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陆飞扬猛的坐起身来，身体弯折的过程，居然带出几分残影来，起得太急，头有些晕晕的，缺氧了……
“见鬼，真见鬼，我早应该想到的。”陆飞扬象火烧屁股似的，冲向章雨的实验小楼。那里有他所需要的全部设备。
萧筱只是普通人，虽然是研究入梦学的科学家，而且成功地制作出了最新式的芯片，可她本人，还不能入梦。
那份新式的芯片，可是为了张欣定作的，当时的情况他知道的不多，可陆飞扬几乎可以肯定，萧筱拿张欣作过实验，而且取得了成功。自己第一次在梦境中看到的。就是萧筱在给张欣讲课。
那还要等什么呢？
冲进实验室，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芯片记录机、电脑、视频编码软件、图像采集系统，还有光子数码摄像机。
章雨早已经恢复到往日平静的生活之中，每天都钻在他的实验室里不出来，对于陆飞扬地到来，除了见面时点下头，就再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摆弄他那些别人永远看不明白的东西。
给她制作什么样的梦境？这个不难，可是自己怎么才能得到张欣的反馈？这个……这个好象太难了些。就算张欣成功的入梦，你让她一个植物人，如果回答啊？
抓起实验室中的视讯电话。接通公安医院的加护病房，当她们的病情稳定之后，早已经从陆总搬到了公安医院，两人都是名都的人，费用也全部走名都地帐，将她们安排在公安医院，名正言顺。而且公安医院的条件。其实并不比陆总差。
陆飞扬几乎每星期都要打电话，一个月也要去上一回。虽然没什么用处，总算尽一份心意。因此与两人地主治医师，特护都很熟悉。
“良医师，我想请教个问题。”视讯接通后，陆飞扬直截了当的问道，其实他并不相信良医师，也不相信特护，他们都可能是眼线。陆飞扬甚至怀疑过，如果两女真的醒来了，他们会不会想办法让她们继续睡下去。
“说吧。”良医师好象正在查房，这是医师每天的工作重点之一，看看人家使用的通讯器，三维视讯器，看来自己也应该买个这玩意，多方便啊。这东西价格不低，要十万以上，最好的可能要一百八十多万，对普通人家来说，远不如平面视讯器便宜，几百块的价格，几乎任何人都能承受得起。毕竟医师属于高收人群，买个三维视讯器自然不成问题。至于陆飞扬，钱是问题吗？
“我想知道张欣的情况。”陆飞扬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不敢一次问到位，怕良医师多心，谁知道这家伙是谁的人。
良医师在记录薄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道：“还是老样子，目前很稳定，醒过来地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几率太低，别抱太大的幻想。”
“嗯，我知道了。再问一句，张欣是不是无法控制身体的任何一处？”陆飞扬问道。
“嗯？”良医师抬起头，看着视讯中的陆飞扬皱起眉头，这样的问题，他还真没少回答，病人家属的想法千奇百怪，有些跳脱得让人无法理解。
陆飞扬平静的注视着良医师，等待他地回答：“植物人地病理原因，你应该知道吧。”好一会，良医生问道。
陆飞扬点点头，这只是基本常识，在两女送进医院后，他又恶补了一下，对于植物人形成的原因，再清楚不过了。
“植物人是一直处在深度昏迷之中，大部分是病人是完全无意识地，其中也有少量有意识的。有点象一个人整天在睡觉，或许偶尔会意识到自己在睡觉，却没办法真正醒过来。控制自己一部分的神经，让肢体有少许活动，这没什么奇怪的。张欣的情况算是比较好的，几乎身体每个部位，都可能活动，运动神经系统都是完好无损的，可这些，必须要用大脑来控制才行。”解答病人家属的问题，也是主治医生的工作之一。
“谢谢良医师。”陆飞扬平静的道谢，他可不想让人看出他内心中的兴奋。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先用光子数位摄像仪，录了一大段话，先将自己所知道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再将事发后，各方面的反应说了一遍。最后将她和萧筱目前的状况说了一下，这已经用去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将其中的废话尽可能删除掉，得到一份十五分钟的录影。
