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索雷轻蔑地道:“就凭你?一个卑劣的中土人,我族大巫医都治不好,你怎么敢说治好!”
“若是不行,公主可即刻斩我头颅,我丝毫不怨,到那时候,公主再取火鸟血也是一样的,所谓多一个人多一种方法,我敢用我的人头来担保!”羽墨赌咒发誓道。
阿朵儿见他说得信誓旦旦,那两只鸟好像也听他的话,他刚才一刀砍断自己的刀,要是自己硬抢未必能将鸟抓住,要是能骗他到营地里面,要是他治不好那人多力量大将火鸟擒下不迟。
“你有何能说能救得了我的父汗?”阿朵儿问道。
“哈哈!”羽墨见她改了语气,似有三分松动,连忙说道:“我在中土家传的医术,人人都称我家乃是百世神医,只要到我手上的,就没有治不好的!小人斗胆说一句,小人治不好的病,那喝了火鸟的血,也未必管用!”
赫索雷嘲讽道:“哈哈哈,真是可笑,你怕是什么本事也没有才在这里吹牛的吧,你这么有本事,把古塔救活我看看啊!”赫索雷以为古塔掉下山崖去必定是死的居多,眼见他一动不动,虽然被羽墨抱了上来,但绝对是死了,羽墨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救得活!
“这简单!”羽墨走到古塔身边,似模似样地推揉了几下,手上举起一团蓝光,他不是要输入古塔体内,只是做个样子。而另外一只手却在古塔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昏迷之中古塔吃痛,顿时醒了过来。
看见古塔爬起来,阿朵儿这才多少相信了羽墨一点,而赫索雷更是惊愣,想不到他真地将古塔救醒了!
“啊,阿朵儿,想不到我死了还能见到你,真是草原神对我的无上眷恋啊!”古塔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现在醒来却有见到阿朵儿,真是满心欢喜正想跑过去的时候,阿朵儿却冷声说道:“你没死呢!”
古塔这才回过神来,左摸摸右摸摸自己真的没死,顿时皱起眉头道:“我真的没死,我本来应该死了的!”
靠,少爷我在下面,能让你死了么!羽墨嘿嘿一笑,看这古塔一醒来眼里便只有这少女,看来是极喜欢这少女的了!不过刚才他居然跳下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实在是蠢到家了。
“很好,我同意你去看我父汗了,要是你看不好,我一定杀了你!”阿朵儿对羽墨说道。
“当然,不求公主杀我,我自刎谢罪!”羽墨道。
“你那两只鸟,也得一并带过来!”
“当然。”羽墨笑道。凤凰无奈笑笑,唉,公子真是,连异族都不放过么?
羽墨坐在白凤凰上威风凛凛,哪里似她们在地面上跑的,阿朵儿见他如此,又信了他几分。羽雪暗自跟在后面,羽墨早已经给她传音说要去偷一把,她无奈之下,也只好跟来。此行目的已达到,她也放心许多了,于是便任由羽墨去闹了。
入夜,阿朵儿将羽墨带到了鞑靼的皇宫前面。羽墨自己飘下来,让白凤凰飞高一些不要下来。他则带着凤凰给那什么鞑靼王治病。阿朵儿见另外一只凤凰跟来,倒也没再对羽墨有什么意见。那皇宫不是很大但金光闪耀,墙面上不知道是用金砖砌成的还是只是镶了一层金子,整个宫殿真可称得上是金碧辉煌了。地面铺着雪白的玉砖,红地毯上有着片片鲜红的花瓣,门口八个守卫身着厚实皮毛个个挺胸耸立见到阿朵儿归来都纷纷行礼。
阿朵儿问为首的一个道:”我父汗今天没什么变化吧?”
“禀公主,大汗一切安好,远草原之神保佑大汗早日康复!”
“很好,你们继续守卫吧!”阿朵儿带着羽墨绕了一个圈,来到宫殿侧面的一个比较小的门,问也不问便走了进去。羽墨也想走进去但却被两个守卫拦住了。
“让他进来,我是带他来看父汗的!”
阿朵儿的吩咐之下,两个守卫这才让开了道路。
“父汗,我带火鸟回来了!”未进宫殿,阿朵儿便先喊起来。
“阿朵儿,火鸟在哪里?”这时候宫殿里面奔出另外一个女子来,羽墨一眼看去,顿时有些傻眼,那女子比阿朵儿高许多,头上结发长辫,辫子上饰着明珠美玉,模样与阿朵儿甚是相似,要不是她脸上有两道不散的红晕,还真的跟阿朵儿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唉哟,认错人了!”羽墨暗道,还真没想到那日跟自己斗酒的便是这女子,而且看面容,阿朵儿与她倒是一对姐妹。姐姐去锦山城,应该是冲着火灵兽去的。
女子瞧了羽墨第一眼是觉得他的俊美人间少有,那眼眸深深几乎要将灵魂都吸摄进去,初始的惊愣过后,她扫了他几眼甚是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但救自己父亲性命要紧不禁责怪阿朵儿道:“火鸟带来就行,带一个人回来干嘛?这个男人长得这么俊,难道你想招他做丈夫么?”
