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现在过去。”晓凝说道。
见到晓凝答应马上过去,这位大婶这才想起晓凝身边的人,她盯着我,“这位是……你男朋友吧?”
晓凝脸色一红,微微低头,“嗯……”
这大婶大喜过望,“小丫头!终于把男朋友带来了!你整天不找男朋友,你奶奶都快急死了!”她打量着我,几乎忘了要带晓凝过去见她奶奶,赞叹道,“哎哟,长得真不错,一表人才的!”
她这样乱夸,晓凝脸色变得更红,“大婶你就不要再夸啦,赶紧带我去找我奶奶吧。”
“那这两位是……”大嫂望着我父母,犹豫的问晓凝。这倒不是她多嘴,只是必须知道来者的身份,她才能安排坐席。
“这是梁珉的爸妈。”晓凝轻声说道。
听到晓凝这样说,这位大婶表情一下子敬重起来,仿佛见到贵宾,丝毫不敢怠慢,“里面请!里面请!”
她一边带路,一边自言自语道,“这可咋办……”
看样子,这位大婶,并不知道订婚宴的事情。想必,这是晓凝爸爸给晓凝奶奶安排的一场惊喜吧。
而我随着她经过这些流水席,发现90%以上的人都是打扮朴素的当地人,他们扎着腰有的互相寒暄,有的主动帮忙,一番热闹又朴实的场景。
看来当地人对晓凝一家的印象不错,否则也不会摆那么大的宴席,还有那么多人来捧场。我心想。
再按照比例来算,这么多的人,停车场却只有几十辆车子,可见开车过来的人数并不多,应该都是晓凝爸爸的挚友。若是存心借此敛财,也不至于把宴席摆在如此偏远的地方。
看到众多的当地人都兴高采烈的模样,我忽然又重新考虑自己刚才的看法。
“梁山,我们没带礼物,这样不太好吧。”我爸和我妈走在我和晓凝身后,商量起来。
“我没想到是在这个地方,这会儿也没地方去买礼物。总不能只买点水果什么的吧?”我爸回答道。
“要不然送点钱吧?送个三千五千,总好过空手过来。这事情太突然,我也没想的很周全,在路上过来的时候,我在想到了城市再去花点时间准备寿礼,现在也只能送钱了。”我妈无奈的说道。
“三千五千,哪有那么多的现金,这会儿又去哪边提钱?”我爸焦急的说道。
也就在他们一边走一边商谈对策的时候,前方领路的大婶说道,“到了,就在这大屋子里。”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一锤定音
我爸妈急忙停止争论,跟着我和晓凝走进屋子。
屋子里,放着一张太师椅,一位精神抖擞的老太太稳坐其中。
她的身边站着一些晚辈,有的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有的则是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奶奶!”晓凝见到这位老妇人,清脆的叫了一声。
原本坐着和身边的人交谈的老人,听到晓凝的喊声,立刻回头,喜形于色,“你这孩子,可算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晓凝奶奶穿着喜庆的红色外套,见到晓凝,更是红光满面。
而晓凝奶奶两边的晚辈们,见到晓凝,也都各自收起手机,大概之前都在急着拨打晓凝的电话,催她快点出现。
晓凝快步向前,轻轻走到她的奶奶的怀里。
而她奶奶也足够疼爱自己这个小孙女,立刻伸开手臂,把晓凝揽到怀里,柔和的拍打这个“小宝贝”的后背。
我趁此时打量晓凝旁边的这些亲戚家的孩子,论长相,都不如晓凝出挑,论气质,也远远不如晓凝。毫无疑问,晓凝在她的“家族”里,必定是家里一枝花,长辈的掌上明珠。
我再看晓凝的长辈们,除了我曾经见过的晓凝爸爸和晓凝妈妈,还有两对穿着十分得体的夫妇,他们之中,两个大伯和晓凝爸爸五官有几分神似,肯定是晓凝爸爸的兄弟。而他们眼中都充满睿智,不同于当地的普通居民,按照我在市场部磨练出来的看人眼光,他们多半都是开大公司或者做大生意的商贾之流。
只是,他们两对夫妇身前的两个男孩,却没有继承他们父亲的锐利眼光,看上去比较普通。他们两人,一个年纪比晓凝稍大一些,。此时正好奇的盯着我,另一个似乎还在念书。略微有点富家子弟的模样,不过看上去也不像那种很难管教的孩子。
“大伯,二伯!”晓凝被她奶奶抱了几秒,再转身向她爸爸身边的两位伯伯打招呼。
她的两位伯伯见到晓凝,同样也是喜形于色。别看晓凝平时冰冰冷冷的,在众多的长辈面前,却显得十分乖巧。
“小家伙,好久不回来吧!”晓凝奶奶捏着晓凝的嫩脸,“惩罚”的说道。
“今年春节不是才回来的嘛。”晓凝略带一点重庆口音。撒娇的说道。
若不是跟着她过来,我还真看不到晓凝娇滴滴的惹人怜爱的模样。也许,只有用家乡的语言,她才能找到小时候的感觉。无所戒备的撒娇。
见到可爱的小孙女鼓着小嘴给她自己辩解,晓凝奶奶也终于板不起脸,笑了一笑,才终于想起我,于是抬起头。望着我,问她。“终于舍得把男朋友带回来了?”
