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问它,小黑布回头说道:“我说这东西肯定是真的,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把这个弄到手里,然后菩萨就有救了。诶,我就吃点亏,勉为其难的帮你先收了它吧。”
“哼唧……噗……”从早晨范存虎离开时候就陷入休眠状态的小东西,这时候醒了过来。它用自己的鼻子把我的背包顶开了一条缝隙,朝着小黑布不满的哼唧说着,“裤衩说可算找到你了,这次收拾不死你老子以后就倒着写自己的名字,我骂死你,赔!”
“死猪你叫谁裤衩!?”马上要摸到玉山的小黑布身体一僵,他的手开始颤抖,然后有些艰难的回头指着小东西大骂了起来。小东西天真无邪的眨了眨眼睛,用很萌地声音说了句我说你啊,不服你来咬我啊。于是我的脑门上布满了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看了一眼小黑布,我心说这家伙好像还真是神通广大的样子,怎么这么多的东西都跟他有交集?我脖子上现在还在挂着的凤翠如此,梁州鼎跟小黑布之间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还有在我手腕上挂着的菩萨,它跟小黑之间渊源似乎更加深刻,而现在,又要多一个这只存在传说中的大禹治水玉山么?
我还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想要知道小黑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只是看了这货一眼,我还是没有问。他总是表现出一幅记忆不全我是脑残你别问我的样子,有些东西想来它不是不知道而只是不想说什么,如果他真的不想说,那么就算我问了也只是白问。
我仔细观看者这尊大禹治水玉山,上面,用很精细的刀工刻绘着一幅幅图案,仿佛是一片连绵不断的画卷一样,在诠释着那个世界的瑰丽。而有意思的是,这幅刻制在上面的图案,好像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不管从哪个部分开始看,都仿佛是起点,然后围着这个物件走一圈,会发现故事不断的发展蔓延,最后的终点仿佛又是一个起点。
无限循环,毁灭与新生,这是在诠释一个世界所发展的必然规律?还有有某些别的意义蕴藏在其中?每个终结都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而每一个故事的开端,都是在揭示着另一个故事与一片惨然中终结么?
看着,我将手伸向了大禹治水玉山,眼前顿时一片血红,我在这一片片红色中不断的坠落,渐渐的,铺面而来好像是听到了有大水怒吼拍打着堤坝的声音,等感觉自己狠狠砸在地上,我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被带入了一个无比浩瀚的世界。
☆、第四百零二章 算计
“决堤了!”
有人裹着兽皮,用怪异的语调大声叫喊,我听不懂这是什么话,但是却能听明白是在说什么。
我站在一处不算很高的山巅上,头顶上是盆泼大雨,砸在身上瞬间让衣服湿了个通透。
看向不远的地方,一条宽阔的大河中仿佛孕养着一条发疯的水龙,水龙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一处堤坝,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渗水迹象,马上就要崩塌。
这声叫喊,仿佛惊醒了沉睡在大地上的一切,一时间各种猛兽跟裹着兽皮的人类夹杂在一起,朝着远处或者各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撒足狂奔,也有不少的人跟猛兽,是朝着我所在的这处小山包上跑来。
短短的几个呼吸时间,那还在渗水的堤坝在不断出现的巨响声中被冲开,于是河道中那条发了疯的水龙呼啸着窜出了河道,朝着疲于奔命的一切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哗啦!水势再次加大,一个浪头扑打了过来,便有无数人跟东西嘶吼着,被这无情的打水卷了进去,打水疯狂的冲毁着自己能够碰触到的一切,连地上很多粗壮的大树,在这水势下也被连根拔起冲向远处。
闷闷的撞击声传来,短短的片刻时间又有很多的生灵被这大水卷了进去,一个区域的水流出现了短暂的血红色,很快的,又被后面冲击上来的更大的水势吞并,那些红色如同昙花一现般被稀释了个干净,连一点点血腥味都没有传出。
有人叫喊,有人大哭,有些侥幸逃到了山包上的人痛苦的跪在了地上,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绝情大水,发出了无比绝望的嘶吼。也有人望着那已经陷入疯狂的大水怔怔出神,眼中,一片死寂。面对着这样无情大水的肆虐,人跟无数的猛兽,在这样的暴雨里安静的相处着。
