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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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吟-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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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共苦都做不到,这算什么!不会武功就可以自行逃跑了吗?是她老子把她卖到了青楼,这怪得了别人吗?”
  江烟波脸色瞬间惨白。
  忧夏自桌子下面踢了踢沈二,对他连使眼色,让他去看江烟波的脸色。
  沈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这时外面一阵骚乱,却原来那姑娘在跑了不远后,又被另外两个穿短打的人给截了回来。众人这才瞧见这姑娘虽说满身尘土,一脸狼狈。但一张不大的小脸上,一双细眉大眼俏鼻薄唇肤色白嫩,生的颇为美貌。
  江烟波见那女子倒底没能跑成,心中更觉难过,想要助她自己也是有心无力,眼前倒是有一个能救得了她的人,可是明显沈二郎对那女子甚是讨厌,让他出手只怕也不容易。
  这时三人还躺在地上哼哼哧哧,这两人过来问道:“怎么了?”
  这三人说道:“也不清楚哪里冒出了个挡横的雌儿,替这女的出头,把我们三个打了一顿,就在这酒楼里。”
  几个人对望一眼,而后其中一个撒腿便跑。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黑锦袍的高大的男子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厮气势汹汹的奔了过来。
  一行人进了店里边,黑锦袍汉子来到沈二他们一桌面前,蛮横的说道:“是你们当街行凶把品香楼里的伙计给打了?!”
  忧夏虽见对方脚步沉稳,身形武孔有力,却还是强硬的说道:“打了又怎么样!”
  黑锦袍汉子嘿了一声道:“天子脚下,当街行凶打人,自然要请你去开封府大牢里呆上几天。”
  忧夏心中思忖着,看样子自己是很难打得过这个黑锦袍的汉子了,不过有沈二郎在侧,她还有什么要怕的呢!于是一扬眉说道:“捉得住我再说吧!”

  ☆、这开封府的大牢几时成了品香楼的柴房了!

  黑锦袍汉子哼了一声:“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而后就要上前去抓。
  这时却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这开封府的大牢几时成了品香楼的柴房了!”
  忧夏忍不住噗哧一声先笑出了声。
  沈二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此言甚合我意,我敬这位兄弟一杯。”
  众人齐齐转头,却见说话的窗口处一个十四五岁的两道斜长的黑眉如雨后远山,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如秋水亮若皎月,长长的圆脸像白瓷一样的光洁细腻,两抹淡淡的红唇边没有少年人贯有的调皮,反倒是挂着一丝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不以为然,手里摇着一把折扇的白色衣少年。似乎他不是在做一件什么调皮可爱的事,而只是在说一句很理所当然的话罢了。
  黑锦袍汉子一下子睁圆了眼睛骂道:“你说什么?”
  白衣少年不以为意先自桌上端了自己的那杯酒向沈二举杯示意,而后一饮而尽,这才又放下杯子摇着折扇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品香楼得罪了品香楼的人,都随时可以被关到开封府的大牢,那这开封府的大牢,跟品香楼关人的柴房还有什么区别。”
  围着的众人哄声大笑。
  黑脸大汉怒道:“好你个大胆刁民,爷我是开封府的班头,有人敢当街行凶,我这是执行公务,维护京城秩序。”
  白衣少年轻轻哦了一声道:“维护京城秩序啊!那好的很,只是你这一身便服,执的是哪门子的公务?你说你是官差,又以何为证?”
  周围又是一片哄笑。
  黑脸大汉脸上一红,幸而他肤色甚黑,别人倒也没发现,口中大声说道:“我这是下了差,出来吃饭碰到有报案子,说这里有人打人。这里有许多人都认识我。”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你出的是私差了?”
  黑脸大汉一下子寒了脸,擅出私差这要细究起来可绝对是大罪名。当下大声嚷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刁民,你凭什么说我出的是私差。”
  白衣少年笑的更加轻松了:“其一,你未着公服,就算有差凭,那也算是渎职了。其二、开封府衙离此二里有余,就算要马上开差凭,而知府手边笔墨齐全马上开差凭,光这路上就得两柱香的时间。可这边刚打过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你就赶到了,难不成开封府尹的堂印在你身上随身带的不成?”
