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矮墙,渐渐往远处走去。
我张大嘴巴,“她,她去哪里?”
冯书桥捂住我的嘴巴,再往楼下看时,只见吴阳阳也循着刘媚的路径跟了出去。冯书桥将我的腰肢揽起,直接从窗户跃出,待到吴阳阳翻出院墙,我们已经站在外面等他了。
吴阳阳一抬头看到我们,吓得往后一缩,“
吓人呢你们俩!”
我捂住嘴忍住笑,赶忙指了指刘媚刚才离开的方向,“快追,要不然就要跟丢了。”
我们三人一路隐藏在树丛中,最后跟到了小区里的一片人工湖边。夜幕下的湖水波光粼粼,一片月光洒在湖心,倒是有几分景致,只是我们都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因为我们看到湖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刘媚径直朝他(她)走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巫师重现
“那是谁?”吴阳阳压低声音问道。
我和冯书桥都摇摇头,“刘媚自从出来之后,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从未见过听过她还认识任何人。”
只见刘媚走到那神秘人的身边,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坐下。而是在那人身边垂首而立,看起来挺恭敬的样子。两人在冬日的寒夜里低声交谈了大半天,我和吴阳阳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便眼巴巴的看向冯书桥。
可是他居然也摇摇头无奈道,“我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怎么会?你的耳力比我们要远很多啊。”我看了看他,有些不祥的感觉。
冯书桥低声道。“那人设了结界,别人探不进他们的空间的。”
我和吴阳阳都愣住了,“结界?”
就在这时,那个穿着斗篷的神秘人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我们几个额方向朗声道,“几位朋友,既是来了,便过来一起光明正大的聊天好了,何必躲躲藏藏。徒惹尴尬?”
吴阳阳耸耸肩,“发现我们了。”
冯书桥便拉着我一起从树丛之后站了出来,缓步走到刘媚和那神秘人面前。只见刘媚神色淡然,抱肩静静的看着我们几个,什么话也不说,倒是那个穿斗篷的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媚儿,不给师父介绍一下你这些朋友吗?”
我们所有人都心内一惊,师父?刘媚的师父,不就是稻花村的大巫师?!大巫师不是十多年前便死了吗?现在这个人又自称刘媚的师父,这又是谁?
刘媚听到神秘人这么吩咐,脸上终于有些不自在。轻声道,“师父,这三位我都跟您提过的,冯书桥、罗薇薇、吴阳阳,他们这些日子……对我很是照顾。”
神秘人头上戴着帽子,脸上蒙着口罩。乍一看简直有些像小林君子母子的做派,我一向不喜欢这种故弄玄虚的人,因此立即便对这人没有什么好感。“刘媚,你只介绍我们,就不介绍介绍你师父吗?你的师父不是早就驾鹤西去了吗?怎么又认了师父?”
刘媚轻启朱唇,“我们学蛊之人,一生只有一个师父,再不能多认旁的师父的……”
“这么说,那大巫师多年之前,便是诈死了。”冯书桥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装作不经意一般,扫向了那神秘人的脸盘,“为什么要用如此方式隐退?”
神秘人干笑了两声,“年轻人,太过好奇并不是好事。”
冯书桥冷笑道,“你能活了几年,便敢对着所有人喊年轻人了吗?”
神秘人抬起眼睛,仔细的看了冯书桥两眼,扭头对刘媚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借尸还魂的百年老魂?”
刘媚点点头,“是。”
神秘人一拱手,“那是在下冒昧了,只是你虽然现在有一躯壳寄生,终究和常人不是一般,还是莫要张狂才好。”
刘媚往神秘人身边靠了靠,轻扯了神秘人的衣角一下,“师父,您不要这么说他们,他们……都是极好的人,对我很好。”
神秘人略顿了顿,“媚儿既这么说,师父便不与他们计较这偷听之事了,只是奉劝几位,下次若是还想打听消息,请走正途,不要躲躲藏藏,犹如避猫鼠儿一般。”
吴阳阳半天没说话,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挺身而出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夹枪带棒的?谁跟避猫鼠一样?明明是你跟你徒儿鬼鬼祟祟,我们来一探究竟,你倒会反着说话,恶人先告状,屎盆子先扣到我们头上来。我们还没问你,你这大半夜的,装神弄鬼的有什么企图呢!”
