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师点点头,“败在别人手下,自然什么都得低人一等。随便啦。”
说着,他便跟着吴阳阳一步步往外走去。我们看着,也只好走了出去。玄武低声道,“出了宝殿,由书桥看着他,他身上一身的蛊毒,书桥的身子不怕,我们其他人都离他远远的,免得他耍花招。还有,这宝殿之中供奉的月神,是他们信奉的神,他们很是恭敬,也不会把书桥的尸首藏在这里的额,所以我们上岸之后,还是要想办法去拷问出来。”
玄武这一次出现,冯书桥一直都没有和他正面说过话,甚至连眼神都闪躲着。玄武每每看到他,总有些失落的样子,但是我却知道,他不是不原谅玄武,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玄武,以及玄武身边的玄玄。在这件事上,他像个未经世事的大孩子,有些受惊了。
虽然没有口头应承玄武,但是一出宝殿,冯书桥果然便自觉地去拉住了大巫师的双手,一直往岸上游去。
出了水面,只见夜色依旧,只是回头之时,已经看不到湖底那流光溢彩的龙楼宝殿了。整个湖面平静的好像一面镜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到了岸上,何守成便道,“大巫师,我不管你与他们有什么恩怨,算是我求求你了,请你务必救救小女!”余帅冬划。
大巫师冷笑,“你与他们一同前来,虽然你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现在我被他们擒了,你以为我能对你有什么好感吗,还会去救你的女儿?你做梦呢?”
何守成急得冒火,看看玄武,又看看冯书桥,简直不知道去求谁好了,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求,因为他毕竟知道,好不容易到手的大巫师,他们是不可能为了絮娘而放了的。
虽然我们都很紧张的看着大巫师,但是他并没有如我们想象那样,动什么手脚,而是坦然的和我们一同往家中走去,自在的简直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冯书桥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几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到了家中,大巫师自己开口道,“把我送到地下室去吧,就是你的尸首当时停放的地方,连床也省的给我铺了,哦,对了,我知道你们绝不敢放我的,手脚绑起来,可别堵我的嘴,我这个人爱说话,若是不能说话,那不如要我的命了。”
“你是坐牢来的,你以为是度假吗?”吴阳阳怒火中烧,剪了一截胶布,直接将他的嘴封上。大巫师发出几声呜呜的声音,眼神很快从友好变作愤怒,无奈他手脚都已经被绑起来了,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了。
冯书桥果然如他所求,将他送进了地下室之中,只是他并没有如愿睡到冯书桥的那张床上,而是被扔在了地上,他呜呜呀呀的叫唤着,眼神中满是不服。不过也没有人理他。本来我们对他其实并没有任何敌意,但是他犯了大忌,居然把冯书桥的尸体偷走了,不止是我们,连玄武都不再沉得住气出手了,他受到今日的待遇,完全不能怪别人。
地下室没有任何窗口,唯一的出口便是一楼,因此我们也不担心会有人来救他,反正谁来都得从一楼过我们这关。
到了楼上,除了何守成心心念念想着怎么让大巫师出手救女儿,我们都围住了玄武,他笑了笑,“你们是不是都想问我有关那个月神的来历?”
众人都点点头。
“月神……”玄武微微顿了顿,“和天芒有着不可斩断的联系。”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中招
“是啊,你别学那大巫师,给我们卖什么关子了,快说说,快说说。那个什么月神我看就不像是个神仙,哪有这么邪门的神?看两眼画像。就会头昏脑涨的被迷了心智,对她顶礼膜拜的。这分明是邪魅之术!”吴阳阳在宝殿之中,曾因为看了那月神画像中的眼睛,所以心智迷乱,白被她赚去磕了几个头,是以有些愤愤不平。
玄武道,“都说过了,这女子乃是南疆之神,与我们的神是不一样的,有些邪性也是难免的。不管邪不邪性。她的法力无边,倒是可以确认的,所以你们进殿之后,见到她的眼睛的人,都会被迷惑。”
我连忙问道,“可是我也看了她的眼睛,为什么我没有被迷惑?”
玄武低头笑了笑。良久才道,“你们不知道这女子的来历,若是知道了,便晓得为什么了。”
“什么来历?”
