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沈公子是怎么找到的?”
沈二郎微微一哂道:“都是江湖人的小把戏罢了,你还真把我当公子哥儿了?赶紧走吧!”
王长顺耸耸肩道:“是!姑爷!”
而江烟波那日不得不抵足了心劲,更严重透支了体力,因此一安置到了此处,便一病不起。这日正烧的昏昏沉沉。
依稀觉得自己带着沈二郎一同回了大宋,曹将军也对现了当日的诺言,给沈二郎请了一个正五品的宁元将军之职,而父亲也因招安有功,被朝庭升为了正五品的知州,一家人皆大欢喜,可是没过多久,爹爹便又开始嫌弃沈二郎只是个有职无权拿一份干饷的虚职了,待到几个妹妹都找了门当户对的好夫婿以后,她更成为人人嘲笑的对像了,更可怕的恶梦却是澜哥儿新科高中状元后,对他们夫妻更是不余遗力的打以报杀母之仇,终于在这日沈二郎又在受了澜哥儿的一场气后,扬言要再去找李元昊,江烟波死死的拉着沈二郎不放手,哭哭哀求道:“二郎,你现在是朝庭命官了,不能这样丢下我们母女这样一走了之,澜哥儿会杀了我们母女的。”可是沈二郎哪里理他,早带着另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共乘一骑抑长而去。剩下江烟波一个人倒在那里无力的哭诉:“二郎,别走,二郎,澜哥儿会杀我的。”
当沈二郎和王长顺一跟寻至此处时,正见石井带着早早在外面玩。四人一打照面全都愣在了那里,沈二郎更是怔怔的看着早早不敢肯定这个红扑扑的小脸的女孩子是不是自己当初那个浑身上下都稚嫩的让自己不敢碰的小婴儿,最后还是早早扑了过来叫道:“爹爹!”
沈二郎弯腰,一把把早早抱在了怀里,激动的说道:“乖女儿,好女儿,真是爹的女儿,一眼就认出了爹爹。”
早早搂着沈二郎的脖子道:“如果不是爹爹把衣服换了,慧儿认的更快呢?”
一句话听得沈二郎满头问号,不由得松了紧抱着早早的手臂,所她放在地上问道:“什么爹爹把衣服换了?你不是早早?”
早早歪着头说:“娘的画上,你穿的就不是这样的衣服啊!早早是娘给取的名字,沈慧是爹给取的名字,所以在娘跟前就用早早的名字,在爹的面前就要用沈慧的名字,这样爹爹才会喜欢慧儿嘛!”
沈二郎一头的雾水更浓了道:“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娘呢?”
早早指着远处的一个快塌掉的破屋子说道:“娘在睡觉!”
沈二郎丢下早早奔了过去。
早早眼中泪珠滚滚而下,扯着石井抽泣道:“石叔叔,是早早不乖,还是早早太笨?爹爹为什么不喜欢早早啊?”
石井手忙脚乱的给早早抹去了眼泪,语无伦次的哄道:“不会,不会,爹爹妈妈都很爱自己的小孩子的,早早又这么乖,这么听话,你爹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爹爹很喜欢早早的,可是爹爹也想娘啊,爹爹已经抱过了早早,所以要去看看娘嘛!”
早早哦了一声,这才收泪。
却说沈二郎一进屋,见江烟波躺在黑暗冰冷湿潮的土屋里,蓬头污面之下,一张憔悴的小脸烧的通红,微颦的细眉,一双干裂皮的嘴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二郎,别走,二郎,澜哥儿会杀我的,二郎,别走。”
沈二郎心中一酸,几欲落下泪来,伸手抚在她的脸上,立时觉出她的脸烫的惊人,慌忙叫道:“烟波,醒醒,烟波,我在这儿!烟波,烟波!”