刘媚见吴阳阳出言不逊,憋得小脸通红,对着吴阳阳连连摆手,“吴阳阳,别说了!别说了!回去我跟你们解释,我师父他性情稍有古怪,不爱跟人接触!”
吴阳阳瞪了刘媚一眼,但是终究还是心疼她,怕自己说得多了,将来这神秘人要把罪责算到刘媚身上,责备于她,毕竟外人不能随意惩罚,自己的徒弟就不一样了。
刘媚对着神秘人恭恭敬敬一鞠躬,声如细蚊道,“师父,都怪媚儿不好,走露了马脚,把你给暴露了,媚儿甘愿受罚。不过这几位都是媚儿朋友,媚儿承蒙他们照顾多时,需得有个交代,请师父再给媚儿一天时间,媚儿与他们回去解释清楚,明日便去找师父。”
神秘人听了刘媚的话,叹了一口气,“你大了,既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师父也不能多加干涉于你,去罢。”
刘媚怯生生的看了我两眼,用祈求的语气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冯书桥看了神秘人一眼,嘴唇蠕动两下,终于还是点点头。
我们一行四人,转身往回走去,走了良久,我回头对那湖边长椅一看,只见那神秘人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空落落的月光,与湖影玩弄夜色。
刘媚一路都没有说话,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问她什么,看她模样,似是准备到家之后与我们摊牌,是以大家倒都悬着一颗心…………并不是怕她做过什么坏事,而是怕她这些日子与我们相处,所用的面目都是假的。
毕竟众人心中,都不愿失去这个朋友。
回去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再翻墙越壁,而是走了大门,到了家中,大家都不言不声的围成一圈坐在沙发上,刘媚却低头站着,不愿落座。
她每当遇到紧张之事或者危难之时,总喜欢抱肩,心理学上说,用这种姿势的人,其实是心里非常脆弱的人,很喜欢防备。此时她又用这个姿势站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我们三人都不忍开口,害怕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伤心,于是就这么齐刷刷的看着她。良久,刘媚才开口,只是她开口说的话,却让我们都有些不懂何意。围央团号。
“你们喜欢刘娇和刘娇媚吗?”
冯书桥沉了沉声,道,“在我们眼里,你们三个人,其实是一个人,不存在喜欢这个讨厌那个。”
听了冯书桥的话,刘媚的神色黯淡下来,有些失落的说道,“那你们喜欢我吗?”
大家沉默,没有回答她。很多年后,我回想起这个夜晚,都非常奇怪,为什么大家明明都很喜欢刘媚,也很在乎她,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没有人去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刘媚脸上有些难看,眼睛里似乎已经汪着泪水,但是倔强如她,仔细看时,那泪水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神秘的色彩。
她浅笑,露出唇角久违的梨涡,“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更没有想过利用你们什么,这些日子,与你们几个相处,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无忧的时光。不过我知道我很快就要失去你们这些朋友了,未免将来大家诸多牵挂,我便撕开我的本来面目,让你们都讨厌我吧。”
刘媚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寥,“刘娇,刘娇媚,她们两个,都是我杀死的。这具身体,强者占之,我也是迫不得已。刘娇没有什么本领,在我手下没过两招便被我永久的打入沉睡深渊,刘娇媚修习黑蛊,已经练得出神入化,蛊术上其实我不是她的对手,也许她到最后消失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败在我手下。”
吴阳阳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另外两个人格?”
