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让让，警察来了。”我大声叫喊着，人群让出一条路，我和乙谷这才挤了过去。
刚走了没几步，一名女记者就捂着嘴跑了出来，没跑多远就就吐了。她这一吐，就像是打开了开关，引发了连锁反应，有十几人开始干呕，那场面就别提了，这辈子我就见过这么一次。
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就算是我都有点顶不住了。
事实再次证明，杜凡是一个重口味，她说了一句话，我差点也吐了。“这早餐吃的都不错！”
本来还有几个人坚挺着，听到这话也抗不住了，闪到一边去了。
大部分的女记者都躲开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真正的战士，都是经得住考验的勇士。
我快走几步，到了人群中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在人群中间，有一个大的麻布袋子，袋子上印出了血迹。袋子口已经打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在拼命的挣扎。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惨烈了，我都呆住了。
杜凡看了一眼，在袋子边上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杜凡用手指沾起一点，用手指头一捻。说道：“这好像是盐，好狠的手段，竟然把人剥皮后抹上了盐。”
我的腿有些发软，都有些站立不住了。剥皮这么残忍的手段，我只在资料里看过。从没想到会亲眼看到这一幕，特别这人还活着。
他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在剧痛刺激下，才会有剧烈的反应。这已经是极限了，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你发什么呆呢？这是机会！”杜凡叫道。
“哦！”我回过神来，跑到麻袋边上问道：“你是阳哥吧？”
血肉模糊的男人点点头。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给你报仇！”
“女……”男人艰难的说道。可是他的声音太微弱了，根本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我只好俯下身，几乎就贴到了男人身上。听到他用最后一口气说道：“女……女……女人！小心……小心……女……”
阳哥吐出最后一个字后，就断气了。他终于解脱了。
我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个案子有多恶劣我心中有数，可是眼睁睁的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很难受。这一幕太过于拷问人心了，只有没有人性的恶魔，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他刚才说什么？”杜凡没有停到，只好问我。
“他说……他说……”心里堵着什么东西，有话说不出口。
杜凡急了。“他到底说什么了？”
我一看周围的记者，大部分都挺不住了，但还有少数重口味在盯着我们。
“回去再说吧！”
“唉！这怎么还坐下了。这出什么事了？”波哥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波哥这些天一直在修身养性，已经不轻易发脾气了，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再好的涵养都消失了，脸色乌黑的吼道：“这是什么情况？谁看到了？”
周围的记者被波哥的吼声吓了一跳，我和杜凡靠的最近，震的耳朵都有点疼。
杜凡说道：“我们也才过来，不是很了解情况。”
一名男记者小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是刚才有两个人抬过来的。”
“那两个人呢？”波哥吼道。
“在这！”两个正在呕吐的男记者虚弱的举起手来。
波哥一看两人这情况，还要吐会儿，暂时从他们俩来也问不到什么。波哥转过身去，冲着门口的门房大喊道：“老牛，你过来！”
看门大爷低着头走过来，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怎么回事？”波哥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老牛有些愧疚的说道：“刚才我看热闹了，没有太注意，好像是有一辆面包车开过来，扔下了麻袋就跑了。麻袋还会动，有两个记者好奇，就给抬进了院子里，剩下的事情他们都看到了。”
“你……你……让我怎么说你，亏你还是一个老刑侦！”波哥不止脸黑，气的脸都有点变形了。
快死的人被扔到了警局门口，这是最嚣张的挑衅，是在打警察的脸，还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南区警局的面子这次丢大发了。波哥气的要吐血，在他退休之前，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李依是凶手？