江烟波烧的迷迷糊糊间勉力睁看眼,看到他口齿不清的说了句:“二郎,别丢下我!”便又闭上了眼。而后无论沈二郎再怎么叫她也不应声了。
沈二郎伸手在她被中一探,立时发觉她身上了衣服都被汗水塌湿了,心下也自慌了,连叫了几声,江烟波只是不睁眼。心下又急又怒,出来便要寻她身过的人。
却见外面进来一个身材高大,脸孔白皙的年轻人,立时怒道:“她病成这个样子,都没人管吗?有没有人请大夫,你们倒好,一个溜得比一个远。”
那年轻人听了也未如何,只是低了一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药碗,低声道:“当家的,这深山野地的,哪请大夫去,前天夫人的病还轻些的时候,自己开了药方,万大哥替她抓了药……”
沈二郎不等他说完,便又怒道:“胡闹,她哪给人看过病!”而后低下头去对江烟波柔声说道:“烟波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却听那年轻人立时阻道:“当家的,使不得,这里离周城镇都是极远,最近的甘州也有两日的路程,路上若再受了风,对身子更是不好不说,而且夫人前日得罪了李元昊。”
沈二郎眼中两道冷光射过去,冷声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从哪来跟我滚哪去,再不走,小心我剑下无情。”
说罢便去揭江烟波身上的被子,那年轻人见此只得无奈的退了出去,对着门外另外几人一摇头。
江烟波身上是已经塌湿的中衣,这一揭被更觉身上寒冷,也不睁眼,只是呓语道:“冷,好冷。”
沈二郎一边给她穿衣一边柔声哄道:“我们去看大夫,看了大夫就不冷了。”
而后便背了江烟波出得门见来,向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早早说道:“早早,娘病了,咱们一起跟娘去找大夫。那个年轻人见此,也立时抱了早早紧跟着沈二郎而去。万成石井王长顺几番商议之后,江烟波病的迷迷糊糊,而就连猴子进去也碰了个大钉子,别的人又有谁敢拦,只得也跟着走了。而三个回纥士兵却不愿投降事敌,情愿就此老死山野间,人各有志,万成石井也不好勉强,于是就此做别。
几个人赶上后,石井对那个年轻人说道:“猴子哥,你还有伤在身,还是我来抱早早吧!”
沈二郎一侧脸,在猴子脸上好一番细看,却没看出当年的模样,不由得嘿了一声道:“好嘛,猴崽子长得比我还高了,声音也不一样了,我都没认出来。”
猴子无奈的笑了笑道:“当家的,除了我这么叫你之当,还有别人这么叫你吗?”
沈二郎皱了皱眉道:“君山的人以前都这么叫我的!”
沈二郎背上的江烟波动了动,沈二郎忙问:“烟波,怎么了?”
江烟波有气无力的说了个:“冷。”
沈二郎柔声道:“那烟波你先下来,我把我的衣服给你。”
江烟波哼哼两声以示抗议,却把手搂的更紧了。
沈二郎也只得随她而去了。
☆、英雄义难为儿女情
行了半日,虽说沈二郎的脚程快,可是山路崎岖,又背着江烟波,走的一快,她便吵着嫌冷。到了天黑时,也只行至快到落雁峰。于是万成便提议晚上赞歇于落雁峰,好歹那里还有几间屋子可以避寒。
沈二郎想着那一地带血的尸骨怕江烟波了看了勾起了心中可怕的回忆,便不想再去,可是山中昼夜温差极大,若无房子避寒,江烟波的病体怕更会承受不住。正自为难间,看到远处有点点火光。沈二郎心中大喜,赶到时前一看,却是李元昊手下的十名亲随驻札在这里。
沈二郎又惊又喜,问他们怎么来这里了。
李元昊亲随们回道:“是大王子这样吩咐的,上次我们就是在这附近见到沈夫人的,大王子说,想来沈夫人现在的落脚之处也离这里不会太远,是以特地让属下们前来迎接一程。”
在帐蓬中安置了双眼紧闭的江烟波,沈二郎转过头去,见早早用通红的小手颤巍巍的端着碗汤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大概是没走稳,汤洒的手上都是。
沈二郎赶忙过去给她接了过来,随手放在一边,拉过她带着油腻的小手,扯过打湿的面巾给她细细擦去手上的油腻。幸而那汤也不是太烫,倒不曾烫伤,可饶是如此,沈二郎仍是不悦的问道:“谁让你端进来的?”
早早怯怯的说道:“爹爹别不喜欢早早,早早会很乖很听话的。”
沈二郎蹲下身直视着早早道:“谁说爹爹不喜欢早早的?”
早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沈二郎慌忙伸手替早早把泪给擦了,哄道:“早早不哭了好不好,爹爹明天给早早买好吃的。”
早早红红的小脸上还带着泪珠,懦懦的说道:“爹爹也背背早早好不好?”
沈二郎好笑的说道:“又听谁胡说八道了,上来吧!”
早早一听兴奋的跑过去扑到了沈二郎的背上咯咯笑了起来。
沈二郎背着站了起来,无奈的说道:“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真跟你娘一个样子。”
早早紧紧抓着沈二郎的衣服说道:“可七叔和外公都说我长的跟爹爹一个样子呢!”
