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手,他没有丝毫保留,足足消耗了两天时间,将他这个豪华又独一无二的洞府彻底变为了阵法领域的世界。
现在,柳道陵有着足够的信心,即便他受到分神修士的追杀,只要他能逃回洞府,没有谁能抓到他。
一切安排妥当,他离开龙腾山脉的时候,已是五天之后了。看看时间紧迫,熙凉镇也不去了,驾驭雷神舟就走。
很快找到地头,阐述了愿意一同前往机巧门的想法,陈福忠自是大喜,立即与柳道陵离开青峰崖镇,取道落凤谷,加快了速度。
一路无话,三天后,两人风尘仆仆地来到机巧门,自有弟子进去通禀,不一会,一位玉液中期修士大笑着疾步走出,来到两人面前,就抱拳道:“表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带着朋友前来,实在出乎小弟的意料。呵呵,请问这位兄台友如何称呼?”
陈福忠介绍道:“哦。这是为兄在九年前于白石岛上结识的朋友,是商曲国散修柳道陵。在九年前,道陵兄的阵法水平就比为兄高得多,恐怕九年后,已经能称为阵法师了。”
“陈兄谬赞了。”柳道陵随口说道,“这位便是陈兄的表弟,机巧门执事堂堂主蒲成河蒲兄吧?”
“呵呵,道陵兄居然知道在下的贱名。”蒲成河笑道。他总觉得柳道陵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只是,柳道陵的名字在三十年前倒是被一些人所了解过,毕竟时间长了,蒲成河也属于进阶玉液期不久的修士,又远离东远国,除了耳熟,的确想不起来,“道陵兄,表兄,我在后堂备下了酒宴,为两位洗尘。请!”
三人进了机巧门,一路往里走。柳道陵看着此地优美的景色和感受着浓郁的灵气,心中暗自惊讶。一个仅有两名金丹中期修士的小门派能得到如此优越的修炼之所的确出人意料。
看起来,机巧门很可能属于凤舞门或是某个大型家族的附庸门派,否则,即便他真有两个能与元婴修士相比的机关兽,恐怕也不敢轻易占据这种好地方。
在这里弯弯曲曲走了两三里路,蒲成河将两人带到一处景致极佳的小山头,在山头的奇花异草中,有一个相当精致的亭子,而亭子内的木桌上摆放了几道看起来相当不错的小菜和一坛子酒。
只是,在亭子里,除了那些看起来很可口的酒菜之外,还有一个修士背着身,抬头看着远处。
柳道陵和陈福忠疑惑地对望一眼,蒲成河却笑道:“这是本门金丹中期的钟灵师叔。”
“啊!原来是钟前辈,晚辈……”陈福忠连忙抱拳说道。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身旁柳道陵已经轻轻拉了他一把,忽然转身面对一条通幽小径抱拳道:“钟前辈这套幻阵的确不错,只是还有一些瑕疵。既然前辈就在那里观察,何不现身一叙?”
“哈哈哈!”随着一阵大笑,小径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很不错,只需一眼就看出是幻阵,由此看来,你若没有高级阵法灵师的水平,也相去不远了。嗯,蒲师侄,请两位客人进来吧,在这里,老夫安排了酒水。我们边吃边聊。”
“是!”蒲成河恭敬地躬身回答,随即转头对柳道陵两人说道,“道陵兄、表兄,实在对不起。这一次的事至关重要,我们不得不试一试两位的阵法水平。现在,请二位进去,钟师叔将会亲自给二位赔罪。请!”
