻出一本地心历险记。还好这都是男孩,要是女孩,这本书可就哄不住了。”沈末扬了扬手上那本已经有点泛黄的书。
  “这么古旧?”我问。
  “我小时候的。”他应了一声,把书随手放到桌子上,自己坐起身子拍了拍元元和童童说,“我说吧,你妈妈很快就来接你们回去了,想听故事,明天晚上让亲娘给你们讲吧。”
  “谢谢你。”我摸摸了两个宝贝的头,示意他们可以跟我回去了。
  沈末站起来,去一边的鞋柜上拎了三双鞋过来,对我说:“这三个孩子还真乖,原来帮别人带过一次,半个小时我就崩溃了。”
  “他们三个是格外懂事。”当着孩子们的面儿,我要和外人肯定他们的优秀表现。
  三个孩子礼貌地和沈末道别,然后跟在我身后出了无名居。
  从无名居走回我们家,二十多分钟,晚上这个时候胡同里基本没有空驶的出租,除非有车送客人过来,才会拉人出去。
  风有点凉,我在门口重新给他们几个整了整帽子和衣服,然后我们四人一起走进了漫漫长夜。
  宽宽最小,趴在我怀里,元元和童童牵着我的衣服走在两旁。他们大概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一会儿一个小故事。
  沈末刚才讲的《地心历险记》我原来看过,只是隔得时间太长了,有点记不清楚细节,他们问的那些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出来。只好笑着说:“妈妈回去先看,现在可真答不出这么多问题。”
  “妈妈,地心里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吗?”元元问。
  “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地心里只有岩浆,但是也很多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何况人类现在对于地球的研究还都是很浅表的,妈妈也不能肯定地心里会不有另一个世界。”我实事求是。
  这种问题,简直有烧脑的嫌疑。
  他们就这样问了一路,等回到家里时,我已经把与程新谈话的事忘到了脑后。三个精力旺盛的小东西,不停的轰炸之下,能保持自己仅有一点思考能力都是不容易的。
  一进家门,马不停踢,马上给他们洗澡弄水喝,然后铺床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等到他们都在床上躺下,乖巧的和我说晚安时,我累得全身散了架一样。
  关好元元和童童的房间门,我去卧室陪宽宽。
  小东西今天大概玩累了,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枕着小枕头睡着了。我松了一口气,帮他盖好被子,自己悄悄地掀起一角被子钻进被窝里。
  每天都是这样,下班以后要做饭收拾家务,然后辅导他们写作业,之后收拾明天要用的东西,催促他们洗漱之类……
  孩子们一睡着,四周都静了下来。
  我终于有时间再去思考一下程新今天所说的话,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所谓的肯定的可信度是多少。
  如果他现在身边的一切都是别人布置了,需要花费多大的人力财力,要怎么样的实力才能做得到?
  想来想去,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公司最近经营的窘况?难道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我心里激灵一动。
  不过把这一切说开以后,我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到了十一点半,想到明天还要上班,我准备闭上眼睛睡觉。所有的事,明天再说,现在累了一整天的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就在我刚闭上眼睛,床头柜上的手机一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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