有句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估计这事用不了多久，就会穿的满城都是。
波哥脸色黑到了极点，我和杜凡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下的波哥就是火药桶，绝对是一点就爆炸。
有记者吐完了，南区警局这大院从来就没这么精彩过。吐的到处都是，臭味就快比得上垃圾场了。
“你们两个还傻站着干什么。”波哥冲着我们两个吼道：“还不把尸体给搬回去！”
“哦！”
我和杜凡回过神来，一起领着麻袋，想要抬起来，可这尸体太沉了，我们两个搬不动。
“你们两个傻啊！不会喊人么！”波哥就快要气爆炸了。
波哥这声音大，楼里的兄弟们听到了。几个人跑出来，帮我们一起拎着麻袋，向楼里走去。
“大家都过来一下。”波哥选了一个还比较干净的地，把记者都叫了过去。
“刚才这一幕大家都看到了，我们面对着是一个非常凶残的犯人。甚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我知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新闻行业的精英，你们的本职工作就是报道新闻。这两天我也看的清楚，你们也不容易。和你们说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我希望暂时不要报道这件事。”
“我们有权利报道真相，光大民众也有知情权。”其中一名记者喊道。
“我知道！”波哥说道：“你们想一想，凶手这么做，目的就是想引起群众关注。你们要是报道了，正中了他的下怀。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自己想吧。”波哥背着手走了。
我们刚把尸体抬到楼梯口，波哥就走进了大厅。这尸体太重了，毫无疑问，肯定就是周瑾的经纪人，那个大胖子。
“你们这也太慢了！”波哥吼道：“都动起来，快一点。”
我们咬着牙，低着往下走。小乔平时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在波哥的怒吼下，也过来帮忙。
“雷正龙呢？那小子哪去了？”波哥大声吼道。
“他在医院呢！画家还在昏迷当中。”我赶快解释道。
“把那小子给我叫回来，换一个人过去守着。”
“是！”我赶快给雷正龙打电话。
波哥又吼道：“来几个人，去把外面收拾一下，南区警局都快成厕所了。”
几个人低着头，拿着工具出去打扫了。
“画家还没醒呢！”手机一通，雷正龙说道。
“我又不是问你这事。”
“那你请我吃饭？”雷正龙这吃货，除了查案子就剩下吃了。
“我才不请你吃饭，你快点回警局来。”
“你个抠门，又不请我吃饭，我回去干什么？”
“波哥叫你回来，尽快！你换个可靠的人看着画家。”
“难道又出事了？”雷正龙反应速度还很。
“出大事了，波哥就快要爆炸了。”我也不想和这小子再废话了，挂了电话。
波哥双目如电，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我们赶快把尸体抬走。都走到一号法医室了，听到波哥在上面喊道：“你们两个一起，尽快拿出尸检报告来。”
为了节省时间，尸体抬进了一号法医室。我们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工作服，用最快的时间进行尸检。
我用剪刀剪开了抹布袋子，完整的无皮男尸暴露在眼前。我目测了一下死者的身高，和阳哥的身高基本一致。男尸的体表有布满了黄色脂肪颗粒，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阳哥。
尸体的表面还有淡黄色的粘稠液体流出来，死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现象的。在尸体的表面还有一些暗红色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的用刀子剥下来一块。拿到鼻子前一闻，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浓重的药味。
是止血药！尸体被剥皮之后，立即就做了止血处理。所以他才能活这么久。
我将止血药进行成分分析。杜凡根据伤口的收缩反应，推测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大概在凌晨两点左右。正是我抓到来偷人皮娃娃的小胖子的时间。
在等待药物分析的间隙，我检查了麻袋，就是普通的用来装大白菜的麻袋，在放大镜下，我还找到了几片菜叶。还有一些污迹。我把麻袋拿到鼻子前一闻，有一股臭味。麻袋肯定是从垃圾堆捡出来。
在麻布袋子里还有一个塑料袋，已经破裂了。里面还有一些残存的精盐。药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除了止血药之外，还带有一点麻醉成分。