接着是最重要的部分：“张欣，如果你真的能够进入到梦境，可以看到我，我需要你的回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继续交流下去。手、脚、眼皮将是我最关注的地方，当你看到这段话之后，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在这三处，有最微小的动作，我都可以看到。”
录制成功，陆飞扬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电脑上操作起来，梦境编码器，将影像压制成梦境文件，最后是芯片刻录机，烧录芯片。至于便携似入梦仪，在这儿更不会缺。章雨拿到陆飞扬原始版的入梦仪后，进行过大量实验，修改了其中很多地方，让仪器更小，效果也更佳，这是他的专长。
拿好东西，坐进霸王龙，车如出膛子弹，冲出警备一区大门。陆飞扬这才发现，自己开车的技术，好象比原来强了十倍。在此之前，他可是不折不扣的新手，连驾照都没有的马路杀手级新人。可现在，感觉人车一体，流畅无比。
心中开始得意起来，又想到萧筱的好来了，这可都是入梦仪的功效，这几天里，他入梦学习的课程中，就有机械驾驶，别说是辆霸王龙，就是车场里停的直升机，他也有信心开上天。
在公安医院停车场，刚停好车，看到张健从一辆铁马中走下来，手里还提着一束滴着水珠的百合花。
自从张健毕业之后，听说分配到公安部监察局，这个部门被称为警察宪兵队，有着很大的权利，算是极为热门的单位，张健作为名都的优秀毕业生，也算是红极一时的人物。没想到毕业不久，就接到妹妹失踪，直到成为植物人的消息。
两人没说话，轻轻点头，并肩向高级病房走去。张健双手捧花，陆飞扬则右手提着箱子，里面装着芯片、入梦仪和稳压器等东西。
走进病房，张健将花瓶中的旧花扔掉，换水插上新花。陆飞扬拿出设备，接通电源，在张欣头上贴上探针器，安装芯片，打开电源。
张健换完鲜花，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沉睡中的妹妹。张欣的脸色苍白，缺少血色，生命仪上的指数都很正常。对于陆飞扬作的一切，他看在眼中，却不闻不问，拉开被子，卷起张欣的裤腿，开始按摩她的双腿。长期躺在床上，如果不经常按摩，身上的肌肉都会委缩，虽然这样作的意义不大，可他还是盼望，某一天妹妹可以醒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勾通
开启入梦仪后，就只有等了。陆飞扬的眼睛一直盯着生命仪中的心电图和脑电波两样显示屏，如果张欣可以成功入梦的话，这两样显示屏上的变化最为明显。心跳会加速，脑电波频率加大，速度变快。
十五分钟后，张健的按摩已经结束，陆飞扬也失去了耐心，看来自己的想法，过于一厢情愿了。
正当他失望的准备取下入梦仪的时间，两个屏幕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正如他盼望的那样，屏幕上的曲线幅度开始变大，接着越变越大，心跳速度增加了百分之二十。
“这……”张健也在看，陆飞扬的表现实在太明显，看不出来才有鬼呢。这两样仪器代表什么他不清楚，可上面的变化，非常明显，说明陆飞扬摆弄的东西，的确有效。
“出去，守住大门，不管是谁，都不准进来。”陆飞扬说道，生命仪都是连到数据中心的，监控室里肯定也看到了，说不准正向这儿跑呢，他暂时还不想别人知道入梦仪的事情，那对张欣和萧筱，可能会有危险。当然，也可能是他多心了，可小心无大错。
张健不再问了，带着一脸的疑惑，走出房门。刚出房门，两名医护人员快步走来，还真让陆飞扬说着了，这里的变化，监控室内马上就发现了。“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张健伸手拦住两人，打头的正是主治良医师。
“你……我必须进去，里面有意外发生。”良医师急了，作为主治医师。生命仪的变化太明显了，他怎么可能不过来看看。
“不行。”张健坚定的说道，虽然不知道陆飞扬在搞什么，可他对陆飞扬更放心些，他是妹妹不多地朋友之一，是可以信任的人。
良医师双眼冒火，这些家属真是乱来，里面发生意外了，他不知道吗？会死人的，就算是植物人。也必须抢救，院长可是对他交待过，这两个女人，身份有些不同，绝对不能死。
看了一眼良医师，张健拿出证件，在良医师眼前晃了一下：“第一，里面的人是我妹妹，我不会害她。第二，警察办案。你最好离远点。”
良医师很意外，张健他自然是认识的，没想到他也是警察，据说里面的两个人，都是名都警校的，一个是教官，一个是学员。看张健的样子，也不象是在说笑，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只能上报了。毕竟医师无权干涉警方办案。