沈二郎笑了笑背着早早出了帐蓬,抬着看满天的星光,沈二郎突然笑道:“早早,你要不要像小鸟一样飞起来。”
早早当然喜笑颜开的说要。
沈二郎手臂一反,已是抓早早转了个圈子,把早早改背为抱,而后脚下一点,便抱着早上了一株大树。
早早惊叫一声,紧紧的抱着沈二郎不敢松手。
沈二郎抱着早早脚下不停,在周围的大树尖来来回回起起伏伏。
吓得早早惊叫之声一声连着一声。沈二郎停在一棵大树的顶上哈哈大笑,对早早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看着有钱人家的小孩子们都有灯笼,可是我家里没钱,连油灯都点不起,又哪里做得了灯笼,就想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做灯笼。”
早早惊奇的看着沈二郎问道:“那爹爹把星星摘下来了吗?”
沈二郎摇头道:“自然没有,爹爹后来越长越大,武功也越练越高,却也知道星星高的是我们遥不可及的。”
早早想了想说道:“那等娘醒了,那我问问娘李白是在那里摘的星星,却给爹爹摘一颗好不好?”
沈二郎奇道:“李白?”
早早点头道:“是啊,李白上了一个好高的楼,那楼上就可以摘到星星呢!”
沈二郎摇头道:“胡说,什么样的楼也不可能摘的到星星。”
早早侧头道:“那一百尺的楼呢?”
沈二郎失笑道:“那就更不可能了,一百尺才多高。这祁连山都不止一百尺了,你能摘到星星?”
早早眨了眨眼道:“那要是在这祁连山上盖一座一百尺的楼呢?”
沈二郎道:“那也不可能。”
早早默然不语。
沈二郎原不过是为了哄她开心,见此便转而说道:“我们去看看你娘醒了没有好不好?”
早早乖乖的点了点头。
沈二郎抱了早早回了帐蓬,本想喂江烟波些汤羹,但半睡半醒的江烟波却不肯喝,只说想喝水,沈二郎无奈,最后只得喂了她一碗清水作罢。
吃过饭后,看着早早自己钻到了江烟波的被窝里,沈二郎只能摇摇头,在那不大的的铺尾打坐休息。
第二日一早亲随们搭了简易的小轿让江烟波坐了,十人轮流抬轿,沈二郎抱着早早一路行出祁连山,来至甘州寻了大夫给江烟波拿了药的功夫,李元昊已是带人赶了过来,说是已给沈二郎别寻了一座清静的小院,让江烟波搬过去养病。
沈二郎甚是意外的说道:“也不用这么麻烦吧?”
李元昊大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就在帅府的边上,方便的紧。”
于是沈二郎就带着江烟波到了李元昊所说的那个“小院”紧近着帅府,三出三进的院子,可着实不小。
沈二郎眉头稍皱问道:“这家原来的人呢?不会是又被你给杀了吧!”
李元昊哈哈一笑道:“就知道你们汉人讲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午后我接到你回来的信,我叫他们一个时辰之内滚蛋,这家人乖的狠,这不现在一个人也不见了。”
沈二郎摇了摇头道:“那你告诉他们,过些天后,这个院子我还还给他们,反正我们在这里也住不久。”
李元昊嗤之以鼻:“我说你一强盗,在这装什么佛菩萨!”
沈二郎哈哈一笑道:“我只抢我能带的走的,这装不下,带不走的,我没由来的做那坏人干什么!”
李元昊亦是哈哈大笑:“有道理!”
江烟波这一病来势汹汹,好起来却慢,养了十多日,仍是病恹恹的,沈二郎知她怕冷,更是在屋里生起极旺的炭火,因而江烟波,虽能起身,却也足不出屋。
连替她诊治的大夫也不得不对沈二郎说:“身病好医,心病难医。”
沈二郎几番问江烟波有什么心事,无奈江烟波总是默然不语。又问她江南诸人诸事,无论是问起江烟波的家人还是君山上的人,江烟波还俱是一语不发。
李元昊也还来探过两回病,虽不曾见江烟波,却把各种补品送了一大堆,他也不管能不能用得上,反正帅府珍藏的药拿起来也顺手的紧。
这晚江烟波愁眉苦脸喝了药后,早早稚声向江烟波问道:“娘,危楼在哪里?”
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