玄武似乎做好了要长篇大论的准备,从桌上端起一碗茶,抿了两口,道,“这女子叫做月神,并不是她和月亮有什么关系,而是因为她为人的时候闺名叫做月儿,是个待嫁的姑娘。正值妙龄,有个非常相爱的情郎,可惜她这情郎是个修习蛊术的人,南疆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修习蛊术的人,不管男女,几乎没有成家的。一来可以避免受到家庭拖带,二来也有保元保精的说法。这情郎虽是知道这道理,但是毕竟正值方刚。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两人干柴烈火,为了在一起,干脆私奔进了十万大山之中隐居。两人结合之后,这男子的蛊术便慢慢丢下了,每日劈柴打猎,两人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只可惜,这男子少年所习蛊术,十分之霸道,继续练下去,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不继续练下去,会被之前连过的蛊术反噬。
两人到了山中,不过生活了两年多。这男子便开始每日口眼流血,最后从鼻腔开始往外呛血,虚弱的连路也走不了了。月儿看着自己心爱的情郎不过两年,便从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了一个东倒西歪的病秧子,心里难过不已,最终她做了一个决定,远走大山,寻找能够治愈情郎的方法,她一走数十年,在山中找到了无数种奇珍异草,都是炼蛊炼降稀缺的奇草。可是当她带着能够治愈情郎的草药回来的时候,她的情郎早已化作一把白骨,躺在他们曾经欢爱过的小床上,连床上的床褥都已经风化成粉末了。
月儿悲痛欲绝,将情郎挫土掩了,想到也许这世界上还有和自己一样的苦命人,与炼蛊人相好,最后也会落得自己这个下场,便想把这些草药布施给那些人,救他们于水火。
待她出了大山,本想去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与情郎的父母,给两边的老人各磕几个头,算是报养育之恩,没想到回到家乡之后,却发现自己的父母早就死了,化作一捧黄土,当年与自己一同成长的同龄人也全都不在了,拉了好几个人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的时间!
她自己在深山之中,风餐露宿,饮霜食草,根本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还以为不过数十载,谁知道弹指一挥间已经是两百多年的光阴!
这个世界上与她有过联系的人全都死了,她与世界已经格格不入。她不想再在这世间独自行走。在山中寻找治愈情郎的草药之时,所有支撑着她继续下去的信念,便是找到了就可以出山了,山外的世界是她唯一的牵挂,但是现在她却发现大山之内,才给她最终的安全感。
她要回到山中。她找到了自己家中的后人,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身份,并把自己的草药传给了他们,叫他们要多多帮助南疆的炼蛊人,让他们在练习蛊术的时候,也少受些自己情郎当年受过的那些苦楚。
交代完这些,她便飘然离开。回到大山之后,她自己也开始摸索各种飞升之道,再加上两百多年在山中行走,她对各种神草几乎了如指掌,经常服食一些很厉害的草药,渐渐地真的开始感受到了自己的法力。而有时遇到了到深山中寻找虫草的炼蛊人,她都会抱着一颗慈悲之心,暗中帮助指点,关键时候甚至还会现出真身。如此,她的名头便越来越大了。
而她的后人,却为她建立祠堂,将她奉为神明,听说了她的经历的人,也都被她的事迹感动,更有那些被她的草药所拯救的炼蛊人,把她当成至高无上的女神供奉了起来。
为了纪念她,大家更是用她的闺名替她命名,便叫她月神。月神殿最巅峰的时候,在南疆随处可见,香火旺盛,便有中原的登徒浪子也慕名而去,没想到有人竟如商纣王看到女娲神像之时一样心起淫念,想去猥亵月神像。
此时的月神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情郎而奔波的少女了,她是法力无边的被人顶礼膜拜的神,子民的香火让她拥有更高的法力,远在大山之中的她也能感受到神殿之中自己的像被浪荡子猥亵,是以非常愤怒,她当即便发怒惩罚了那些浪荡子,让他们烂手烂脚,再也不能对任何女子动手动脚行不轨之事。恩威并施的结果,就是月神更受人民的爱戴,同时也被敬仰和忌惮。
为此,她对世间的男子都没有了什么好感,当然除了她的情郎…………她用法力让所有见到她神像的男子,都被她的法力所折服,除了膜拜,不能有任何杂念。”
说到这里,玄武微微笑了笑,“只要没有杂念,便不会被她下套,这就是为什么薇薇没有什么反应的缘故,因为同为女子啊。”
吴阳阳脸上一红,啐了一口,“这女子虽然还算仁善,但是未免太过自恋,不过就是看她两眼罢了,就以为人家想要猥亵她!要不是那画像之中把她画得明眸皓齿,谁去看她?”