“姐姐你胡说什么!”阿朵儿将姐姐拉到旁边细声说了起来,将自己怎么遇到羽墨那火鸟怎么听他的话而他怎么赌咒发誓都说了一遍,阿朵儿说得又快又急,但口齿却清晰无比,声音婉转。但羽墨在旁边将她们的谈话都听了个遍。
“他真的能治父汗?”姐姐的充满了疑惑,这个人看上起比自己可能都还年轻,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医术。
“姐姐,他将火鸟带了来,要是他治不好,我们将他杀了擒下火鸟也是一样的。”阿朵儿心思倒是不错。羽墨暗笑,这宫殿最好有些藏宝的地方,要不就白来了。
“那去请大巫医来,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大巫医也好帮我们解决!”姐姐倒是甚重。
“好!”阿朵儿应了,转身跑出去吩咐了。
姐姐走过来对羽墨问道:“请问大夫怎么称呼?”
羽墨笑道:“我叫笑英雄,精通岐黄之术,喜喝酒。”
姐姐心头一震,狐疑地看了羽墨两眼,她那日自锦山城外擒那火灵兽不得之后便回鞑靼来了,但那日在客店之中他大展风姿,又是喝酒又是吟诗,将天下英雄瞧得如此不堪,让她甚是不心服,可是与他喝下十几坛的酒,他依然不倒,心中对他敬佩无以复加,早已暗料到他定非寻常之人,归来之后亦时常念想,看族中男子连自己都比不过,更别说比得过他,心中涌起之感爱恋虽然说不上,但好感有几分倒是情深意切。
“大夫可曾去过锦山城?”
她想起来了么?嘿嘿嘿,倒是可以借她熟络熟络关系,那小妹妹似乎对自己很戒备啊。
“自然去过,锦山城背靠千山暮雪,面向沃野千里,乃是一等一的好风光美人间。我还在那里喝过酒呢!”羽墨笑道。
“大夫喝酒是不是还喜欢吟诗?”
“喝酒吟诗,一大快事!举杯壮怀英雄醉,多少豪杰名成空,我笑苍生谁笑我,举樽再饮三百杯。我的名字,便是从这首词里面来的!”
姐姐一听,登时喜悦无限,暗想难道真的是天作前缘地作的因缘?
“大夫为什么会来到这草原之上呢?”
“呵呵,我喜欢游历天下,见九州四海之境。那昆仑巍巍南海荡荡,东临碣石西等雪疆,唯独这北方我未到过,所以前来一游。”
女子听罢愈发觉得羽墨胸怀有天下之阔,他如此俊美,又如此有才,而且还是个大夫,实在再好不过了。女子越看越是欣喜,不禁低下了头来,偷偷瞄上羽墨一眼都觉得面红心跳。
“姐姐,大巫医来了!”阿朵儿忽然在外面喊道。
女子这才惊醒,只是脸红心跳实在不好见妹妹,只好躲一躲,而她看了一眼羽墨,低头羞怯地说道:“我叫阿颜真古达!”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到宫殿的帘帐之后去了。羽墨笑笑,这族人真奇怪,居然姓阿!
阿朵儿带着一个老者走进来。那老者手里拿着一条鹿头杖,身上的狼皮厚密结实,将他的脖子都埋在了厚重的衣服下面。老者身上带着一股药味,但那所谓的药味,在羽墨闻起来更像是用树根泡的水煮了一个月的蜥蜴又将黑炭倒进去搅拌之后的味道。
老人面皮古铜,骨骼甚是清健,眼神凝光,羽墨感觉到他的灵魂之力在自己身上探查了一下,看来他也领悟了一些灵魂之力的使用啊。羽墨站立着任由他查探,巫医的灵魂之力远没有羽墨的强大,羽墨倒也不怕被他看。
大巫医忽然开口道:“老朽也曾去过中土,自信中土的医家还认得一些,请问这位大夫怎么称呼?”
“姓笑,名英雄。”羽墨道。羽墨却对这巫医留上了心,因为这巫医身上,隐隐有一道冰寒的气息,但这巫医自身,却没什么修为,只是灵魂之力比较强一点罢了。
“老朽活了这么久,还未听说有一个医家姓笑的!”
“呵呵,天下之大前辈又岂能尽知的!”