这场凶猛的洪水不知道倾泻了多久,只是天上的暴雨还在不断的往下疯狂拍打着,没有太明显的日出日落,只有一望无际的昏黑跟彻底的暴雨中的黑暗,燃不起火把,开始会让人分辨不清楚白天跟黑夜的真正距离。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天上的乌云竟然可以压的这样低,原来在这最无情的大自然面前,一切的东西都显得如此无力。一个人,就算有再勇武的本事,面对这样的情形除了跟逃命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应对的办法。水火无情,无情的东西太多,比比皆是,而能够战胜那些无情之物的东西,又太少太少,所需要的条件几近于苛刻。
我不知道转瞬间已经是到了第几日,只知道有人开始在这样连续暴雨的环境中染上了重病,开始有人不断的咳嗽缩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开始有很多的猛兽疲软的卧在地上,紧紧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保存着那依然在不断降低的体温。
于是开始有人死了,在这样的暴雨中尸体却连安稳下葬这种简单的待遇都没有,山上的泥土已经变得十分松软让人步履维艰,哪怕是想要走几步都那么艰难,在这样的情况下,挖一个坟包出来,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不断的有人死亡,而天上的雨水却没有一点点要停歇下来的意思,那些乌云好像是下雨下上了瘾,在暴雨之间还架在上了狂风。偶尔,雨会有短暂的停歇,可是这停歇的时间却更加没有东西能高兴的起来,在这几天暴雨的时间中,每次这样的停歇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第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就有人看着天空高兴的大喊了起来,然后天空出现了一道闪亮的电弧,被这声音牵引着被这在山上无比潮湿的树木牵引着,夺走了很多人的性命。
每次停歇的时候都是这样,这次也不例外,天上想起了轰隆声,闪亮的电弧从天空随着一声霹雳的声音刺了下来。而面对这样的场景,所有的生灵都已经没了躲避的力气,只能象征性的稍稍挪动自己的身体,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
于是在这一道闪电之下,又有不少的东西变成了焦黑如煤炭一样的物体,躺在地上还活着的生灵在此刻却如同死尸,都是静静望着天空,麻木的看着,并且猜测着不知道下一道电弧会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这连续几天的事情,已经让人的心彻底绝望了,我想,或许这些生灵现在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风雨之后阳光灿烂的新生,而是需要那肆虐在天上,仿佛要把天空撕开的电弧劈在自己的身上,彻底的结束自己这种无比痛苦的煎熬。
此刻,所有的东西就这样如同尸体一般躺在地上,让自己毫无遮蔽的曝露在最空旷的地方,倒在那里如同待宰的猪猡一样静候着死亡的降临。他们不是不想自杀,而是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人的求生欲望就算再强,在这样的大雨中也能被生生浇灭了。只是,这些可怜的生灵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要是在这雷霆暴雨之中他们靠着大树躺在下面,说不定会有更加的机会从这世界上离开拜托这噩梦一般的性命。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觉得心中悲凉。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天灾,竟然横行到了如此的地步,而一切生灵,在天灾之下所表现出来的却只能是深深的绝望跟无奈,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反奋起反抗,这,已经摧垮了所有生灵那一根最坚硬的神经。
“阿嚏!”一股凉意从脚心中窜进了我的身体,一瞬间就让我觉得连自己的天灵盖都在发亮,打了个喷嚏,我竟然好像是感冒了,想要调动体内的长生劲,却发现身体中根本就没有长生劲那股气流的存在,而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这同一个位置很长很长时间,自始至终,都从来都没有挪腾过哪怕微微的一小步。
坏了!我想起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顿时间反应了过来。这样的故事给人的震撼感实在是太强,竟然让我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深入的代入了这个故事里面,被这故事中的连天暴雨给冲刷的好像感冒了。这,可是一种极其糟糕的情况。
感冒并不算是什么大事情,谁一年还不得有个几次感冒?但是在这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故事世界中,被冲刷的感冒了却绝对是一件大事,这意味着,我已经更加深入了这个故事里面,亲手关上了一些从这个故事中脱离出去的通道。