晓凝回过半个身子,看看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小半圈,“奶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梁珉。我爸爸都跟你说过了吧?”
“你爸是跟我说了,你自己怎么不跟我坦白啊?”晓凝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她睁开原本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睛,细细的打量我,对着晓凝说道。
我被她看得浑身发麻,也不知我给她的第一印象如何。不仅如此,晓凝的众多亲戚,大大小小,此时也都把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以前都是小范围的接触,最厉害的一次,也就是接触女朋友的父母,如今我第一次被真正介绍进入“女朋友”的大家庭,我心里不免觉得有点怪怪的。
“奶奶,你满意吗?”见到奶奶盯着我看个不停,晓凝心里也有点没底,问道。
“我们晓凝的眼光多高,你找的,我能不满意么?”她奶奶嘴角一扬,笑着说道。
也不知怎么的,随着这位老奶奶这句话出口,我心头顿时松了一松。
晓凝妈妈也趁机说道,“我和夏亦文在平海市见过这孩子,确实挺不错的。”
“你们呀,都瞒着我不说,害我白担心,还以为我们家晓凝不想找男朋友呢。我说女孩子到这岁数,怎么能不找对象呢?我们晓凝又长得那么漂亮,那么标致……”老奶奶回头看看他们,稍许有点唠叨起来。
而这种唠叨,也足见她内心里十分喜悦,所以才在不知不觉之间,话语多了起来。
看我站着不动,晓凝朝我使一个眼色。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知道此刻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喊道,“奶奶。”
“瞧瞧这孩子,还害羞呢!”晓凝奶奶指着我,笑着说道。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从未被人用“害羞”两个字形容过。此时我以假乱真,瞒天过海,心中稍稍有些不安,而在这位老奶奶眼里,竟然成为“害羞”。
随着她这句话出口,她身边的晚辈们都哈哈大笑。而我,还真的瞬间脸红了半边。
我爸妈面面相觑,大概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
“梁珉,过来领红包。”晓凝奶奶对我招招手,直接叫我的名字,说道。
在晓凝众多亲戚的关注之下,我只能走上前,从晓凝奶奶手里领过一个红包。
“这两位是……”晓凝奶奶最后才想起我身后的父母,略带疑惑的问那个把我们领进来的大婶。
“这两位是晓凝的男朋友的家长,今天一起过来的。”红脸大婶赶忙说道。
“哦?”晓凝奶奶显然觉得有点意外,绝没想到这样的场合,我父母也会跟着过来。
“妈,我是想双喜临门,明晚办个给他们订婚宴算了。这样,你就彻底放心了吧?”晓凝爸爸凑过去,说道。
他没有大声说话,但他天生嗓门宏亮,这句话出口,屋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晓凝拉我做“男朋友”来哄她爸妈,晓凝爸爸同样也要费尽心思来哄他的妈妈。
“婶婶,我们来得匆忙,没带礼物,都是小家伙拖着过来的,事先一点都不知情。”我妈伶牙俐齿,一边解释没带礼物,一边把订婚的事情往外压了一压。
不过,既然是过来参加寿宴,空手而来,什么礼物都没带,确实不像样子。我爸又很要面子,此时表情显得很尴尬。
“你们能过来,就是看得起我。我老太婆又不缺什么,大家凑个热闹,庆祝庆祝,也就是了。”晓凝奶奶摆了摆手,爽朗的说道。
而她故意没有提订婚的事情,把这个话题吊在中间,似乎也另有想法。
第三百四十五章 男友身份
“王姨,现在都11点半了,差不多该开饭了。”这时候,那位红脸大婶提醒着说道。
“行,那就别让乡亲们等着了,咱们出去吃饭吧。”晓凝奶奶爽快的点点头,扶着椅子站起来,说道。
她虽然年迈,但是气色很好,一方面是她见到晓凝这个孙女,心里格外开心,一方面应该是她以前在农田里干活,身体的底子不错。
大家前呼后拥,随着晓凝奶奶这个老寿星一起走出去。我爸和我妈略微尴尬的笑笑,也紧随他们走出去。
我回头看看屋子的角落,只见那里堆着犹如小山一样的礼品,但是从包装来判断,都不是很名贵的礼盒,估计都是当地前来参加祝寿流水席的街坊邻居们送的。
我跟着晓凝家人们走到外面,见到的大多也都是打扮朴素的普通人,并非我所想象的达官贵族的聚会。
“王奶奶!王奶奶!福星高照,寿比南山!”