  黑脸大汉这下冷汗泠泠而下,按朝庭明令,府衙的官差没有主事官的差凭就算是出私差了。官场有言,前生作恶;今生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皇城。开封府是京师重地不假,却也是是非窝,皇帝国戚满天飞,达官显贵遍地走,开封府知府也着实是一个不好当的官,往昔有皇太子时,这个知府也就得皇太子那尊大佛才能压的住。而知府也就会乖了,往往有什么事只是吩咐班头一声,就出了官差,如果不出什么事,那便皆大欢喜,一旦因此撞到了哪个贵人,便把过错推给班头,再换一个了事,因而比开封府知府更难着的便是这兼着替罪羊一职的班头。是以这些年以来出私差早就成了见怪不怪的事情了,也因此,这些官差就更在里面私中夹私的,再出些给自己孝敬的人的私差,否则的话,寻常衙役都不过一月四贯的工钱,就算这黑脸大汉是班头一月不过六贯的工钱,如果没点别的收入还真顾不住。
  可而今这白衣少年的大帽子一顶赛过一顶的扣了下来,让他应接不暇,而且这里面的关窍寻常人是很难知道的,可眼前这白衣少年眼见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竟是熟知无比,显然不是寻常人,这让他实在是不知如何应对了。
  沈二不解的向身边的江烟波和忧夏问道:“差凭是什么东西?”
  忧夏欢快的笑道:“每个府衙里的差役出差都是要有差凭的,不然就算是出私差,按规矩出私差是二十军棍,打不死也要丢半条命的。刚才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这下够他喝一壶了。多谢公子了。”
  白衣少年轻轻一笑道:“姑娘说的是边关之地吧!这可是京师重地,照先帝当年知开封府时立下的规矩,凡出私差者,罪同附逆!”
  他两人这一搭一挡的,差点没把黑脸大汉给吓出毛病来,但到底是京师重地混的久了的人,当下讪讪笑道:“这位公子跟小姐都是大家子出身,就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了。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小的虽说没什么大本事,可有道是龙有龙门鼠有鼠道不是,以后这街面上有什么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只管知会韩老三一声便是。”
  白衣少年瞟了忧夏一眼,没有言语,只是笑着端了面前的茶盏轻啜了起来。
  忧夏立时明白了过来,当下说道:“那你先让他们把那位姑娘给放了。”
  韩老三有点为难的说道:“那是品香楼里名正言顺买来的姑娘,又是她亲生老子卖的,硬要他们放,这咱也不占理,说起来这都自己朋友了,这个钱就是我出也是应该的,可我这人手有点大,总是寅吃卯粮的,手是没有余钱……”
  白衣少年抬眼道:“当初买的多少钱?”
  韩老三立时松了一口气,招手把外面的一个短打汉子叫了过来说道:“小粘,我这几个朋友看这位姑娘实在可怜,不过都是自家朋友也不好亏了万老板,你知道当初买的是多少钱吗?”
  小粘也实在不明白这几个外乡人怎么一晃眼就成了韩老三的朋友了,不过听了这话还是说道:“韩爷,买的多少钱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买回来后这又□□了一年,单这一年的花销也快十贯钱了,你也知道,这样的姑娘,还是没开过苞得,怎么也值百十贯钱了。”
  韩老三沉下了脸说道:“别给脸不要脸啊,都说是我自家朋友了,怎么还能按市面上的价说。一个不听话的雏儿,最多也就五十贯了,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
  小粘期期哀哀的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去问万老板。”
  白衣少年这时淡淡说道:“这姑娘也是去年山西路蝗灾时你们在那买的吧!三斗小米一个半大姑娘,就算漂亮些也撑不过五斗小米,去年的米价是每石六百文,而小米是每石四百文,五斗小米也不过二百文而已,就算运到灾区,再把人带出来,也超不过一千文,一贯钱而已,再养上一年,也不过五贯钱,再加上教习嬷嬷的钱,怎么着十贯也该够了。这韩班头的面子能在万老板跟前值多少,我们可都看着呢!”
  众人一下子齐齐看着白衣少年,小粘更是惊奇的说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成你家里也开这院子里的生意吗?”
  白衣少年未开口,倒是韩老三赶紧开口骂道:“别胡说八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贵胄公子,没听人家说过,那什么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吗!”