真坏事了!我皱着眉头看向天空,又打了一个喷嚏,凉意嗖嗖的朝着我的身体中蹿,开始让我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滑入了这个故事的最深处,从一个处在这个世界之外的观看者的身份,变成了半个身子进入了这个世界会不断的被影响的人。
我不断的思考着脱离这个世界的办法。刚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还能不在意,因为我随时都能从这个故事中拜托出去,但是现在再想要出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我必须马上思考种种退路,要确保自己不会真正的变成这个世界中的一员,到那个时候,再想要出去就是天方夜谭了,只会平添成这故事中的一缕魂罢了。
所幸,让我有些安慰的是,虽然身上再也感觉不到长生劲的力量,但是天地人三花的力量却还在,尤其是天花,好像十分贪婪的在不断的吸收着这个世界中一切,它面对那些狂风暴雨的能量无所畏惧,竟然在我愣神的这不知道多长时间里,拼凑出来了一朵妖艳花朵的雏形。
要是这样就能够跟外界联系上了!我心中想着,不断的动用着地花的力量去探索这个故事之外的我,于是在这一瞬间,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现实世界中那个身体的存在,并且能够让我的身体按照我的意志有所动作,只要我想要从这个显得有些悲凉的故事中脱离出去,只用将自己的手拿开就好了。我慢慢的安下了心来。
可也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竟然看到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手出现在了我的背后,这一双手贴在我的身上,我感觉遍体生寒,因为它已经在我的背后忽然用力,然后,把我那一半还停在现实世界中的灵魂也推了进来,我彻底的失去跟外界的一切联系,再也没有了任何逃离这个故事的主动权,就算不断的调动地花的力量,也再感觉不到自己那个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身体。
这一刻我感觉更加的冷,不是被这不断侵入身体的寒意冻的,而是被那一双推我进入这个世界的手给吓的。被算计了,绝对是被算计了,我在心中不断的念叨。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那里等着安静迎接死亡的人群中,却出现了很大的骚乱。他们原本是看不到我的,而当我被那一双莫名出现的手推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便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有人挣扎着起身,嘴里喊着莫名的音节,一点点向我靠近。
☆、第四百零三章 大地上骄傲的生灵
连续的暴雨终于好像是停稳了。
虽然天上依然乌云压得低沉,但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听到落雷声。
一群裹着兽皮的人,挣扎着从地上往起爬着,他们在用自己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朝我靠近。
然后不断的有人拜倒,嘴里哼着我无法理解的怪异音节,好像是在唱歌,又如同是在祭祀。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在我面前拜倒的,已经是十分庞大的人群跟兽群。
有些离得远的,在别的山包上的,于死寂之中听到了这边的喧闹,于是也有人挣扎着,对着我遥遥伏地,嘴中同样哼着怪异的音节。于是仿佛是传染一般,已经死寂的大地骤然沸腾了起来,在这暴雨之后的一片绝望中,一种极其脆弱的生机在缓缓破土而出。
这样的场景让我不禁动容,我能够感觉到这生机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一个处置不当,就有可能让这些脆弱的生机彻底破碎,而这个地方的生灵也只能在一片绝望中慢慢死去。
只是,虽然有感觉这生机跟我有关,但我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联究竟是在哪里。我自认不不是什么千年人参王成精变成人的,当然没有那种熬成汤之后喝一口,便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而恰恰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脱离了人群艰难的朝我走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陶土烧纸的已经残破的容器,双手虔诚的捧着容器的罐子,放在了我的面前。
“请贤人赐血。”少年人说话的音节很怪,但我却能够听懂,这本事就是一件很怪的事情,他们如同唱歌的那种怪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