“你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将监控室里的记录删除。这对你没坏处。”张健阴沉着脸吓唬良医师，心里却激动地要命，也不知道陆飞扬在搞什么，但看起来应该会对妹妹有些帮助。
苍白的手指，轻轻动着，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好在陆飞扬正处在极度亢奋之中，每一点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一根、两根直到四根手指轻轻伸屈。就象炙热的夏天中。喝了一杯冰水一样，全身都透着舒爽。
接下来的事情还很麻烦，张欣可以控制左手四根手指，除此之外，其它的部位则没有半点动静。这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可接下来应该怎么作，陆飞扬还没有想好。
他可以把消息。想说的话。用入梦仪传达给张欣，可是想要知道她的想说。就比较困难了，如果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些什么，那就更难了，毕竟四根手指，轻微的伸缩，能够表达地意思实在太少了。
不想引起更大的骚动，取下入梦仪，收好稳压器，装入箱中，坐在床边，看着张欣思索着，怎么才能进行更多的勾通。又或许是用入梦仪，可以给张欣什么样的帮助？
张健坐在霸王龙的副驾驶位置上，取出一根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这是他走出名都之后才学会的，工作紧张的时候，吸上一口，可以舒缓紧崩的神经，让自己的判断更加准确。监察局的权利很大，工作也很紧张，最要命地是不能出错，他们每一个决定，都带表着一名警察的前途，甚至是生命。
“想问就问吧。”陆飞扬打开车窗，外面地冷空气马上冲了进来，将烟味冲淡，陆飞扬可不喜欢这东西，他更愿意闻蒙山雀舌的味道，烟味是臭的。
“那是什么东西？”张健指了指箱子问道。
“入梦仪，可以让某些人作梦，梦到的东西，是由芯片刻录好的内容。”陆飞扬如实回答道，这没什么可隐瞒的，何况面对的是张欣的亲哥哥。
张健的眼睛亮得象黑暗中的一百度射灯，一把拉住陆飞扬：“可以让小欣梦到我？梦到我想对她说地话？”
陆飞扬点点头，难怪他会激动，想来这段时间，张健是饱受煎熬，日子肯定不好过，能和张欣说话，并且让她听到，这的确很让人兴奋。别说张健了，自己也是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平静下来，去想更深层的可能。
“我应该怎么作？”车窗开着，空调没有打，车里很冷，可张健的额头上，居然渗出一排细密的汗珠来。
陆飞扬一挥手说道：“这个不急，张欣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虽然很细微，却真的可以。我知道她能控制左手地四根指头，作轻微地伸缩运动，现在最难的是怎么与她勾通。简单地还可以，比如说，想吃饭吗？用食指动来表示想，中指不想之类的。可是再复杂一些的，就很难表达出来。”
听了这话，张健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已经激动的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居然还能得到答复，这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还以为妹妹这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呢。现在，他看到了一点点的希望，哪怕希望再小，也足以令他振奋了。
想了一会，张健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利用，把烟头在烟灰缸中掐灭，转过头看着陆飞扬问道：“小欣的事，你知道多少？”
“很少，我想你也一直在查吧，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什么都查不到。”
张健脸沉似水，陆飞扬还真猜对了。张健进入公安部的时间不长，根基几乎没有，而且也没什么家庭背影，只能靠拚命的工作，用实际成绩来说话。
以他的能力，能够查到的事情，还远不如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