“请!”柳道陵心绪淡然,如果机巧门不试上一试,他反而认为此事有误,现在,他不但心中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开始觉得点石丸之事有些眉目了。
陈福忠心中却是极不舒服,若没有柳道陵暗示,他今天的脸就丢大了,想到这里,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衫,见柳道陵带着微笑的脸,心中惭愧,只能强打精神,随着蒲成河往小径走去。
小径很长,穿过两里左右的树荫,又跨过一进院落,才来到一间优雅的竹楼前。
蒲成河至此,便停住脚步,对两人抱拳到:“钟师叔有机密事跟二位商谈,小弟未曾奉命,不敢轻易入内。二位兄台请自行进去。”
柳道陵也还了一礼:“蒲兄请自便。”才与陈福忠跨入竹楼。
竹楼内清风徐来、暗香充盈,壁上有“淡泊以证大道”之中堂,墙下存“春兰但求幽深”之景致。
柳道陵观此淡雅之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之色。在心中,先自将原本十足的戒备之心化为了八成防备。
四百一十四章 原由
也难怪柳道陵会降低防备之心,如若心怀异端之徒,绝不可能雅量高致。
在屋中,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长须老者,此人见柳道陵和陈福忠进来,淡然笑道:“二位先生请坐,区区薄酒,不成敬意。”
柳道陵二人连忙抱拳道:“晚辈蒙前辈相招,岂能不知所谓?前辈请就坐。”
钟灵哈哈一笑,一挥衣袖坐到了主位上。柳道陵也没有矫情,与陈福忠缓缓坐下。
三巡酒吃下去,钟灵放下酒杯,环视了两人一眼:“老夫现年二百三十七岁,便托一个大,叫二位一声小友如何?”
“前辈客气了。”陈福忠站起来,略欠了欠身子。
“坐下吧。”钟灵笑道,“老夫原本以为这一次请来的阵法高手不一定如愿,因此,最初的打算是将事情说一个大概,再由你们自己选择。没想到在散修中居然隐藏着道陵小友这种高手。”
钟灵说到这里,抬手止住柳道陵想要谦逊两句的样子,接着说道:“小友无需客套。其实,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三十年前被大雁吴氏逐出门墙的那位筑基八级弟子。据某些消息称,那位柳道陵就曾跟随吴氏第一阵法高手郑爽尊师学习了不错的基本知识,并在短短三四年中掌控了推衍二级阵旗的能力。”
柳道陵苦笑一声,还是站起身来:“没想到钟前辈还记得这些事。不错,晚辈正是大雁吴氏逐出门墙的那位弟子。”
“诶!坐下吧,老夫并非要追根逐源。只是在感慨而已。短短三十年,你居然从筑基八级跨入玉液后期,而且,在阵法方面还有着如此建树,真是让人吃惊。”钟灵微笑着,亲自为二人斟满酒,然后一摆手,“不说这个了。老夫的本意并非如此,而是打消了原本的顾虑,打算将事情原委如实相告。”
柳道陵心中一紧,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冷意自背后升起,他毫不迟疑地说道:“钟前辈,你还是告诉我们一个大概吧。”
钟灵满含深意地看了柳道陵一眼,略微一想,便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不外乎怕我机巧门在事后翻脸不认人,干出杀人灭口的勾当。二位放心,等我将一些大概事由告诉二位之后,你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担心了。”
“晚辈洗耳恭听。”
“众所周知,我机巧门是以炼制机关兽为最大助力和最主要的收入,而炼制机关兽当然离不开好的材料。在两百多年前,我们研究出一种威力相当不错的机关兽,但是,要想将这种机关兽真正的炼制出来却远远不够。因为炼制这种机关兽的主要材料必须是万年血槐!”
“万年血槐?”陈福忠一呆,“据我所知,这种富含灵元而又坚硬无双的木材早已绝种几千年了。”
钟灵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开始,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是,那种机关兽被我们搁置下来。直到六年前,我门内一个弟子意外得到一本古籍,在书中,记载了某个地方有着一株超过万年的血槐树。而那本古籍的年代古籍不下于万年。也就是说,那一株万年血槐如果还在那个地方,其树龄最少也是两万年以上。”
“两万年以上。乖乖。”陈福忠喃喃地说道。