“就是你这种的想法,便已经触及她的愤怒了。神人总会有些古怪的。”玄武淡淡道。
我朝冯书桥看了一眼,他当时也有些迷糊,难道……连冯书桥这样的人,也会对漂亮的女子产生非分之想?
冯书桥见我用这种神色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招道,“我当时不过是在心里想了一下,这女子倒是美丽而已。”余帅围技。
我扑哧一笑,“下次连想也不要想了。”
我刚刚说完,便觉脚踝上一阵麻痒,伸手挠了挠,又觉得有些痛,掀开裤脚一看,只看到一个小小的红点,便也没有注意,又过了一会,便觉得脖子上也开始痒了起来,又开始伸手挠,正准备问他们为什么这个天还有蚊虫,却发现吴阳阳和玄武也挠了起来。
“你们也被什么东西叮了吗?”
玄武皱了皱眉没有答话,吴阳阳却道,“是啊,怎么这么痒,是什么东西?”
眨眼之间,我已经看到吴阳阳的手背上红肿起一大块,我连忙将自己的裤脚卷起,果然见到脚踝上最先被叮咬的那一块,也肿起老高。
玄武站起身来,“不好,一定是大巫师在搞鬼!”
冯书桥一听,便往地下室跑去。我也跟着站起来,没想到被咬了的那段脚踝,已经没有了力气,完全站不稳。脖子上被咬的地方,也麻麻的,渐渐地呼吸也不自在起来。”
我看了看吴阳阳和玄武,只见他们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反目
冯书桥把大巫师从地下室提上来的时候,大巫师的脸上带着一股戏谑的笑意,满脸都是得色,吴阳阳怒道,“你动了什么手脚?”
大巫师笑了笑,“我被你们绑着手脚。怎么动?”
吴阳阳一边挠着身上手上的红包,一边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既然不是你动的手脚,那我们也不指望你解蛊,我杀了你算了!”
说着,他便从腰间解下一把军刀,冲到大巫师身边,对着他的脖动脉扬了扬,“再给你一次机会。”
大巫师耸耸肩。“悉随尊便。”
吴阳阳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激怒,当即便手上加力,看样子似乎能够分分钟割断大巫师的动脉一般。我脚上乏力,玄武本就孱弱,被这么一折腾,脸色苍白,只是他是很能忍耐的人。所以倒是没有像我和吴阳阳那样浑身上下挠了个遍。
吴阳阳怒火中烧,就在匕首割入大巫师喉咙的一瞬间,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放了我师父,蛊不是他下的,是我。”
我们回头一看,俱是大吃一惊,只见刘媚瘦弱的身影,俏生生的站在门外。吴阳阳也看到了她,脸上带着讥讽和怒气,“你就是这么对我们这群‘老朋友’的吗?”
刘媚面上一红。似乎很是挣扎,良久,才勇敢的抬起头,与吴阳阳对视而语,“我确实一直都把你们当做朋友,只是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若是没有师父,今日便没有刘媚能够站在你们面前,我是不可能为了所谓朋友之间的情谊。置师父于死地而不顾的。”
吴阳阳冷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说的一点儿不错,我也是有师父的人,若是遇到师父有难,一定也会不惜牺牲自己去救他,只是我的师父,绝不会教我这些损人利己的下三滥手段,更不会教我背叛亲友的本领。”
吴阳阳的话,显然对刘媚很是刺激,因为她原本苍白的脸上,现在变得通红一片。她为难的看了看大巫师,大巫师见到她这副表情。神色很是不高兴,只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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