刘媚苦笑,“应该说,我亲手杀死了你们看到的两个人格。”
第二百六十五章 父子
“什么意思?”吴阳阳不解的看着刘媚。
刘媚脸色苍白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在此之前,还有很多很多不同的人格出现过,随着师父教给我的本领越来越多,我的精神便越来越不正常,我试图控制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可是她们全都是我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我控制不了。与所有的人格做着斗争,我没有骗你们,各个人格之间,弱肉强食,强者可以吞噬弱者。这么多年。唯一一个与我同存很久的,就是刘娇了,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对蛊术没有任何追求的人格,她向往着普通女孩儿的生活,也许我的内心深处也是如此,而且我也知道她对我没有任何威胁,所以我留下了她。
你们可能奇怪,我为什么能把那么多比我强很多的人格吞噬掉,譬如黑蛊玩得出神入化的刘娇媚。因为我是所有人格中,唯一一个,能够感知到别的人格存在的人。
这相当于她们全都看不见我,我却能在暗处观察她们。
她们的想法,她们的弱点,我全都了然于心。敌在明我在暗,每次,我都是拿着小刀,从背后捅她们,她们怎么可能斗得过我?”
说到这里,刘媚已经泪流满面,她像个无助的孩子,目光空洞、满脸麻木的看着我们。“我没有真正的杀过人,可是若是从我自己来说,我已经满手鲜血,我真的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师父说,每一次吞噬别的人格。我都在变得更强大。消灭她们其中的一个,我就会获得她们的本领……”
“你杀了刘娇媚,难道你现在也有乐黑蛊之术吗?”冯书桥警惕的看了刘媚一眼。
刘媚有些无奈的摇头。“除了她,别的人都是,但是她太强了,我并没有真正的把她杀掉,只是将她尘封在身体了,我征服不了她,更征服不了她的黑蛊术,如果我能把她的黑蛊术征服了,那便是做到了黑蛊和蛊医的相结合,也便能达到师父对我的要求了。”围央低扛。
刘媚说完之后,略顿了顿,“我欺骗了你们这么久,违背了朋友之间坦诚相待的规则,我也没有脸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明日我就收拾离开。”
冯书桥笑了笑,“你欺骗我们的事,于我们也没有任何影响,也不存在没脸在这里呆下去的说法,你走不走,也是你的自由,但是完全不必因为这点愧疚就离开大家,然后老死不相往来,我们很感谢你说了这么多自己的事,但是有一件事,你却真的欺瞒了我们,可是看来你并不愿意跟我们过多解释,你师父为什么诈死?”
刘媚怯懦而又尴尬的看了我们几个一眼,用细如编贝的牙齿摇了摇嘴唇,“我自己的事,可以敞开来跟你们说,但是师父他老人家,最最不愿被人提起,所以他的事,恕不能相告。”
说完,她便讪讪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留下我们三个,懵然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知该再说什么。
冯书桥对我们挥了挥手,“算了,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就不要再追问了,以她的性格,也问不出什么来,她想离开,只怕也不止是因为觉得无颜面对我们,而是受到了她师父的召唤。”
吴阳阳摊了摊手,表示无奈,我和冯书桥重新上楼,本来疲惫不堪的我,却一时间难以入睡,抱着冯书桥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冯书桥笑了笑,“哪样?”
“刘媚从此不会再回来了吗?”
冯书桥冷笑了笑,“就算她不回来,她的师父也会回来的。”
“为什么?”
冯书桥将我的身子搂紧了些,“先走一步算一步吧,早些睡。”
我看着神神秘秘的冯书桥,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瞌睡虫袭上脑门,确实撑不住了,很快便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我便起床了,因为要去玄武那里接无情回来。
冯书桥说好今天要和我一起去,因为他也有些想玄玄了,要去看一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听他这么一说,我莫名有些紧张。
冯书桥一边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衣履,一边半开玩笑的笑了笑,“你不想我去吗?”
我连忙摇头,“怎么会,玄玄那孩子有些敏感,倒是很希望有人去陪他玩的,只是他对你总有些生疏似的,你待会儿过去了,可别总是板着一张脸,对孩子要稍微和蔼些。”
冯书桥听了我的话,转头对我眯起眼睛笑了笑,“这样行吗?”
我扔过去一个枕头,“没正经……”
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