“或许果真是老朽老了,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老朽听说你没有治不好的病,若是治不好你愿意自刎谢罪,还愿意奉出火鸟,是么?”
“没错,医家当与患者性命相依,患者之命重于泰山,而笑英雄若是治不好,定当自刎以谢。”羽墨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只是这巫医,看来也是盯上了凤凰了。
“很好,很好,年轻人有朝气是件好事啊。”巫医叹了一声,说道,“那大夫请来吧!”
阿朵儿命人撩起了宫殿上挂着的厚厚帘帐,那后殿甚热,在六伏天气,居然还点着火盆,羽墨自然没有丝毫不适,他抬眼看了看那在大床上用着许多层厚实皮毛被绒盖着的病人,那是个英武不凡的中年男人,脸上有着浓密的胡须,但此刻他脸上凝着一层寒气,阿颜真古达正在将火盆靠近他的床边一点。那床上有着象牙和黄金装饰,看来这个男人,应该便是她们嘴里面说的父汗,鞑靼族的大汗了。
“巫医,您来了!”阿颜真古达向巫医行了一个礼,连忙将旁边放着的一张矮椅摆过来。巫医谢过公主之后,坐了下来。
“大夫,这边是我的父汗!”阿朵儿将床幔撩开,露出男人那白得没有血丝的脸色。
羽墨灵魂之力探查了一番,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那汗王此刻身中寒毒,而那毒,来自他体内的一条寒蚕,那条寒蚕应该是西北雪疆之物,用来入药作为凝练之物,即便在雪疆也甚为难得,药里面加入一点寒蚕粉末,可以去热毒清杂余。若是多了,定然会全身冻僵。那条蚕此刻正在汗王的脊骨边上爬来爬去,似乎要找突破口进入脊柱之中。
羽墨瞄了一眼巫医,觉得那寒蚕的冷气,与这巫医身上那道隐隐的寒气甚是相似,心中顿时疑虑重重。
羽墨装模作样地上前查探了一番,又是摸头又是把脉,手上蓝光闪闪,过了一阵他方才问道:“这体寒之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个月前,父汗忽然感觉身体不适,之后巫医便诊断出了这病症。”
“病人自有这体寒之症便一直昏迷不醒了是不是?”
阿颜真古达点点头道:“是啊是啊,大夫,我父汗有救么?”
“呵呵,死人我亦能让其复生,更何况你父汗一息尚存呢!”羽墨哈哈一笑,说道,“巫医前辈,看来这回是您诊断有误了,所谓阴强阳弱,有碍四体。那火鸟之血至阳至刚,虽然正是这体寒之疾的克星,但物有极反,以汗王久病之躯,复此至烈之物,怕是寒疾刚去,便又生热毒。前辈此法,晚生实在不敢苟同也!”
巫医眼睛微眯问道:“你有他法?”
“自然,这驱寒之法,重在治根本,病因我已找出,只待驱除之后汗王便可痊愈。”
“大夫真的有信心?”巫医眼中寒光泛出,已然发出灵魂之力震慑羽墨。羽墨笑一笑,他灵魂之力大这巫医不知道多少倍,自然如山岳廓然不动。
“我以人头做保!”
“真的能治?”阿朵儿也高兴起来,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寒蚕对别人来说是毒,对自己来说却是大大的补品,可遇而不可求呢!羽墨笑着点了点头。
阿朵儿道:“那你便快治啊!”
羽墨却不理阿朵儿,却是看着巫医。阿颜真古达也发现了羽墨的眼神,连忙对巫医说道:“巫医大人,让他试一试吧!”他这么有信心,那便是错不了了,阿颜真古达也有些不相信自己居然会这么相信他!
“很好,既然笑大夫有信心,那便请施救吧!如此也可早一日解除汗王痛苦啊。”巫医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请前辈退避一下,两位公主留下帮忙就可了!”羽墨笑道。
“还要老朽走开么?”
“对,前辈必须走,晚辈要用家传的医术,不好示于同行,这是家里面的规矩!”哼,先将你打发走,虽然有小爷在你玩不了什么花样,但保险起见,待会再对付你这老儿!这巫医一定有古怪,他坐在这里之后,汗王身上的寒气骤然又重了一倍不止。按理说寒蚕入体,没有灵力作为压制,心脉立即会被冻僵,汗王能支撑这么久,没准正是这巫医搞的鬼,让那蚕只是潜伏而不发作。羽墨猜测人心从来不会往好的方面想,除非是他觉得真心对他好的!而且羽墨很相信自己有时候准得可怕的直觉!
巫医站了起来,复拿了自己的鹿头杖说道:“那便有劳大夫了,老朽也想尽快看到汗王康复啊,都是老朽无能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