“看来陈小友也明白血槐的奇特之处。此树长至千年,便会从树干里流出一种鲜红的液体,再由于叶片如同槐树而得名。而此树最大的特点是千年流血,再千年收血,第三个千年,树干内出现朱砂一般的红色颗粒,四千年,红色颗粒消失,将树木内部染成金黄。五千年之时,木质居然恢复到雪白色。这个就是血槐五千年一周期的奇怪现象。所谓万年血槐,就是树木经过两次周期轮回。这时候,树木木质坚硬,富含灵元,说是下品法宝无法撼动也不为过。可是,那一株血槐最少经历了四次周期轮回,其木质恐怕已经接近了中品法宝级,如果以此炼制机关兽,原本以为可以与元婴修士对抗的机关兽恐怕还能再次提高,达到对抗元婴期顶峰乃至于分神级的程度。”
“此物能炼制本命法宝么?”柳道陵突然插嘴道。
钟灵摇头道:“不能。因为此树无法提纯,除非你使用一块两丈长的树木制成一柄巨大的法宝,否则,其蕴含的灵元并不足以驱敌。”
柳道陵满脸失望之色。他本是木系灵根为主,就需要顶级木系材料,本以为血槐这么厉害,怎么也能炼制成中品法宝,谁知此物居然无法提纯。
钟灵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我们得到这个消息,自然是高兴万分,立即派遣十位玉液修士前往寻找。历时一年,总算找到了那个地方。只是,令我们丧气的是,此地山体结构怪异,居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五级大阵。二位知道,我机巧门善于炼制机关兽,却对阵法一窍不通,面对那样的大阵,可以说是蛤蟆吃天,一筹莫展,甚至于这个大阵还杀灭了我们七位玉液修士。后来,我们几经考虑,才决定以高价招募散修中的阵法高手一同前往破阵。”
“嗯。请恕晚辈无礼。晚辈听了前辈之言,并不能打消晚辈的顾虑,前辈若是取到血槐,我们的存在就变成了你们的威胁。”柳道陵才不想转弯抹角,“而现在,本人退出也还来得及,毕竟,只知道世上有这么一棵两万年血槐,却不知道具体的地方。从前辈拿着清晰的记载也要花费一年多才能找到,就说明那个地方极为隐蔽,即便我们将消息散播出去,也没人会相信,更没有谁能找到。”
“你的顾虑当然是对的,即便是老夫易地而处,也会出现你这样的想法。”钟灵捋着胡须,“不过,老夫有个解决办法。”
“请前辈明示。”
“加入我机巧门。机巧门虽不是名门大派,但是,也属于实力不差的门派,加上有凤舞门欧氏家族的背景,又有几个人敢于觊觎侧目?”钟灵骄傲地抬起头。
柳道陵的神情越加专注,他知道钟灵就要说出办法了。
四百一十五章 噬心符
钟灵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本门每隔几年,都能用机关兽去交换到一定的灵丹妙药,其中包括点石丸和一些玉液期、金丹期固本培元类丹药。二位若是能加入本门,在这些丹药的刺激下,很有可能在几年内结成金丹,也不枉费你们几十年修炼之功。”
柳道陵的心底忽然升起一阵恼怒,钟灵的做法显然是威逼利诱都拿出来了,他心中相当不快,偏过头看向陈福忠,却见陈福忠正在低头沉思。
他暗自一叹,也明白陈福忠的想法。一个散修希望加入某个门派本来就是很常见的事,何况,这个门派仅有两个金丹修士,只要结成金丹,立即就是门内的大长老,那时候,运用手中的权势,集中门派的资源供自己修炼,远比散修的日子好过。
柳道陵自己就是散修,他岂能不理解散修的苦楚?只不过,他掌握着不错的阵法能力,才让他对修为提升没有太多的奢求。想到这里,他冷静下来,只在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等了一阵,陈福忠终于抬起头来:“钟前辈能不能让我们考虑考虑再作答复?”
“当然可以,两日后再给老夫答复也行,这种事毕竟关系自己的后半生,务必要谨慎的。”钟灵笑了。
陈福忠的脸色总算舒缓了许多,端起酒就敬钟灵。柳道陵见陈福忠没有注意自己,忽然对钟灵传音道:“晚辈不喜欢受到约束,因此,钟前辈如果还有其他解决之道就请在今晚相告一二,若没有其他解决之道,晚辈明日就将告辞。”
钟灵眼中精光一现,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便与陈福忠喝起酒来。
接下来的酒宴,三个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因此,又吃了十来杯,便早早地结束了酒宴,而柳道陵与陈福忠则有执事弟子带至客房休息去了。
前脚送走执事弟子,陈福忠后脚就走进柳道陵的房间,坐下就说道:“怎么样,道陵兄,今日钟前辈的话你是如何考虑的?”
“能怎么考虑?我做了三十年散修,早就逍遥惯了,并不想加入门派接受管制。何况,你我二人皆能炼制三级阵旗,想要支撑自己的修炼应该不难。你为何要考虑加入他们呢?”
“道陵兄这话有道理。只是,我虽然能炼制三级阵旗出售,由于成功率低下,也赚不到多少仙石。最大的问题是,为了不让别人杀人夺宝,我整日里提心吊胆、东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