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尸体被剥皮之后，暂时麻醉了，然后装进了麻袋里。然后扔在了警局门口。记者的注意力都在南区警局，没人注意到这个麻袋。
药物中的麻醉成分失效后，在疼痛刺激下，无皮男尸开始挣扎。撕裂了塑料袋，袋子里的盐分洒出来，他挣扎的更厉害了。这就引起了记者的注意。
不得不说，凶手真是狠毒，这样的方法也想的出来。
在我完成这些检查的同时，杜凡已经完成了尸检，和之前的三具尸体一样，被害人在死亡之前有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胃中没有食物。在脖子的部位找到了一个针孔，血液检查发现有残留的麻醉剂。
结合种种细节，基本可以确定，这具男尸的手法和之前的两具女尸是一致的。
那问题就来了，这阳哥被害的时候，画家正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他是不可能在雷正龙眼皮底下做这些的。凶手肯定是另有其人，我们的整个侦破方向都出了问题。
这基本上洗脱了画家的嫌疑，但是他被拷问，说明画家肯定是有问题的。就算不是真凶，可能也是知情人。
犯罪嫌疑人越来越疯狂了，如果不快点把他找出来，还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
我和杜凡一起写尸检报告，就在快完成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向我的二号法医室走去。
肯定是雷正龙回来了。我走到门口叫住了他。“我在这呢？”
雷正龙小跑着过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呢？”
“时间紧迫，我和杜凡一起进行了尸检，你找过波哥了？”
“当然，被波哥一通臭骂，让我尽快把凶手找出来。”
“那你有线索了？”我对雷正龙也相当的了解，如果没有线索他不会这么悠闲的来找我。
“有几名记者看到了面包车，我得到了口供，警局前后的两个路口都有监控探头，我很快就会找到嫌疑车辆。”
“那车子要是偷的呢？”嫌疑人不是傻子，基本都不会开自己的车子犯案。
“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来找你了。你这有什么发现？”
我把目前掌握的情况都和他说了一遍。雷正龙板着脸，几次想要张嘴，又闭上了，欲言又止。
“不用在我面前弄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你让我说的。”雷正龙说道：“你说嫌疑人会不会是李依？她可是有作案时间！”
“你说她？”
“在我看到她之前，她正好有作案的时间，你得承认，是有这种可能吧。”
我不得不说，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没有证据，破案的关键就是证据。
“我会找到证据的！”雷正龙说道：“你在画家的房间里发现的那药可不好弄，药盒上有批次和编号，可以追查下去，我已经让兄弟们去查了。”
“就算查到，也不能说明李依是凶手！”我怎么都不相信李依能做出剥皮这么凶残的事来。
“但是李依有重大嫌疑，这点你得承认吧！阳哥在临死前也提到了女人。李依是女人吧。”
这倒是真的，目前李依有重大嫌疑。可李依就真的是凶手么？
第一百七十四章 乔局长
波哥对记者的一番话说的很感人了，这个男人一辈子大概也说过这么一次软化，但是记者并没有领情。很快就有人将新闻报道出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就过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事已经传的满城皆知了，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记者不止没有散去，人数反而多了一倍，还有其他城市的记者正在赶过来。
雷正龙很快就离开了二号法医室，实际上他下来的目的就是要和我一声，他们要向李依动手了，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半个多小时后，雷正龙又回来了。
一座城市，说大也大，这里住着很多人和很多贪婪的*。
一座城市，说小也小，杂乱的环境中，人的活动总是有轨迹可寻的。就算你悉心掩盖，也不可能摸去所有的痕迹。
特别是对于雷正龙这样的刑警，他们受的专业训练之中就有找人，一旦锁定了目标，他们总能从种种蛛丝马迹中找到你的存在。
因为之前的碎尸案，警方掌握了李依的全部资料，雷正龙利用这些资料，很快就查到了很多的线索。
当雷正龙把这些资料交给我时，我都有些惊讶，竟然这么快。
在李昊被抓之后没多久，李依就离开了学校。根据银行资料显示，事发不久，国外的一个匿名账户给她汇了一笔钱，然后她就出国了。海关的出入境记录显示他在国外待了差不多三个月。回国之后居无定所，有十几次入住宾馆的记录。
“这次你查的这么快？”我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这些资料。李依的行动果然很可疑，她没有工作，但是有大笔的资金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