  忧夏忍不住噗哧一笑。
  小粘说道:“那这事我得回去跟我们老板知会一声,到底要个什么价得有我们老板的话,到时候哪怕万老板把人送你们几位呢,那也不用我担不事不是。”
  韩老三道:“行,去吧!”
  小粘连连点头就要离去。
  忧夏立时叫了出来:“先把人留下来。”
  小粘立时又为难的站在那里看着韩老三。
  韩老三知道这边都是惹不起了小祖宗,立时说道:“留下来,也不看看公子小姐都是什么人,还能讹了你的钱去。”
  小粘听了这话只得说道:“那行,人就先给韩爷留在这里了。”一摆手,放了那个女子进来,而后小粘就带着那个几个短打汉子离了开去。
  那个女子进来福了一福,而后小心的站在了一侧,怯怯得看着忧夏。
  韩老三自来熟的说道:“都说不打不相识,那我们不如就一起吃吧!”
  忧夏点头道:“好啊!”
  沈二郎对那白衣少年甚是心仪,早已起了结交之心,当下站起身来对那白衣少年说道:“公子何不过来凑个热闹,大家一起喝上两杯。”
  白衣少年笑道:“好啊!”于是也兴兴头头的过来,而后别叫小二再加菜。
  忧夏看着还紧张的站在一侧的女子问道:“你吃饭了吗?”
  女子微微摇了摇头。
  忧夏说道:“那就坐下一起吃吧!”
  女子赶紧摇头道:“不了,妾身就站在这里便好,我不敢跑了。”
  忧夏一把拉她道:“什么叫不敢跑了,该吃吃,该喝喝,吃饱了等着看清势,实在不行,那还得再跑!你说你要不跑,你能碰得上贵人相助吗?!”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瞄向了白衣少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面红耳赤的轻声说道:“蝶恋。”任由江烟波把自己推在位子上坐下。
  韩老三看着白衣少年说道:“公子放心,有我韩老三薄脸在这,也绝不叫他讹了公子去。”
  白衣少年笑了笑对忧夏说道:“如果三十贯钱能买下来,那就算没给你多要了。”
  忧夏看着白衣少年嘻嘻笑道:“三十贯钱我也不没带,要不你把这姑娘给买了,回去□□添个香的,她也算有个落脚的地了,反正看起来你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白衣少年看着一脸贼笑的忧夏也不由浅笑道:“我今儿出门匆忙,也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
  忧夏赶紧说道:“那也不要紧,你今没带钱,那明儿把钱拿出来也成啊。”
  白衣少年敛了笑容道:“我家里人看的太严,出门挺不方便的。”
  忧夏毫不死心的说道:“那好办,你总有贴身的僮儿什么的吧,叫一个把钱送出来不就行了吗!”
  白衣少年依然摇头道:“没有。”
  忧夏夸张的一头栽到桌子上说道:“这么衰啊!”
  白衣少年看着忧夏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韩老三看着他们两个这样推倭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忧夏这一低头间却看见了少年腰间的玉佩,于是说道:“哎!把你腰里挂拉的那玩艺给当了吧!”
  白衣少年翻了个白眼道:“当玉佩,亏你想得出来,生怕我母亲不知道我不但从家里溜出来,还偷当了东西不是?”
  江烟波知道沈二身上是有钱的,当下推了一下沈二轻声道:“你的钱留着长毛呢!” 
  沈二不为所动的说道:“钱我是有,可我不救薄情无耻忘恩负义的人。”
  见他又旧话重提,一时江烟波又是恼自己转眼就忘仇的破记性,又是恼沈二不止不休的臭脾气。豁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咻咻的摘了自己腕上的那只蓝田玉镯说道:“我没钱,但可以先把这个当了。”
  沈二冷哼一声道:“你要把这镯子当了,哪家当铺敢收我就血洗哪家当铺。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江烟波只气的整个人为之倒仰。
  吓得忧夏赶紧向沈二嗔道:“沈二哥你今天是怎么了?”
  韩老三原本没有将沈二郎方才那句话放在心上,觉得他不过是夫妻间斗气时随口一说,待忧夏这句沈二哥一叫,他才焉的一下想起一个人来,于是颤声说道:“你,你是,沈二郎?”
  沈二淡然一笑道:“韩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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