见到晓凝奶奶露面,一大群小孩子围上来,口出吉言。
晓凝奶奶在晓凝的陪同里,满面春风,呵呵笑着,不断的发小红包给这些孩子们。
而不仅是这些讨要红包的孩子们,其他的一些宾客,也都纷纷向晓凝奶奶祝寿。瞧他们的穿着,都是这小镇上的居民,在这里没有发展以前,他们和晓凝奶奶一样。都是农家出身,特别朴实。
看到晓凝奶奶如此受到众人的爱戴。我心里的不安,也稍稍放了几分。她通情达理,并不凶狠。就算是某天真相败露,也不至于把我五马分尸。
放眼望去,几十桌的流水席,已经坐满一大半。
“亦武,这次给我办寿宴,花掉不少钱吧?”晓凝奶奶回头看着晓凝的大伯,问道。
晓凝地爸爸叫夏亦文,她的伯伯叫夏亦武,一听名字,就是亲兄弟。
“只要妈妈高兴,花点钱有什么关系!”晓凝的伯伯夏亦武爽快的说道,他的身材比晓凝爸爸魁梧一些,挺着肚子,颇有富商的派头。
“妈,这儿酒水便宜,也花不了多少钱。反正这事儿,您不用操心,咱兄弟两个早就说好要给你办的。”晓凝的另外一个伯伯插嘴说道。
晓凝奶奶心情大好,望向我,再对他们说道。“你看看,晓凝都有男朋友了,范范和斌斌也都得抓紧了!我看看你们三家,哪个先让我抱曾孙子!”
众人知道她是玩笑,都哈哈笑起来。
反而是晓凝。脸色一红,白了她奶奶一眼。逗得她奶奶更加开心的笑起来。
众人边走边聊,走入场中最大的一张主桌。晓凝的爸爸连同晓凝的伯伯三家,当然是坐在晓凝奶奶的两边,而我作为晓凝的男朋友,当然是坐在她的旁边。
我爸和我妈正想另寻一桌,晓凝奶奶却叫住我爸妈,“来来来!坐一块儿!”
晓凝奶奶都已经这样说,那个红脸的大婶,识趣地拽住我爸妈的手腕,强行让他们坐到这桌子旁边。
就这样,这张15人的大桌,就一下子坐满了。
我注意到我妈给我爸使了一个眼色,大概是对晓凝的家庭状况十分满意。他们走南闯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们一半是被晓凝“骗”过来,另一半,肯定是有他们自己的想法。
晓凝奶奶环顾四周,看到众多的宾客都已经坐着等吃饭,于是朝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亦华,通知厨师老爷,可以上菜了。”
这个夏亦华看上去年纪最大,应该是晓凝奶奶的大儿子,而夏亦武应该是晓凝的二伯,至于晓凝的爸爸夏亦文,是晓凝奶奶的小儿子。
晓凝奶奶生了三个儿子,而这三个儿子家里,其中两家生的也都是儿子,虽说农村里的长辈相对喜欢男孩儿,但是男孩太多,也就变得不稀罕了。晓凝奶奶的直系晚辈里,只有晓凝一个女孩儿,又如此聪颖漂亮,知书达礼,也难怪晓凝奶如此疼她,而晓凝的伯伯们,都也非常疼爱这个侄女。
我一边坐下来,一边在心中理顺晓凝家族里的各种关系。
就在我分析着晓凝家里情况的时候,我爸我妈也在悄悄的打量晓凝的众位长辈,偶尔凑到一起,轻声的商量什么。
他们不会真的想把我“卖”掉吧?我心里突然有点不妙的想着。
得到晓凝奶奶的命令,晓凝的伯伯夏亦华匆匆站起来,去那边催促厨房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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